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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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在小芙身后站著,聞言挺直了腰背,瞪著眼道:我哪里被嚇著了。 小芙鼻尖輕哼,也不挑破她。 容離輕聲道:先去吃飯,也不知皇城的道士與祁安的道士,哪個更厲害。 小芙還認(rèn)真想了一陣,應(yīng)當(dāng)是祁安,祁安先前還有道士在城郊斗法,聽聞那鈴鐺一搖,天就下雨了,看起來就好生厲害。 華夙不咸不淡道:想來天本就要下雨,我看今兒這天陰沉沉的,似也要下雨。 院子里一口冷風(fēng)刮了過來,夾著刀子一般,嗖嗖聲往衣襟袖口里鉆,冷得刺骨。 小芙見自家姑娘連狐裘也沒披,忙不迭走進屋里,把狐裘拿了出來,給姑娘披上了。 容離低頭系好了細(xì)繩,冷得臉有些白,一仰頭,果真發(fā)覺天似要下雨。 現(xiàn)下已至傍晚,這天再暗,也該是能看見霞色的,現(xiàn)下天上濃云密布,將霞色也掩了去。 小芙見天色不對,又進屋里拿了傘,姑娘,咱們走吧。 白柳忙不迭跟了上去,腳步很急,唯恐身后跟了什么鬼。 那黑袍冷面的鬼正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邊,明明不稀罕這凡間的東西,卻偏偏閑不住手,經(jīng)過梅花樹時,抬手往木枝上一碰,硬是把一朵將落未落的紅梅給彈開了。 白柳猛一回頭,倒呵了一口氣,這花飄得可真遠。 到了廳堂,小芙停下腳步,推門讓姑娘進了屋。 容離呼出一口白氣,提著裙邁了進去。 人很齊,說要去找道士的單家大姑娘垂著頭吃菜,未看她一眼。 林鵲身側(cè)空著,她招手道:來姥姥這。 容離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了,來遲了。 林鵲用燙熱的毛巾擦了手,這才拿起木箸,今兒上哪兒去了,這都城怕是走上三日都走不完,等明兒讓挽矜帶你走走。 單挽矜抬起頭,城里還是流霜熟一些,她平日里雖都在先生那學(xué)詩,可回回才學(xué)上一陣就跑了,一個姑娘家,也不知怎這么喜歡在外邊玩兒。 容離一聽,這才明了單流霜那小丫頭怎會那么不待見她大姐。 華夙負(fù)著手站在邊上,不咸不淡道:怎就這么喜歡說閑話。 這凡間家長里短的事,想來在蒼冥城里可不多見。 單流霜握著木箸,皺眉道:我何時不認(rèn)真學(xué)了,你怎還睜著眼說起瞎話來了。 單挽矜不慌不忙,是先生同我說的。 先生何時這么說過,先生前兩日還夸我了,你上輩子怕就是飯菜做得不好被人打死的,太會添油加醋了些。單流霜長了一副靈動乖巧的模樣,可說起話來,委實刁鉆。 華夙聽樂了,這丫頭嘴皮子可真厲害。 單挽矜也不反駁,只是皺起眉頭,朝單金珩看了過去,爹,小妹又不學(xué)好了。 單金珩皺起眉,流霜! 單流霜登時閉嘴,憤憤握著木箸,往碗底戳了幾下,嘴翹得都快能掛木桶了。 容離小口吃著飯,她飯量小,稍微吃一點兒就飽了,舉手投足甚是矜持,一看便是大門大戶里出來的。 你就算不學(xué)你大姐,學(xué)學(xué)你表jiejie總行吧。單金珩冷聲道。 流霜輕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容離,學(xué)著她坐直了腰背,伸手去夾了一筷子菜,頗為不滿地開口:我學(xué)表姐也不學(xué)她,矯揉造作的,還很會暗箭傷人。 華夙意味深長道:這一看,單家大姑娘的道行還是淺了些。 容離眼一瞪,合著這鬼是在說她更會裝模作樣呢。 林鵲見這兩姐妹又要吵起來,只好道:吃飯便好好吃,有什么話飯后再講。 華夙跟了一句,飯時吵嘴,也不怕噎死。 容離雖是垂著眼,卻借余光細(xì)細(xì)打量起單棟和單金珩。單金珩神色還算自然,可單棟好似在憂心什么,時不時便朝她這兒看。 吃完飯,單挽矜和二公子單筠先行離席,流霜卻不走,留在后邊瞪著那兩人的背影,一邊把木箸往碗里戳。 單棟用帕子擦了嘴,沉聲道:離兒,姥爺有些話要同你說。 容離并不意外,頷首道:姥爺?shù)v無妨。 單棟望著她,沉默了一陣才慢聲開口:容家的事,我們已有所耳聞。 容離低著頭不說話。 單棟又道:容府之事,官府定是要細(xì)查的,容家的鏢局分布九州各地,免不了會傳至天子耳邊,這事若是追究起來,怕是有些麻煩。 容離垂在身側(cè)手捻了捻衣角,我問心無愧。 得了她這么一句話,單棟頷首:你一個姑娘,饒是有天大的本事,又怎能讓容家落至如今這地步,只是這背后免不了有外人作梗,容長亭這數(shù)十年未少樹敵,我不信什么鬧鬼一類的胡話,這容長亭怕是遭人暗算了,只是 容離聽得一愣,料不到單棟會這么想。 單棟又道:你雖到了皇城,卻免不了要被暗算你爹的人拿來當(dāng)替罪的羊羔。 容離心軟如水,姥爺分明是怕她被惡人利用了去??上Я耍膩淼氖裁丛馊税邓?,容家的確是鬧鬼鬧沒的。 華夙抬手撘上她的肩,你這姥爺挺會為你著想。 容離心緒亂騰騰的,索性還是順了單棟的意,神色懨懨道:可容府鬧鬼的事城中人盡皆知,我也親眼瞧見 林鵲慢聲道:裝神弄鬼之事,也并非做不出來。 容離抿著唇,孱弱中又透著幾分執(zhí)拗。 單棟道:這段時日少些出門,若是實在覺得悶,便把幕籬戴上了再出去。 容離頷首,都聽姥爺?shù)摹?/br> 看她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單棟長嘆了一聲,你若是心里不舒坦了,便同你姥姥說,丹璇在時,心底有什么憂慮俱不會說,走時我們俱以為她是情愿的,后來她到祁安,從皇城傳去的信從未有過回音,那時她大抵是在埋怨單家的。 容離眼一抬,不想單家竟是傳過信的,想來那些信還未到丹璇手中,便被毀去了。 她攥著衣角,回想在丹璇的心結(jié)中所見 丹璇明明是想回皇城的,只是,回不得。 她本不想提丹璇在容家所遭的事,單棟和林鵲年歲已高,怕是承不住嚇。 華夙搭著容離的肩,彎腰在她耳畔道:若是丹璇能將信傳出祁安,你覺得她會在信里說些什么? 容離眼睫顫若蝶翼,府內(nèi)下人說單家從未來過信,娘也未能將信傳出祁安,容長亭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也容不得她同旁人相見。 林鵲氣息一滯,過了一陣才急急喘起氣,這話是誰說的? 容離霧蒙蒙的眼一眨,管家說的,他還道娘走前被囚在了暗室里,容長亭傷了她的手,讓她不能再執(zhí)筆,她剛生下我,便咽氣了。 林鵲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此事還是說了出來,隨后幾人急急忙忙把林鵲送回了屋,只余下單流霜瞪著眼大受震驚。 容離踏出門,瞧見天上飄下鵝毛細(xì)雨,便從小芙手里把傘拿了過去。 小芙和白柳在門外站了一陣,兩人面面相覷著,俱不知廳堂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容離撐開傘,攏緊了狐裘的毛領(lǐng):下雨了,回去吧。 單流霜緊緊跟在后邊,和兩個丫鬟走在一塊兒,一點兒主子的架子也不擺。 小芙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流霜姑娘可是有事兒? 單流霜望著容離,小聲道:容家待表jiejie不好? 小芙不知該不該說,抿著嘴半晌沒吭聲。 白柳在邊上道:不好,在祁安時,姑娘院子里還擺著棺材,那些個夫人可都盼著她死。 單流霜目瞪口呆,她在單家哪經(jīng)受過這等事,至多和她大姐拌拌嘴。 容離聽見了,回頭道:在說什么? 白柳驀地噤聲,抬手捂住了嘴巴,搖著頭不再開口。 單流霜跑上前去,挽住了容離的胳膊,表jiejie,往后有我待你好,你便在單家不要走了。 華夙冷哼了一聲,拉拉扯扯的,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 單流霜又道:日后單挽矜若是說你,我便嗆回去,這臭丫頭心可壞了,就是看不得姥姥和姥爺對旁人好。 容離噙起笑,容長亭那樣的她都不怕,哪會怕這單家的大姑娘。她搖搖頭:到底是一個屋檐下的,吵來吵去還會擾了姥爺姥姥,況且她也并不壞。 若當(dāng)真壞,就不光是吵嘴了。 單流霜努著嘴沒應(yīng)聲。 走到院子門口,容離腳步一頓,把傘傾向了單流霜那側(cè),單府里,可還有誰是伺候過我娘親的? 單流霜想了想,有個嬤嬤,我聽姥姥說,她跟了丹璇姑姑好一陣,可惜腿腳不好,不然當(dāng)時就跟著姑姑去祁安了。 容離頷首,那嬤嬤在哪兒,我能見上一見么。 單流霜詫異道:有何不能見的,遲些我便帶嬤嬤過來。 容離垂著眼道謝,單流霜摸摸頭,見她進了院子,轉(zhuǎn)身就走了。 進屋時,容離特地在門邊站了一陣,省得華夙進屋時又得不情不愿地穿門穿墻,不想,那鬼卻在院子里站著,眼緊緊盯著某一處,神色有些冷。 在看什么? 容離將身子探出門,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屋檐下一個燈籠正曳動著,底下垂著的穗子莫名其妙地蜷了一下。 一縷鬼氣從穗子里鉆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3= 第73章 這鬼氣已不是頭一回出現(xiàn),那次陪著林鵲從街上回來時,可不也瞧見了一次。 也不知這鬼有什么意圖,好似光想引起她與華夙的注意,不現(xiàn)身,也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似乎見了光就會死。 容離仰著頭,雙眼微微瞇著,鼻翼微微一動,企圖嗅出那鬼留下的氣息,可終是嗅了個空。 小芙見她頓了腳步,問道:姑娘,怎么了? 容離搖頭,無事。 隨后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將眸光一斂,便回了屋,轉(zhuǎn)身時一邊道:我歇一陣。 小芙和白柳面面相覷,總覺得自家姑娘有事未說。 華夙未跟進屋,就在院子里站著,那曳地的黑袍在風(fēng)中輕揚,如煙似霧。 容離推開了窗,扶著墻往外看了一眼。 側(cè)邊下人住的屋里,忽地傳出了一聲驚呼,隨即什么東西在地上碎開了花,嘩啦脆響。 是白柳。 白柳喊叫了一聲,喊得凄慘,好似魂都要喊出來。 容離忙不迭走了出去,這一急起來,面色愈發(fā)蒼白,險些把自己的裙角給踩到了。 側(cè)房的門驀地推開,一個惶恐的身影從里邊趔趄著跌了出來。 白柳這一摔,恰好摔在了容離的腳邊,雙膝著地,跌得實在是慘。 容離腳步一頓,膝上一緊,竟是被白柳抱住了。 白柳嗚咽著,再顧不得臉面,平日里還能假裝鎮(zhèn)定,現(xiàn)下慌得壓根裝不出來了。 容離往敞開的門里瞧了一眼,未能看出個究竟。 小芙面上盡是詫異,好似也被嚇著,可卻是被白柳嚇的,她怵怵道:怎么又一驚一乍的,還摔得這么慘。 白柳苦著一張臉,眼眶濕漉漉的,跪在地上緊抱著自家姑娘的腿。 小芙本就與她互相看不對眼,也沒想出去扶,可看她一副不肯松手的模樣,這才猶猶豫豫地走了出去,彎腰道:腿摔瘸了? 白柳這才松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是給姑娘行了個大禮。 小芙知道這人是拉不下臉,笑道:好大一個禮。 容離還在往屋里看,可屋中干干凈凈,不像是有什么妖鬼邪祟。 白柳站直了身,戰(zhàn)巍巍地往回看了一眼,手哆哆嗦嗦地摸上自己的肩頭,哽咽著道:姑娘,方才有什么東西拍了我的肩。 容離朝她的肩頭拍了兩下,細(xì)眉忽地一皺,兩指悄悄一捻,捏起了一縷烏黑的鬼氣。 這鬼氣輕如絲縷,涼颼颼的,只光這么碰上一下,好似連骨頭都被凍著了。 她舒展了眉頭,省得被這倆丫頭看出什么,輕聲道:是不是小芙拍的? 小芙瞪直了眼,我沒。 白柳淚汪汪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顫個不停,當(dāng)真有人拍了我的肩,我剛倒了杯水,不知是什么東西一掌糊在了我的肩上,我連杯子都摔出去了。 她說完往地上一指,指著那濺得到處俱是的碎瓷道:姑娘你看,杯子都掉了! 容離抬手,掌心落在她發(fā)頂,安撫般輕拂了兩下,定是你弄錯了,不然你上我那屋去,省得在這兒又被嚇著。 白柳哪肯,丫鬟住小姐的房,到底不合適。她搖頭遲疑:那許是我弄錯了。 容離轉(zhuǎn)身往屋檐外走,下頜微微一抬,睨向了方才曳動的燈籠,可那燈籠上已見不到鬼氣,底下的穗子在風(fēng)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擺著,并無古怪之處。 華夙站在院子正中,好似察覺到了什么,手一勾,一樣?xùn)|西便從燈籠的紗罩里落了下來。 風(fēng)將那物什卷至華夙手邊,華夙張手握牢,身影陡然化作一團烏黑的鬼氣,如群鴉飛竄,猛地撞進了主屋的墻。 容離哪見過她這樣急急燥燥的樣子,當(dāng)即跟了上去,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鬼能穿墻,她可不行,于是在兩個丫頭的注視下,她喘著急氣推開了屋門。 屋里,華夙往桌邊走去,從黑袍下伸出手來,將一樣?xùn)|西擲在了桌上。 啪嗒一聲,竟還是有些分量的。 怎么了?容離反手關(guān)上了門,退了一步將背抵在了墻上,心底有點兒怵。 華夙兩指銜住桌上的物什,手上下一翻,無言地看了一陣。 那是一塊竹片。 竹片其面光滑,泛著黯淡的光澤,好似涂了一層油脂,乍一看似是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