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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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姑娘的神色太過自然,不像是在怕,她松了一口氣,只要姑娘不怕,她便不怕。 過了一陣,才有下人匆匆來收拾,看年歲不小,應(yīng)當(dāng)在府里待了許久。 那幾人客客氣氣地躬了一下身,用余光將容離打量,這才默不作聲地進(jìn)屋收拾。 幾人在屋里小聲地說著話,是和丹璇姑娘有些幾分像,可惜了,看著也是體弱多病的。 方才看見老爺神色不大好,也不知容家出了什么事,才讓這么個千金大老遠(yuǎn)來皇城。 若說皇帝是強(qiáng)龍,那容家在祁安也算得上是地頭蛇了,我悄悄問了剛才前廳里伺候的丫頭,那丫頭道聽容家的姑娘說,容府沒了,你說這話能信么,強(qiáng)龍都壓不著地頭蛇,這容家哪能是說沒就沒的。 可容家姑娘千里迢迢來皇城不假,容家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那丹璇姑娘為何沒回來? 前廳里伺候的人說了,姑娘好像沒了。 容離面不改色地站在屋外,卻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的耳力無端端又厲害了許多,就連屋里那的動靜也聽得分外清楚。知曉這一趟來單家,免不了會被談?wù)撘环?,她早做足了?zhǔn)備。 華夙站在她身后,不知何時把黑袍扯開了一些,底下那白襟黑裳露了出來,銀黑相間的發(fā)絲在風(fēng)里揚(yáng)著,她看容離垂著眼,便抬手把她的耳朵給虛虛捂著,淡聲道∶不想聽便別聽,也不是非得聽。 明明那雙手很涼,可輕觸在她耳廓上的時候,卻好似把她的耳朵給焐燙了。 容離卻又不好抬手撥開她,只好忍著,耳廓癢得厲害。 華夙看她耳朵尖有點(diǎn)紅,當(dāng)即輕笑了一聲,語調(diào)慢悠悠的,帶著點(diǎn)兒身居高位該有的傲慢,和畫祟結(jié)了契,耳力是會好上許多,但并不是非聽不可,至于如何做,往后我再慢慢教你。 屋門大敞,單流霜時不時往里瞧上一眼,明明人站在屋外,卻偏要指著屋里道∶桌子未擦干凈,還有箱柜,也記得擦上一擦,不然如何放東西呀,那簾幔臟得不行,還是換了,洗怕是洗不干凈的。 三個丫頭站在后邊面面相覷,空青看了一陣,走上前問道∶姑娘,咱們可要幫著收拾? 單流霜回頭∶屋里哪能擠那么多人,你們歇一陣,這路上不會是你們?nèi)齻€丫鬟駕的車吧? 空青點(diǎn)頭,身在別人府里,不免有些拘謹(jǐn)?shù)摹?/br> 單流霜瞪直眼,這般厲害,你們竟認(rèn)得路,我連祁安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若非路太遠(yuǎn)了,我也想去祁安看看。 容離咳了兩聲,祁安沒什么意思。 那是因jiejie你把祁安看膩了,就像我也覺得皇都沒什么意思。單流霜又道∶日后jiejie若是回祁安,不如帶上我,我也想去別處長長見識。 她剛說完,容離的雙耳被捂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華夙不咸不淡道∶這丫頭說話就跟彈弓射石頭一樣,里啪啦的,聒噪。 容離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覺得那只手一半都貼在她臉上了,涼雖涼,可當(dāng)真細(xì)膩如脂,掌心柔柔軟軟的,一看便是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這鬼先前在蒼冥城時,想來做什么都無需親自上手,只需使喚別的鬼就成,再不濟(jì)自個兒費(fèi)上施一些鬼力,那物什便能自己動起來,都這般省事了,手能不滑么。 容離微微抿著唇,耳廓有些燙,這大冷天的,說自己凍紅了耳朵定也有人會信。 華夙見屋里的人收拾得太慢,不情不愿地呼出一口鬼氣。 鬼氣一卷,屋里飛揚(yáng)的塵煙頓時少了許多,好似轉(zhuǎn)眼便被風(fēng)卷走了。 你有何打算?華夙道。 容離回頭問單流霜,皇城里姓周的該有不少,不知meimei你可有聽說過周青霖? 單流霜回過頭,沒料到容離會問起這個人,疑惑道∶jiejie你問他作甚。 這兩人jiejie來meimei去的,華夙聽得有點(diǎn)心煩,也不知凡人是不是都這般客氣,才見面便能稱姐道妹了,莫非你想替丹璇去找這姓周的? 容離道∶先前聽說過這人,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 單流霜恍然大悟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可是個大官,打聽他的人不少,聽聞現(xiàn)下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前些時候姥爺還差人給他送了些布。 容離眼簾一抬,姥爺認(rèn)識這位? 單流霜搖頭,也不知算不算認(rèn)識,不過這位老爺常往咱們府里送東西,雖值不上什么大錢,頂多是些茶葉和米鹽,可也算得上有心意。 容離一愣,這周青霖難不成也還惦念著丹璇?可惜了。 她隨即又問∶這周老爺便是住在皇城里的么? 單流霜點(diǎn)頭,自然,就在虹陽橋那頭,宅子可大了。 屋子收拾得好了后,里邊的下人退了出去,屋里煥然一新,那積滿了灰的簾幔也換了去。 單流霜進(jìn)屋看了一圈,我得去先生那兒學(xué)詩了,晚些再來找jiejie。 一位老婦對著小芙、白柳和空青道∶既然是伺候姑娘的丫頭,那便住在隔壁間,姑娘身子看著弱,還是住近些好,以前丹璇姑娘還在時,那屋子便是伺候她的丫頭住的。 三個丫頭連連點(diǎn)頭,微微傾了一下身。 容離也跟著頷首,朝屋外三個丫頭招手,東西都拿進(jìn)來吧。 三個丫頭這才背著竹箱提著包袱進(jìn)了屋,四處看了看,其實(shí)這屋子比自家姑娘在蘭院里住的要寬敞不少,那些箱柜雖都算得上陳舊,但都還是能用的。 容離朝床邊走去,摸了摸床褥,厚厚實(shí)實(shí)的,且還干凈。坐下后,她周身繃緊的筋骨一松,這才覺得手腳發(fā)酸,一下便不想起來了。 小芙把竹箱里的東西逐一拿了出來,回頭問∶姑娘,你問那姓周的大人做什么。 偶然聽聞,有些好奇。容離道。 小芙整理完東西,回頭看到門外那老婦還在,連忙走了過去,問道∶這位嬤嬤還有何事要吩咐的? 那老婦慢聲道∶你們?nèi)齻€丫頭收拾好了便跟我來,我?guī)е銈冋J(rèn)認(rèn)單府。 小芙應(yīng)了一聲,回頭看見白柳和空青也放好了手上的東西,忙不迭朝她們擠眼。 三個丫頭走時把門關(guān)上了,屋里登時只留下一人一鬼。 容離直勾勾朝華夙看去,眸光得就跟鵲兒一般,你何時才能恢復(fù)到能回蒼冥城。 華夙面色不善,蒼冥城已不是我想回就能回的,想來還需些時日。 容離頷首,到底是寄人籬下,雖說這屋子原是丹璇住的,可她怎么也待不慣,想想更是心焦,活人當(dāng)真進(jìn)不得蒼冥城么? 華夙朝她走進(jìn),在她面前停住了腳步,垂眼看向這坐在床上的丫頭,活人進(jìn)不得,只要是活物,進(jìn)蒼冥城便是死路一條,從進(jìn)蒼冥城的那一刻,身上陽氣注定會被吸盡。 容離一愣,她原先以為活人進(jìn)不了那城,是因城中鬼物猖獗,進(jìn)去必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怎么也料不到,吃人的不單單是城里的鬼,那一整座城也會吃人。 她微微張著嘴,掌心里浮出細(xì)密的汗,那迷惘的感覺驟然漫上心頭,好似萬丈高的瀑布劈頭砸落,拍得她頭昏腦漲,思緒亂成糨糊。 華夙抬起手,往她眉心一點(diǎn),你在慌什么。 容離搖了一下頭,忽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抬起下頜,眸光的,如被大雨洗潤,畫祟還在我手上,你不想我跟著你了么。 我何時說過不想。華夙抵在她眉心的手往下一滑,落在她的唇邊,把她下撇的嘴角往上一提,怎蔫巴巴的。 容離輕聲道∶若是活人當(dāng)真進(jìn)不了蒼冥城,你回了蒼冥城后,我如何跟你? 華夙笑了,我修為尚未恢復(fù),回城尚早,你怎不想想,你有沒有那命活到我能回蒼冥城? 容離垂下眼,聽著怎像是你在盼我早死。 她一頓,弱聲弱氣道∶也是,我本就快要死了,若是沒了,你便能名正言順拿回畫祟,也不必帶著我這么個時不時就要病上幾日的活死人了。 聽著像是自暴自棄,了無生趣。 華夙皺眉,當(dāng)真吃這狐貍服軟示弱的那一套,不是說了教你續(xù)命之法么,我哪來的閑情盼你丟命。 她又道∶雖說我尚回不得蒼冥城,卻還是有別的法子能教你,就看你愿不愿學(xué)了。 容離那楚楚可憐的神色登時收斂了,眼皮子一掀,一雙眼亮得很。 華夙早料到如此,不咸不淡地哼了一聲,像極被占了便宜卻只能忍氣吞聲。 容離抬手勾上她的黑袍,慢騰騰搖了一下,如何續(xù)? 華夙道∶人若想活得好一些,便得積德,待福緣厚了,陽壽就長了。 容離一怔,攥緊手中黑袍,骨節(jié)泛白,我害了容府,積德怕是來不及了。 華夙眉一揚(yáng),神情涼薄,抵在容離唇角上的手一收,那算什么害,不過是以怨報怨。 容離沒說話,眸光潤如水湄。 你打算何時去找那周青霖?華夙轉(zhuǎn)而問。 容離想了想,我總不能冒冒失失去找他,既然他記得我娘,那便尋個法子讓他知道我來了。 華夙嘴角一揚(yáng),似笑非笑。 容離微微彎了眼,溫聲說∶我不去找他,自有法子讓他來找我。 華夙頷首,正好有件事,我得在單府里討個說法。 什么?容離不解。 華夙淡淡道∶你可還在記得丹璇走時的模樣。 容離搖頭,訥訥道∶她走時,我才剛誕世。 華夙無言地看她,沉默了一陣才道∶是在客棧里時。 容離的臉登時一熱,怎么? 華夙思索了半晌,不緊不慢開口∶她的魂并不齊全,按理來說,化了鬼也不該能留得下那樣的心結(jié)。 她傾身靠近了一些,看著容離道∶我一直不解,為何畫祟能和你結(jié)契,看來要在這單丹璇身上尋到一個解釋了。 作者有話要說∶=3= 第67章 容離也想不通,畫祟能與她結(jié)契,究竟是不是因她死過一回,可若是如此,她能死而復(fù)生又是因?yàn)槭裁矗?/br> 華夙碰了碰她的臉,收手時后退了一步,皇都冷,讓你的婢女給你多加衣。 容離本是不覺得冷的,這屋子下也不知有未挖地龍,怪凍的。被華夙這么碰了一下,她臉忽地發(fā)燙,連銅鏡也不必照,那耳根定然已經(jīng)紅透了。 半晌才悶聲道:不冷。 這單府本就不大,她這一來,想來府里全該知道容家出事了,若是有愛嚼舌根的,這事兒必會傳到府外去,只是單家沒落,想來也不會像容家在祁安那般,出點(diǎn)什么事俱會傳得滿城皆知,若想讓周青霖知曉,還得靠她自個兒推波助瀾。 華夙退了幾步,坐到了鼓凳上,雙眸斂著,身側(cè)黑霧旋起,連黑袍也被掀了起來。 容離看出她是在修行,輕聲問:你如何才能好得快一些? 那得去尋個陰氣重些的地方。華夙不以為意開口,似乎并不大在意自己功力恢復(fù)的快慢。 容離著實(shí)想不出什么地方的陰氣會比較重,許也只有亂葬崗一類的地方了。 也不是非得去找什么陰氣,現(xiàn)下這點(diǎn)修為保住你我性命已足夠。華夙不咸不淡道,總不會讓你把命撘在我身上。 容離攥著身下的褥子,我又不是怕被牽連,想你快些好罷了。 華夙輕哂,現(xiàn)下倒也不急,我們就在這皇城里,妖鬼輕易不敢作亂。 容離遲疑,若是有像養(yǎng)嬰那般的。 華夙哼了一聲,也得它承得住在皇城的紫氣才行。 過了一陣,三個丫頭回來了,一個個手里要么拎著水壺,要么端著食盒,還提著一些平日里會用到的絲帕和木盆。 小芙把盛滿了水的瓷壺放在了桌上,掀開桌上的蓋碗看了一眼,看是洗過的,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回在客棧里時,那從杯里跑出來的蟲子當(dāng)真把她嚇著了。 她倒了一盞水,給自家姑娘端了過去,姑娘喝水。 容離接過去抿了一口,眼一抬,那嬤嬤帶著你們走了一圈了? 小芙頷首,單府不大,走了一會便能把路記下了。這單府比容府要小上許多,也不知姑娘住不住得慣,不過這兒離鬧市遠(yuǎn),倒是挺清凈的。 容離笑了,把蓋碗給回了她,單家肯收留咱們就已是大發(fā)慈悲,你還想挑三揀四呢。 小芙忙不迭道:哪里,我這不是擔(dān)心姑娘么。 空青打開食盒,將一些小食端了出來,俱是些米糕和軟餅,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姑娘,這是從庖屋里拿來的,若是餓了便暫且吃上一些。 容離這才覺得自己腹中空空,自離了祁安后便是在趕路,不光碰見了丹璇的魂,還要躲蘿瑕派來的鬼,這一急起來,連餓都忘了,現(xiàn)下經(jīng)這丫頭一提,才覺得渾身使不上氣力。 空青知曉自家姑娘一累起來便面色蒼白,乏得連手都抬不得,匆匆端了過去,姑娘嘗嘗?看模樣應(yīng)當(dāng)是好吃的,捏得跟蓮葉荷花一樣,這皇都里的廚子都是好手藝的。 華夙本還在斂目修煉,聽見這話,周身急旋的鬼氣驀地一沉,直往她那身黑袍里鉆。她眼一睜,淡聲道:還要人給你喂到嘴邊? 容離一頓,這才抬手捏起了一塊荷花模樣的餅,生怕碎渣掉到床褥上,一只手在下巴邊上接著,小小咬了一口,咽下才道:好吃的,我吃一塊便好,余下的你們嘗嘗。 小芙在她身邊跟慣了,還真的不客氣地伸手來拿,嚼了幾下囫圇吞下,眼睛亮著道:好清甜。 空青和白柳面面相覷,見小芙都要吃完了,這才壯著膽子吃了起來。 小芙又道:隔壁下人住的房還未收拾,看來得咱們自己收拾了,不然夜里也不知如何睡,那嬤嬤倒是把床褥給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