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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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綽乘坐馬車一路進宮,平安無事。 她到的不算晚,但也算不得早,待選的大殿之外早有秀女們停駐交談,有極少數(shù)面朝皇宮目露渴盼的,也有膽子小些貓在角落地抽泣出聲的,再就是麻木的大多數(shù),神情惶惶,宛若木偶。 侍奉這樣一位君主,得寵與否不是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怎么避免用自己為原材料制作的手工藝品出現(xiàn)在深宮大內(nèi),這才是急需解決的最大問題。 殿外鐘聲敲響,選秀的時辰到了,內(nèi)官依據(jù)名冊唱名,勛貴之家在前,而蕭綽作為相府嫡女緊隨其后,排列整齊,入殿等候選拔。 殿內(nèi)氣氛凝滯,不聞一聲,內(nèi)侍和宮人們垂手侍立一側(cè),個個噤若寒蟬。 蕭綽站在第一排,保持著站立不動的姿勢,目光不易察覺的轉(zhuǎn)動著,不露聲色的打量周遭。 站在她旁邊的少女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蕭綽見她這般情狀就知道要糟,越是表現(xiàn)的孱弱膽怯,就越容易被凌虐傷害。 不過這又怎么能怪她? 只聽聞當今的行事作風,秀女們的腿就軟了一半兒,進殿之后再見到擺在桌案上猙獰可怖的頭蓋骨酒杯,剩下一半人的心理防線也被擊潰的差不多了。 那顱骨曾經(jīng)被能工巧匠仔細雕刻過,鐫刻花紋,飾以金玉,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掩飾其血腥殘暴的本質(zhì)。 它曾經(jīng)屬于本朝最尊貴的女子,可是現(xiàn)在,它只能被擺在案上,作為君主權(quán)柄與暴烈的符號之一,血淋淋的彰顯著它的存在。 蕭綽在殿上等了大半個時辰,兩條腿都覺得有些麻木了,也沒等到皇帝過來。 原主做活慣了,身強體健,蕭綽又頗有些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每隔一刻鐘便交換一下身體重心,雖覺不適,但倒還能堅持得住,而殿中其余秀女,卻有些禁受不得。 只是仍舊沒人敢在這時候失儀,再怎么難熬,也生生挺住了,可即便如此,身體也不禁左搖右晃,隨之打擺。 殿外不知何時刮來一陣清風,蕭綽嗅到了一縷淡淡的酒氣,心念將動,便聽弓箭尖銳的破空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人體被貫穿之后的悶響。 下一秒,殿中驚叫聲迭起不歇。 一道沉重的悶響聲傳入耳中,蕭綽微微低頭,見到了巨力之下?lián)涞阶约荷韨?cè)的人。 那其實是個正當韶年的少女,臉頰豐潤,眼眸溫柔,不久之前她還是鮮活的,但現(xiàn)在她正在死去。 一支利箭自后心射中了她,貫穿肺部之后,鷹嘴般的尖鉤在前胸探出,她不會立即咽氣,而是會在痛苦掙扎無果之后走向死亡。 一行血跡順著嘴角流出,沾濕了她身下為了這場選秀而專門鋪設(shè)的地毯。 蕭綽垂眸看了許久,方才將眼神移開。 在她的正前方,那片透明的字幕再度出現(xiàn)。 蕭寧寧是大魏丞相府的嫡女,只是父親寵妾滅妻,卻將她和母親趕出家門,母親死后,她獨自生活在鄉(xiāng)下,某一日,平靜的生活發(fā)生了變化。 父親派人將她接回了相府,目的卻是為了叫她代替繼室夫人所出的女兒入宮選秀,入宮當天,她見到了童年遭受嚴重創(chuàng)傷、行跡近乎瘋魔的暴君…… 她以為自己成功感化了他,事實證明這不過是一場笑話,他跟嫡妹在她的寢殿翻云覆雨,她捂著小腹,鮮血順著裙擺慢慢流下。 她想逃,他執(zhí)意不許,愛與恨的糾纏,何時才能終結(jié)? 現(xiàn)在,你選擇—— 蕭綽:“……” 慢慢打出一個“?”。 認真的嗎,姐妹。 你圖他啥? 圖他饞你的頭蓋骨,還是圖他鋸你身子? 跟這種男人一塊兒過日子,你不怕嗎?! 蕭綽想不通,蕭綽不能理解。 她短暫出神的功夫,殿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最開始發(fā)出的那聲尖叫仿佛是一個開關(guān),更大的混亂與殺戮還在后邊,利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精準貫穿那些四竄著想要逃離此地的女子的軀體,中箭的悶響聲與慘叫聲交織成一片,金碧輝煌的大殿仿佛成了人間煉獄。 只是這聲音來得快,去得也快,約莫半刻鐘過去,殿內(nèi)待選的秀女就死傷大半,只有零星幾個沒有離開站位,也沒有大喊大叫的秀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原地。 身后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并不是因為來的人多,而是因為來人行路時搖搖晃晃,毫無章法。 伴隨著這腳步聲,那酒氣也愈發(fā)濃重起來,混雜著大殿之內(nèi)刺鼻的血腥氣,愈發(fā)令人作嘔。 其余幾個還能穩(wěn)得住的秀女都慘白著面孔,強撐著不曾倒下,唯有蕭綽平心靜氣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面色如常。 一雙黑色靴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今上天子屈起兩根冰冷的手指,慢慢抬起她下頜。 蕭綽順勢抬起頭來,目光從那雙黑靴逐漸上升到繡著盤龍的青色天子常服,繼而是散落在肩頭的發(fā)絲與他的面孔。 就相貌而言,今上可稱得上是雄偉奇俊,只是眉眼間兇戾之色過盛,那黑色瞳仁下留有窄窄的一條白,尋常時候倒不覺得有什么,當他凝神靜氣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眼底潛藏的陰鷙之氣呼之欲出。 他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蕭綽,見她絲毫不露怯色,半刻鐘后終于將手松開,放聲大笑起來。 “膽子好大啊?!?/br> 今上撫著腰刀,一邊笑,一邊問她說:“你是誰家女兒?” 蕭綽遂行個禮,向他道:“家父蕭遠祿,官居相位?!?/br> 今上“哦”了一聲,好容易止住的笑聲又一次響了起來:“他不舍得把二女兒送進宮,就把你找來堵朕的嘴?這老東西鬼得很,哈哈哈哈!” 已經(jīng)過了中午時分,光影移挪,他的面孔隱藏在陰影之后。 蕭綽聽他笑著點了點殿外的帶刀侍從:“你們,帶著踏雪去蕭家走一趟,把蕭相的寶貝女兒……” 說到這兒,今上停頓一下,轉(zhuǎn)過頭去問蕭綽:“你爹叫你來頂替的那個meimei,叫什么名字?” 蕭綽略頓了頓,回答他說:“叫蕭明明。” “噢,蕭明明。”今上了然的點點頭,繼續(xù)同帶刀侍從們道:“把她弄出來,叫踏雪拖著出城跑五十里,完事之后再把人送回去?!?/br> 侍從絲毫都沒有遲疑,領(lǐng)命而去。 腳步聲逐漸遠去。 蕭綽心頭隨之落下一片陰翳。 那是個活生生的、會哭會叫的人?。?/br> 精心保養(yǎng)的皮膚在沙地上蹭一下都會破皮出血,拖行五十里…… 別說皮rou會爛個徹底,骨頭都未必能剩下一半! 渣爹是王八種子,唐夫人不是什么好東西,蕭明明也不是善茬,可是跟面前這個玩鬧著射死幾十個人,輕描淡寫就用酷刑消磨掉一條性命的渣滓來說,他們比白蓮花還純潔! 最壞的結(jié)果出現(xiàn)了。 在她面前的,是個人性泯滅、樂于用一切酷刑來折磨人的精神、摧殘人的肢體的畜生。 比這更糟糕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有著足夠敏銳的頭腦和洞察力。 他清楚自己在百官之中的風評,也知道蕭家不愿意叫唐夫人所出的二小姐入宮,所以在鄉(xiāng)下找了原配所出的女兒來糊弄他。 他只是純粹的壞,但并不蠢。 而且他掌控著權(quán)力。 世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組合嗎?! 蕭綽心頭起了風,臉上卻仍舊不顯露異色。 今上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看她無論聽見什么看見什么都面不改色,實在覺得很有意思:“痛快嗎?” 他道:“朕如此為之,可都是為了替你出氣啊?!?/br> 蕭綽游刃有余的建議他:“陛下有沒有考慮過,把我爹也一起安排上呢?” 今上雙眼緊盯著她,慢慢靠近她耳邊,語氣飄忽,像是一只鬼:“從前宮里有個張昭儀,仗著得寵,為她的父親討官,你知道后來她怎么樣了嗎?” 蕭綽:“我知道,陛下覺得她膽大包天,竟敢插手前朝政務(wù),用鋸子把她鋸開了。” 今上又問她:“朕用一刻鐘的時間把她鋸斷,你猜,鋸斷你要用多久?” 蕭綽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略微用力一推,使自己對上他的視線:“在這之前,請陛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今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露出一個愿聞其詳?shù)谋砬椤?/br> 蕭綽認真的問他:“陛下春秋鼎盛,諸皇子年紀尚小,倘若陛下駕崩,會是皇子繼位,還是皇弟繼位?” 今上聽她問及自己死后之事,竟不動怒,抬頭望天想了片刻,同樣認真的回答她:“按制來說,該是皇子繼位的,只是朕那幾個弟弟同朕是一丘之貉,多半也會謀逆篡位吧!” 蕭綽又問他:“如果陛下為皇弟,有朝臣謀逆弒君,之后又向陛下投誠,陛下會包庇他嗎?” 今上冷笑出聲:“皇族內(nèi)部如何爭斗,都是自家之事,豈容家奴興風作浪?!” 蕭綽了然的“噢”了一聲。 她不是變態(tài),猜不到變態(tài)在想什么,但是變態(tài)跟變態(tài)之間的腦回路一定是相通的! 同時,她也不是神,做不到如原主那樣用真心和純真感化瘋比男主,她很愛惜自己的頭蓋骨,至少現(xiàn)在還不想貢獻出去叫人制作成手工藝品。 再漂亮也不行! 正常人跟瘋比是沒辦法講道理的,因為你根本無法預(yù)測他哪一天會突然發(fā)瘋,用刀剖開你的肚子,又或者掄著鋸子把人生生鋸成兩段。 刀落下來的時候很痛苦,提心吊膽等著刀落下來,更痛苦! 遇上這種開局,如果做不到暴力碾壓的話,就別抱成功通關(guān)的希望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人拉到同一條起跑線上。 蕭綽說:“陛下雖然富有四海,但是有一樣?xùn)|西,您跟天下人都是一樣的?!?/br> 今上眉梢微挑:“哦?” “那就是……” 蕭綽抬手一榔頭過去,沒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給他腦袋干稀碎。 “天子也好,販夫走卒也好,都只有一條命!” 第82章 姐妹,你清醒一點5 這樣近的距離下,沒有任何失手的可能。 今上只覺一股勁風朝著頭顱迅猛襲來,驚慌變色想要閃躲,卻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