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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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蘅鄭重其事的看著她,認真道:“臣回答陛下說,我并不恨您。害了jiejie一生的是端王,拒絕追謚jiejie的是端王,間接改變了我一生命運的同樣是端王,我有什么理由去恨您呢?沒有韓元望,也會有李元望、張元望,錯的是庸碌無情之君,而非美人?!?/br> 她目光中蘊含著一種執(zhí)著,異常的有分量:“不去恨執(zhí)掌權(quán)柄的罪魁禍首,卻要恨與此無關(guān)的皇后,這種欺軟怕硬的恨意,如何對得起亡者呢?” 武則天聽得頷首,目露賞識:“先前我雖也說前生之事今生未必還能做得準,只是無論前世今生,我都極喜歡你呢!” 李玉蘅遂正色拜道:“愿為主君效犬馬之勞!” 第75章 別宮斗了,來宮變吧6 韓元嘉推說尚宮局有事,離開給李玉蘅騰了位置,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估量著該差不多了,方才折返回長春宮去。 “小李氏都說了些什么?” 武則天笑著遮掩過去:“投誠罷了。她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志向的女子,她知道自己該站在哪邊兒,也知道自己真正該恨得人是誰。” 韓元嘉微微頷首,遂不再言。 …… 過了六月之后,天氣便一日日的熱了起來,或許是先前那次臥病沒能去根,皇帝時不時的病上幾場,要說嚴重倒也并不嚴重,只是咳嗽幾聲,喉嚨腫痛罷了。 叫太醫(yī)來看,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說是叫好生保養(yǎng),勿要受涼。 可這會兒天這么熱,常服尚且三層加身,不用冰如何禁受得住,若是逢上朝議之時便更加難捱些,九章衣厚厚的穿上身,即便旁邊就擺著冰甕,散朝之后后背也得給熱汗打濕。 皇帝堅持熱了幾天,到底沒挺住,吩咐人用了冰,結(jié)果樂極生悲,第二日就病倒了。 次日清晨他頭暈?zāi)X脹的醒過來,就見皇后正坐在床邊,神情溫柔,隱約透著幾分無奈,埋怨他道:“陛下也過了及冠之年,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一味貪涼呢!” 皇帝抬手去揉太陽xue,痛苦不已:“太醫(yī)院不中用,沒能去掉病根,斷斷續(xù)續(xù),總不見好……” 宮人煎好了藥送來,武則天用湯匙盛了,輕輕吹涼,送到皇帝嘴邊兒:“今年不知是怎么了,天氣格外的悶?zāi)?,宮中又少有林木,也難怪陛下覺得難熬……” 皇帝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忽的生出一個主意來:“朕這病雖小,卻一直不能去根,著實令人厭煩,梓潼身懷有孕,怕也覺得酷暑難熬,咱們不妨便一道往行宮中去避暑,得個清凈?!?/br> 武則天面露意動之色,轉(zhuǎn)瞬之后又遲疑道:“那朝中政務(wù),又該當如何?” “傻瓜,”皇帝伸出一根手指,寵溺的刮了刮她鼻尖:“叫人快馬加鞭來回呈送便是了?!?/br> 武則天這才滿臉欣喜的應(yīng)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皇帝哈哈笑了兩聲,笑到一半又開始咳嗽:“再等兩天,等朕身子稍好一些,便啟程出發(fā)。” 武則天離開之后,皇帝臉上笑容隨之淡去幾分。 多疑是每一位天子刻在骨子里的秉性,也是讓他們在政治風雨中占據(jù)不敗之地的緣由之一,雖然御醫(yī)們都說自己只是小疾,然而翻來覆去總不見好,也難免令他心頭疑竇叢生。 趁著這次出宮,皇帝也有心令心腹在民間尋個大夫來瞧瞧。 他心里邊這么盤算著,哪知道冷不丁便得了個好消息,永和宮的隋美人被診出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淺,還不到兩個月。 皇帝聽聞之后著實怔了一下,繼而面露喜色,不單單是因為宮妃有孕而喜,也是因為自己身體并無大礙而喜。 精氣是男人身體狀況的表現(xiàn),他先前雖在病中,卻仍舊能夠使后妃有孕,可見的確只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疾,無需放在心上。 皇帝心頭疑慮就此打消,欣然帶著人往行宮去避暑。 皇后必得隨從,隋美人有孕,自然是要一起去的,貴妃是皇后的jiejie,皇長子是他膝下獨苗,這娘倆必然也要跟著一起去,只是如此一來,帝后離宮的這段時間,內(nèi)宮由誰來把持,便該好生思量了。 商量同行名單的時候,武則天先后提了幾個品階低些的宮妃,都被皇帝一一否了:“朕是去養(yǎng)病的,帶她們做什么?” 武則天又提起小李氏來:“那德妃——” 皇帝自己做了虧心事,也心知對不住李妃,更不愿見小李氏這個苦主,想也不想便否了,順手丟了件任務(wù)給她:“宮中哪能沒有高位妃嬪坐鎮(zhèn)?你與貴妃都隨朕去了行宮,德妃便留下來看家吧。” 又吩咐韓元嘉:“她畢竟剛進宮沒多久,宮務(wù)上怕不會十分嫻熟,你留下兩個心腹,再交待尚宮局幾句,叫她們協(xié)助德妃理事?!?/br> 韓元嘉知道他這是信不太過小李氏,心下譏誚,臉上鄭重應(yīng)下:“陛下寬心,臣妾會處置妥當?shù)??!?/br> 該交待的都交待清楚,兩日后,帝后便啟程往行宮去,李玉蘅帶領(lǐng)著一干后妃送別到宮門口,目送著天子鑾駕走得遠了,方才轉(zhuǎn)過身去,用帕子擦拭額頭汗珠:“天太熱了,姐妹們都散了吧?!?/br> 回到永壽宮,貴妃身邊的心腹宮女已經(jīng)在這兒等著她了。 李玉蘅從近侍手中接了溫水濡濕的帕子擦臉,之后才打了幾下扇子,轉(zhuǎn)過臉去同兩位翊坤宮來客說話:“陛下與皇后雖不在宮中,但兩宮一干用度照應(yīng),都該像他們在時那般才好,尤其是乾清宮,更是馬虎不得……” …… 行宮地處山間,外有綠樹成蔭,內(nèi)有山泉清鳴,果然是避暑納涼的好去處。 皇帝有心調(diào)理身體,遵從醫(yī)囑服藥,一直不曾召幸后妃,身子果然逐漸好了起來,甚至來了興致,手把手的教導皇長子射箭,得了空還同貴妃一道出去跑馬打獵。 皇長子今年也才三歲,說是射箭,實際上也只是底下人假模假樣的做了把小弓箭逗他玩兒罷了,倒是貴妃出身定襄王府,騎射俱佳,不遜男兒。 皇帝與她相伴多年,感情總是有的,素日里見多了貴妃循規(guī)蹈矩的樣子,陡然見她馬背上如此英姿颯爽,倒生出幾分驚艷來,待她更比從前親近。 他久病初愈,自然不肯再悶在屋子里,清晨用過膳之后便同貴妃一道出去賽馬,直到傍晚時分方才在御前侍衛(wèi)們的簇擁下折返回來。 武則天大著肚子,自然無法出門,而此時此刻,即便皇帝差人來請,她必然也是不肯離開的。 來自帝都的奏疏早晚一次,源源不斷的發(fā)到行宮中來,而近期朝中無事,多半都只是些瑣碎小事,又或者是地方官員上疏告知天子當?shù)孛袂椋柺グ病?/br> 皇帝耐著性子看了兩天,便覺索然無味,之后身體康復(fù),又迷上外出游獵,更無心案牘,記得皇后先前處理過這些不甚要緊的奏疏,便一股腦都丟給她料理了。 行宮畢竟不是皇城,禁軍將整座山都圍起來,里頭的消息等閑傳不出去,朝臣們只知道皇帝在行宮中養(yǎng)病,卻不知皇帝早已經(jīng)痊愈,奏疏遞了過去,收到后打開一看是中宮代行的藍批,也不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之前不也是這樣嗎,陛下病著,由他口述,叫皇后批閱。 一回生、兩回熟了。 這日皇帝又是直到日落西山之后方才同韓元嘉一道回來,神情春風得意,呼之欲出。 到了營地之后,他便見皇后早早出來等著,他隨手將韁繩一扔,下馬迎了上去,興沖沖的向她示意身后:“元望,看我打了多少獵物回來!” 武則天放眼去看,便見數(shù)十名侍從緊隨其后,拖拽著形形色色的各類獵物,竟有上百頭之多。 韓元嘉落后幾步抵達,動作敏捷的躍下馬來,身上火紅色的騎裝朝氣蓬勃:“陛下神武非凡,親手射殺了一頭黑熊!” 武則天眼底顯露出一種近乎炙熱的崇拜:“果真嗎?陛下當真英武,有太祖皇帝之風!” 皇帝被嬌妻美妾吹捧著,格外得意,哈哈大笑,伸手一揮:“帶下去扒皮腌制,晚上咱們就吃烤rou!” 空間里邊羋秋長長的“噫”了一聲:“不吃野味,從我做起!” 呂雉:“那個狗皇帝,我看你好像要糟!” 蕭綽:“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吧!” …… 山間盛夏的夜晚,是恰到好處的涼爽,庭院兩側(cè)遍置篝火,香料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燃燒,源源不斷的泄露出芳香馥郁的氣息,也叫這一派田園風光之中,平添幾分天家富貴之氣。 武則天身懷有孕,又聞不得rou膻味兒,便在寢殿內(nèi)歇息。 韓元嘉與其余幾個宮妃圍著皇帝說笑,眼見著被侍從們腌制好的獐子被架到烤架上,伴隨著爐火的醺然,逐漸彌漫出一股誘人的rou香氣…… 寢殿里早早便熄了燈,武則天卻不曾歇息,穿著中衣立在窗簾一側(cè),視線隔著朦朧的夜色與閃爍的篝火,靜靜落到皇帝臉上。 她唇角慢慢翹了起來。 …… 天蒙蒙亮的時候,貴妃房里守夜的宮人發(fā)覺情況有異,伸手去試,才發(fā)覺貴妃正在發(fā)燒,趕忙叫了外邊兒守夜的侍從們來,將這消息通稟給皇后知曉的同時,又去請了太醫(yī)來。 太醫(yī)急慌慌趕過來,手往上一搭,再問了幾句,便了然道:“八成是因為昨晚吃的山禽身上帶了病?!?/br> 先扎了幾針,又灌了藥進去,沒過多久,韓元嘉便上吐下瀉起來,好容易折騰完了,臉頰上都透著青。 武則天交待人守著貴妃,自己領(lǐng)著太醫(yī)去看皇帝:“昨晚的烤rou,陛下用的最多?!?/br> 到了皇帝安歇的地方去,正逢皇帝起身,聽她講了貴妃之事,皇帝還在搖頭:“貴妃是女子,難免體弱,朕向來身強體壯,哪里會出事?” 內(nèi)侍替他穿上靴子,皇帝腳踩到了地,一瞬間便覺天旋地轉(zhuǎn),膝蓋一軟,徑直栽到了近侍們的臂彎里。 武則天大驚失色,向太醫(yī)厲聲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給陛下診脈!” 寢殿里一陣兵荒馬亂,內(nèi)侍宮人們慌得不知手腳該怎么放。 關(guān)鍵時刻,武則天出面穩(wěn)住了局面,暫時封鎖住皇帝寢殿,令一干近侍在內(nèi)顧看:“你們都是陛下的家奴,若陛下有個萬一,本宮一并把你們松下給陛下陪葬!” 又傳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前來,令太醫(yī)將皇帝情狀盡數(shù)告知:“當務(wù)之急,還是穩(wěn)定人心,勿要將陛下染病的消息傳出去,行宮戍守外松內(nèi)緊,諸事都交付到統(tǒng)領(lǐng)手上了!” 禁軍統(tǒng)領(lǐng)答得滴水不露:“陛下此來行宮,本就是為了養(yǎng)病,臣恪盡職守,理所應(yīng)當!” …… 除去韓元嘉和皇帝,其余幾個伴駕的宮妃或多或少也有所反應(yīng),武則天統(tǒng)統(tǒng)叫拘在各自住所養(yǎng)病,自己則搬到皇帝寢殿里就近照顧他,同時,也將書房當成了第二居所。 皇帝的情況比韓元嘉還要嚴重,發(fā)燒、惡心,撕心裂肺的咳嗽,藥剛喝下去,后腳就全吐出來了,太醫(yī)令親自守著扎了三天針,情況方才有所好轉(zhuǎn)。 藥都吃不進去,就別指望用膳了,武則天叫人將米粥熬得稀稀的,親自喂給皇帝吃,又遵從太醫(yī)囑托,每日叫喝一碗?yún)鯕狻?/br> 皇帝許久沒這么虛弱過了,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略微多講幾句,都覺喉嚨腫痛,再咳嗽幾聲,連帶著腦仁兒都震得疼。 偏這種時候,武則天還拿了奏疏去找他:“陛下……” 皇帝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奏疏封面,便無力的合上眼:“你,自行,處,處置?!?/br> “若是尋常奏疏,臣妾便自己看著辦了,但這一封不一樣。” 武則天將奏疏展開,平送到他面前去:“有朝臣上疏,說夏季將過,行宮轉(zhuǎn)涼,奏請圣駕還京,臣妾已經(jīng)拒了一回,可他不僅沒死心,還要到這兒來給陛下請安——” 皇帝艱難的直起脖子,瞇著眼睛看了半晌,方才艱難的躺了回去,粗粗的喘息起來。 偏趕在這個時機來請安。 偏他在這個時候病了。 武則天覷著他的神色,擺擺手打發(fā)了其余人退下:“陛下,臣妾總覺得有些奇怪,您這次的病來的蹊蹺啊。這行宮從前您也不是沒來過,山禽從前也不是沒吃過,怎么偏就這一次發(fā)作起來了?臣妾懷疑那晚您用的山禽被人做了手腳,差人去搜尋剩下的殘骸,才知道當天晚上就被紀統(tǒng)領(lǐng)下令處置掉了,說以前也是這樣處理的……” 皇帝本就是多疑之人,聞言心頭疑慮更盛。 這次的事情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實在是趕得太巧了,別管是否與禁軍統(tǒng)領(lǐng)有關(guān),謹慎起見,這個人他暫時是不能用了。 武則天則伏在他身邊,面有擔憂,低聲道:“臣妾倒想傳紀統(tǒng)領(lǐng)來問個清楚,奈何此時身在行宮,安危系于禁軍之手,實在不敢輕動?!?/br> 皇帝眼底閃過一抹贊許,艱難的動了動嘴唇,道:“元望,考慮的很周到。” 武則天臉上流露出一種被夸獎之后的赧然,繼而有輕聲同她商量:“臣妾已經(jīng)問過太醫(yī)了,再有個六七天,陛下便能起身,也能言語,到時候便啟程回宮,無論此事是否有鬼,又是否同紀統(tǒng)領(lǐng)有關(guān),都等到回宮之后再說——” 皇帝思忖半晌,確定沒有遺漏之處,終于點了點頭:“好。” 他很滿意皇后的處置:“朕得皇后,便如魚得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