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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鳳君逼我當(dāng)女帝 第50節(jié)

    洛扶卿得了風(fēng)聲,心中自然擔(dān)憂,好不容易鏟除的心頭大患,如今竟然又卷土重來,如此大張旗鼓,很明顯便是初墨禪那瘋子故意的!

    云岫自然也因為外面的動靜清醒了過來,她披了外衫往外走去,卻被兩個女衛(wèi)給攔了下來。

    “女君切勿擔(dān)憂,殿下只是去解決一些事情,很快便好?!迸l(wèi)的語氣柔和,動作卻沒有半分讓步。

    外面不時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云岫的心中充滿了擔(dān)憂。

    她坐在屋內(nèi)坐立難安,現(xiàn)在的阿朝確實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步步在刀尖上走著,如今才不過一兩日,便突然多了這么一個暗殺。

    正當(dāng)云岫在擔(dān)憂地等待時,屋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侍君,正是跟在云朝嵐身邊的閑云。他的身上滿是血跡,手中正緊緊握著一道絲帛。

    云岫連忙過去扶住他,卻不曾想這侍君開口說道:“二殿下,這是擬好的禪位書,可千萬莫負了大殿下的一番……”

    閑云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云岫看著上面的詔書,詔書之上只差了一個玉璽印章。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另一個血人沖撞了進來。

    阿岫從未見過云朝嵐這般狼狽的模樣。

    發(fā)冠歪斜,長發(fā)散亂,身上的錦衣也早就被劃得破破爛爛。

    阿岫想要過去扶住他時,門再次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映入了云岫的眼簾。

    來人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丹唇鳳目,膚色冷白,長睫微垂。

    彼時初墨禪還是著了素衫的卑微奴役,現(xiàn)在的少年郎君似乎又重新成為了那個翩翩的世家公子,著華服,役仆從,眼瞧著再氣派不過。

    云岫看見他,陷入了一時的震楞之中,這張臉總是令她不自覺地想到玉檀奴。可是二人的樣貌還是有些許差別的。

    而且眼下有著更加亟待解決的問題。

    云岫不自覺地護住了倒在懷中的云朝嵐,門外傳來的寒意也令她不自覺地瑟瑟發(fā)抖。雖然阿岫覺得她是害怕某個家伙才抖的。

    真怕眼前人突然拿出一柄雪白的刀刃。

    “殿下這是怕奴么?”初墨禪俯身用手輕輕撫過云岫的眼角,一滴淚珠被他擦掉。

    他的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個手爐,手爐中燃著熟悉的淡淡梅香,他將手爐遞給了云岫。

    少年人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那適手的暖爐被他放在掌心,只是他拼命討好的人卻不曾像往日那般聽話乖巧地接過。

    她的眼中皆是懷疑,這一份懷疑便像火苗子一樣在他的心中瘋狂竄動化為了nongnong的妒忌。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你想要這皇位,我可以讓給你,我從來沒有那種野心,你能不能……”放過我。

    最后三字云岫都尚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初墨禪出聲阻止了。

    初墨禪伸出指尖輕輕地壓住了云岫的唇瓣,表情溢滿了溫柔,可偏偏眼底深沉似墨,云岫本能地覺得如果自己說出最后三個字,他能當(dāng)場捅刀子。

    她是見過他捅刀子時的狠樣的。

    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拂開了初墨禪的手,云朝嵐輕輕喘息著,一雙眼死死瞪著初墨禪,他的體溫開始逐漸流逝,云岫更加抱緊了云朝嵐。

    “殿下無需擔(dān)心的,大殿下不會有性命之憂?!背跄U輕輕彎腰想要扶起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岫。

    她便是面上裝的再淡定,初墨禪也能瞧出她是害怕著的。

    云朝嵐已經(jīng)徹底昏死過去,一旁的阿箬見狀連忙喊人扶住了他。

    云岫緊張地看著云朝嵐,又不自覺地想掙脫初墨禪的桎梏。

    初墨禪似乎并不在意云岫的掙扎,他喚人打來熱水,耐心地幫云岫擦干了她身上的血跡,云岫看著早就被擦紅了的手背,小聲地說道:“已經(jīng)干凈了。”

    熟料正在認真擦拭的初墨禪卻依舊擦著,似乎阿岫的手上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唯獨阿岫曾受創(chuàng)的指尖,初墨禪是小心避開的。

    他的動作溫柔細致,云岫也沒被弄疼,想到自己的弟弟還被他拿捏著,也只好暫時乖乖地任他擺布。

    “殿下想讓大殿下活著么?”擦手的時候,這廝還將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當(dāng)家常一般聊著。

    擦完手后,初墨禪喚人取了香膏,還是同樣熟悉的香味,云岫先前在他身邊的時候就聞慣了他的白梅香。

    少年人的指尖輕輕沾了雪白的脂膏,仔仔細細地抹到了云岫的傷處,阿岫方才在思忖這人話中的意思,后知后覺地看見他的掌心居然傷痕累累。

    這樣的狀況,就跟玉人有了裂隙一般,令眼前完美的少年一下子有了瑕疵。

    可云岫心中有氣,更不想管他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面對他的詢問,她沒好氣地回答道:“當(dāng)然想。”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墨禪溫和的態(tài)度給了她試探對方底線的膽子,反正現(xiàn)在她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可話音剛落,云岫又有些懊惱了,若是一下子把他惹毛了,豈不是不好?

    熟料對方似乎并不在意云岫不好的態(tài)度,只溫溫和和地說道:“讓大殿下好好活著享受榮光,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br>
    “為……為什么?”云岫有些結(jié)巴了。

    她的傷口不知何時又重新被包好了,而她也被初墨禪逼到了床腳。

    “這江山,殿下要拿著。墨禪,殿下也是要娶的?!?/br>
    阿岫覺得要么是她瘋了,要么是初墨禪瘋了。

    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

    最不適合成為帝王的她居然要成為這江山的執(zhí)掌者。

    她這輩子最多就是小學(xué)的時候當(dāng)過背書組的小組長,管過的人就前后桌,還時常管不住。

    像她這樣性子綿軟的,根本不可能合適當(dāng)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云岫在這方面相當(dāng)有自知之明,這江山放在云曦云昭手上至少保底守得住,放在她手上,她大概率只能當(dāng)吉祥物。還是只能看百官吵架的吉祥物。

    而令她最看不透的便是初墨禪,他竟然要嫁給她,他要成為鳳君?

    難不成他喜歡她?

    不不不,這個可能性云岫覺得比小行星要撞地球更加離譜。

    究竟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魔怔玄幻了?

    當(dāng)然此時此刻說實在的,云岫還是更想問問是不是初墨禪他瘋了。

    第46章 . 第四十六個鳳君哪里是她娶夫,明明是……

    在阿岫仔細斟酌了初墨禪是否喜歡她的這個可能性之后,她還是覺得小行星撞地球比較靠譜。

    她覺得有必要和他開誠布公講講。

    “你要是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說嘛,有什么條件開出來,何苦拐彎抹角?”云岫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沒有目的?!背跄U神色幽幽,從涂完藥開始,他便沒有放開過云岫的手。

    云岫無奈地說道,“我無才貌,又無權(quán)勢,勉強算是溫柔卻也優(yōu)柔寡斷,你將江山這般隨意地給我,若是禍害了黎民蒼生,我便真的是千古罪人了?!?/br>
    “殿下信不信,奴并不在意,但是大殿下此時卻是不得不令殿下在意的?!?/br>
    要么便說聰明人說話厲害,一下子便抓住了阿岫的軟肋。

    “說起來,那小洛氏也來了此處。”初墨禪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云岫徹底不敢說話了,這人簡直就是拿捏人心的好手,她敢相信,若是她現(xiàn)在不答應(yīng),怕是當(dāng)場和阿朝以及君后一起去看上帝叔叔佛祖爺爺了。

    “我應(yīng)你便是?!痹漆恫磺椴辉傅卣f道。

    都是她一時心軟惹來的劫數(shù)。

    云岫縮在床邊獨自郁悶,而這份郁悶在初墨禪看來便是對他無言的抗?fàn)幜恕?/br>
    看著面前這張幾乎和玉檀奴如出一轍的臉,云岫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和這張臉過不去了。

    想到自己懷中的禪位書,云岫將它給藏到了貼身的小口袋里,她的袖中還藏著當(dāng)時尚未來得及簽上姓名的婚書。

    這兩份原本能給她帶來所向往的幸福的東西現(xiàn)在也成了燙手山芋。

    而眼下自己卻沒有多余傷春悲秋的時候,至少先要保住阿朝和君后的性命。

    室內(nèi)再次燃起了白梅香,云岫慢慢睡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坐上了歸去的馬車。

    馬車比她坐過的任何一次都要豪華,柔軟的羊絨毯子,雕琢精細的幾子,此處空間頗大,甚至還有專門的暗格放著吃食和替換的衣衫。

    可是云岫的心情卻很是沉重。

    透過兩面紗,她眼瞧著那座皇城離她越來越近。

    云岫便是再樂觀,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來。

    初墨禪依舊陪在她的身邊,她所需要的一切,只需一個眼神他便能瞬間領(lǐng)會。

    所以說云岫先前覺得此人如果去當(dāng)執(zhí)事那必定是個五星執(zhí)事,簡直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只是現(xiàn)在瞧見過他狠厲的樣子,這美人恩著實消受不起。

    此時此刻的云岫只覺得頭頂隨時懸著一把刀,若是某人某天不開心,那她怕不是要直接去祭天。

    對外直接便說陛下身子不好,殯天了。

    理由都合情合理。

    云岫沉默的時候腦子就容易瞎猜瞎想,她現(xiàn)在愈發(fā)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她這種沒背景好拿捏的病秧子可不比那三皇女四皇女好拿捏?這樣一拿捏,哪天他真想推翻女帝皇朝也不過就是幾日的事情。

    也真不是云岫高看初墨禪,他當(dāng)初去刺殺女帝都是自己直接上的,甚至對方還是他的親媽……

    等等……橋豆麻袋!

    云岫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華點。

    “我那日聽聞你叫帝主母親,那你我豈不是同母異父?”

    這樣怎能嫁娶?她就不信初墨禪沒想到這一茬。

    這樣喜歡她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必定是有其他陰謀的。

    眼瞧著云岫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初墨禪卻輕笑出聲。

    “殿下便不明白么?這些年來帝主對您的忽視?”初墨禪輕輕揉了揉阿岫的頭,她總是小瞧了自己,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行。

    云岫攥著衣袖,表情有些微妙。

    “難不成我不是親生的?”

    “墨禪的生辰,在臘月二十?!?/br>
    少年人的一句話,直接佐證了云岫原本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