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美食治愈病弱督主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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飴糖也就是麥芽糖,做甜皮鴨,最好的就是用麥芽糖,它的糖味更足,味道更濃,刷在鴨子上會(huì)更入味。 因?yàn)橹谱髌饋砺闊?、麥芽耗量也大,所以價(jià)格就有些高,但沒辦法,系統(tǒng)里解鎖的只有白砂糖,她只能去買現(xiàn)成的。 麥芽糖抬到廚房,但現(xiàn)在還用不上,她得先把鴨子鹵了。 不論鹵rou還是鹵鴨子,鹵水用的時(shí)間越長越好,但姜寧來這里沒多久,她做的鹵水一個(gè)月不到,味道可能達(dá)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醬色的鹵水在鍋中翻滾,上面飄著不少香料,八角、香茅、香葉和草果是最顯而易見的,而隱在其間的還有桂皮、青花椒一類的,除了醬香還有一些說不出的草藥味。 腌制好的鴨子去掉翅膀和鴨掌,一只只下鍋,白色的皮浸入醬色的鹵汁,慢慢鹵制,鴨子也變成了誘人的紅色。 姜寧掀開木桶蓋子,舀了一大勺麥芽糖在熱水中化開,清水散出淡淡的糖色。 鹵好的鴨子在糖水中走一遭,附著在鴨子上的香料被沖掉,同時(shí)也將淡甜味掛到了鴨皮中。 這樣腌制的鴨子炸起來時(shí)會(huì)更脆,也更不容易糊掉。 浸了淡糖水的鴨子有了亮色,帶著香料的香味和糖水甜味進(jìn)油鍋中。 鴨子上的糖水和guntang的油相融合,立刻激出滋滋拉拉的悅耳聲響,油也冒起了泡泡,像是在為這即將出鍋的美味鼓掌。 糖水里的糖不多,但在這油溫下融化后附著在鴨皮上,炸出淡淡糖色,透亮又清爽,隨后取出瀝油。 鴨子需要在鍋中翻滾,麥芽糖也不例外,加熱過后的它們會(huì)更加濃稠,滲透性更強(qiáng)。 麥芽糖放入鍋里,加入幾大塊老冰糖提味,時(shí)間慢慢過去,麥芽糖會(huì)熬成金黃色。 不斷攪拌,麥芽糖在大火的攻勢下咕嚕咕嚕響,不停地溶解再混合,直至糖漿舀出時(shí)能結(jié)片掛漿就好。 糖是甜皮鴨的靈魂,瀝干油的鴨子看起來酥脆噴香,再在糖漿中滾一圈,確保每一處都能裹上糖后放到一旁晾干。 熱度漸漸退去,鴨上的糖漿慢慢凝結(jié),每一處的紋理上都鋪著一層糖色。 色澤棕紅,rou嫩皮酥,就連骨頭里面都帶著絲絲的甜味和脆香。 日光一照,鮮亮可口。 做了這么久,此時(shí)已然接近午時(shí),書院還沒散學(xué)便有人來了餐館里。 那是一個(gè)和姜寧扎著同款雙丫髻的少女,不同的是她看起來要比姜寧規(guī)矩許多。 唐戶陸看著她,心里立刻便下了結(jié)論,這人定是從宮中來的。 “姜寧,我是來取甜皮鴨的,做好了嗎?” “好了,敏jiejie。” 姜寧笑著取下鴨子,利落地切成小塊放進(jìn)餐盒中,將那凝著糖色的甜皮鴨遞給了她。 一只普通鴨子大概三十文,但賣給宮里的人卻可以賣到一兩銀子一只。 這已經(jīng)不能用暴利來形容了,可惜宮里人少,不能開酒樓,不然她早早就駐扎在宮中了。 這位小宮女提著鴨子離開了踏仙樓,她剛走不久,門前便來了幾位稀客。 三個(gè)大人一個(gè)小孩,為首的正是個(gè)子不高的小太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姬恪,是壽公公、小安和另外一位常跟在太子身邊的侍衛(wèi)。 現(xiàn)在的確是弘文館午休的時(shí)間,但他不待在弘文館里,來這里做什么? “……你怎么來了?” 因?yàn)橛衅渌嗽冢@殿下不好叫出口,可叫名字也不行,姜寧憋了半天才說了這么一句。 但小太子顯然不在意這個(gè)。 他走到桌邊坐下,步伐緩慢又規(guī)矩,深得姬恪真?zhèn)鳌?/br> 但一看他靜默的眼神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姜寧便知道他又不高興了。 “幾位客人,你們想吃些什么?” 唐戶陸以為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便習(xí)慣性地湊上去問。 小太子看他一眼,沒有不悅,他禮貌地看一下告示牌后點(diǎn)了今日特制的甜皮鴨。 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 姜寧交了張單子給唐戶陸,托他去采買,隨后自己把切好的鴨rou擺盤,端到桌上后順勢坐了下來。 “殿下,這甜皮鴨你一定沒吃過吧,要不要嘗嘗?” 生人走后,小太子才顯出自己本來的性情,他肩膀松了一些,眉眼展開,輕輕地哼了一聲。 “真是孤不來找你,你就不會(huì)來找孤?!?/br> 甜皮鴨的香味撲面而來,像是最甜蜜的蜜糖的味道,他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忽略這個(gè)味道。 “你上次百花節(jié)和姬恪去哪里玩了?你們出去為何不帶孤?是怕孤拖累你們嗎?” 這語氣像極了質(zhì)問,聽得姜寧有些心虛。 “殿下,倒也用不上拖累這個(gè)詞……” 但她的確是忘了,當(dāng)時(shí)腦子一熱,只想著和姬恪出去游玩,一時(shí)間都忘了還有太子這個(gè)小朋友在。 姜寧這猶豫的神情像是佐證了他的猜想,他猛地抓起一個(gè)鴨腿咬了下去,神情憤憤。 鴨皮甜而酥脆,里面的rou過了油卻依舊嫩滑,帶著一股特有的香和甜,滋味十足,很合他的口味…… 但他也不可能原諒他們! “你是孤的朋友,姬恪是孤的……”說到這里,小太子憋了一下。 姬恪對(duì)他來說亦師亦友,亦父亦兄,實(shí)在不是一個(gè)簡單的詞就能概括的。 “是孤的貼身侍從,你們?cè)趺茨軖佅鹿???/br> 小太子一開始還神情激動(dòng),但說到后面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他看起來平復(fù)了不少,說完后也只是低頭吃著鴨rou,再?zèng)]有剛才憤憤不平的模樣。 但他不像是想通了,在那平靜的神情下面,隱隱浮現(xiàn)的反而是一些說不出的焦躁。 姜寧突然想起了小太子的身世。 年幼時(shí)母親病逝,后來被皇后收到宮里,沒過兩年皇帝也駕崩了,他被趕鴨子上架,扶做了太子。 而從他出生開始,一直陪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姬恪。 如果他只是因?yàn)樗麄兌顺鋈ネ鏇]有叫他,他不會(huì)單獨(dú)來找她說這事。 ……怕不是還有其他意思。 想到這里,姜寧坐直了身子,耐心問道:“殿下為何生氣?可以和我聊聊嗎?” 小太子沒回話,只是低著頭吃鴨子,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神情。 正在兩人僵持之際,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另一位客人。 那是一個(gè)稍顯瘦弱的男子,眼下青黑,雙頰略凹,逆著光一看,還以為是被吸了精氣的干尸。 姜寧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這位公子,可要吃些什么?” 他上下打量著姜寧,眼神令人不舒服,隨后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笑得規(guī)矩極了。 “一壺茉莉茶,再來一只甜皮鴨就好。” 這笑容倒是把他那陰冷的感覺中和了幾分,但還是令人不舒服。 姜寧略略一笑,去廚房中取下一只鴨子,鐺鐺幾聲砍為碎塊,隨后又給他泡了一壺茉莉花。 “甜皮鴨四十文一只,茉莉花茶十文一壺,慢用?!?/br> 那公子挑挑眉,略顯黏膩的視線滑過她的手和腰,手糙了些,但那腰卻很細(xì),不知摟起來軟不軟。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聲,隨后掏出五十文放到了姜寧手中。 “久仰大名姜姑娘芳名,小生姓周,單名一個(gè)原字,不知姑娘可有耳聞?” 姜寧沒反應(yīng),小太子身旁那侍衛(wèi)倒是轉(zhuǎn)過來看了他一眼。 “沒有。”她笑了笑,飛快地把這銅板放到了罐子中。 周原一愣,了然地笑笑,拿過竹筒中的筷子夾起一塊鴨rou。 “姜姑娘醉心食物,不常出深閨、廚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之前我同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可謂是一見傾心,后來便讓家父去提親,如果我沒記錯(cuò),你我二人的婚書都交換過了。” 姜寧:??? 小太子:??? 不只是姜寧,在場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神情疑惑。 突然竄出一個(gè)人來說是你的未婚夫,任誰見了都只會(huì)覺得他有大病。 姜寧仔細(xì)打量著他,心下了然。 難怪之前姜詩雨死活都不嫁她,不止是心有所屬,更是因?yàn)檠矍斑@人很變態(tài)吧。 眼下青黑、走路虛浮,怎么看都是個(gè)腎虧的人。 而且那眼神讓人不舒服極了,被他多看幾眼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周原在拿捏女人這方面自認(rèn)為是個(gè)中高手,原本他也想徐徐圖之,但他實(shí)在沒這個(gè)耐性。 姜寧眼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野,看得他渾身發(fā)熱,讓他恨不得立刻開始折磨她,馴服這股沖勁。 都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但他偏偏就愛吃。 送到一半的鴨子還沒進(jìn)口又被他放下,鴨腿順著盤子滾落到地下,皮上的糖依舊亮眼。 “開店有什么意思?去我府上,你要多少銀子都有?!?/br> 她不就是喜歡銀子嗎?這種東西他有很多,只要不斷的給她錢,控制她的生活,讓她求他,她還能有這樣的眼神嗎? 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怎么對(duì)待她。 周原又夾起一塊鴨rou,這次是真真正正地放進(jìn)了口中。 這鴨rou沒有腥味,裹在表面的糖在入口的瞬間便化開,流開的糖汁沖進(jìn)嫩滑的鴨rou中,帶來一股獨(dú)特的甜香。 這鴨子一吃便是炸過的,裹了這么些糖卻不顯得膩味,令人口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