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分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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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心說,哪個說皇帝是傻子來著?他雖不能抗拒妻子廢太子的壓力,卻曉得借助王、公、卿的反對,保住兒子的性命! 父子天性呀! 鹿會繼續(xù): 本來,既已議定廢太為庶人了,就該立即降詔執(zhí)行,但彼時天色已經(jīng)向晚,真正執(zhí)行的時候,必定已經(jīng)入夜,一整天的艱苦“談判”,已經(jīng)叫皇后十分警惕,很擔(dān)心有人趁夜生亂——廢太子之執(zhí)行,并非將其直接自式乾殿往金墉城送,而是必得自東宮發(fā),期間一系列程序,挺復(fù)雜的。 于是,繼續(xù)將太子扣在式乾殿,待明日一早,再正式執(zhí)行。 是晚,非但式乾殿,整個宮城,乃至整個洛陽城,都嚴(yán)加警訊,沒人睡得好覺。 所幸(可惜)一晚無事。 第二天一早,東武公澹以兵仗“護送”太子回東宮,然后,尚書和郁持節(jié),詣東宮,宣詔,廢太子為庶人。 太子改服出,再拜受詔。 即是說,“受詔”之時,司馬遹必已除下太子衣冠,換上庶人衣裳。 還有,東武公澹?不就是誣告他弟司馬繇“不孝”的那位嗎?話說,誣司馬繇“不孝”之計既出于何某人,何某人就等于間接的同司馬澹打過交道,這家伙,啥時候變成皇后的心腹啦? 事實上,有類似疑問的不止何天一人。 鹿會補充說:直到此時,許多人才曉得,東武公澹之繼室郭氏,乃皇后之內(nèi)妹也。 ?。?/br> 好罷,俺這個“三不”,很多事情,真的是很“隔”了。 鹿會繼續(xù): 受詔之后,廢太子步出承華門,乘粗犢車,還是由東武公澹以兵仗“護送”,幽于金墉城。 本來,廢太子之子虨,也該一同送去金墉城的,但兵士入內(nèi)收虨及其母保林蔣俊之時,虨病發(fā),太醫(yī)及蔣俊正在救治照料,那種情形下,若硬將其母子帶走,小孩子只怕不能活著到達(dá)金墉城。 當(dāng)時,東宮上下,眼睛冒火,四衛(wèi)率的人,手都摸上了刀柄。 蔣俊則表示,請略抬一抬手,只要皇孫虨緩過這個勁兒來了,她就“自致暴室”。 東武公不敢硬來,飛報皇后,皇后也擔(dān)心逼急了會生變,只能答允。 鹿會說,他離京之時,皇孫虨剛剛送去了金墉城,蔣俊是否已經(jīng)“自致暴室”,則不清楚。 鹿會離京,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何天略略松一口氣,還有一線生機! 即命鹿會,先行快馬趕回洛陽,找到郭猗,若蔣俊尚未“自致暴室”,要他設(shè)法延緩蔣俊之致暴室;若蔣俊已經(jīng)致暴室了,則想法子延緩蔣俊之執(zhí)刑——法子也簡單,給暴室令送錢! 錢到位了,買蔣俊幾個時辰的命,還是有可能的。 我自閶闔門入城,入城之后,直接入宮,入自千秋門,如果有消息,在千秋門外等! 鹿會受命而去。 何天則暗罵自己:穿越三年,就沒好好的練過騎術(shù)!不然的話,騎馬總比乘車快呀! 只能一面自怨自艾,一面叫御者“快些!”“快些!” 期間,在河南縣的驛館換了一次馬,不然的話,人撐得住,馬撐不住。 終于到達(dá)洛陽城了,大致是申初二刻——下午三點半。 不到一天一夜,跑出了一百五十余里,這個時代,這種交通條件,很可以的了。 四個人里頭,洛瑰自在的多,何天、方頭、御者三個,卻都是眼睛通紅,嘴唇干裂,一頭一臉的泥塵,跟剛從土里刨出來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一口氣也不能歇,即自閶闔門入城,沿著東西向橫貫整個洛陽城的大路,直駛宮城。 果然,遙遙便看見千秋門外一個宦者的身影,是郭猗! 要言不煩,郭猗很快便將事情講清楚了。 何天說的“設(shè)法延緩蔣俊之致暴室”“想法子延緩蔣俊之執(zhí)刑”,郭猗其實都想到了,鹿會回來之前,便已著手了。 本來,皇孫虨被帶走之后,蔣俊就要“自致暴室”,被郭猗和徐登攔住了(徐登,還記得否?東宮黃門令,郭猗的師傅)。 郭猗和徐登耍了個花樣,待到司馬澹等的不耐煩了,派人來催,便回說“蔣氏絕望自殺、剛剛救了下來、還沒緩過勁兒來”,來人查驗,果然,房梁上懸著白綾,一張胡床翻倒在地,躺在榻上的蔣俊,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勒痕。 這樣一拖,就是好幾個時辰。 一直到今天辰正(早上八點)時分,蔣俊才算“致暴室”。 在此之前,郭猗已經(jīng)將五萬錢送到了暴室令的家里,并許諾,蔣俊之執(zhí)刑,每拖一個時辰,加一萬錢,以此類推。 處死蔣俊的皇后“教”,大致是午正前后下來的,暴室那邊,一直在拿各種理由往后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拖了兩個多時辰了,不曉得還能不能拖下去? 何天只說了聲“好!”即驅(qū)車入宮,在千秋內(nèi)門落車之后,即拔足狂奔! 目的地不是昭陽殿,而是暴室。 認(rèn)得這個不顧規(guī)矩的“泥人”就是剛剛離京去封地主持鄉(xiāng)飲酒禮的何侯的,無不愕然。 一進暴室的院子,何天即大喝,“有詔問廢太子保林蔣氏的話!” 暴室令匆匆而出,一見何天,大大一楞,不即招呼,撮唇長嘯! 何天一怔,反應(yīng)過來—— 這是在通知里頭停止執(zhí)刑! 我靠! 只在分秒之間??! 謝天謝地! 暴室令將手一讓,“下官帶路,何侯請!” 何天點點頭,邁步而入。 心說,這是老子第三次“矯詔”了。 一進刑室—— 果然只在分秒之間! 刑室內(nèi),蔣俊一身白衣,跪在草薦之上,旁邊站著兩個體格強壯的宦者,其中一人,手里挽著一段白綾。 原來是要“勒斃”。 蔣俊抬頭,神色平靜,但眼中光芒大盛。 何、蔣目光交織,片刻,蔣俊垂下了頭。 何天慢吞吞的,“吳令,這個蔣氏,上頭還有后命!后命下來了,若還是同之前一樣,沒啥可說的;若后命還沒下來,你就動手了,可就別怪我不講交情嘍!” 暴室令欠一欠身,“不敢!何侯放心,下官靜候‘后命’!” 何天深深的看了蔣俊一眼,“好!都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