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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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去,不待陳才人發(fā)話,云英、雨娥等趕緊忙活起來,廚下的火其實沒斷過(這是富貴人家同普通人家的重大區(qū)別),“香湯”啥的,很快就備好了,然后七手八腳,將家主扒個精光,扔進浴桶里去。 一入水,何天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呻吟了一聲——是真爽啊! 一旁還有“紅袖添水”,這樣的日子…… 唉。 霧氣氤氳,何天的思緒,同這霧氣一般,飄忽不定。 皇后的到來,他是真真沒有想到。 不論哪朝哪代,君主臨幸臣宅,對于該臣子,都是莫大的榮耀;同時,也表明,這個臣子,是毋庸置疑的“信臣”。 而且,皇后還是一個人過來的,沒帶皇帝——自己不是公主、不是命婦,是個地道的男子,皇后的臨幸,還有“不避嫌疑”一層意義在。 對皇后此舉,要說毫無觸動、毫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唉。 這個手腕,何天是佩服的。 “臨幸”是形式,而“內(nèi)容”亦很豐滿,滿到溢出來了: 自己關(guān)于榮晦、衛(wèi)瓘的訴求,皇后不但全盤接受,還主動加碼—— 加衛(wèi)瓘為郡公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她把衛(wèi)瑾也封了爵了呀! 而衛(wèi)瑾是她的“情敵”。 而她已經(jīng)知曉了何天在同她的“情敵”交往! 對于皇后的“廓然大公”,何天不曉得,自己是該感動呢?還是該……不寒而栗? 對于皇后的手腕,何天得再說一聲“佩服”—— 不討價還價,不給則已,給就一次過給夠,而且,“所望既奢,所得更奢”,叫你沒有再怨恨的余地! 事實上,何天本已自認,無法再為皇后服務,可是,她一旦以政務、人事相詢,自己不是依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而且,每一條建議,都是真正為了她好! 當然,也是為了國家好。 唉。 本來,臣盡心竭力,君言聽計從,風云際會,人生快事,但—— 唉。 問題來了: 皇后何以轉(zhuǎn)了如此一個大彎?——基本就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了! 簡單梳理一下,原因大致應為以下幾點: 其一,應該是被何天殺榮晦的舉動嚇到了。 就像何天沒有想到皇后的“臨幸”,皇后一定也想不到,何天會瘋狂到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去殺榮晦? 她罵何天“膽子大上了天”,不是做作。 皇后若以何天為威脅,除之以免后患,舉手之勞耳——不,根本不必“舉手”,張張嘴就可以了,何以會被“嚇到”? 首先,此時代,血親復仇,是一種被高度肯定的行為;與之相類的,幕僚為主君復仇,知己為知己復仇,都是被高度肯定的行為,甚至,被認為是相關(guān)人等的義務。 有時候,被害人雖然和自己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但為了某種“大義”而為其復仇,也會獲得高度的肯定。 何天和衛(wèi)瓘,不是血親——何天和衛(wèi)瑾的關(guān)系,沒幾個人知曉;也不是幕僚和主君的關(guān)系;也不算啥“知己”,但,這里頭有個“大義”在呀! 武帝出齊王攸之藩,除了他自己的親信外,舉朝反對,中護軍羊琇與北軍中候成粲謀見始作俑者的楊珧,欲手刃殺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何天并不確定,目下,輿論如何評價自己手刃榮晦?但從自家的云英、雨娥、洛瑰、鹿會等人的反應來看,自己應該已因此舉在朝野上下乃至市井阛圚間獲得了很高的聲譽。 這個聲譽,非但足以令皇后卻步,更令她警惕,如果一意孤行,可能招致更強烈的乃至武力的反抗。 這就是何天在賭的“賈南風初掌大權(quán),還沒來得及忘乎所以,還曉得‘戒慎恐懼’,還不敢馬上就倒行逆施”。 好吧,我賭贏了。 再者說了,何天殺榮晦,對皇后也是有好處的——客觀上替她滅口了嘛!反正,滅衛(wèi)瓘滿門后,榮晦就是枚小小棄子,再沒有任何用處了。 何天可不同。 此其二也——何天對皇后,還有用處,而且,是大用處。 皇后眼中,何天的“神機妙算”,無人可及,更無人可以取代,她初掌大權(quán),還不曉得會遇到什么樣的挑戰(zhàn),若有人像她挑戰(zhàn)楊駿一般挑戰(zhàn)她,身邊沒了這個何天,是不是就有些……心慌呢? “神機妙算”——穿越者就是有這個好處。 其三,讓何天一步,皇后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損失。 衛(wèi)瓘滿門已滅,她的仇,已經(jīng)報了,“陰”著衛(wèi)瓘、“陰”著衛(wèi)氏,不過多出一口氣而已;現(xiàn)在,把這口氣,換成“廓然大公”的美譽,她不虧。 其四…… 嗯,“其四”我還沒想好。 就在這時,云英在耳邊輕聲說道,“郎君,還有一事回稟——” “嗯?” “皇后帶了一百萬錢過來,說是賞給你的,目下,都擺在后廊——正堂稍間,已擺滿了錢箱,再多,擺不下啦。” ??? 唉。 何天微微苦笑。 同時,思緒也亂了。 算了,不想了,同阿舞談完之后再說罷! 反正,皇后把阿舞留下來,絕不是為檢查何侯的這個澡洗的干不干凈? 沐浴更衣之后,凈面。 銅鏡擺在面前,何天嚇一小跳,這才想起,自己已很有幾天沒有剃須了,而鏡中的這張臉,本就陌生,加上一臉的胡渣子,感覺愈發(fā)古怪。 一切折騰完畢,何天聞到了一股幽幽的異香——很熟悉,同擷芳閣的一個味道。 云英回道,這香,也是御賜的,說是出自西域,中土是沒有的,異樣珍貴。 何天立即就想到了“韓壽偷香”。 武帝賜給賈充的異香,便是產(chǎn)自西域,叫女兒偷了出來,送給了情郎,也正因為這種異香獨一無二的氣味,暴露了情郎的身份。 不過,最終還是大團圓結(jié)局。 再想到賈午和楚王,何天心中,不由暗暗一聲嘆息。 這個世界,到底是沒有童話的。 不過,賞錢好理解,“賜香”,幾個意思?。?/br> 皇后是拿先公的故事來激勵我嗎?叫我也去偷—— 什么亂七八糟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 好罷,一會兒問問阿舞就是了。 然而相對坐定之后,發(fā)現(xiàn)阿舞臉上并無笑意——這是很少見的。 于是,關(guān)于香的問題,就未能出口。 阿舞的第一句話是,“先給你看一樣景致——” 說著,拉起了袖子。 何天定睛,大吃一驚。 本來皓白玉如的手臂上,縱橫交錯,都是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