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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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他十一點之前就一定會入睡,這是他的父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廖如鳴強迫程燃保持的作息。但是這一次,程燃卻并沒有做到。 并且,昨天他也沒做到。 這讓程燃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疲憊他還真不像是一個alpha,盡管他確確實實是一個alpha。 他是一個不太正常的alpha。他沒有通常的alpha那種強大、凌厲的氣場。有的時候,人們更傾向于認為他是一個beta,甚至于有一些不太友好的傳言,認為他是一個omega。 程燃對其他性別并沒有什么偏見,但是他討厭自己被錯認為其他性別。他的確是一個不太alpha的alpha。 所以,他才會愛上一個alpha。 正常的alpha不可能對同類產(chǎn)生任何的情愫,甚至于普通的友情都很難建立起來。每一位alpha都敵視著自己的同類,越是靠近,就越是認為他們侵犯了自己的領(lǐng)地。 而alpha對自己的領(lǐng)地向來都是無比看重,有著極強占有欲的。 在象征著alpha真正成年、成熟的易感期,alpha甚至會使用自己喜歡的、習慣的、偏愛的東西來筑巢。最終成型的巢,就將是未來每一年,那持續(xù)一個月的易感期,他們將要停留的地點的雛形。 通常來說,筑巢的基座,都是alpha心上人的物品。 而在歷史記載上,很少有alpha的心上人會是alpha。即便是,他們在筑巢的時候也傾向于避免選擇alpha的物品,因為那可能刺激到他們的某種感官。 易感期中敏感、易怒的alpha,會認為那是有敵人、有同類在與自己爭奪領(lǐng)地與心上人。 即便那就是他們的心上人的物品,這種本能也很難控制。 但是程燃是不一樣的。 他現(xiàn)在就處在廖如鳴的房間里,并且他如魚得水,感到十分的愜意與舒適。 是的,就如同廖如鳴想的那樣,在他離開之后,程燃果然是來到了他的房間,并且拿出了廖如鳴的衣服,并且睡在衣服上面。 不過廖如鳴沒有意識到的一件事情就是,正是因為他將這些衣服留在這兒,所以才讓程燃誤以為,他只是因為急事,或者某種沖動,所以才短暫地離開一會兒。 程燃想,廖如鳴應(yīng)該是很快就會回來的。他相信會是這樣。 然而某種恐慌始終縈繞在他的心中,并且愈演愈烈,直到廖如鳴離開的第二個夜晚不,準確來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夜晚了。 這種情緒終于徹底在程燃的心中爆發(fā)出來。 廖如鳴以為程燃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然而事實是,程燃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的隱忍與理智。這讓程燃更像是紀知淮或者傅平里。 不過廖如鳴并沒有見到這一幕。 程燃只是翻身,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廖如鳴的衣服上。他的鼻子輕輕動著,嗅著衣服上殘留著的,廖如鳴的氣息。 在這一刻他才能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確實是alpha,不然他不可能永遠如此敏銳的五感,就好像廖如鳴此刻就在他的面前,穿著這件衣服,然后將他抱進懷里。 好像真的發(fā)生了一樣。 程燃的臉頰上閃過一抹潮紅。他興奮了起來。他的某根神經(jīng)繃緊了,在他的心中發(fā)出一種不易察覺的、近乎悲憐的哀鳴。 在這一刻,程燃突然愣住了。 被廖如鳴無數(shù)次補習過的生理課讓他意識到,他的易感期可能就快要到了。 很快就要到了。 程燃怔怔地盯著黑暗,然后輕聲呢喃:先生 他喜歡稱呼廖如鳴為先生。每一次這么稱呼他的時候,程燃的心中都會閃過一抹竊喜。 這本來應(yīng)該是一個較為生疏的稱呼,顯得兩人的關(guān)系疏遠并且冷淡。但在程燃的心中,情況并非是這樣。 因為他的母親就是這樣稱呼他的父親的。 并且,他的母親總是用一種非常優(yōu)雅、輕松,帶著些微嗔怪的語氣,談及自己的丈夫時候,言必稱我先生。 這是妻子對于丈夫的稱呼。 而程燃也總是這樣偷偷地,在心底如此稱呼廖如鳴。那是他的廖先生。要是廖如鳴能接受他的感情,那么他就能將前面那個廖字去掉,僅僅以先生稱之。 那確實是一個帶著點委婉,與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親昵的稱呼。 但是現(xiàn)在廖如鳴離開了。 程燃翻了個身,把一件衣服蓋在自己頭上,又因為太悶而將衣服拿走。他躺在廖如鳴的房間的床上,瞧著天花板,然后目光中閃過一絲苦澀與彷徨。 他小聲地說:我錯了,廖不是,先生。他喃喃說,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吧。 雖然他這么說著,但是他所稱呼的對象,根本不可能聽見他的話。他只是對著沉默的空氣如此說,而沉默的空氣又怎么可能回復(fù)他呢? 在這樣的寂靜之中,程燃才終于徹底地慌張起來。他才終于意識到,廖如鳴走了。 并且,如果他不主動去尋找廖如鳴的話,那么,廖如鳴可能從此之后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他的廖先生程燃委屈地想,為什么會這么突然地拋下了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只是這樣一天天重復(fù)著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然后,廖如鳴就離開了。 究竟為什么? 帶著這個問題入睡的程燃,早上起來也仍舊哈欠連天。 他的mama問他怎么了,是不是沒有睡好。 而程燃則回答:我在想先生為什么會離開。 他的父母則一瞬間用一種令程燃感到驚訝的,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他嚴肅的父親用他十分嚴肅的語氣問:你不知道嗎? 我程燃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沒有改變過,但是他卻突然離開了。 他的母親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可是,燃燃,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積少成多、積勞成疾、水滴石穿就是這樣的。 你可能覺得沒什么,但是廖先生可能已經(jīng)忍耐了許久。他可能已經(jīng)對你失望了,所以,才會最終選擇離開。 程燃茫然地看著她:是這樣嗎?他可能已經(jīng)對我失望了嗎? 他的父母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程燃也失魂落魄地垂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大聲說:不管怎么樣,我肯定是要先生回來的!我去想辦法了! 他興沖沖就離開家門,去找自己的朋友們研究一個解決辦法。 而他的父母望著他離開。 片刻之后,那位向來優(yōu)雅溫和的程家家主夫人,問:你認為這是好的處理辦法嗎?兩個alpha? 而程家家主的手輕輕蓋在她的手背,淡定地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家主夫人想了片刻,便笑著說:你說得對。 而可憐的程燃他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經(jīng)對他的戀情沒有什么意見了,而他的準戀愛對象,卻要跑路了。 現(xiàn)在的他,只是愁眉苦臉地聽著朋友們的餿主意,一邊拿著手機,猶豫著是否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聯(lián)系廖如鳴。 可要是廖如鳴知道了他在酒吧,會不會更加生氣??? 程燃終于有一些自知之明了,耷拉著腦袋,遲疑不決地盯著手機屏幕。 第63章 兩個小時 他們是在一家清吧里。 程燃去的一直都是清吧。只是和朋友坐著聊聊天,其他人喝酒,他就喝飲料。 有人嘲諷他來酒吧居然還喝飲料,要么就是喝牛奶真的還把自己當成未成年的小朋友呢? 然而程燃就是如此堅持。他莫名覺得廖如鳴應(yīng)該不會喜歡他喝酒的,所以他也從來不喝酒。 但是他明明不喝酒,卻還是要來酒吧他自己從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矛盾之處,但是在廖如鳴離開之后,這一次他又來酒吧中,他就開始思考自己過去的種種行徑了。 是否真的有些過分了?是否真的已經(jīng)嚴重到讓廖如鳴對他徹底失望了? 程燃感到了些許的迷茫。 在封閉環(huán)境中度過了自己重要成長期的程燃,很大程度上在人際交往上十分無知。很大程度上,反而是廖如鳴教會了他如何與人溝通與相處。 可是,廖如鳴教會了他所有,卻恰恰沒能教會程燃與廖如鳴自己相處。 世事無常。 有的時候,人們恰恰無法與自己最親密的人相處。 現(xiàn)在程燃回顧過去,他意識到,廖如鳴對于他出外交游這方面的事情,其實始終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復(fù)。 我當然不怎么介意。 你想要去的話,你就去吧。 你應(yīng)該做你想做的事情,這就是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喜歡出去玩,所以在有空的時候,你當然可以去放松自己。你喜歡就好。 這都是廖如鳴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他說的倒是挺認真的,但是 但是現(xiàn)在程燃重新回顧這些話,卻突然意識到,這些話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廖如鳴自己的想法。 他總說,程燃自己愿意喜歡想要的話,那就去做。 可是,廖如鳴的想法呢? 他愿意喜歡想要程燃時常出去游玩嗎? 廖如鳴的態(tài)度在這件事情上總是模棱兩可的。 廖如鳴說著你想去的話就去,可是他自己呢?他的態(tài)度又是什么呢? 程燃陷入了茫然之中。 這個驕傲且驕縱的程家繼承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廖如鳴并非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樣支持他的行為。 其實很明顯不是嗎? 任何人說著你想去的話就去,其實都是在下意識隱藏自己的立場。 他的立場可能是支持,也可能是反對。 可是現(xiàn)在廖如鳴都選擇離開了,程燃自然也明白了,他的立場是什么。 他不喜歡程燃的頑劣、不喜歡程燃總是逃避自己的責任。他或許認為曾經(jīng)的傅平里過度關(guān)注浮空城,但是他實際上是欣賞這種在事業(yè)上有所建樹的男人的。 而程燃嗯 紈绔子弟、廢物點心。 廖如鳴從未在程燃的身上,看到過那種類似于紀知淮和傅平里那樣的天賦,以及強大。 程燃看起來好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清閑富貴、優(yōu)哉游哉,每天都在做些自得其樂的事情。 在很大程度上,廖如鳴是并不喜歡這樣的人的。如果程燃不是他的戀人,那么廖如鳴甚至可能不會浪費一秒鐘的時間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但也正是因為程燃是他的戀人,所以廖如鳴給了他極大的寬容與溺愛。 他幾乎放任程燃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像是寵愛一個孩子一樣寵愛著他的戀人。 而他的戀人甚至完全不知道,廖如鳴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是持反對意見的直到廖如鳴離開。 所以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廖如鳴的立場的程燃,盯著聊天框里廖如鳴的頭像,心中突然委屈地想:可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跟我講的話,那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想法呢? 廖如鳴把程燃寵壞了,讓程燃以為,他無論做出什么事情,他的廖先生都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無論什么事情、無論什么情況、無論什么身份、無論什么世界這是廖如鳴給他的一個承諾。但是現(xiàn)在,廖如鳴卻又離開了。 程燃撐著下巴,望著廖如鳴的頭像,似乎又看見了他的廖先生,笑著,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種溫和的、包容的、懶洋洋的眼神望著他。 那是廖如鳴慣常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形象。 可是想到那天晚上,廖如鳴毫不留情地、毫無留戀地離開時候的樣子,程燃又輕微地顫抖起來。 那才是廖如鳴的本質(zhì)嗎? 他把他寵壞了,然后,就把他扔下了。 程燃呆呆地看著。 喂喂,不是吧程小少爺,你怎么哭了?。?/br> 周圍有人大驚小怪地喊著。 程燃自己擦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目光惡狠狠地看著那個說話的人:我哭怎么了?!沒見過失戀的人哭嗎?! 人家知道你戀嗎你就失戀。他的損友嗤笑著,要我說,他可能只是單純把和你的相處當成工作而已,然后你像是談戀愛一樣作你說人家受得了嗎? 程燃語塞。 然后他說:我沒作! 他的損友當即翻了一個白眼,然后不理他了。 我真沒程燃小聲地嘀咕著,覺得自己十分冤枉。 他每一次出門都會向廖如鳴報備,每一次玩什么東西都會和廖如鳴分享。而廖如鳴從來不阻止他,從來不說他的行為有什么不好,從來只是笑著點點頭,說他知道了。 那程燃怎么能夠明白,廖如鳴實際上是不喜歡他這樣的行為的呢? 程燃就像是被溫水煮的那只青蛙。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沉浸在廖如鳴給他的構(gòu)建出來的,虛幻的溫柔鄉(xiāng)。 終有一天,他將迷失其中。 現(xiàn)在,廖如鳴的離去如同當頭一棒,徹底地打痛了他,也讓程燃徹底慌了。 他想了一會兒,然后問自己的朋友:你說我去找我爸媽,讓他再回來可以嗎? 你想用你爸媽的權(quán)勢壓他? 什么?程燃有點茫然,不我沒這么想。只是之前他就是被我的父母聘請來的我只是覺得 他的朋友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程燃惱火地說:怎么了?! 他的朋友便說:你是個傻子。 程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