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書迷正在閱讀:南國枯木又逢春、刺撓、攤牌了!老劉家撿的女娃是錦鯉、茶藝長姐,反向帶娃[六零]、穿書后和王爺演戲保命、絕世醫(yī)妃、炮灰女和男戲子[穿書]、一篇追夫火葬場、繼后難為、我靠美食在后宮躺贏[清穿]
令人不適! 你明明和我是一類人!沒必要對他人奮不顧身! 那恨恨仿佛要將人拆骨入腹,然下一秒就一轉委屈。 三番兩次的,我都有些羨慕了。 不如 氣息忽近。 把這份感情給我? 他這會兒笑得開心,全然聽不出方才的恨怒和可憐,只像個興高采烈的小孩。 對了對了,再把你記憶里的他全部換成我吧!把他徹底忘光! 這樣你就老實啦,我也用不著羨慕了。 額心寒意滲入。 他無疑對我動了手腳。 可我歇息半晌,體內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動,而長生花再不受制,燙意噴涌。 于是你在做夢? 我一拳。 嘭! 因失去視覺,我好像只打中了那蠱師的帽檐。 雖說額心那點寒意因此撤開,我卻依舊腦中一痛,仿佛被那根笛子抽走了什么東西。 不對,我還記得裴錚,我沒有忘記他。 可似乎有異樣,我 失去了什么? 我下意識捂頭,卻聞幽幽一嘆:我發(fā)現(xiàn)我拿你沒轍。 緊接著,人聲似鬼魅般從前方飄至身后。 我是不是真的要對你好一些呢?嗯容我想想。 冰寒侵襲。 我沒能打出第二拳,意識一沉。 老實說,我受過很多傷,清楚酒精觸及時的痛。 可這約莫是我受傷最重的一次,沾身的貌似也不是普通藥水。 嗚 漆黑中,我聽見自己沒出息的哭腔。 我明明都扛下了,但如今渾身上下浸在水中,宛如群蟻啃噬,不僅疼,還癢,熱我太難受了。 而后,我感覺到額上覆上冰冷。 再忍忍。 這該是只手,溫度卻不像。 可此刻,這絲絲的涼澆滅心燥,使我平靜。 我陪你。 那聲音說。 我扛住了。 初期的痛楚過后,溫熱簇擁肌膚,潤澤每一處傷口。 泛甜的沁香絲絲縷縷,心神為之舒緩。 我昏暗的意識變成柔軟的海,整個人仿佛置身云端,被暖洋洋的陽光鋪照。 我睡了。 睡得安穩(wěn)。 待我蘇醒,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池藥湯中,微碧的水面蕩漾朱果、甘草、花瓣,白霧升騰。 水波輕晃,我抬手打量自己,不見滲人的血洞,唯見幾滴水珠順著光潔滑落,甚至連那些陳年老疤都沒了痕跡。 轉轉手腕,經脈并不酸痛,反有使不完的力氣涌出。 嘩啦。 我起身。 池邊包裹攤開,置著一疊衣物,我拾起穿上,十分合身。 這里似乎是處地窖,光亮都來自石壁上的燭臺,辨不出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順臺階而上,漸漸看見白光,聽見有人在哼小調。 豁然開朗的剎那,久違的日光些許刺目,令所見蒙上一層恍惚似夢的淡金。 于是,靠坐樹下的少年近乎不真實。 尤其他此刻止住手中動作,小調也不哼了,只是抬眸,沖我露出無比燦爛的笑。 你醒啦。 這前后態(tài)度天差地別,令我一時沉默。 但想想此人腦子有病,變臉比翻書還快,倒也不意外? 何況我暈倒之前他那句對你好些,應是預備懷柔,確實符合這態(tài)度轉變。 正忖,卻見那幾根玉指捻起草地上的一支花束:稍等,馬上就好了。 樹影在他肩上稀落斑駁的光,風也輕輕。 我猶豫片刻,走了過去:謝謝。 我現(xiàn)在自然明白,在我于藥湯中煎熬之際,那始終陪著我的手和聲音是誰。 那夜巷中,此人也沒有坐視不理。 不過,也就僅限于這一聲謝謝了。 我心中漸冷,卻聞高興:好了。 衣擺拂過草尖,少年才起身便雙手一呈,邀功一般:看,給你的。 這是個花環(huán)。 陽光沐浴下,花瓣上的露珠折射晶瑩,似琉璃般璀璨生華。其間顏色灼灼爛漫,點綴星星似的雛白。 我沒動,花環(huán)便低下些許:你不喜歡嗎? 那漂亮的眼睛本忽閃靈澈,此刻卻纖睫一顫,眉目間幾分委屈易碎,楚楚可憐。 我找遍了方圓二里最好看的花,編了好多次才做出來 當真是能裝。 盡管心冷,未動分毫,但此刻被他所制,必須求全。 而我也恰好注意到花環(huán)之中有一朵盛開的紫,于是將其拿起。 四月蘭? 四月蘭顧名思義,一年中只有四月才開,而我初至崆峒時明明不到二月。 我雖預感自己這一覺睡得有些時日,但也沒料到會這么久。 我在哪? 我不禁再度環(huán)顧四下。 少年這會兒毫不低落,且似是心情不錯,欣然答復:在崆峒邊上的汜水鎮(zhè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