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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恕老朽無能。石老連連搖頭,此女不僅中了僵尸蠱,還中了另一種奇蠱! 依成熟度看,她怕是尚在母親腹中,便被人下了這奇蠱! 僵尸蠱倒可以一治,可這奇蠱老朽實在看不明,解不開??! 另一種奇蠱? 自母親腹中? 我一肚子疑惑,從記事起,我便跟著老瞎子混。 記憶中,自己雖時常掛彩,但無論大大小小的傷,都是過了一陣便好了,老瞎子還因此夸我身強、命硬。 什么奇蠱不奇蠱的,我真沒什么癥狀。 那便暫時不管,先解僵尸蠱。 正胡思亂想,裴錚說話了。 于是,石老取來了一個木盒子。翠綠的小蛙呱的跳入,而石老將盒子一關,遞給了裴錚。 每日午時和亥時,都要放谷谷出來吸蟲,持續(xù)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根除僵尸蠱,同時他又取來一盒藥膏,邊說邊將其抹在我眉心,谷谷亦是毒物,在它吸食之后,需將此藥涂抹于血洞上,否則,會生出其他病患。 裴錚點頭接過盒子,愧疚看我:這些天我照顧你。 他說得好聽,但當夜就碰上了問題。 亥時,小綠蛙蹦跶蹦跶,沒趴在我眉心,卻溜進了我衣服縫里。 石老說了,蠱蟲遍布全身上下,小綠蛙也算是盡心盡職。 然裴錚面色幾變,如臨大敵。 還是回家找個侍女不行!這樣時間就過了,可我又不能 他自言自語,在房間里反復踱步,終是一橫。 老子不點燈!總行了吧! 于是屋里一暗。 因為沒點燈,我看不清裴錚的表情。 又由于中了僵尸蠱,我感官麻木,僅察覺到了他的手抖。 此次涂藥折騰了半天,我都快睡著了,才聽見裴錚長長地舒了口氣:萬幸,十五歲了仍平得跟搓衣板一樣。 我那點爭強好勝頓時上來了。 他不說這話我還不在意的,既然他說了那我身高要長!胸也一樣! 我正堅定目標,就聞嘭的一聲響。 艸!這什么破門! 我聽見裴錚爆粗,原是這屋里黑燈瞎火,他出去時一個沒注意,撞了門框。 我尋思他明天應當不會來了。 翌日睜眼,一個老嫗坐在床邊,溫溫和和地笑:祁小姐,二少爺托我照料你,你的情況我都知道。你不必拘謹,有吩咐便說,喊我平阿婆就好。 我在這西廂別院修養(yǎng)了六日,終于能夠下床。 平阿婆見此,立即幫我沐浴更衣,還拿起沾了香油的梳子,將我那分叉的雜毛梳得順順貼貼。 她本想我臉上也拾掇一番,卻在反復打量后搖頭長嘆:造孽喲,好端端一個小姑娘,怎的生得跟雷劈似的,真是個可憐孩子。 此后,平阿婆再沒在我臉上做過文章,而是使出了五十多年的精湛廚藝。于是,僅花了十日,她就給我這可憐孩子喂得胖了兩斤。 生病就要多吃點,來來,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吃不下了,平阿婆,我真吃不下了。 在醬肘子烏雞湯豆腐腦的狂轟亂炸下,即便胃口如我,也終究破了防。 面對堆疊老高的飯菜,我以散步消食為由逃了。 這院子空空蕩蕩,石桌子落滿了灰。院中央一棵大樹,因冬去春來新吐了嫩芽,翠綠翠綠,煞是好看。 平阿婆說,這是上面賞賜給裴家的置地之一,往日都是空著,沒人打理。她還問我介不介意,要不要遣人過來翻新。 我向來活得糙,忙說不用,見平阿婆仍在猶豫,便說自己住四十幾天就走了,會荒廢了心意。 第15章 在院內走著走著,我不由望向墻外。 早聞□□繁華,我倒是想溜出去轉轉,然我的手還沒挨著門,一個黑衣侍衛(wèi)便從屋頂跳下。 少爺?shù)脑挘酢醢捕?,但有暗流?/br> 我只能郁悶地調頭,坐等裴錚。 可他也不是每天都來,來時又往往是帶石老過來給我復診,去時步履匆匆。 我吐了啊,就因為我過年沒回來,這會兒全來了。 他和我吐槽,掰起指頭。 等會要去錢家恭賀喬遷,明天上午周生寺禮佛外加錦華苑游賞,下午得回吳家的請?zhí)ヌで?,晚上蘇家說他們弄了艘新游船,大后天那群人又組織蹴鞠 他這么忙還堅持每三天來看我一次,這令我很感動,但不能減輕我的無聊。 許是老天聽見我在哀嚎,一日我推開屋門,見一個婦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而平阿婆候在邊上,模樣恭敬。 這婦人鬢發(fā)如墨,垂著一粒珠兒,雖也衣著樸素,卻掩不住那十指如蔥。 尤其她相貌與裴錚五六分像,身份昭然。 可我還沒過去行禮,她就哈地拍腿大笑:不可能!我兒子是條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