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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渾身僵直,仿佛全身血液都就此凝固,意識也迷迷糊糊。 似乎有許多人走到了我床邊,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能聽見他們喊小紅、紅弟 最后,當周圍空空蕩蕩,我聽見裴錚的聲音。 對不起。 沒事,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我想告訴他,但我發(fā)不出聲音。 是日,我第二次見到了大都督。 我?guī)匾惶恕酢酢?/br> 說話時,裴錚正準備抱起我。 嗯。男人淡淡,再給你些人手。 裴錚搖頭:畢竟是裴家,大張旗鼓惹眼,對她反有后患這些護衛(wèi)差不多了。 嗯。男人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我身上,大興城西側(cè)的院落可用。 就這樣,我被抱上了馬車。 一路上,我醒了睡,睡了醒,分不清過了幾天。 裴錚許是怕我一睡不醒,便一直同我說話。我這才從他口中明白,自己這是中了蠱。 黔東南一帶蛇蟲橫行,因而生出一派奇異陰毒的法門巫蠱之術(shù)。 作者有話說: 修了下文驚覺字數(shù)少于3W了,趕緊發(fā)一章補上字數(shù) 第14章 蠱實為蝎、蛇、蜈蚣、壁虎、蟾蜍五毒。 這其中有尚未孵化的卵,也有蝎子蜈蚣這類成蟲。 卵多涂抹于刀劍針尖刺入人體,成蟲則通過耳鼻眼喉無孔不入,其種類不一,效用也迥異。 有的蠱致幻使人瘋癲,有的能一點一點,吸人生命,甚至有苗疆女子給意中情郎下情蠱,令其生生世世不離。 然無論是哪種蠱,一旦種入人體,便難根除。 尋常人完全不知如何去解,只能求助于苗寨中人。 傳聞,延帝就是被梅妃下了蠱,因而才不理朝政,迷醉聲色。 二十年前,九州統(tǒng)一,天下太平。然當朝延帝南下巡查時,偶遇一苗疆女子,將其帶回了金陵殿,賜名梅。 梅妃貌美所有見過她的前朝臣子都如是說,否則哪有女子才進宮半年,便坐上了妃位。 但那美人皮囊下,卻是蛇蝎之心。 梅妃蠻橫,狠毒,仗著自己會巫蠱之術(shù),將后宮攪得天翻地覆,并波及到了殿前。 原本仁厚的延帝也不知怎的,變得昏庸糜爛,很快便激起群臣不滿。 待到時機成熟,暗中覬覦的、看不下去的皆造了反。 至此,生出了如今九州割裂的動蕩。 聽著聽著,我還是沉了眼皮。 一股guntang的液體順咽喉而下,凍結(jié)的血液開始松動。 我緩緩睜眼。 床前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人,一個是裴錚,另一個頭裹白巾打著赤膊,像個發(fā)福的老廚子。 這是僵尸蠱,只要有一只蟲鉆入,便會在中蠱者全身下卵,使人體生氣流失,各項機能停滯,宛如石化。 老廚子一邊說著,一邊將碗從我嘴邊挪開。 拖得太久了,她血管中的蟲卵都孵化了,能活著當真不可思議如當天就將她送過來,這味烏參湯本還能救的。 我心頭拔涼,卻見裴錚開口。 石老,依您看來,我今后如何? 被喊作石老的廚子笑了:裴家代代皆是英豪,二少爺十四歲領(lǐng)隊,十五歲便漂亮地打了盤江之戰(zhàn)、柏谷奇襲比起裴都督,有過之而無不及。將來建樹,可見一斑。 裴錚也笑:那我裴錚今日便欠您一個人情,您看怎樣? 石老瞇起眼睛,打量他半晌,忽的一嘿:那二少爺可要信守承諾,別看老朽半只腳進了棺材,這世間七七八八的事兒還是煩得很啊。 說罷,他解下頭上白巾。 原來那頭頂鼓鼓囊囊,竟裹著一只翠綠翠綠的小蛙。 呱。小哇臉頰一鼓。 谷谷,去吧。石老用指頭撥了撥頭頂,那小綠蛙便蹦到他肩上,一路沿著他的胳膊蹦跶,最終啪的一下,跳至我額心。 顱內(nèi)有神識,如不將其中蟲卵除去,即便救起,人亦無知無覺,如同植物。 石老話一落音,小綠蛙便臉頰一鼓,噗的吐出一條鮮紅。 我雖看不到了,卻能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扎進眉心,汩汩地吸著什么。 一刻鐘后,那東西咻的抽出。 一聲呱伴隨蹦跶,小綠蛙回到石老掌心,呱呱叫了一陣。 咦?石老聽罷驚訝,俯下身看我,怎會如此不對,谷谷明明吃到了僵尸蠱,那到底是 他口中喃喃,裴錚皺眉:解不了嗎? 石老沒第一時間答復,而是繞著我走了一圈,又是敲我的腦門,又是掀開我眼皮細看。 這我竟毫無頭緒! 他磕磕絆絆,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往后倒退了幾步。 到底怎么回事?裴錚聲音微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