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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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就好像楚凝手中這封幾乎可以毀了他后半生的休書并不是他們所書一樣,毫無悔改愧疚之心,完全沒有顧及一個坤君被休后后半輩子會如何,也絲毫不曾擔心他在牢獄之中過的如何。 他們只知道叛國罪不能落在他們的頭上。 上一次你姨母同我說,她家的遠親里有一位嬌美的小姑娘,今年才十六歲,家世清白,你若是喜歡我便去瞧一瞧。徐夫人喝著茶,看也沒看一眼楚凝。直到楚凝走到廳前站定,才分出一個眼神來。凝兒回來啦,之前受苦了,快坐吧。 徐承玄也像是才看到楚凝進來似的,抬頭望向楚凝的時候微微一愣,只是冷漠地點點頭。 楚凝并沒有理會徐夫人,沒有行禮問安,直接坐到了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 徐夫人的眼神透出驚訝與怒氣,她端坐起來,整理一下衣衫傲慢道:楚家沒教你規(guī)矩嗎?見了長輩都不說話,也不行禮問安?果然是行伍之人,有辱斯文。 徐承玄聽到母親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他張口欲言,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長輩?楚凝靠在椅子上斜睨著徐夫人,然后從懷里拿出那封被揉皺的休書丟放到桌子上。徐夫人,休書已經(jīng)遞到了京兆府,楚家和徐家再無關(guān)系,何談長輩? 徐夫人臉色沉下來,這才正視面前她一直沒當回事的兒媳,她知道此事應該不會輕易掀過去,便放下茶杯道:那休書是我要玄兒寫的,叛國通敵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楚家無人,可徐家一大家子不能全折在里邊。既然你已經(jīng)出來,便叫玄兒把休書撤回來便是,你還是徐家的人。 不過嘛你還是待罪之身,又多年無孕,也該讓玄兒納幾房妾室留后。 這話說得楚凝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徐家人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甚至讓他直接輕笑出聲。休書已經(jīng)送到了京兆府,徐學士要納什么妾,納幾房妾,與楚某何干? 聞言,徐承玄和徐夫人都愣在座位上。 他們從沒想過楚凝真的愿意被休。平日里楚凝對他們的態(tài)度算不得諂媚,但是也算是逆來順受。只有他們不要楚凝的份,沒有楚凝不要他們的份。 他們從沒想過,楚凝百般忍受,只是為了祖父的遺愿,并不是真的怕被休棄。 徐承玄不過是普通舉人出身,在翰林院數(shù)年才升為學士。而楚凝早就已經(jīng)是鎮(zhèn)北大將軍,就連皇室都依仗著他,就算嫁到皇室或者國公府都綽綽有余。 真是可笑。 納妾雖與我無關(guān),當年楚家隨嫁的嫁妝,可是要還給楚家的。楚凝眼神一凜,嘴角半含著笑意地說道。他的眼神凌厲,像是一把尖刀把徐家母子定在了原地,嘴角的笑意也未達眼底。 在馬車上的時候,他換了一身雪白素凈的衣衫,一條黑色的腰帶勾勒出纖細流暢的腰身。他僅僅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就已經(jīng)足夠清俊,像是冰雪山崖間的一朵蓮花,纖塵不染。 這時候徐承玄才知道之前的楚凝有多么溫和。一個常年征戰(zhàn),殺伐果決的將軍,怎么可能真的像個小白兔一樣任人宰割? 這樣的光芒萬丈的楚凝,讓徐承玄完全移不開眼。 第4章 半分悔意 你你可聽明白了?徐夫人心中一驚,詫異道:你身上若無罪責,徐家也能有你容身之地。 她暫時把納妾的事壓下沒提,畢竟和納妾比起來,楚家那龐大的嫁妝才是大頭,是他們最不能舍棄的東西。 徐夫人是這個意思嗎?楚凝故作恍然大悟狀。 徐夫人聞言神色有所放松,徐承玄的臉色卻仍然不佳。 給我容身之地?楚凝低聲笑了一下,露出幾分自嘲的意味。當年我楚家萬貫家財為嫁妝嫁入你家,隨便一箱嫁妝就能把整個徐家都買下來。到現(xiàn)在竟然還需要徐夫人你給我容身之地? 你徐夫人頓時慌張起來。她之前常常以納妾休妻要挾楚凝,每一次都甚至管用,讓她以為只要抓住這一點就可以隨便拿捏楚凝。 可是她忘了,若是一個人不愿意再委曲求全,不管提什么條件挽留都毫無作用。 你若不愿回來,徐家也不好勉強。只是你是被休棄的,又多年無子嗣,實屬大不孝,你不補償玄兒倒也罷了,竟打算從徐家敲竹杠,實在是沒有天理。徐夫人急吼吼地吵嚷道。 母親!楚凝這邊還沒動,徐承玄反而反應很大,猛地制止徐夫人說下去。 你閉嘴!我一日是徐家的主母,你作為兒子必要聽我的!徐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讓他不要多管。她清楚自己的兒子,平日里雖聽她的,但是總有乾君風范作祟,眼里揉不得沙子。 等徐承玄閉嘴,她又望向楚凝道:你的嫁妝自然你自己保管,我們徐家從來也沒見過,憑什么問我們要! 這情況是徐家想要私吞他的嫁妝?楚凝已經(jīng)對徐家失望透頂,卻沒想到徐家還能做出更加不齒的事情來。他剛欲張口,卻聽到前廳外邊鬧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竟敢強闖民宅!莫要再進,再進報官了! 快快快!快通知老夫人和大人! 前廳里的三人紛紛向外望去,五六個家丁在前邊阻攔著,一位穿著輕甲的青年徑直往前闖,不過是三兩下便推倒了阻止的家丁。 青年身材修長高挑,人高腿長,身姿挺拔,幾步就躍進前廳。他四下打量一番,在看到楚凝的時候眼神一亮,對著楚凝就跪了下去。 將軍!末將來遲!青年的聲音鏗鏘有力,很明顯也是行伍之人。 這人楚凝認識,是現(xiàn)今京御軍的副指揮杜景欽。五年前曾到駐扎北境的鎮(zhèn)北軍歷練,剛好是楚凝的副將。后來調(diào)回京城,成了保衛(wèi)京畿的副指揮。 杜副指揮快請起我已經(jīng)不是將軍,不必再行禮楚凝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杜景欽,更沒想到這人會強闖進徐家。他連忙去扶,卻見杜景欽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個頭才站起來。 雖然將軍罪名還未洗脫,但您仍是鎮(zhèn)北軍的將軍,是末將最尊敬的人!杜景欽像是回想起來什么,眼中浮現(xiàn)憧憬的神色。和您打仗的日子,真是痛快淋漓。 當著徐家的面,楚凝面色略微有些尷尬,連忙打岔道:你怎么來了? 杜景欽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自己的職責。末將奉命來接您回楚家禁閉,順帶把您存在京兆府的嫁妝單子副本帶了過來。他說起嫁妝單子的時候輕蔑地瞥了一眼徐家二人,眼中不屑的意味顯而易見。 正說著話,從外邊進來兩隊步兵,守在前廳附近。步兵隊伍也不說話,就只是站在院子里立正站好。 這些步兵都是久經(jīng)訓練的,甚至有一些還是上過戰(zhàn)場的,看著十分駭人。 你!你什么意思!徐夫人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雙腿發(fā)軟,指著楚凝大喊大叫道。你還想強搶我徐家財產(chǎn)不成?還派人抓我們?我兒可是朝廷命官,你一個待罪之身憑什么強闖民宅抓人! 這是來找我的,徐夫人您心虛什么?楚凝的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意味。 他本來不愿意這樣難看的,雖然是被休,也想給雙方一個體面,畢竟他們還算的上是世交,只是徐家一代不如一代。 你!徐夫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徐承玄打斷。 夠了!母親!徐承玄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他神色冷峻,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凝,又瞪了一下徐夫人。 徐夫人對自己的兒子向來是吃硬不吃軟,見徐承玄已經(jīng)動怒,便只好收起氣勢縮在椅子上不敢再說話。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不會為難你。這是你的嫁妝,徐家也不會平白無故吞下。陪嫁的物件田產(chǎn)鋪面都還在,其余陪嫁金銀會盡快清點,送回楚家。徐承玄的話說的很慢,他是在思考,也是在打量著他的妻子。 面前的青年修長如玉,站姿挺拔,一身白衣一頂金冠,怎么看都是翩翩如畫的少年郎。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似乎會說話,清澈得讓人幾乎淪陷。 只是面前的青年已經(jīng)被他休棄,而且他似乎從沒注意到他這位小妻子的美好。 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竟然是他這八年來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注視楚凝。 徐承玄十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楚凝,第一次見面便是定親。少年干凈又活潑,鮮衣怒馬。一身白衣騎在馬上,飛馳著跑過草地,馬還沒停便跳到草地上,剛好跳到了他的面前。 他自幼讀書,不通馬術(shù),和母親一樣被嚇了一跳。 后來才知道,這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就是他的小妻子。 只是他的小妻子哪里都好,卻偏偏是個男子。十五歲那年,他曾看到過一位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文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像是一個白皙漂亮的瓷娃娃。 從此魂牽夢縈,讓他只能接受身嬌體軟的女子,不喜歡男子,即便是坤君也不行。所以從新婚那一日開始,就不曾碰過楚凝。 一年以來,他就像是沒有妻子一般,和楚凝相敬如冰。徐家主母和下人都知道他不喜楚凝,于是對楚凝也不怎么恭敬。 直到楚凝出征五日有余,他才在席間問起多日不見的少夫人,卻發(fā)現(xiàn)無人知道楚凝去了哪里。 后來楚凝便幾乎再也沒有回過徐家。偶爾回來一次,也只是過年的時候住一晚,隔日便再度離開。 他不喜歡楚凝,又不能納妾。所以楚凝被押解回京的時候,他聽從了母親的安排寫下了休書。 有嫁妝單子在,想來徐大人也不會作偽。那在下便在楚府恭候徐家的退還隊伍。楚凝微微點頭作為行禮,沒等徐承玄再說話,直接扭頭離開。 楚凝往外走,杜景欽連忙帶人也往外走。這一隊人說起來是防止楚凝逃跑,實則是保護楚凝安全。 等楚凝從徐家出來,知翡接他的馬車還停在路邊。只是知翡不在,站在馬車旁邊的是從小伺候他的長明。 長明一見到楚凝便撲了過來,挺大的一個人竟然直接哭了。 長明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將軍了!長明哭哭啼啼地說道。少爺以后還是帶著長明吧!就算真的出什么事,長明愿意和少爺一起面對。 長明是從楚家跟過來貼身伺候楚凝的,他們自幼就在一起,只有楚凝鎮(zhèn)守北境的時候沒有帶著長明,把他留在了徐家。 多大人了,還哭成個小孩兒一樣。楚凝見到長明也眼眶微酸,只是強挺著不要落淚。你怎么在這里? 少爺先上車,咱們回楚家。長明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示意楚凝先上車。 兩人一上車,杜景欽便讓士兵開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楚家。 是前幾日謝家謝大人把我叫出來的,說是能救您出來,還給我看了徐家的休書。長明抹了抹眼淚道。我雖然不敢信,卻實在沒法子救您出來,只好半信半疑跟著謝大人。 前幾日大約是進天牢找他的時候。楚凝低頭回想了一下。 徐家只當咱們主仆不存在,我也好脫身。只是一直也沒聽到少爺?shù)南?,謝大人只是讓我?guī)税殉掖驋叱鰜?,還有還有說到后邊,長明猶豫地看了一眼楚凝,竟沒說下去。 還有什么?楚凝感覺莫名其妙,咱們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 還有就是謝大人要走了您的嫁妝單子和戶籍處中您的籍契。言罷,長明偏頭望向別處,不敢直視楚凝,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懷疑。 嫁妝單子那不是剛才杜副指揮拿的嗎?竟然是從謝珩那里拿的?剛才杜景欽過去幫忙,難道也是謝珩授意?還有戶籍處的籍契,那是 由于楚家無人,楚凝成婚的禮儀手續(xù)都是自己辦理。其中就包括把成婚二人的籍契并在一起,合填為一張。 謝珩要走了他的籍契,是打算 真的同他成婚? 楚凝心中一緊,越發(fā)覺得那個黑衣的少年人深不可測。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馬車已經(jīng)到了楚府的大門口,杜景欽在外邊提醒二人到了,順帶掀開馬車的簾子。 楚凝下了馬車,抬頭便看到楚府兩個大字掛在門口,牌匾被下人們擦得干干凈凈,锃亮锃亮的。門口也干干凈凈,甚至還有下人守門。 仿佛這么多年的破敗和冷落都不存在一般。 楚凝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長明在后邊跟著。主仆二人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往前,想要觸摸到自己的家。 很快就到了大門面前,紅色的大門被重新粉刷了一遍,透露出當年的雍容華貴。 楚凝猛地一推門,就看到謝珩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似乎是聽到聲音抬頭望向門口。他沒想到門口有人,往前走的力沒收住,直接撞到了謝珩懷里。 也不知道謝珩為什么那樣熟練,直接就把撲過來人抱個滿懷。 長明:!?。?! 目睹一切的受到極大的傷害的長明:長明沒保護好少爺,愧對楚家的列祖列宗!只有自戕謝罪才能慰告祖先!??! 作者有話要說: 謝珩:結(jié)婚三要素,楚凝,嫁妝,籍契。嫁妝和籍契安排好了,楚凝就在我懷里,四舍五入我結(jié)婚了! 長明:你放什么春秋大夢的p!我愧對楚家列祖列宗?。。。?! 第5章 審問 雖然受到極大的沖擊,但是長明還是第一時間把楚家的大門關(guān)上,防止外邊的人看到。 被攔在門外差點被一門爆頭的杜景欽:說好的他是過來看守小將軍的,怎么第一天就被關(guān)在門外?這個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他的存在了。 大門內(nèi)楚凝被謝珩抱在懷里,兩個人都沒想到是這樣的開場,兩兩相望,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也在?楚凝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一步,環(huán)在腰間的手卻紋絲不動,完全不容他拒絕。 今日沒什么事,便先過來看看。謝珩話是對著楚凝說的,卻抬眼看了一下長明。 長明收到謝珩的眼神,第一反應是離開,又想到謝珩又不是他的主子,于是大義凌然地站在門口不動,他可不放心把少爺交給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