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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這是惱了。 可他卻又沒想清楚,今日究竟是哪兒沒做好。 早上送了、散學(xué)接了、買了蜜餞……齊邯在心中一一細(xì)數(shù)著,眉宇逐漸聚攏,沒弄明白岔子出在哪兒。 “平?jīng)龊钤趺从锌諄砦疫@兒啦?”蕭神愛側(cè)首,挑眉問他。 這間書房雖有西曬,但若是春冬的傍晚,于窗前桌案旁坐著,正是看晚霞的最好位置。 從此時的那一小塊窗牖往外看去,正好被一片濃烈的粉色給堆滿。 少女的面頰被這片粉簇?fù)碇?,桃花眸里帶著點(diǎn)冷意,卻絲毫不損其顏色,反而更添了幾分秾艷。 “桐桐?!饼R邯將裝著櫻桃的食盒放在一旁,軟著聲問她:“今日怎么不高興?” 蕭神愛抿著唇,冷冷盯著他瞧了半晌,忽的就紅了眼眶。 “你走開。”蕭神愛伸手推了他一下,見自己一時間竟推不動后,不由惱道,“討厭死了!” 仿佛陷進(jìn)了一個漩渦里,齊邯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今日的一樁樁事。 他想要從頭到尾的細(xì)細(xì)捋一遍,但少女現(xiàn)在仍在紅著眼圈看他,一點(diǎn)都耽擱不得。 齊邯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想要拂去少女眸子里蓄積的一點(diǎn)淚花,卻被她猛地打開,又冷聲道:“你、你別碰我!” 不難聽得出來,是在兇他。 然而他卻又聽出了一丁點(diǎn)、被隱藏得極好的撒嬌意味。 齊邯瞬間便判斷出,她是在跟他鬧脾氣。 “你有什么事要說的?”蕭神愛仰著頭問他,故作鎮(zhèn)定道,“倘若沒什么重要的事,平?jīng)龊钸€是請回吧,我該歇了?!?/br> 功課都沒做完,她又怎可能歇。 想也知道是托詞。 齊邯眉眼柔和下來,無奈地看著她:“桐桐,今日早上我接你時,蜜餞好不好吃?可還要我再買些?” 他不說話還好,一提起來,蕭神愛的眼淚便唰的掉了下來,成串的掉,仿佛決堤的洪水。 “你、你早上讓謝相公過來干什么的?”蕭神愛咬著唇問他。 她心里委屈極了,下午有幾個小貴女進(jìn)宮,邀她去太液池游湖。也是許久沒去了,恰巧岸邊垂柳正綠、桃花灼灼,她欣然應(yīng)允。 游船時,眾人紛紛打趣她,一頭霧水之際,也終于捋清了一個消息:今日謝中書令作為婚使,往東宮行納采問名之禮。 主角之一是她,另一個是齊邯。 然而在此之前,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回事兒。 齊邯愣了一下,訥訥回她:“是我托謝阿翁為婚使,過來替我納采問名的。” 蕭神愛驀地想起了早上臨去學(xué)堂前,宮人們忙著灑掃庭院、四下布置。她還以為是到了大灑掃日,或是有什么貴人要來。 是啊,確實(shí)是有貴人要來。 似乎所有人都知曉這件事兒,卻沒有一個人來告知她。 就好像,她在這件事中,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 這種被直接略過的感覺,令蕭神愛惱火至極,憤憤地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凜冽:“是啊,納采?!彼湫α艘宦?,“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的納采問名,我也不知道你問的是誰的名?!?/br> 一陣涼意從腳底躥了上來,齊邯心口一緊,仿佛連咽喉都被人掐住,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停止流轉(zhuǎn),那陣涼意輕咳蔓延至四肢百骸。 “桐桐,我……”齊邯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初,他以為太子已經(jīng)同她說過了。 后來他想單獨(dú)再同她說一遍??翱捌鹆藗€頭的時候,少女迫不及待的說了聲知道了,便跑了去玩。 他以為她是害羞,不敢聽他說。 這些日子少女面對他時的溫柔體貼,還有嬌氣挑剔,比以往更甚。 這更讓他以為,她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 甚至還竊喜,蕭神愛應(yīng)當(dāng)也是滿意倆人的親事的,否則不會對他愈發(fā)親昵。 “不要生氣?!毙闹兴季w萬千,最后他卻只說得出來這四個字。 蕭神愛卻氣得拿書砸了他一下,面色微慍:“我為何不能生氣?。俊?/br> 齊邯看了她半晌,艱難道:“桐桐,我以為殿下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br> 蕭神愛更氣了,將書重重扔在桌案上,硯臺里殘存的墨汁都跟著一顫:“我阿耶也是這么說的!” 這是她更氣的地方。 本來很惱怒,然在看到阿耶略顯疲憊的神情時,卻又咽了回去。面對那些同游太液池的小貴女,她更不可能發(fā)火,畢竟這事兒跟人家毫無干系。 對著宮侍為了這種事發(fā)脾氣,又顯得傻里傻氣。 她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回來時心里窩著一團(tuán)火,直到見到那臉上帶笑、春風(fēng)得意的齊邯時,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地兒。 也只有他,能讓她將這團(tuán)火,給完完整整的發(fā)出來。 滿腔的火氣都朝著齊邯傾瀉了過去,蕭神愛冷哼道:“糊弄鬼去吧你們!” 齊邯現(xiàn)在很慌,慌到手足無措。 身子僵在那,許久都動彈不得,他啞著聲開口:“桐桐,對不起,我……” 話說到一半,又語塞。 蕭神愛抿著唇不答話,眼睛盯著桌案上攤開的功課,心緒更加的煩亂。 “都怪我沒有主動告訴你。”齊邯低著頭認(rèn)錯,軟著聲音哄她,“不該以為殿下告訴過你,就不對你說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