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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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態(tài)度依舊桀驁,可他愿意把自己的姓名告知,就是在表明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化。 這樣的結(jié)果,是白瑯樂于見到的。 照這個情況處下去,肯定要不了多久,元鵲就愿意救岳歌妄了。 事情發(fā)展的,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順利。 白瑯還沉浸在高興之中,就聽見岳歌妄再度開口,為白瑯帶來好消息。 她說:第三片碎片我已經(jīng)拿到了。 阿瑯什么時候來取? 一聽這消息,白瑯的嘴角都壓不住了。她驚喜轉(zhuǎn)頭,十分激動地說道:這么快就拿到碎片了? 也是才拿到的。岳歌妄誠實地說道:就是在今天。 她們倆人對話,一來一往,不到片刻就把事情交代完了。一旁的欽原,聽得是一頭霧水。 等她們倆人說完,這才嘰嘰喳喳地開口:你們在說什么?我也要聽。 白瑯見欽原感興趣,直接說道:是我們曾經(jīng)在汪堯屋子里找到的寶貝,只要有了這面鏡子,我們就可以隨意通往無生界,來去自如。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欽原嫌棄地?fù)]起翅膀,我好不容易從里面出來,才不要回去。 白瑯雖然也對那里不感興趣,不過她對沉睡在那里的女人,則有點在意。 睡在汪堯身邊的,指不定是她一千年前的兒媳婦呢。 白瑯樂滋滋地想著,元鵲的聲音卻突然想起來,打斷了白瑯的思緒。 元鵲問道:現(xiàn)在我們都暴露了,那個女人已經(jīng)看見了我們長什么樣子,估計不能在天機閣里隨意移動。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棘手,畢竟她把元鵲拉回來,就是為了讓元鵲給岳歌妄治病。 現(xiàn)在指不定元鵲一出天機閣,就像她剛剛那樣,被人團團圍住,來個甕中捉鱉。 連門口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守衛(wèi)最為森嚴(yán)的岳歌妄房間呢? 只是如果讓元鵲一直呆在須彌間里,那她之前的時間不就都浪費了嗎? 不行,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像元鵲說得那樣,一權(quán)已經(jīng)知道他們長什么模樣,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天機閣里。反正騎士隊伍,是肯定去不了的。 而天機閣里,除了長老,騎士以外,就是靈子和侍女 把元鵲塞靈子里面,顯然不可能。這個組織白瑯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進天機閣這么久了,都沒和所謂的靈子打個照面。 更別說把人給塞進去了。 那就只剩下 白瑯看了一眼拋藥罐子的元鵲,突然就有些慫了。 她把這話說出去,元鵲會不會揍她啊,不給岳歌妄醫(yī)治,或者直接給岳歌妄下毒?。?/br> 只是這確實是白瑯目前能想到的最優(yōu)解。 如果不讓元鵲男扮女裝,裝作侍女混入人群之中,那暴露的幾率太大了。 說還是不說呢 為了救木吾老師,元鵲應(yīng)該愿意犧牲的吧? 白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大膽開口。 那個元鵲啊 她話說了一半,就聽見岳歌妄的聲音適時響起:現(xiàn)在我們都不清楚天機閣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局勢,不如等明天朝禮以后,把一木長老拉進來分析分析? 聽見岳歌妄這么說,白瑯立馬調(diào)轉(zhuǎn)話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一木,靠你了! 只是白瑯顯然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元鵲和一木之間的血海深仇! 在岳歌妄說完這句話以后,元鵲臉上陰云密布,他的嘴唇抿起,眼中藏著的情緒,叫人看了都想要后退。 岳歌妄不知道元鵲和一木之間的恩怨,只是看著元鵲這副模樣,下意識地不安: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元鵲陰森地笑著,可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話,尖銳刺耳,不像是人能發(fā)出的聲音。 他說:正好,我找他也有事。 看元鵲這樣,就知道明天不可能善終了。白瑯?biāo)妓髦?,要不要先提前告知一木,讓他先出去溜達溜達,避避風(fēng)頭。 可是這樣做,不就是背叛元鵲了嗎? 又是這種兩難的選擇,叫白瑯頭疼不已。 就在白瑯獨自心焦的時候,一只冰涼的小手抓住了她。白瑯回頭,就看見岳歌妄一臉恬然。 她說:一木長老會處理好的。 這句話倒叫白瑯反應(yīng)過來,沒記錯的話,一木一直是想要朝元鵲謝罪的。 如果自己從中作梗,讓他們久久碰不上面,反而會弄巧成拙,讓元鵲的怨恨更深重。 雖然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無可避免。 一直躲著,還不如直面過錯。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能讓一木死掉。 決定了讓一木和元鵲相見,白瑯這才開始留后手。她看著元鵲,耳提面命:你不能殺了他。 她說:你如果明天就殺了他,那木吾老師就救不出來了。 所以無論你有多恨他,明天都要忍住。等木吾老師救出來以后,再慢慢和他算總賬。 元鵲對這套說法卻嗤之以鼻:你在教我做事? 看著元鵲軟硬不吃的樣子,白瑯是真的擔(dān)心他明天沖動誤事。只能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叮囑,最后成功把元鵲說煩,這才閉嘴。 雖然元鵲嘴上答應(yīng)了不會做什么,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白瑯已經(jīng)把囚仙鏈埋入了須彌間。 只要白瑯心念微動,囚仙鏈便脫土而出,將他二人困住。 不是白瑯不相信元鵲,而是她捫心自問,有血海深仇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她肯定會動手。 就算這個人現(xiàn)在不能死,那也要收拾對方一番再說。 明天,暫且保下一木一條命來吧。 唉 意識到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以后,白瑯心情說不上好。整個人都愁云慘淡,無精打采。 就在這時候,白瑯感覺到身邊人消失。她急忙轉(zhuǎn)頭,恰好看見岳歌妄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笑容。 天亮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瑯立馬整頓精神,對元鵲和欽原解釋道:你們兩人先暫且在這里呆著,我去把一木帶回來。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等欽原和元鵲回應(yīng),就直接離開了須彌間。 因著昨晚的經(jīng)驗在,白瑯在離開須彌間以后,立馬跳到了旁邊灌木。樹枝刮破白瑯的傷口,這才叫她想起來,她昨晚根本沒有涂藥。 只是個小傷口罷了。 好在白瑯皮糙rou厚慣了,腿上有個小傷口,倒是沒什么影響。 比起身上的傷口,白瑯更在意的是,圣徽不在這里,雖然還有不少侍衛(wèi)守在這里。只可惜他們都看不見白瑯,倒是輕松不少。 只是 就在白瑯大搖大擺離開的時候,異變陡生! 原本四處晃蕩,看起來無所事事的騎士們,突然眼冒精光地看著白瑯,就好像是狼見了rou。 怎么回事,他們能夠看見自己嗎?! 白瑯當(dāng)下又慌又急,正猶豫著是回須彌間,還是在想想法子,躲開人群,去找一木的時候。 騎士們已經(jīng)前仆后繼地,朝白瑯撲了過來。 白瑯立馬跳開,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上出現(xiàn)片刻的怔愣。緊接著不約而同地抽動鼻翼,脖子前傾,像是四處覓食的狗,正在尋找自己心儀的食物。 而跳到高處的白瑯,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一幕。這才確定了,騎士們依舊看不見自己。 倒像是靠味道來分辨的。 難道是身上的血腥味? 白瑯沒有多做猶豫,就又回到須彌間。 她這一天在須彌間里進進出出,再進來的時候甚至都不能叫欽原側(cè)目,半個眼神沒給白瑯,依舊呼呼大睡。 倒是元鵲在白瑯進來的時候全副武裝,可發(fā)現(xiàn)她只有一個人以后,也自顧自地打盹去了。 總的來說,沒人搭理她。 白瑯也懶得管須彌間里的這兩位大爺,直接坐到草地上,就開始處理傷口。 袍子撩起,這才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化膿。白瑯下意識地想用韻力割開傷口,讓膿水流出??墒种冈诳罩袚]舞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什么變化都沒有。 對了,用了墨晶,十天不能用韻力。 用囚仙鏈的話,白瑯又良心難安。好歹是天下神兵,怎么能用在這上面呢? 思來想去,白瑯最后還是決定場外求助。 元鵲大哥,來幫我處理處理口子? 這個聲音膩到發(fā)麻,不止說的人心里直泛惡心,就連元鵲,都渾身惡寒,看著白瑯欲言又止。 就在白瑯決定加大攻勢的時候,一道綠光閃過,小腿傳來割裂的疼痛。她還沒來得及哀嚎,就發(fā)現(xiàn)五彩斑斕的藥粉隨風(fēng)而至。 不到片刻的時間,傷口就完全愈合。 白瑯挑眉,坐起身來,十分敷衍地朝元鵲說道:謝了哦。 說完以后,又離開了須彌間。 這次白瑯倒是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順著記憶,走到了祈福殿。 岳歌妄依舊坐在圣徽木雕的下方,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和滿是病態(tài)的容貌,卻與記憶之中的模樣,有了很大的區(qū)別。 在須彌間里看不出來,等到現(xiàn)在,岳歌妄就坐在她的不遠(yuǎn)處,白瑯這才發(fā)覺。 她瘦了。 瘦到顴骨突起,臉頰凹陷,一雙琉璃瞳混沌沒有色澤。好像垂垂老矣的女人,早已是油盡燈枯。 在這兩年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把她心愛的女人,磋磨成了這樣。 一木呢?玉靈呢? 他們看不見岳歌妄的狀態(tài)不對嗎?! 白瑯心里難受,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步也邁不動。在一片白色之中,她一點也不起眼。 絕對不是因為岳歌妄意識渙散,沒有發(fā)現(xiàn)她。 白瑯后悔了。 她應(yīng)該在和岳歌妄互通心意的時候,就把她帶回須彌間里。她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所見所想,為岳歌妄構(gòu)造大千世界。 即使是虛幻,那她至少開心快樂。 而不是像現(xiàn)在,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行走在天機閣里。疲于應(yīng)付各種人,甚至還要為白瑯cao心。 本就虛弱的身體,又怎么吃得消呢? 不行,一定拖到十天以后,讓白瑯救下岳歌妄! 元鵲必須要出現(xiàn)在天際閣,他要幫白瑯,把岳歌妄的命給吊著! 一木 白瑯扭頭,發(fā)現(xiàn)一木就在不遠(yuǎn)處。 許久不見,他身上散漫的氣質(zhì)消失無蹤,整個人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和滄桑。 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變成這模樣了? 被蒙在鼓里的感覺,讓白瑯感到很不好受。不過就算現(xiàn)在焦躁不安,她也只能忍耐。 等,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可白瑯看著坐在高臺之上,魂銷骨立的人兒,突然感覺,她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她要進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20 08:43:23~20210521 08:35: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74章 朝禮總是枯燥乏味, 總的來說,也無非是岳歌妄對回來的兩位長老祈福。 其他的事,倒也算不上什么要緊事。 白瑯等了好半天, 終于等到朝禮結(jié)束。人群散去, 最后只余五位長老。 一般他們?nèi)绱讼嗑?,肯定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消息。 所以白瑯立馬打起精神來,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 只見得一鍋長老面色不善地看向一扇長老:你們怎么突然回來了? 一扇長老卻反問:不是你叫我們回來的嗎? 他說:我們本來在三空學(xué)院呆得好好的,結(jié)果收到閣里來信, 說你們摸清了那個女人的底細(xì), 所以我們才回來的。 一扇長老說完以后,一寶長老緊隨其后,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射出寒光,我們緊趕慢趕趕回來,可別說你們什么都不知道。 我們確實不知道。一木沉聲說道, 我更好奇, 是誰給你們傳的信? 他說:畢竟你們現(xiàn)在回來的話,就要向那個女人交代。 難道我們要把蒼梧之靈交出去嗎? 他這一番話暗示性過于強, 以至于所有人竟然直接繞開一木,去懷疑其他人。 率先爆炸的是一鍋長老, 他表情陰毒,像是蟄伏已久的毒蛇,嘴巴一開一合, 不停地吐著舌信子。 指不定是一扇長老境界跌落,不愿意執(zhí)行任務(wù), 所以編出的謊言。說完這句,他桀桀笑道:畢竟一扇長老有前科在,做出這種事情倒是不奇怪。 一扇長老聞言, 差點把手里的扇子給捏碎。他眼睛瞇起,嘴角也努力地往上勾,笑容中帶著無法壓抑的怒火。 我是不是捏造,一寶長老可以作證。 緊接著,他一轉(zhuǎn)攻勢,橫眉冷對一鍋長老,我還懷疑是一鍋長老,因為太久不能修煉,所以設(shè)計把我們騙回來,想要偷取蒼梧之靈。 見矛頭指向自己,一鍋長老卻冷笑道:你說一寶可以證明,那誰知道你倆有沒有約定好,要平分蒼梧之靈呢? 嘁。一寶見戰(zhàn)火燃向自己,十分乖巧地開口,說出嘴的話卻能氣死人,我和一扇長老知道事情怎么樣才能有最大好處,而不是像你這個老匹夫,被蠅頭小利所迷惑。 你個黃毛小子,罵誰老匹夫呢?一鍋長老肝火大冒,甚至都忘了自己修為不如一寶長老,指著一木長老的鼻子罵道:你算什么東西? 我罵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一寶長老冷笑不止,難道說,一鍋長老就是這王八和烏龜? 你?。?/br> 看起來是被氣得狠了,一鍋長老渾身散發(fā)韻力。而他一雙眼死死地盯著一寶,宣戰(zhàn)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