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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回了寢宮,令李哲將夾壁關(guān)閉。老師傅只能打開夾壁的第一扇門,至于之后的,老師傅也無能為力。 那么,安順公主既然從夾壁里出來,她怎能知曉這種秘密呢? 葉曜遣人去大理寺的天牢里盤問了長樂公主,不過長樂公主有些瘋瘋癲癲,說話顛三倒四,幾乎問不出來什么。再者,夾壁的秘密只有皇位的繼承人會知道,像慕弘和這樣的庶子,以及公主們,是不該知曉的。 李哲看他思索了許久,茶水都涼了,于是換了一盞。替換茶水的時候,他小聲道:“陛下,會不會是有人協(xié)助安順公主呢?” “嗯?”葉曜好似醒了一般,抿了口茶,看了眼李哲:“你以前服侍慕家皇族的時候,在哪個宮中?” 李哲恭敬道:“奴婢當(dāng)時便是在安順公主的宮中服侍,不過當(dāng)時公主身邊的人多,不記得奴婢了。” “哦,對,朕曾經(jīng)問過你。”葉曜沉思著,手指輕擊桌案。片刻后,他又問:“依你看,安順公主當(dāng)初可得寵?” “不瞞陛下說,當(dāng)年的安順公主,雖說表面上是風(fēng)光無限,備受恩寵,可那不過是梁帝的一點小小的愧疚罷了。”李哲嘆了一聲,繼續(xù)道:“隨后還不是拋之腦后,任憑公主自生自滅。更何況,當(dāng)年的梁后嫉恨公主,因此在宮中沒少給她使絆子。只是公主渾然不在意,并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葉曜想知道的并不是這些。不過,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在前朝,慕嬈并不受寵,因此梁帝也不可能將夾壁的秘密告訴她。更何況慕嬈越獄,肯定是有一個幫手的,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他起身,開始踱步。 一定不是慕家皇族的人——他們沒理由只救了安順公主。 也不會是慕嬈身邊的那些人——事發(fā)當(dāng)晚,他們都在家中,都有不在場證據(jù)。 世上只有慕家皇族的后人,只有容家后人知曉密道的機(jī)關(guān),莫非,是失蹤多年的容家后人?但是仔細(xì)一想,慕嬈身邊那些人,他過去知道已逝的烏孫王、巫不修,后來又知道了封華和文行舟,似乎文行舟是她的青梅竹馬…… 事不宜遲,葉曜立刻傳文行舟入宮。 第027章: 文行舟入宮時,有些忐忑,不知皇帝召喚自己有何要事。 自從安順公主入獄,他就有點緊張,擔(dān)心自己過去曾經(jīng)和公主,以及慕弘和接觸過多,被扣上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心驚膽戰(zhàn)了好一陣子,今天收到皇帝口諭的時候,心態(tài)又有點崩。 聽宣入殿后,文行舟下拜,口中道:“臣文行舟參見陛下。” 他緊張地手心都是汗,只聽皇帝淡淡道:“聽說在金陵的時候,愛卿和安順公主是鄰居?” “陛下容稟,”他急忙為自己辯解:“少年讀書時,臣的確認(rèn)識安順公主。不過當(dāng)時并不知曉她的前朝公主身份,自她入京以后,一直沒有……” “好了?!比~曜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沒工夫聽他叨叨絮絮,說自己和公主如何重逢。他只問了了一句話:“公主在金陵的時候,是由何人撫養(yǎng)?” 文行舟汗淋淋道:“當(dāng)年公主身邊只有她的師父,并無別人。她師父姓容名逸,看著年歲并不大……想來,現(xiàn)在也不過而立之年?!?/br> 姓容? 葉曜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公主越獄之謎呼之欲出。他淡淡一笑,將這個名字寫在了紙上。 “他是何人,現(xiàn)居何處?” 文行舟道:“臣不知他是何人,只知道容逸讀書雖多,卻無一點功名在身。臣兩年前入京趕考時,他還在金陵的家中?!?/br> …… 容逸。 葉曜在殿內(nèi)踱步,他已命人去金陵追查容逸此人,但從文行舟的形容來看,此人狡詐多謀,難以應(yīng)對。如果此人是前朝容家的后人,那么他的確就是救走安順公主的人了。 他忍不住去想,慕嬈同他在一起,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吧?那畢竟是她的師父,亦是事實上的養(yǎng)父。不過這樣一想,他就心中發(fā)酸,好似喝了一整壺的醋一樣。 再一想,當(dāng)初她還是長平公主的時候,從未跟自己提起過容逸這個人。或許慕嬈從一開始,就從未真心待自己…… 的確,在過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就算訂婚,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兒戲??墒侨缃?,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難以琢磨,葉曜困在其中,隱隱覺得都與過去不同,無論是她,還是自己的心意。 殿外傳來太監(jiān)細(xì)長的聲音:“太后娘娘駕到!” 他的思緒飄了回來,轉(zhuǎn)身去迎接太后。太后扶著貼身宮女的手,掃了他一眼,道:“這么晚了,皇帝在做些什么?” “回稟母后,朕在想一些事情?!?/br> 太后淡淡笑了笑,將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打發(fā)走,才抬眼看著葉曜:“曜兒,聽說你特意將安順公主轉(zhuǎn)移了地方。可是哀家怎么聽說,大理寺那邊,安順公主越獄了,至今也沒有找到。” “這件事,母后就別cao心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彼惠p不淡到。葉曜素來不欺瞞母親,不能說的他寧可不說。 “曜兒,”太后的手不覺握緊了茶盞,顯然有些動怒:“你求娶誰都行,可那是嫁了人,死了夫的寡婦,曾經(jīng)退了你的婚事,前朝的公主!” “母后,這是朕自己的事情?!彼麌@了聲,別過眼神:“朕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懂得自己的分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