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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舉辦在靜水寺。 同往日的慣例一樣,上午都是由皇帝進香,周圍的親王跪拜。 寺中的住持念著佛珠,口中不斷誦著佛法。寶殿之中焚香繚繞,伴著深奧的經(jīng)文,一同為開年祈福。 儀式舉辦大約兩個多時辰就已近尾聲,皇帝同住持一起進了茶室,眾人亦散開,打算去用午膳了。 沈寂回身看見段淵在一背光處立著,似在瞧著什么。 “殿下怎么了,不用膳么?”她開口問。 “還不餓,陪本王走走如何?” 沈寂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雖沒瞧見什么,卻在一座小廟宇前目光一頓。 靜水寺是一座大寺,皇帝來此自會封鎖,但平日里卻是能任由人出入的。 這院落中的一座小別寺太華樓,正是京中求平安求姻緣的好地方。 也是前世她同段淵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那日寺中天色已晚,風雨如幕。 她佯裝忘帶了傘,又在雨中尋不見??康鸟R車,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狹窄的檐下,滿身幾乎都要濕透。 瞧見段淵撐傘走過她身側(cè),似要歸府,她聲音帶著些緊張喚了一聲:“還請……公子留步?!?/br> 段淵轉(zhuǎn)過身來。 雨水順著他手中的青竹紙傘滴落。 他背后是滂沱的大雨,而他眉眼冷峻如山,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亦沒有半分波瀾。 沈寂抬眸看了他片刻,攥住了自己的衣擺,輕聲道:“寺中太黑……我有些怕,公子可能送我一程?” 她秉著禮數(shù)站得距他很遠,又仿佛走投無路只能抓住眼前這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輕輕抬起手,很小心地拉上他的衣袖。 她一雙眼抬起來,清冷疏離的眸中,此刻露出了一點試探又游移不定的脆弱。 段淵不為所動,而后見她很快地收起了那點懇求,利落地轉(zhuǎn)過身,低垂著眼自言道:“還是罷了?!?/br> 段淵在她身后無言良久,就在沈寂以為這一次的處心積慮要失敗之時,他卻忽然邁步向她走來,最后停在她的身前。 手中的青油紙傘停在她的發(fā)頂,替她擋去了洶涌的風雨。 怔愣間,沈寂聽見他淡聲開口:“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 自那時起,沈寂便似乎真的招上了這個懷王殿下。他那一雙桃花眼,往后皆只有她的身影搖晃。 “想什么呢?”胳膊被人一碰,沈寂這才回過神來。 抬眸望向身邊這人,只覺得有些恍惚。 半晌才反應過來:“沒想什么,殿下想去哪?” 段淵只當不知她方才所想,抬手自然道:“去太華樓看看吧。” 沈寂神色微頓:“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段淵靠近她須臾,眸子居高臨下地瞧過來,沈寂心口無端有些緊張,下意識只覺得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就當心跳聲越來越重之時,段淵卻捏了下她的手背。 “去太華樓干什么?”他笑得懶散肆意,語氣輕慢,“當然是去求,本王和沈經(jīng)歷的姻緣啊?!?/br> 第44章 求子 求什么?? 沈寂頓了半天,道:“還請殿下不要打趣臣了。” 卻見段淵挑眉。 “本王未娶你未嫁,如何不能求姻緣?” 沈寂神色一滯,清亮眸色掠過他那雙桃花眼時,只覺得十分晃目,讓人有些招架不能。 然而還未等到她反應,便被人拉著走了。 一直走到太華樓中。 今日寺廟戒嚴,院中罕見這般空蕩,只有繚繞四散的云煙飄然而至,檀香意厚重如初,正如那年他見她時一般莊嚴。 段淵取了香,燃上握在手中。 沈寂目光終于動了動,看著他眉眼掛上的三分虔誠,神色有些不明確地開口:“殿下?!?/br> 他卻不理會她,任手中長香檀意悠然,眸心似乎望著沈寂,卻又越過她一般:“你可信神佛?” 沈寂怔了下,半晌才想起來回話:“臣……心中懷敬畏。” 段淵背過身,淡聲開口道:“世間有多少真摯心愿被說與佛祖聽,卻罕見有人真的實現(xiàn)。神佛之論,說到底多是慰藉,還是求己更為心安?!?/br> 沈寂看著他的神色,緩聲開口道:“臣倒是聽說,世間那些未被完成的心愿,并非佛祖不肯幫世人,而是因為佛祖相信,世人本可自渡?!?/br> “真的可以自渡?”段淵輕笑,似乎低聲自言了一句,而后握著手中的香,跪在佛前軟墊之上。 沈寂隨他一起跪下來,卻見他微側(cè)了下頭。 光下那雙眼睛分外攝人,帶著他一貫的懶散笑意。 “沈經(jīng)歷可曾求過什么嗎?” 沈寂神色微頓。 “臣福薄,未敢向天求。” “本王求過,”段淵舉著手中二尺素香,眸中神色平靜萬分,深深揖拜過后繼續(xù)道,“曾求若能將一些事情重來,愿不惜一切代價。” 沈寂定定地看著他,袍袖下的手不易察覺地攥緊了些。 他這……可算是在懺悔當初? “可惜了,”他站起身,將香送進香壇,勾唇淡道,“能重來的,恐怕只有自己的執(zhí)念?!?/br> “殿下乃福祿深厚之輩,定能如愿以償。” 沈寂眸光很淡地看著那香壇,此刻倒希望這香攔腰折斷。 始作俑者的懺悔,她們林家是要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