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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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這還沒過去多久,尹秋就把這話忘得一干二凈,來了云間城正事沒做幾件,倒是帶頭與同門玩物喪志,自個兒打了自個兒的臉。 尹秋后悔不已,連忙也把頭低垂下去,不敢再看滿江雪了。 另一頭,滿江雪將她這一連串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里,她將手中的冷茶飲盡,半句廢話也無,也沒有拿出師叔的派頭責罵眾人,只是不輕不重地擱了茶盞,轉身入了小樓。 孟璟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冒失開口詢問,只得原地站著不動,卻見滿江雪走了兩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孟璟眼皮一跳,這才挪動步子跟了上去。 無形的壓力與無聲的指責,比劈頭蓋臉的說教更為讓人煎熬,弟子B紛紛苦著臉,后悔之情不言而喻。 師叔好嚇人啊,待滿江雪與孟璟的身影消失不見,白靈才低聲與尹秋說道,剛才我冷汗都給嚇出來了,還以為師叔會把我B臭罵一頓呢。 尹秋心有余悸,瞟見二樓的房間燃起了燭火,也小聲回道:師叔倒是不會罵人。 我現(xiàn)在反倒希望她罵罵我B,白靈說,不說話更嚇人了! 尹秋嘆了口氣:以我對師叔的了解,她只會讓我B誠心思過,不會重罰,頓了頓又道,總之你B應該都相安無事,我可就不好說了。 白靈當然她明白這話什么意思,看向尹秋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憐憫:那你多保重。 尹秋斂了眉眼,干笑一聲。 滿江雪進了房,見那床榻上疊著一件眼熟的外衣,便認出這是尹秋的房間。 孟璟很快點了燈,又動作麻利地沏了茶,對滿江雪說:師叔趕路辛苦,我先去燒些熱水,給您沐浴用。 滿江雪解了錦袍,隨手丟到尹秋那件外衣之上,她拉開木椅矮身坐下,瞧見桌上擱著一只殘存著些許藥渣的碗,便問道:這藥誰吃的。 孟璟看了那藥碗一眼,說:這陣子天寒,又落了雨,我擔心弟子B會感染風寒,所以熬了藥叫他B喝,好防患著點。 滿江雪得了這話,又不吭聲了。 孟璟見她沉默不語,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忐忑。 要說整個云華宮最叫孟璟感到敬畏與懼怕的人,那絕非滿江雪莫屬。 她幼年時不知天高地厚,性情乖戾,極難與人相處,又因背地里受了不少弟子B的冷眼與排擠,沒有放下仇恨那幾年,孟璟總是獨來獨往,除了尹秋以外,她幾乎不將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 直到后來去了問心峰學醫(yī),她才日漸老成穩(wěn)重,也算做到了修身養(yǎng)性,改掉了一身戾氣,哪怕是面對謝宜君,她也能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不會表露出半點卑微與怯意。 唯有在滿江雪面前,不管過去多少年,孟璟都始終克制不了拘束。 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畏懼,她沒有底氣在滿江雪跟前坦蕩做人。 她抬不起頭來。 你下去罷,未幾,滿江雪啟聲道,不到子時,不準叫他B起來。 見她沒有過多詢問尹秋的事,孟璟暗暗松了口氣,盡量神色自若地退出了房外。 她獨自行去湯房將鍋爐的火燒了起來,盡量多備了些熱水,等到子時將近,才又行到前院叫弟子B不必跪了。 吹了這半日的冷風,弟子B跪得腰酸背痛,不少人接連打起噴嚏來,都放輕動靜退了下去,不敢吵著滿江雪。孟璟下了階,將尹秋扶了一扶,眉頭緊鎖道:今日師叔問過你好些次,桌上的藥碗沒收,被她看見了,我算是聽了你的話敷衍了過去,往下你自己可別露餡。 尹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沒工夫與孟璟多談,連忙小跑著上了樓去。 入了廊下,尹秋沒有急著推門,而是在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做了點心理建設,后才伸手將門緩緩推開了,她放輕聲音喊了一聲師叔,一條腿才跨進去,便見屋里竟是空空如也,不見滿江雪的身影。 人呢? 尹秋兩手把著門,探頭朝里邊瞧了瞧,有點疑惑滿江雪為何不在此處,她嘴里咕噥了一句師叔哪兒去了,松了手正要轉身去尋一尋滿江雪,后退之際卻忽然撞著了什么東西,差點將她絆倒。 尹秋反應極快,踉蹌之時果斷來了個漂亮的側身翻,登時就將自己從栽倒的險境之中拉了回來,誰知她還沒站穩(wěn),眼風處便倏然掃來了一條長腿,那腿恰到好處地頂在了尹秋膝窩,力道十分蠻橫,幾乎是瞬間就將尹秋碾壓得毫無招架之力。 尹秋只感到兩腿一軟,緊接著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身后隨即傳來了一道低低的笑聲。 尹秋本就在院子里跪了許久,方才上樓時都是強忍著痛意,路都走得不大穩(wěn)當,眼下這么一跪,就更是叫她雙膝疼痛難忍。尹秋唉喲一聲,捂著膝蓋回了頭,瞧見滿江雪面帶笑意地立在廊邊,不由發(fā)脾氣道:師叔太過分了! 滿江雪笑意不減,饒有興味地瞧著尹秋說:跪誰呢?我在這兒。 尹秋一陣語塞,爬起來撣了撣裙面的灰塵,語氣有些生硬:沒您這么欺負人的 這就算欺負了?滿江雪說,沒叫你B跪到明日天亮,已經(jīng)是我額外開恩。 尹秋生氣歸生氣,但也不得不承認滿江雪今日的確是網(wǎng)開一面了,若是換作旁人,指不定得怎么罰他B,絕無跪兩個時辰就作罷的道理。 你知道云華山到此處要幾日路程?滿江雪倚在欄邊,慢條斯理地問。 尹秋想了一下:快馬加鞭的話,怎么也得七八日罷? 若是七八日,那還算不上快馬加鞭,滿江雪說,我只費了四日。 四日?尹秋有點意外:師叔跑這么急干什么? 你說呢?滿江雪目光恬淡,語氣也淡,我晝夜不休,沒吃沒喝,唯恐你在外頭發(fā)生什么事,你倒好,領著人跑去策馬玩樂,不務正業(yè)。 尹秋面露尷尬,撓了撓頭:我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 滿江雪說:先認錯。 尹秋飛快看了她一眼,支吾道:對不起師叔,我知錯了 越發(fā)不成樣子,滿江雪說,我是太慣著你了,這些年你沒少下山歷練,我不在側旁看著你,你便有膽子上房揭瓦。 尹秋被她訓得啞口無言,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良久,她才輕嘆一聲,說: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不犯了,師叔別罵我了 還罵不得了,滿江雪不肯放過她,多說兩句你還不愿聽。 尹秋只好又把嘴閉上了。 見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滿江雪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她更多的還是終于安下心來。 我回宮后心里不大安定,滿江雪沖尹秋招招手,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你到云間城這一路上,有沒有遇著什么事? 尹秋朝滿江雪行了過去,聽到這話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鎮(zhèn)定道:沒有的,一路平安。 果真?眼前閃過孟璟略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滿江雪抬手攬過了尹秋,低頭之時又問道,你身上最近怎么總是有股藥味兒? 感到滿江雪的鼻尖仿佛就抵在額角,尹秋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回道:有么?我自己沒覺得,她說罷,又佯裝一瞬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對了,這陣子落了大雨,天氣更冷了,孟璟擔心大家會受風寒,所以這兩日熬了藥給我B喝,估計是這個原因? 滿江雪看了她兩眼,似是在分辨她這話的真假,又似在專心嗅著氣味,片刻后才說:這味道仿佛在哪里聞過。 須知孟璟開的根本不是什么預防風寒的藥,尹秋唯恐真的被滿江雪聞出來,趕緊裝作受不住冷風似地蹦跶了幾下,順勢離開了滿江雪的懷抱。 廊子里太冷了,師叔,我B回房說話罷。 滿江雪眸光忽閃,意味不明地瞧了尹秋兩眼,說:去將衣物取來,我要沐浴。 尹秋這會兒巴不得她使喚自己做點什么,聞言便一個箭步?jīng)_進房去,很快又沖出來,歡喜道:那走罷! 弟子B挨了頓罰,都乖乖地窩進了房里早早歇息,負責值夜的弟子也都提著精神,不敢松懈。庭院里沒有走動的人影,尹秋將滿江雪送到湯房,十分貼心地替她推了門,說:師叔快去洗罷,我在外頭等你。 滿江雪嗯了一聲,入門時伸手將尹秋腦門兒一搡,說:回房等去。 尹秋傻笑一下,順手關了門,她在外間候了片刻,想起滿江雪先前說過的話,便跑去廚房麻利地煮了飯,炒了幾個清淡的菜,又煮了一鍋蓮藕湯,最后便將東西裝進食盒用棉布保著溫,提前送回了房里。 忙完這一切,尹秋身上冒了層薄汗,不大舒服,她先前與傅湘在江邊打了那一場,汗本就出得不少,原也打算回驛站后沐個浴,洗洗干凈好睡覺。尹秋拿著換洗的衣裳復又下了樓,她聽著湯房內的動靜,想著滿江雪該是洗好了,便扣門道:師叔洗完了沒?我也想洗一洗。 少頃,滿江雪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了出來:好了。 尹秋凍得耳朵生疼,聞言趕緊推開門行了進去,屋子里白霧繚繞,熱氣彌漫,和著清新的皂角香氣,滿江雪立在屏風后,看動作是在穿衣。 朦朧的濕霧把燈盞都暈成了一灘化開的水,那屏風上描摹著淡雅飄逸的水墨畫,畫上是成片的水仙,栩栩如生,清麗典雅。 花間還站著個人。 一個容顏不清卻身姿曼妙的美人。 美人長發(fā)凌亂,像是方才洗過,還濕著,她側身而立,裊娜的曲線好似被人一筆勾勒,凹凸有致,連綿起伏,每一處都是那般恰到好處,在旖旎的昏光里顯露無疑,掩蓋掉了花色。 尹秋站在湯池邊,無意間瞥見了屏風上的那道影子,她目光微動,抬起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 細小的窸窣聲傳入耳中,畫上的投影手臂微抬,披了件貼身的里衣,動作輕而緩慢,尹秋靜靜觀賞著,不由自主抬起了手,隔空對著那影子游移了起來。 透濕的發(fā)梢,舒展的雙肩,平坦清瘦的細腰,還有被裙袂遮擋起來的纖細腳腕。 隔著一層水霧,那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漸漸隱在了衣料之下,所有沒能親眼目睹的春光,都在這短暫的時間里熄滅掉了,像是曇花一現(xiàn),又像是秋風乍起,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尹秋的手還抬著,遲遲沒有落下,她順著那輪廓虛虛地摩挲著,這樣的距離分明那般遙遠,可指尖緩緩升騰起來的溫度,卻像是真實地觸摸到了。 直到一截雪白的裙角自屏風邊緣蔓延出來,尹秋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倏地回了神,匆忙收回了手。 她在干什么? 尹秋頃刻間面紅耳赤,從頭到腳都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她幾乎來不及思考,直接一個飛身朝身側撲去,搶在滿江雪的身影繞出屏風之前,猛地扎進了池子里。 霎時間,水花飛濺,湯池震動,滿屋子都是響亮的水聲。 滿江雪適才行到外間,見狀便腳步一頓,略略后退,只差一點就要被尹秋撲起來的水花給濕了裙角。 她極為淡然地朝池子里的人影看了一眼,手指扣著衣襟處的珍珠扣,半點反應也無。 等到尹秋一頭從水面冒出來,大口大口喘氣之時,滿江雪才說:你進來好半晌都沒動靜,方才突然就往池子里跳。 她說完這話,行到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尹秋,口吻極其平淡道: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虧心事,忙著躲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這兩天又淘到了一本好書,看完覺得自己寫的都是小兒科。 以及這篇文到底什么時候完結啊,該死,還有好多東西沒寫,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開始下一篇了。 救命。 第108章 湯房里門窗緊閉,四下無風,燭火卻是在輕微地晃動著。 滿江雪站在那溫柔的暖光里,此刻已經(jīng)穿戴得十分整齊,扣子扣好了,外袍也披得合襯,衣領嚴絲合縫地貼著她的脖頸,柔順的衣料噙著怡人的疏香,再不見哪里的肌膚有露出來的痕跡。 縱然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自己,卻已經(jīng)在另一層意義上展現(xiàn)過了。 尹秋落湯雞一般浮在水面,臉上的紅暈還未褪下,又在滿江雪的問詢聲中愈發(fā)猛烈地燒了起來。 我腳滑,尹秋繃著臉皮,盡量裝作自然地仰頭看著滿江雪,先前跪太久了,腿腳發(fā)僵。 滿江雪看了她一眼,俯身拾起了池邊遺落的衣裳,平靜地說:那你洗暖和,我先走一步。 她說著,將衣物上的水漬拍了拍,搭去了屏風,在尹秋躲閃的眼神中信步離開了此處。 耳中很快聽到關門的聲音,尹秋呆了許久,后才長長吐了口氣,又把自己沉入了水里。 那屏風上的畫面還在眼前不斷閃現(xiàn),怎么也揮之不去,尹秋兩眼放空,木訥地脫掉了身上的濕衣服,這才開始慢吞吞地沐起浴來。 她有些懊惱地想:不該,真是不該,怎么能偷看師叔穿衣呢? 可她轉念又一想:話說那也不叫偷看罷?畢竟隔著屏風呢,什么也沒看見啊。 想到此處,尹秋又立即朝自己額頭用力拍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看見還得了?! 那可是師叔! 尹秋暗暗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可不知怎么的,她越是告誡自己那樣的念頭是為不敬,方才見過的畫面也就越加頻繁地涌現(xiàn)了出來,像是故意要與她作對似的。 尹秋大吃一驚,吃驚之余又感到驚慌失措,她簡直要以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只好趕緊雙手合十,無比認真地背誦起了紫音心經(jīng),想以此將滿江雪從她腦子里驅趕出去。 這一招果然很有效,尹秋沒念一會兒便塞了滿腦袋的劍招與心法,可她還是堅持默念了許久,久到池子里的水都快沒了溫度,尹秋才睜開眼,臉色也總算恢復正常,不燙了。 外頭響著凜冽的寒風,廊下掛著幾只搖晃不休的紙燈籠,尹秋朝外看了一眼,沉沉嘆了口氣,略顯疲憊地從池子里起了身,迅速擦干抹凈,將屏風上的衣裳取下來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