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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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掩飾著心里那點愉悅,笑了笑說:都可以,言畢,她又補了一句,我要師叔喂我。 滿江雪垂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挑了粒小小的糖丸,送去了尹秋的唇邊,言簡意賅道:張嘴。 尹秋抿了抿唇,連忙抬起頭來,朝滿江雪的手湊了過去,她舌尖才嘗到一點淡淡的甜味,還沒來得及將糖丸含進嘴里,忽聽有人在外頭敲了敲門。 師叔?弟子有要事稟報。陸懷薇的聲音隔著門縫傳了進來。 尹秋沒來由身子一僵,像是被陸懷薇突如其來的求見給嚇著了。 她一口咬在了滿江雪的指尖。 滿江雪手指一頓,力道消退,那粒糖丸便順勢滑進了尹秋的口齒,她挑了挑眉,目視著尹秋還微張的嘴唇。 指腹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又濕又暖,還很軟。 尹秋面頰一紅,稍顯驚慌地看了滿江雪一眼,隨即便兔子似地從滿江雪懷里跳起來,二話不說就朝里間跑去。 你躲什么?滿江雪迅速自藤椅上起了身,一把扣住尹秋的手腕,不由分說又將她扯了回來。 尹秋毫不設(shè)防,重新?lián)溥M滿江雪懷里,極輕地低呼了一聲。 陸師姐來定是要商量正事,我尹秋越說越小聲,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看滿江雪。 你給我老實待著,滿江雪左手還握著那道長鞭,右手則箍著尹秋的腰,不準亂跑。 尹秋只好乖乖聽話,站著不動了,說道:那師叔總該松開我罷陸師姐進來若是瞧見了,可不合適。 哪里就不合適?滿江雪說,你屬狗的么?咬了我一口就想跑。 尹秋傻眼:我不是故意的! 滿江雪說:那你躲什么? 尹秋:沒躲。 陸懷薇在外頭沒聽著動靜,但見房里又燃著燭火,便又敲門道:師叔在么? 不方便開門,滿江雪瞧著懷里的尹秋,神色自若地回了陸懷薇的話,你有事就在廊子里說。 不方便? 陸懷薇面露疑惑,扭頭朝隔壁的房門看了一眼,見那里頭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無,當下便猜到尹秋是在滿江雪房里。 這兩人做什么不方便開門? 方才收到了幾封加急送來的書信,陸懷薇倒也沒多問,只是對著兩扇緊閉的木門道,除卻錦城以外,其它州城收容的難民都出了事,與咱們姚定城一樣,都被人蓄意投了毒,情況不大妙。 此言一出,屋里的兩人都不約而同抬起了眼睫。 死傷數(shù)目如何?滿江雪說。 就這幾封書信的內(nèi)容來看,死的人不少,陸懷薇眉目沉重,嘆了口氣,這回紫薇教是來勢洶洶,他們的目的也不難猜,是要借難民的死壞了我們云華宮的名聲,雖說姚定城死傷慘烈,但好歹抓了那雅先生和柳八,也算有兩個兇手可以交代,所以尚未聽得有人指責我們云華宮,可這一次就不同了,那幾個州城加起來不受控制,事情一旦鬧大,江湖上必會傳出諸多流言蜚語,對我們云華宮極為不利。 不管怎么說,人是在云華宮管轄范圍內(nèi)出的事,那云華宮就決計撇不清干系。 若是抓得住兇手還好說,可若是抓不住,府衙那邊尚且不論,此事一經(jīng)傳出,云華宮也就等于站在了一場漩渦中心,要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輿論壓力,甚至會影響到百姓們口口相傳的口碑與風評。 如此看來,南宮憫這回是下了狠手,她扳不倒云華宮的根基,便要想方設(shè)法弄臟云華宮的美名。 她又尤其jian詐狡猾,始終躲在暗處攪弄風云,且事情做的干凈,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哪怕旁的門派一眼就能看出此事是紫薇教在背后搞鬼,卻也奈何不了他們。 硬碰硬行不通,便來一出誅心計。 手段了得。 噼啪一聲,燭火爆開了油花,打亂了夜色的沉寂,滿江雪皺起了眉,又問道:錦城那邊如何? 陸懷薇說:錦城一切安好,許是有葉師姐親自坐鎮(zhèn),那邊沒出什么亂子。 這不應該,滿江雪擱了手里的長鞭,箍著尹秋的手臂卻沒有放松,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即便有芝蘭坐鎮(zhèn),紫薇教若想殺人,也沒誰能防得住。 陸懷薇思忖道:莫非紫薇教并不想對錦城下手?說完這話,她又自顧自推翻道,可這也沒道理,但凡是我們云華所管轄的地界,紫薇教應該都不會放過,那他們怎么偏偏繞開了錦城? 倘使一定要有個原因不對錦城下手,會是因為什么? 云華宮與紫薇教的對弈一向處在下風,正是因為紫薇教作惡多端,根本不怕惹事,且最重要的是,南宮憫此人毫無弱點與軟肋,云華宮便是想還擊,也根本不知該從何處找紫薇教的麻煩,頂多是兩派相遇之時,殺幾個微不足道的教徒泄憤,可南宮憫向來不在乎底下人的死活,哪怕將紫薇教所有人都趕盡殺絕,南宮憫連眼皮都不會動一下。 何況自從當年紫薇教總壇失火之后,南宮憫便舍棄了河州城,只將重建后的總壇當做一個分舵,她如今人在蒼郡,這幾年雖未興風作浪,但也暗地里擴展了教中勢力,現(xiàn)如今,整個南下幾乎都被紫薇教所占據(jù),似當年那般硬闖總壇的舉動,放在而今是斷不可能再成功的。 一個無懈可擊又陰險毒辣的敵人,試問誰能日日夜夜防范得當? 而這一次,云華宮無異于又吃上了一回啞巴虧。 先不管錦城為何沒出事,芝蘭那邊聽到風聲也會嚴加防范,滿江雪思索一陣后說道,事已至此,只能盡最大能力減少傷亡,絕不能叫其他州城的難民也全部死在這個冬天。 南宮憫要的就是殺了所有難民,以此來動搖云華宮在江湖上的地位,然而事情發(fā)展到此處,比起與紫薇教相爭,保住那些難民的性命才是首要,如若其他州城也和姚定城一樣,那么往下,云華宮勢必會處在一個十分艱難的境地。 陸懷薇越想越不是滋味,憤懣道:紫薇教為害江湖已久,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對此,滿江雪沒有給出回答。 江湖從來就少不了紛爭,黑白對立是自古以來就形成的局面,沒了紫薇教,還會有別的門派作惡,要這天下太平,那是何其的不容易? 要想對付紫薇教,就必得殺了南宮憫,好一陣過去,滿江雪才回道,而眼下,沒人能殺得了她。 師叔也不行嗎?陸懷薇問。 若是單打獨斗,我的確有信心殺了她,滿江雪說,可她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陸懷薇只得嘆息:目下姚定城人手不足,我暫時還不能走,出了這么大的事,過不了兩日就會傳遍江湖,師叔,您還是回宮一趟,和掌門商量商量對策,我們云華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南宮憫此人,實在是個不能久留的禍害。 她說得不錯,此事的確有必要回宮與謝宜君商議一番,滿江雪簡單應了一聲,陸懷薇便欠身告退,尹秋也就順勢問道:師叔什么時候回宮? 滿江雪思忖片刻,說:事不宜遲,明日動身。 尹秋訝異:這么快? 我不常過問江湖事,滿江雪說,這些方面掌門師姐比我要強,加上下月九仙堂召開墨子臺一事,我也有必要與她見上一面。 聞言,尹秋微愣,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逐冰。 自從那夜在獄中與阿芙相見后,一轉(zhuǎn)眼又已過去了好些天,尹秋原本將此事給忘了,此刻聽滿江雪提了起來,不由眉頭深鎖道:說起墨子臺,阿芙透露過,屆時紫薇教也會應邀到場,魏城是九仙堂坐鎮(zhèn)之處,若是南宮憫親自去了 她沒將這話說全,滿江雪便接著道:她若親自去了,就正好給了我一個可以殺她的機會。 尹秋頓時流露出不安與擔憂:這么說來,墨子臺一行倒是變得兇險了許多,師叔,我心里不大安定。 放心,暫時別多想,滿江雪摸了摸尹秋的頭,具體如何行事,還得看掌門師姐如何安排,先不要自亂陣腳。 尹秋點點頭,靜了片刻又說:那明日回宮,我也要跟著師叔一起上路嗎? 滿江雪看了看她,問:你不想回去? 我回去也無用,倒不如去別的州城幫幫忙,尹秋說,陸師姐走不了,葉師姐也不能輕易離開錦城,要是季師姐出關(guān)還好說,她人不在,始終少了個領(lǐng)頭管事的,我既是驚月峰的人,也該替師叔出面多做些事才對。 那你等我消息,滿江雪撥了撥尹秋發(fā)間的小辮兒,眸光溫柔,待一切商談完畢,我會來找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聽到尹秋耳中卻是倍感溫馨,她輕輕笑起來,溫聲說:好。 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滿江雪又叮囑道,若是碰上紫薇教,能避則避,南宮憫興許會對你下手也不一定。 尹秋便將逐冰自腰間取下,晃了晃說:不怕,我現(xiàn)在能一個打十個。 滿江雪莞爾,看著尹秋含笑的面容彎起了唇角。 第102章 幾日后,滿江雪披著錦袍,策馬奔騰于山道,在迷亂人眼的凜冽風雪中,一路疾行到了云華宮山門。 她回來得悄無聲息,又無書信事先通報,守門弟子們面露驚喜,紛紛前來迎接,滿江雪沒讓人通傳,下了馬也未停歇,穿過重重宮闈直沖明光殿而去。 石階積著厚雪,不少弟子們正在清理,滿江雪裙角透濕,提著裙面入了長廊,聽見殿中傳來幾道物體碎裂的聲響。 幾個驚慌失措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小跑出來,見了滿江雪,又都齊刷刷停作一片。 怎么了?滿江雪解了錦袍,松了松微緊的領(lǐng)口,隨口問道。 弟子們欠身行了禮,小聲回道:師叔既是從宮外回來,就該知道這幾天各大州城發(fā)生了什么,宮里今日才得了信,掌門聽說難民們中毒一事后,正在里頭發(fā)脾氣呢。 滿江雪了然,示意這幾名弟子退下,抬腿步入了殿中。 一如往常,明光殿各處都點著盞盞明燈,亮如白晝,謝宜君一身絳紫袍服,背對著殿門而立,手里的佛珠撥得咔嗒作響。 片片碎裂瓷渣散亂在她腳邊,guntang的茶水潑了一地,還在冒著熱氣。 看樣子氣得不輕,滿江雪將錦袍搭在臂彎,邊走邊說,你把茶盞摔了,我喝什么? 謝宜君手上的動作一頓,捏著珠串回了身,見鬼似地看著滿江雪,奇道:你怎么回來了? 有弟子上前接了滿江雪的錦袍,又很快取來掃帚清理地上的狼藉,滿江雪挑了把椅子落座,說:自然是為著難民一事回來的,你既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言。 南宮憫到底想做什么?謝宜君面有怒容,方才克制住的火氣又一次竄了上來,這些年我無意與她斗爭,也算過了幾年平靜日子,如今她卷土重來,殺了那么多人,辱我云華聲名,她總該有個目的! 行路這幾日,滿江雪雖未流連坊間,但途中也聽得不少流言,而今江湖上已經(jīng)傳開,難民中毒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人人都在議論此事,而隨著死亡數(shù)目增多,云華宮的風評也在急轉(zhuǎn)直下。 謝宜君氣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葉芝蘭不在,這明光殿也就沒個管事的,又遇上謝宜君大怒,弟子們都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怕觸著霉頭,滿江雪只能主動喚人重新沏了熱茶,要了套干凈衣物,她行進寢殿,在屏風后更著衣,與謝宜君隔著珠簾對談。 我在路上想過,南宮憫這幾年明面上雖無動作,暗地里卻是將蒼郡占為己有,擴大了教中勢力范圍,畢竟當年河州城總壇出了事,紫薇教也算傷了元氣,她耐著性子重整旗鼓,必是有備而來,借難民之死壞我云華聲名,只不過是個開頭,她接下來一定還有別的計劃。 謝宜君眉頭深鎖,在案前來回踱著步子,沉聲道:師祖?zhèn)兪朗来⑵饋淼耐缃窬鸵獢≡谖沂掷?,南宮憫一日不除,我連覺也沒得睡,唯恐夜里夢見師父,我哪來的臉去見她老人家?江雪,你回來得正好,咱們商量商量,不能再任由南宮憫猖狂下去了! 珠簾交錯,在風里發(fā)出清泠脆響,滿江雪穿戴完畢,就著現(xiàn)成的冷水洗了臉,她手里握著巾帕,越過屏風看向謝宜君,說:在那之前,另有件事你得知道。 謝宜君舉目回望著她,示意她說。 滿江雪便說了:下月中旬,九仙堂將會在魏城召開機關(guān)大會。 她說著,從褪下的衣裙里取出一封請柬,凌空送到了謝宜君眼前。 謝宜君抬手接了,瀏覽著那上頭的內(nèi)容,皺眉道:這是寫給尹秋的。 不錯,滿江雪繞過屏風行了出來,自己倒了杯熱茶,夢無歸派徒兒阿芙找上了小秋,要她下月應邀前往,說是去了就能見到師姐。 謝宜君神色微怔,捏著請柬的手指收攏了些:曼冬? 滿江雪點頭:還記得逐冰么?自從師姐銷聲匿跡,逐冰也沒了蹤影,我當年在流蒼山還找過一陣子。 怎么不記得?謝宜君說,師父最寶貝的雙劍,給了你和曼冬一人一把。怎么,逐冰在夢無歸手里? 滿江雪說:她轉(zhuǎn)交給了小秋。 劍在人在,聞言,謝宜君眸光一亮,曼冬還活著! 滿江雪喝了幾口熱茶,復又坐回椅上,她淡淡地說:不見得。 謝宜君原本喜出望外,聽了滿江雪這話便目露疑色:怎么就不見得?既然夢無歸能拿得出逐冰,那就證明曼冬這些年是跟她在一起,當初夢無歸能為著尹秋闖入紫薇教總壇,你我還曾設(shè)想過諸多原因,如今想來,那可不就是曼冬的主意? 僅憑一把劍,暫時還不能下定論,滿江雪容色平靜,何況紫薇教重出江湖,這個關(guān)鍵點上,夢無歸又放出師姐的消息,你不覺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