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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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姜霽北才發(fā)現(xiàn),這對夫妻竟然共用一個身體! 匍匐的身子匹配上兩根蛇般擰在一起的脖子,像極了一只雙頭王八。 第84章 消失的故友(6) 連體人?!聶明驚道。 連體夫妻用四只眼睛盯著姜霽北和聶明, 同時張開嘴,露出四排鋒利的黃牙。 尖銳的男聲和低沉的女聲同時在空曠的爛尾樓里響起:你媽沒有告訴你們,不要隨便闖進別人家嗎? 不要隨便闖進別人家嗎嗎嗎嗎嗎 恐怖的回音響徹整棟空曠的爛尾樓。 別人的家, 姜霽北提取關鍵詞。 那如魔術道具般的紅布底下的空間, 就是他們的家嗎? 女人扭了扭自己的頭顱,脖子將男人纏得更緊了些。 她陰惻惻地發(fā)出獰笑:既然那么喜歡別人家,那你們就一起進去 男人也配合地冷笑:全都一起! 他們?nèi)珞π芬话阗橘朐诘厣希鑴又闹蚪V北和聶明逼來。 跑!姜霽北推了聶明一把。 求生的本能壓過恐懼, 聶明邁開腿, 趔趔趄趄地和姜霽北往走廊更深處狂奔。 地面上散亂零碎的建筑垃圾差點將人絆倒, 姜霽北邊跑邊喊:下樓!下樓! 聶明拿著手電筒一路亂照,突然停下腳步, 聲音驚恐:樓、樓梯消失了! 姜霽北順著手電筒的光柱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也跟著停了下來。 原本應該是樓梯的地方此刻竟然憑空消失了! 如果他們沒帶手電筒, 而是直接憑借記憶在黑暗中摸索下樓, 必然會墜下五樓! 看了一眼前面的岔路口, 姜霽北當機立斷, 低聲囑咐:分開跑!別出聲! 電筒聶明白著臉點點頭, 只有一個 你拿著!姜霽北推了他一把,自己畢竟是二十六歲的靈魂,而聶明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聶明咬咬牙, 拿著電筒朝左邊那條路跑去。 姜霽北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前方有微弱的光亮,他沒有猶豫, 一直朝著光源處前進。 原來路的盡頭是一個窗口,外面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一片烏壓壓的云密不透風地壓在夜空中, 慘淡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 寂靜的爛尾樓里,只有連體夫妻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窗口旁邊是一個拐角,姜霽北迅速閃身躲進去,緊緊靠著墻站著,粗糲的墻面隔著一層衣服摩擦著他的后背。 他感覺到,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紅布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小結巴他們?nèi)ツ牧耍?/br> 那攤血rou是池閑嗎?莫非他已經(jīng) 姜霽北不敢細想,他閉上眼睛,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狂亂地跳動。 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碎磚頭落地的聲音。 哐當聲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尤為清晰。 姜霽北猛地睜開眼睛。 不好,一定是聶明! 幾乎貼到耳畔的沉重呼吸驟然停止。 下一刻,連體夫妻如射出去的子彈一樣,朝著聲源處狂奔而去! 姜霽北沖到窗口前,扒著窗口往下望。 這里是五樓,樓下是一堆沒有人收拾的建筑垃圾。 他心里當即有了想法,轉身沖著空蕩蕩的回廊大喊: 聶明,關手電!別出聲! 喂!我在這里!你們過來啊 過來啊啊啊啊 回聲之后,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突然間,喘息聲和狂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并逐漸朝著姜霽北的方向逼近! 姜霽北背朝著窗口站著,雙臂垂在身體兩側,拳頭因為緊張而緊握。 借著暗淡的光線,他看到,兩顆糾纏在一起的頭顱出現(xiàn)在黑暗中,四只鼓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嘴角彎起僵硬的弧度。 它們手腳并用地在地上爬行,迅速朝他的方向移動過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到他面前了! 就在連體夫妻張開兩張血盆大口,朝姜霽北撲來的那一瞬間,姜霽北咬緊牙關,猛地往旁邊一躍! 他躲開了! 意識到自己上了當,連體夫妻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聲。 然而,出于慣性,它們已經(jīng)收不住腳步了,整個身體徑直沖向窗口! 即將跌出窗口的那一瞬間,它們突然猛一扭頭,兩張慘白的面孔對上姜霽北。 對視的瞬間,姜霽北看到了它們怨毒的眼神。 他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伸出胳膊,用利爪抓住了自己的衣領。 身體隨即失去控制,猛地朝窗口撲去,跟著連體夫妻一起墜樓! 失重下墜的那一瞬間,姜霽北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停滯了。 風聲如奪命的號角在他的耳邊嗚嗚作響,風聲之下,身后傳來一陣水流的聲音,讓他感到格外熟悉。 姜霽北記得,開開合合的紅布下,池閑徹底消失的那一回,黑霧里涌出混有骨與內(nèi)臟的rou泥時,他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姜霽北用盡全力,轉頭看向身后。 那一攤rou泥從窗口涌出,附著在墻面上快速移動,比他下墜的速度還快,一瞬間就到達了他的身邊。 血rou骨擠成一團,以光速在姜霽北眼前重組成了一具完整的軀體! 突然出現(xiàn)在半空中的池閑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姜霽北,他抱住他的身體,迅速翻轉了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墊在姜霽北身下! 下一刻,轟一聲巨響傳來。 他們狠狠砸到了地面上。 猛然墜地的沖擊力讓姜霽北的腦袋被震得發(fā)麻,頭顱里像裝了一個蜂巢一樣嗡嗡作響。 在一片恍惚中,他看到池閑猛地睜大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 一根一指粗的鋼筋從池閑的肩膀穿了出來,出來的半截鋼筋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而姜霽北被他緊緊地摟在懷里,完好無損。 阿閑 姜霽北費力地睜著眼皮,想讓自己保持清醒,最終卻還是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眼的時候,先映入姜霽北眼簾的,是池閑擔憂的目光: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爛尾樓一樓的門口,本該由聶明拿著的手電居然擺在自己身邊。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遠處一盞路燈散發(fā)著慘白的幽光。 池閑蹲在他的面前,面色如常,且毫發(fā)無損。 你沒事嗎?姜霽北一把抓住池閑的胳膊,皺著眉頭檢查他的肩膀,你的傷呢? 傷?什么傷?池閑沒有阻止他的行為,我沒有受傷呀。 姜霽北扯開池閑的衣領,發(fā)現(xiàn)池閑的皮膚依然光滑,連一絲傷口都沒有。 他明明記得池閑被鋼筋扎穿了肩膀! 姜霽北頓了頓,松開手,轉而去盯池閑的眼睛:聶明他們呢?小結巴他們呢?還有那對連體夫妻呢? 我讓聶明他們回去了,我在這里等你醒來,再送你回家。池閑耐心地一個個回答他的問題,連體夫妻是什么? 他眼神中的疑惑真實得讓姜霽北開始懷疑自己。 那紅布呢?我剛才在紅布下看到了一攤血rou。姜霽北繼續(xù)追問,那攤血rou還 還組成了你。 你記錯了。池閑依然笑得溫溫柔柔,語氣篤定,剛才掀紅布的時候,里面有一條蛇爬了出來,你嚇暈了過去。怎么了?是做了噩夢嗎? 姜霽北盯著池閑看了幾秒,忽然拿起手電,一骨碌爬了起來。 他先去了他們和連體夫妻一起墜樓的地方,可那里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建筑垃圾,什么也沒有。 姜霽北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轉過身,抓緊手電給自己找路,并順著樓梯朝五樓沖去。 阿霽,你小心!別跑那么快!跟在身后的池閑大喊,地上有碎玻璃和針頭!小心 他的聲音回蕩在爛尾樓里,像一只張牙舞爪的無形巨獸。 姜霽北一路飛奔到五樓,憑借記憶找到了那堆雜物。 果然,那塊陳舊的紅布紋絲不動地掛在那里,像一片凝固的陳血。 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隨后,姜霽北緩慢地移動著腳步,走到了紅布前。 他深吸一口氣,一手拿著電筒,一手顫抖著,驀地掀開了那塊紅布! 然而,紅布下卻空空如也。 姜霽北把紅布放下,掀開,反復了三次,下面依然什么也沒有。 池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也在身后響起:阿霽! 姜霽北扔開紅布,覺得自己頭皮發(fā)麻,手腳發(fā)冷。 池閑在他身后極近的地方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黑暗中,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回去吧。半晌,姜霽北轉過身,看向池閑。 我送你。池閑的臉在手電筒的照耀下蒼白到近乎透明。 一路上,姜霽北一言不發(fā),周身環(huán)繞著低氣壓。 池閑好幾次想主動開口,卻都找不到搭話的機會。 走到糖廠附近的一個路口,他們又碰到了那個書攤的人參精老頭。 老頭正沿著馬路邊緣,吃力地踩著他的小破三輪。 他的車上有一個小棚子,棚內(nèi)是兩個書架,那些舊書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 看起來像是剛收攤,正準備回家的樣子。 看見兩個少年,老頭停下踩著腳蹬的動作,把車停在路邊,沖他們打招呼:小霽小閑,回家了?。?/br> 姜霽北和池閑停下腳步。 是,您也收攤了啊。池閑有禮貌地回復。 上我車啊,我送你們回去。老頭十分熱情地招呼,你們家在哪? 池閑看了姜霽北一眼,想起他早上排斥的反應,開口拒絕,不必了,我們 沒想到,姜霽北卻打斷了他:行,麻煩您了。 姜霽北的確排斥這個老頭。 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太過詭異了,一切都跟他記憶中的截然相反。 為什么身邊的人都說沒有池閑這個人? 為什么池閑的的確確存在于自己的記憶中? 又為什么,他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樣? 是自己出現(xiàn)了精神分裂的癥狀,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嗎? 也許,根本就沒有池閑這個人。 姜霽北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池閑。 池閑在撒謊,從他那里肯定問不出半句真話, 想要獲得真相,并且知道池閑最終的去處,姜霽北必須找到這些事情跟池閑之間的關聯(lián)。 想到這里,在池閑詫異的表情中,姜霽北將自己家的地址告訴了老頭。 來來來,上來吧。老頭很是豪氣地揮揮手,你們這些小孩就是貪玩,這么晚了還在外面,連家都不回。 姜霽北徑直朝車棚走去,池閑只好跟上,兩人一前一后地爬進車棚。 車棚里的空間不大,本來就擁擠,兩個少年躲進去,更顯局促。 車上充斥著一股舊書的陳味,以及一種奇怪的餿味。 姜霽北坐下來,隨手將手電筒放到了腳邊。 老頭下了車,走到車棚門口,彎腰在棚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藍色塑料袋。 他把藍色塑料袋遞給兩個少年:柑子,拿去吃啊。 謝謝。池閑禮貌地接過那個看起來臟兮兮的塑料袋,卻沒有馬上吃,而是將它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他的舉動還是保持警惕的。 老頭從車棚的一角扯出一塊陳舊的紅白藍三色條紋塑料布,蓋住了書架,同時也把姜霽北和池閑蓋在了里面。 三輪的車棚里瞬間漆黑一片,光從塑料布下方透進來,只能照亮兩個人的鞋。 不要掀這塊布。老頭叮囑道,小心掉到外面。 這塊塑料布能阻擋他們掉下車? 姜霽北心里覺得這個老頭在扯淡。 池閑點頭:知道了。 老頭放下布,車里的光線一下就暗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小破三輪吱呀吱呀地緩慢行駛起來。 姜霽北坐在小板凳上,環(huán)顧四周,伸手從書架上抽了本舊書。 他隨便翻了翻書頁。 這本書看起來很舊了,書紙發(fā)黃,翻書的時候,難聞的嗆人味道撲面而來。 姜霽北正想把書合上,忽然,一張紙片從書里掉了出來。 他伸手撿起那張小片,對著從塑料布外透進來的路燈光細細打量,發(fā)現(xiàn)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滿面的女孩。 在微弱的光照下,女孩的笑容看起來無比瘆人,頗有幾分遺照的意味。 她的面孔看起來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姜霽北皺著眉,去拿放在腳邊的手電筒,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 可不知道是因為一路顛簸還是怎樣,手電筒竟然不知道滾到了哪里去。 怎么了?留意到姜霽北的舉動,池閑低聲問。 掉出來一張照片。姜霽北蹙著眉,把照片遞給池閑,你看看,是我們隔壁班的嗎? 池閑仔細看了看照片,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姜霽北覺得奇怪,又抽出另一本書。 不等他打開書,一塊牌子就從書中掉了出來。 池閑把牌子撿起來,認真辨認了一下,聲音變得極輕,一陣風就能吹散:這是我們學校的校牌,而且 而且什么?姜霽北從池閑手中拿過牌子。 牌子被裝在皮質(zhì)的牌套中,皮套邊緣磨損不堪,像是常被人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