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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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關(guān)鶴謠仰起臉微微一笑,“妾剛想出幾樣很適合在貴店撒暫的新奇點心,這下倒是沒機會做了?!?/br> 陳默端正了坐姿。 是他小瞧人家了。 這小娘子話不多,但句句藏著機鋒。她輕描淡寫地點明了自己身份,既給了他甜棗,又吊了他胃口。 每日來八仙樓撒暫的小販起碼十幾、二十來個,他遠遠見過關(guān)鶴謠兩次,卻從未在意。 可當三番五次有客人問起“今日買松花糕的小娘子可在?”時,當他們沒看見關(guān)鶴謠轉(zhuǎn)身就走時,陳默察覺出不對勁了。 怎么他們八仙樓還比不上一塊小小糕點? 其實,陳默自己也知道,點心糕餅是他們酒樓的弱項。 正因如此,被客人這樣明晃晃地嫌棄,他心中更不痛快,對這賣糕點的小娘子也沒什么好印象。 只是聽說她慣會說話,似通些詩文,常哄得客人們?yōu)榱怂母恻c多要兩壺酒,說那風雅的小點心需配好酒,這才想著要見她一見。 畢竟,酒水可是每一棟酒樓利潤的最大來源。 今日一見,陳默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這小娘子心思通透,早看明白他所想,最后更是以退為進,放出了“適合貴店的新奇點心”這個鉤子。 陳默心中再無一絲輕視,欣然上鉤,“當真?能否請小娘子隨某去廚下,將這幾樣點心做來?某必有重酬?!?/br> 第71章 千層酥皮、王大毛 打起來!打起來!…… 陳默親自帶關(guān)鶴謠和掬月來到八仙樓專做點心的廚房。 關(guān)鶴謠入門便吃了一驚。 并不是這廚房不好, 而是廚下六、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么懨懨癱坐, 要么聚著聊天, 竟是沒有一點大酒樓廚師的精氣神。 關(guān)鶴謠難免皺眉,她家餐廳的服務(wù)生都比他們上進! 就算此時已過晝食飯點,店中客人不多,可研制新菜譜、練練刀工火工、準備些常用的配料……明明還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 見他們幾人進來,有一極高壯的男子扯著嗓子問:“姐夫, 這二人是誰?” “你別管?!标惸尚【俗?,轉(zhuǎn)頭問關(guān)鶴謠,“小娘子需要什么材料, 我著人找來?!?/br> 王大毛不樂意了,將手里西瓜子一扔, “你帶著小娘子我咋能不管,不管對得起我姐嗎?” “瞎說什么渾話!”陳默低喝一聲,看著這一班蝦兵蟹將也來氣,當即板著臉將關(guān)鶴謠來意說了, 這一屋半死不活的人馬上就活泛起來。 “就這倆小娘子?” “我見過她,不是在前面賣糕點那個嗎?” “掌柜的是不是搞錯了, 這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做出什么好點心?” “廚掌柜的您肯定被騙啦!” 嗚嗚喳喳的眾人中, 就數(shù)王大毛嗓門最大。 他走上前來, 健碩的臀部一拱,拱飛了陳默,俯視著比他矮近兩頭的關(guān)鶴謠,“小娘子還是回家繡花去吧?!?/br> 關(guān)鶴謠腹誹,可拉倒吧, 繡花比做點心難多了。 “小娘子,點心糕餅?zāi)鞘亲罹傻?,可不是會做一兩樣就叫會做的?!?/br> 關(guān)鶴謠仰頭看著山一樣的王大毛,繼續(xù)腹誹,你看咱倆誰比較精巧? “蜂糖糕聽說過嗎?獅蠻重陽糕會做嗎?” 關(guān)鶴謠終于怒了,“慕斯蛋糕聽說過嗎?法式蛋白霜糖會做嗎?” “……啥?” 趁著王大毛愣神,陳默抄起生火的蒲扇將這滿屋不爭氣的往外轟。 王大毛一邊被他姐夫那蒲扇“piapia”拍著臉,一邊執(zhí)著地喊著:“姐夫,姐夫!廚房重地?。≡趺茨茏屗齻冏约涸谶@兒!” “你快閉嘴吧!讓你想兩樣新點心,你兩個月憋不出一個屁,否則我至于找人家嗎?!” 這雞飛狗跳的一幕,讓關(guān)鶴謠心中陳掌柜老jian巨猾的高冷人設(shè)直接崩塌,霎時覺得這八仙樓還挺有意思。她也不想留人話柄,還是要有對方的人在場比較好。 “這位大廚說的甚是有理。不妨就請您留下——”關(guān)鶴謠朝王大毛歪頭一笑,“幫妾打個下手吧?!?/br> 關(guān)鶴謠背著手在這點心廚房里轉(zhuǎn)悠。 王大毛緊緊跟著她,簡直是寸步不離,一會兒不讓她動這個,一會兒怕她碰倒那個。 關(guān)鶴謠懶得搭理他,只兩眼放光地打量這廚房。豐富的食材,齊全的工具,給力的爐灶……大酒樓就是大酒樓,其專業(yè)程度是富貴的信國公府都遠遠比不上的。 她心痛嘆息,這些人白白浪費了八仙樓這么好的條件呀! 哎,真是差生文具多。 “小娘子,”掬月低聲問:“你想的點心是什么呀?” 關(guān)鶴謠以更低的聲音回:“我這不正在想呢嘛?!?/br> “???” 陳掌柜確實精明,但是很講究,他將點心廚房里的人都轟出去,只留下一個幫廚在門口替關(guān)鶴謠跑腿。 關(guān)鶴謠轉(zhuǎn)了一圈,心里有了數(shù),請幫廚去找食材,就走到水盆邊洗手。 王大毛又追過來,從自己的光輝履歷念叨到他和陳默的關(guān)系,企圖讓關(guān)鶴謠知難而退。 關(guān)鶴謠懶懶掀起眼簾,“您也別閑著,去把灶火生了。” “???” 關(guān)鶴謠切了一片林檎嘗味道。 “林檎”可看作是現(xiàn)世的蘋果,只不過“蘋果”之名到了明朝才有。且此時的林檎顏色青、個頭小,并不是后世引進那種紅彤彤的大果(1)。 雖相貌平平無奇,但是這林檎酸甜可口,果香濃郁,關(guān)鶴謠很滿意。 她挑出十來個給王大毛,“削皮,去核,切塊?!?/br> 王大毛牛眼一瞪,剛要抗議,關(guān)鶴謠已經(jīng)扭頭和掬月溫聲說道:“掬月,看好了,我教你做酥餅皮?!?/br> 八仙樓有上佳的酥油,她便好好利用起來。 她要做三道點心,都要用到這酥皮,自然馬虎不得。 其實三道都是西點,按說要用黃油的。 但是,且不說此時手頭沒有黃油,就算是有,關(guān)鶴謠也更傾向于用酥油。 在她看來,因為不像黃油那樣容易融化和油水分離,酥油更耐折騰,因此就質(zhì)感來說,其實酥油比黃油更適合做酥皮,無非在香味上略遜一籌。 但很多時候,黃油太濃重的奶香反而會喧賓奪主,掩蓋搭配食材的滋味。 揚長避短,關(guān)鶴謠便決定充分發(fā)揮酥油特性,定要做出最多層、最輕薄的千層酥皮。 關(guān)鶴謠給掬月講了制作要點和材料特征,手里已經(jīng)搟出一張又大又薄的大面皮,開始往上抹酥油。 掬月問道:“這和我昨天吃的玫瑰酥餅是一樣的餅皮嗎?” “不一樣的,你昨日吃的是豬油揉的,是白色的,對不對?因為白色餅皮配紅色花瓣更好看,而且豬油酥皮口感偏軟、偏濕。咱們今天做的這個是酥脆的。” 王大毛終于磨磨唧唧地拿起林檎削了起來,一邊偷看關(guān)鶴謠。 ……聽她話音,這小娘子好像是懂一些點心做法的。 可是,他看著關(guān)鶴謠將那面皮翻來翻去、折來折去實在奇怪。過了一會兒,她居然又把面皮放到冰盆里鎮(zhèn)著。 這是鬧哪樣? 王大毛忍不住出言譏諷,“怎么還用上冰了,你這亂七八糟的做什么呢?” 關(guān)鶴謠根本不回答他,只垂眸看一眼案上又薄又長的林檎皮,沉靜點點頭,“刀工不錯。”又看一眼那些林檎塊,細眉微皺,“再切小一點?!?/br> 被夸獎了不禁高興,被指使了又很不爽,王大毛呆立當場。 明明這小娘子他一只胳膊就能拎起來,怎么感覺比他姐夫還可怕。尤其是在廚房里指點江山的模樣,居然讓他不自覺想要服從。 切,我只是不屑于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依誮 對!一定是這樣的! 王大毛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把林檎切得更小了些。 關(guān)鶴謠正給掬月講:“用冰鎮(zhèn)一下是為了不讓酥油融化,若是油和面混了,酥皮就不分明了。咱們還要這樣重復(fù)好幾次呢?!?/br> 王大毛豎著耳朵聽,一時還有點委屈,明明是他問的,怎么不講給他聽。 剛剛見面,關(guān)鶴謠自然不是對這王大毛有什么成見。 她這番態(tài)度,一是習慣使然:到了專業(yè)的廚房,秒開兩米八的主廚氣場。廚房其實是等級最森嚴的地方,主廚擁有絕對權(quán)威。 她家餐廳里的二廚、三廚都是她父輩的人物,還不是唯她馬首是瞻,凡事與她有商有量? 二是她吃軟不吃硬,面對掬月、阿虎這樣的乖寶寶是一千個、一萬個耐心。而遇上青娘、王大毛這樣的鐵憨憨,那就必須碰一碰了。 對王大毛這樣瞧不上她的自大之人,關(guān)·以德服人·鶴謠表示:打一頓就好。 這些點心就是一套三觀修正拳,定能堵住他的嘴,讓他心服口服。 “什么味道好香啊,你聞到?jīng)]有?”幫廚劉三郎吸吸鼻子,問身邊廚娘。 張廚娘一攏衣襟,“滾,老娘早晚把你鼻子打斷。” “……我不是說你。” 常年嘴欠調(diào)戲人家的劉三郎百口莫辯,只能順著味兒走到了點心廚門口,回頭道:“好像是從里面?zhèn)鱽淼?,好香??!那小娘子做什么呢??/br> 點心廚眾人此時也聞到了,只是礙于陳默黑著臉坐在小凳上,再無人敢動彈。 劉三郎只得自食其力,他沿著門縫聞了聞——奶香和油脂交纏而成的香氣直往腦門沖,劉三郎狠狠吸了一大口。忽隱約聽到里面爭吵聲,他眼前一亮,有熱鬧可看了! 他就說,王大毛怎么可能讓個小娘子在自己地盤撒野? 打起來!打起來! 他不由得又湊近些,企圖透過門縫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