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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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眾官皆驚服,官家也贊,“今年的水傀儡戲確實精巧?!彼嬒乱槐K蘇合香酒,笑道:“只是今年水秋千沒了那蕭家五郎,怕要遜色了。” 便有幾人應(yīng)和稱是,但那語聲還未落,趙錦便起身行禮:“臣惶恐,未來得急稟明陛下,蕭諮議已于昨日歸來。他自請為陛下表演水秋千,此時正在北岸彩船上。” “哦?如此甚好?!惫偌衣冻鲆粋€和煦微笑,又問了幾句,趙錦亦含笑恭敬對答。 瞟過低頭喝酒的趙銘,官家緩緩道:“待表演完,傳蕭諮議上殿。他如此一片赤誠,當(dāng)好好慰勞獎賞?!?/br> 趙錦溫聲應(yīng)下。 “來了來了?。⌒∧镒?!郎君——” “噓——!”關(guān)鶴趕緊讓掬月噤聲,卻也忍不住緊緊抓住她的手,兩人幾乎抱作一團(tuán),眼珠不錯地望向新駛來的大船。 這結(jié)滿彩帶、搭著三四丈高架的大船正對臨水殿停下,也給了她一個絕佳的視野。 作為一個曾經(jīng)身強體健的成年女性,關(guān)鶴謠時常鬧心這具身體配置太低。 但是說實話,唯有一樣配件比從前還好,完全沒得黑——那便是這雙從未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以及各種電子產(chǎn)品摧殘過的眼睛。 雖稱不上明察秋毫,但是即使隔著這兩三百米,也能清晰捕捉船上眾人的動作。 這位置搶的太值了! 天光水光耀目,晃得眾人面貌模糊不清,她卻能一眼認(rèn)出蕭屹的身形。卓爾不群的佼佼郎君,只穿了一身單薄的長衣褲,也能一下子吸引她全部的目光。有人躬身與他說話,蕭屹卻站得筆直,臉一直朝向東岸。 關(guān)鶴謠的心也跟著瀲滟水光蕩漾起來,這是在找她呢。 她便嫌棄自己這丟到人堆里就沒影的小身板來,又真心實意地后悔今日沒穿個鮮亮的顏色。她看了看身邊被父親抗在肩頭的小娃娃,遺憾地俯視一眼瘦弱的小掬月。 呃,還是靠自己吧。 于是關(guān)鶴謠猛然舉高雙臂開始狂亂地?fù)]舞,多么想把自己當(dāng)個直升飛機(jī)轉(zhuǎn)出去,嚇得掬月一激靈。但她所為其實不算突兀,因為圍觀群眾們哪分老少,也不論男女,已經(jīng)齊齊爆出激烈歡呼,熱情洋溢地期待著這最刺激的項目帶著他們腎上腺素狂飆。 參軍色又一輪致語,關(guān)鶴謠卻根本沒聽進(jìn)去,只緊緊盯著蕭屹,眼瞧著他站在了秋千板上,兩側(cè)便有數(shù)名力士喊著號子一下又一下拽起秋千繩,將他升得越來越高,就像在吊威亞。終于停下來時,蕭屹已經(jīng)距水面已有三丈來高。 萬一繩子沒固定住呢? 萬一架子塌了呢? 萬一、萬一船翻了呢?! 關(guān)鶴謠腦子嗡嗡著心驚rou跳,那邊蕭屹已經(jīng)動了起來。 他懸在空中,既沒有著力點,也無人能推他,只能依靠自己手臂和身軀律動。他先是雙臂后展,上身探得似要沖上天去,又馬上將身體向后坐下沉,仿佛要掉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秋千微微晃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 蕭屹配合秋千調(diào)整自己的重心和動作,直到幾十下,秋千居然真的這樣被一點點帶動,虎虎生風(fēng)地蕩了起來。硬是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蕩起秋千,關(guān)鶴謠難以想象,這需要多么精準(zhǔn)的控制和多么強大的體能!那秋千隨著越來越激越的鼓聲越蕩越高,直至幾乎與水面平行。 周圍喝彩之聲霎時震天,掬月也尖叫起來。 關(guān)鶴謠卻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來,就差嚇暈過去了。 此情此景真是牛頓落淚,而關(guān)鶴謠欲哭無淚。 以為就是高臺跳水,怎么還融了藝術(shù)體cao? 這也太危險了! 她巴著掬月站穩(wěn),心也跟著那秋千在呼嘯風(fēng)聲中忽上忽下,簡直要蹦出胸膛。不敢看又必須看,她只盼著蕭屹趕緊入水,曾讓她做噩夢的池水,此時反倒成了安全之處。偏那人好像玩得上了癮,雙腳離板做了幾個踢腿,又接了幾個單手動作,看得關(guān)鶴謠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是眾人的熱烈討論。 “這是誰家的兒郎?好威風(fēng)!” “還是去年那個吧?” “是嗎?我怎么覺得今年動作更精彩了?你看這哎呀呀呀——!” 關(guān)鶴謠恨不得一腳把蕭屹踹水里去。 差不多得了,顯擺什么呀! 有傷沒傷都禁不住這么折騰??! 她按著胸口下定決心,下次見面一定要狠狠罵他一頓。 第48章 金齏玉膾、見皇帝 官家含笑打量著下方…… 關(guān)鶴謠關(guān)心則亂, 自然覺得蕭屹在那架上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大腦也給她搗亂,自動開始播放“在一瞬間, 有一百萬個可能~~” 其實, 自他蕩起秋千板到現(xiàn)在,至多幾十個數(shù)的時間。 但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圍觀群眾猶嫌不足,就怕他入水,紛紛喊著“再來!”“再高些!”“多蕩一會兒!” 氣氛熱烈的要把池水燒沸了, 也要把關(guān)鶴謠點著了。 敢情不是你們男朋友,你們可不知心疼! 終于,在關(guān)鶴謠下一秒要么嚇得暈倒, 要么氣得扭頭咬人的關(guān)鍵時刻,蕭屹猛一發(fā)力, 騰空躍起,連翻著數(shù)個跟頭擲身入水。 晶瑩的水花和震天的歡呼同時炸開。 蕭屹入了水,關(guān)鶴謠心也入了肚,可算重拾公平、公正、公開的競技體育精神, 客觀地評價蕭屹這場水秋千。 這也太帥了啊啊啊啊——! 這也太a了啊啊啊啊——! 這腿!這腰!這手臂! 這破布料怎么不透啊可惡——! 行叭。 客觀是不可能客觀的。 畢竟她現(xiàn)在顏狗濾鏡疊加女友濾鏡,厚得都要捅到池心的船了。 因擔(dān)憂而發(fā)白的臉迅速恢復(fù)了紅潤, 她跟著瘋狂的觀眾們一起歡呼起來。 “還是這金明池的水秋千最好看!可惜一年就這么一次啊…” “可不是嘛?在別處可見不到這么高的秋千架!我前幾日在看了一場, 那架子也就一丈多, 沒意思極了?!?/br> “是這郎君能自己推自己,架子才能這么高?!?/br> “對對對,真是英武有力!到底是誰家兒郎?” 我家的呀! 關(guān)鶴謠美滋滋在心里回答。 照例,蕭屹要繞船游一圈。 關(guān)鶴謠踮起腳,雙手搭在額頭追著他身影看。那彎彎瞇起的眼睛不是因為日光太盛, 而是心中愉快。 游得可真好。 那人如蛟龍一般在清波間起伏縱橫,舒展又矯健,優(yōu)美又迅捷。以至于關(guān)鶴謠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不是蕭屹在水中游,而是那水在托著他、隨著他、心甘情愿地縱容著他。 關(guān)鶴謠無不得瑟地想,放到現(xiàn)世,這不就是征戰(zhàn)奧運,為國爭光的選手?唯一的問題就是跳水隊、游泳隊和體cao隊會為了搶人打個你死我活。 她一邊驚艷,一邊又有些羨慕。 關(guān)鶴謠不會游泳。 她和所有江河湖海洋、大小游泳池天生不對付,一下水就撲騰得像個造浪機(jī),還是有故障的那種。 在現(xiàn)世時,花的最沒有效益的錢就是三個游泳班的學(xué)費,喝了兩池水,啥也沒學(xué)會。 最后,她的第三任教練在發(fā)瘋前,禮貌地向她表示她不應(yīng)該被稱作“旱鴨子”,因為那是對鴨子的侮辱。 無論是什么鴨子,哪怕是只烤鴨子,都不可能,比她更廢物。 *——*——* 蕭屹整理好儀表步入正殿時,正趕上御廚在當(dāng)眾制作魚膾。 用的便是那水傀儡剛釣上的活鯽魚,由一位身著紫絁寬衫、黃絹襕的御廚帶到御前獻(xiàn)技。(1) 臨水斫膾,以薦芳樽。 這極具觀賞性的流行節(jié)目,正是滿殿“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的貴人們的心頭好。眾人都交頭接耳,抻著脖子看那御廚,一時倒是沒人注意蕭屹。 蕭屹毫不在意,倒是落個自在,他眼神飛快在趙錦和關(guān)策的桌案掃了一圈,便斂下眸子耐心等在殿末。 御廚已經(jīng)將魚去腮剔鰭,掛著鈴鐺的細(xì)長鸞刀響聲漸起,眾人知道好戲?qū)⒁_始。 只見他左手按魚,右手執(zhí)刀,倏忽起勢斫起魚rou。這位御廚手快且準(zhǔn),動作繚亂中銀光一閃一閃,片片魚rou就如雪花般堆積在砧板上。馬上有供膳女官以純白絲絹吸去魚片汁液,素手輕輕將其擺在鏤花小金盤之中,再配上一碟色澤金黃的蘸料呈于官家。 瞧見官家滿意神色,光祿寺卿洪明撫著長須,亦是意得。 “干凈利落!好一道‘金齏玉膾’!光祿寺卿人才輩出,洪大人真是治下得當(dāng)?!?/br> 身邊鴻臚寺卿陳騰與他搭話,洪明便扭過胖胖身軀,笑著謙虛道:“仲馳謬贊,御廚技藝高超與老夫何關(guān),怎敢搶功啊,哈哈哈?!?/br> 話是這么說,但為了這一日宴飲,整個光祿寺全力以赴,每一件杯盞,每一味食材,洪明都親自過目嚴(yán)查。這獻(xiàn)藝的廚師也是日夜苦練,比前些年那幾個技藝都高超。這一切就是為了殺殺禮部威風(fēng),讓他們知道這光祿寺可不是…… “飽卿,飽卿——” “陛下!”洪明慌忙起身,他正想著禮部那幫刺頭,竟未聽見官家在喚他! 因光祿寺掌膳,官家便給了寺卿“飽卿”這么個詼諧的別號。洪明向來是很珍重這個稱呼,將其看作官家榮寵,私下引以為豪的。(2) “今日金齏玉膾蘸料似與往日不同,有些許蔥味,與魚味甚合??墒枪獾撍碌男率匙V?” “陛下圣明!”洪明躬身又起,圓滾滾的肚子顫顫,“這蘸料本該將熟粟和粳米搗碎,加橘皮、姜蒜調(diào)制,但微臣前幾日研讀《禮記·內(nèi)則》,見其上有載——膾,春用蔥,秋用芥。適逢暮春,微臣便著人以蔥入醬,以循周禮,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無恥!陳騰在心中白眼翻上了天,還說你不搶功? 官家好吃愛吃,又慕尚古風(fēng)。這蔥雖小,光祿寺野心可不小。不知今日菜肴還暗藏著多少“蔥”,等著官家不經(jīng)意地發(fā)現(xiàn)夸贊呢! 鴻臚寺主外賓蕃客之事,時常也辦些宴飲,需要光祿寺配合時,他洪明哪次不是百般推脫,隨便打發(fā)來糊弄事?怎么可能如現(xiàn)在這般,堂堂一寺之卿,居然連蘸料中一味調(diào)料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正應(yīng)著圣心而去? 哼,老狐貍拍馬屁,也不怕被馬蹄子踢了。 但洪明畢竟沒被馬踢,他是正正好好拍對了地方,拍得官家大悅,直接將自己的金盞賜給掌刀御廚,又贊光祿寺卿“統(tǒng)籌有方,方雅有度”,賜了一壇黃封酒、一餅團(tuán)茶。 百官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只是面上都是同樂之態(tài)。待供膳女官給各個桌案也上了這一道金齏玉膾,君臣一頓觥籌交錯之后,官家似才想起剛召見的人,便將蕭屹傳到座前。 蕭屹目不斜視地參拜行禮,身上霎時間匯聚了無數(shù)暗含深意的目光。其中那一道最坦蕩親和的目光,當(dāng)然是來自官家。 官家含笑打量著下方的年輕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