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男主退婚后嫁給他叔了[穿書]、國公爺今天依舊沒納妾、您完全不打算營業(yè)是嗎(重生)、布偶貓精直播養(yǎng)老虎[穿書]、重生劍修沉迷抽卡、偽裝國寶,帶薪摸魚、梨月滿開、[綜漫同人]在咒術(shù)高專混吃混喝的那些年、蒙眼(主cp1v1)、鄰居教授每天都插我怎么辦
啊,之前讓她一句話別說來著。 這實誠孩子! 關(guān)鶴謠偷偷掐一下她,以口型說道:“求情!求!情!” 掬月眨眨眼,靈光突閃,哇地一聲放聲痛哭:“求郎中幫幫阿姐!不要報官!不要報官!我就這么一個阿姐!”說著掙扎著就要跪地磕頭,誰都攔不住。 關(guān)鶴謠震驚了,怎么你也戲這么好?而且邏輯通順,臺詞流暢??! 行,這小破院今夜群星薈萃,明年奧斯卡就在這頒獎得了! 以為自己起碼是鉆石。 沒想到周圍都是王者。 其實,掬月只是真的以為關(guān)鶴謠又捅了蕭屹一刀啊! 當然這也是事實…… 只是她滿腦子以為小娘子犯了案,絕不能讓她被抓走,這才能如此真情實感。 然而她始終記得自己角色這件事還是非常值得表揚的,未來可期。 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咣!咣!”磕著頭,王郎中仿佛處于地震中心,瞬間被震得破防了。 算了算了,年輕人的愛恨情仇,老夫不懂。 “清官難斷家務事……既然沒出人命,老夫就當今天沒來過這里?!?/br> 幾人自然千恩萬謝一番。 王郎中留了兩瓶傷藥,又開了藥方。 臨走前,關(guān)鶴謠拽住王郎中袖子,指著上面一片血跡,抽抽嗒嗒羞澀一笑:“請郎中勿讓人看見。 王郎中:你剛才不是還大義凜然地說隨便老夫去報官嗎? “也萬勿對人提起此事,否則…嗚嗚……妾也是沒法活了!主家也定要把我們一家趕走啊嗚嗚嗚……” 王郎中長嘆一聲,答應了關(guān)鶴謠,就被頭上鼓個大包的掬月送走了。 行至那小偏門,他突然想起剛聽到的八卦。 來時匆匆忙忙未得細看,趁著夜色,王郎中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小凳上打盹的守門婆子。 一看不禁大駭。 老夫剛才該給他看看眼睛,王郎中這樣想著,匆匆邁步離開。 蕭屹昏睡過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關(guān)鶴謠在桌前寫著什么。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為他擦汗,又給他喂了藥。仿佛有輕柔的聲音低低說道:“你可別死啊”“別像…一樣,悄悄地就死了……” 他再醒來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嘴里殘留的苦澀藥味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恰此時,昨夜最像個夢境的那個人推門進來了。 關(guān)鶴謠端著藥碗推門而入,就見蕭屹扭著頭定定看著她。 “蘭家哥哥,你醒啦?”她快走幾步探了探他額頭,滿意笑道:“你昨夜發(fā)燒了,現(xiàn)在好些了。” 她從屋外來,身上似乎還攜著一截明媚的陽光。 蕭屹忽然覺得看什么都是五光十色的,又覺得除了她什么都是黯淡無光的。 那衣衫必被草木輕拂過,撫過他額頭,明明帶來一縷春日的清新,卻燙得蕭屹臉頰發(fā)熱。 他很慶幸自己是躺著的,活動范圍極小,退無可退,否則他不確定自己對這碰觸會作何反應。 怕會是…相當丟人的反應。 經(jīng)過昨夜,他已經(jīng)看出這位關(guān)小娘子雖然行事似毫不顧忌男女大防,但她所作所為并無一絲輕浮之意,而是心思澄澈,磊落大方。 若是他反而扭扭捏捏,著實不像樣子。 關(guān)鶴謠眼睜睜看著那張俊臉又開始發(fā)紅,嚇了一跳,“怎么又燒起來了嗎?” “沒…沒有,小娘子不用擔心?!彼埔鹕恚P(guān)鶴謠便小心翼翼地將蕭屹扶起來坐好。 “感覺怎么樣?昨夜真是嚇死我…妾了?!标P(guān)鶴謠一噎,光速改口。 昨夜那般驚心動魄,哪里有時間琢磨那些細碎稱呼。 她沒有祭出“臥槽”,自覺已經(jīng)是個百分之八百合格的大宋淑女了。 一般來講,她在外還能維持人設(shè),但一回到院子里,向來只有她和掬月兩人,便總是不甚在意這些。 如今天色明亮,對面的郎君也神色清明,她不覺局促,生怕行事出格,讓人覺得舉止妖異,綁到火架子上當精怪燒了。 蕭屹聞言一愣,嘴角幾不可察地輕揚了一點。 自他醒來見到關(guān)鶴謠就覺得手足無措,二十年來這還是頭一遭。忽見一直清明坦蕩的小娘子猶豫的樣子,他難得地起了打趣人的壞心思。 “小娘子是某救命恩人,連‘我的兒’都叫得,又何須拘泥于那些虛禮?” “……你記得啊?!?/br> 關(guān)鶴謠只覺得他的表情高深莫測,看得她心里發(fā)毛。 “…你還記得什么?”關(guān)鶴謠色愈恭,禮愈至,小心翼翼地問。 若說昨夜最深刻的記憶—— 蕭屹脫口而出:“手……” 他猛地止住話頭,十分后悔。這話實在孟浪了,蕭屹臉微紅,斂下眸子,甚至都不敢看關(guān)鶴謠。 蕭郎君指的是她一直握著他的小手。 關(guān)娘子想的是她扇他的那些大巴掌。 關(guān)鶴謠大駭。 她只得干笑著拍他肩膀,哥倆好一般插科打諢,“蘭家哥哥說得對,我們這也算共過生死了!不要在意這些小事哈哈哈哈。你也別某了,我也不妾了。我們那個啥,正常…正常說話就好哈哈哈…” 蕭屹微微點頭,關(guān)鶴謠卻覺得他神情還是很奇怪,甚至都不愿意看她,怕是記仇了。 關(guān)鶴謠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極富節(jié)奏地狗腿道:“你渴不渴?餓不餓?想不想吃小水果?” “你睡了好久,現(xiàn)在都過午時啦!早上我讓掬月買了只雞回來,正燉著湯呢,你想怎么吃?” 蕭屹心中紛亂,也沒什么胃口,只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我但憑小娘子做主?!?/br> 只要能和小娘子說話更親近,自然是好的,蕭屹心想。 只要這郎君還愿意和我說話,問題就不大,關(guān)鶴謠心想。 而且他可真會說話,會好好說話的人,最招人喜歡。 她知道他怕是著實沒有胃口,又不忍駁她好意。能把“隨便”說得比“聽你的”還好聽,應該就是這句“我但憑小娘子做主”了吧。 “行!”關(guān)鶴謠猛起身,豪氣萬千撂下一句“你等著!”就奪門而出。 還有什么,能比做病號飯更讓一個廚師的熱血熊熊燃燒呢? *——*——* 廚房里雞湯散出陣陣rou香,誘人不已。 禽貨攤老板和她們相熟,給掬月挑了一只甚是肥美的母雞,只加了一點鮮筍燉著,就這樣濃香撲鼻。一個多月沒吃過雞rou的關(guān)鶴謠兩眼直放綠光,最后還是擦擦嘴角,強迫自己以病號為先。 她在自己這方小天地轉(zhuǎn)了兩圈,正好有雞湯,就決定給蕭屹做一道“梅花湯餅”。 源自《山家清供》的古方,可算得上是宋朝網(wǎng)紅湯點,文青摯愛了。 有營養(yǎng)、好消化又風雅有趣,想來能讓他有些食欲。 關(guān)鶴謠翻出一個厚油紙密封的瓷壇子,滿臉期待地打開。 啟壇瞬間,清香馥郁,令人仿佛置身于繽紛落英之間。 這是她去歲冬腌制的梅花。 摘臘月時分半開的早梅,連花蒂一起碼入瓷壇子。碼一層花,撒一層鹽,層層疊疊直到壇口,密封放在陰涼處。 關(guān)鶴謠其人,本就對可以隨意摘取的食材沒有抵抗力,她在現(xiàn)世又是開私房菜館的,要想盡一切辦法節(jié)約成本。 因此人生信條之一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春天漫山挖野菜,夏天水庫撈魚蝦。 秋天林中采蘑菇,冬天雪地撿山楂。 所以當她看到關(guān)府里那幾棵梅樹的時候,早早就惦記上了。 她怎么著也是府里的二娘子,卻做賊似的偷摘府里的梅花,差點把那幾棵梅樹薅成禿瓢。 下手狠,收獲大,她做了滿滿兩大壇,一甜一咸。 甜的留著做糕餅,咸的就是為了做這梅花湯餅。 關(guān)鶴謠取出十來朵鹽漬梅花,切碎了加清水燒開。之后濾除梅花,用這花湯和面。 guntang的花湯和面,面團自然更柔軟一些。她沒費什么力氣,就搟出一個個又薄又韌的小餃子皮,疊在一起用模具切成梅花形狀。 取一小鍋,加幾勺雞湯燒開,把梅花面片在里滾一遭,撒上幾瓣梅花瓣,這湯餅就成了。 掐腰看著這碗湯餅,關(guān)鶴謠欣慰不已,“這么長時間,可算把你做出來啦!” 她收集古籍食譜無數(shù),但向來不太喜歡這種烹花啊,飲雪之類的食譜。總覺得有些附庸風雅的矯揉造作,不過是噱頭大,味道卻不咋樣。 說實話,哪里能比得上一只燒雞,一塊熱餅實在呢? 但這道梅花湯餅著實不錯,她嘗了幾口,就如她想象中一樣好吃,也不枉她費的這些功夫了。 她覺得有點素,拆了只雞腿撕成rou絲放進去,便盛了一碗端進屋。 端著這碗湯餅,蕭屹一時愣住。 因用的是紅梅,那些梅花面片帶著淡淡粉色,輕盈舒展地飄在清湯里,上面還綴著幾瓣嫣紅的花瓣。 一碗湯餅,竟能看出一幅美景。 難怪時人寫詩贊之“恍如孤山下,飛玉浮西湖”。 在關(guān)鶴謠殷切的目光中,他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