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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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陶有貴瞧著楊老四年紀(jì)跟他相仿,小心地打探起其身份來,“瞧著楊兄弟不是一般人,請問是做些什么生意?” 楊老四瞅了眼立在陶有貴身后的榴花,絲毫不敢擺架子,爽快地說道:“我也是出身窮苦人家,長大后在工地上干活,再后來就領(lǐng)著一幫人自己干,給那些有錢人家修修宅子。認(rèn)識的都喊我楊老四,陶兄弟也喊我楊老四就成?!?/br> “不敢不敢,楊兄弟是做大事的人,我陶有貴一個莊稼人,稱呼你一聲楊兄弟都是托大了?!碧沼匈F趕忙擺手。 二人繼續(xù)相談,楊老四把今兒來的目的和起因詳細(xì)說出。 包工頭對只會在土里刨食的莊稼人來說是大人物,陶有貴得知楊老四是專帶人給大戶人家蓋宅子的后,交談中態(tài)度愈加謙卑。 榴花靜靜站在陶有貴后側(cè),腰背端直,唇角帶著一絲淺笑,目光晶瑩秀澈,落落大方的氣度與陶有貴相比,判若云泥。 楊老四忽然覺著,榴花怎么看也不像是面前這個農(nóng)家漢子的閨女。 陶有貴也不相信榴花懂挖地基的事,然今天來的兩人言辭確鑿,說找的就是自家閨女,另外還有金寶證實,他便將信將疑地問榴花到底怎么回事。 榴花無奈,只好把之前糊弄金寶的那番說辭又復(fù)述了一遍。 陶有貴與滿田爹關(guān)系要好,滿田家蓋房自然要去幫忙的,當(dāng)時的情形他一清二楚。 滿田家的灶房就是因地基打淺了,沒用多少年就要倒,那回是拆了重新蓋,另外又多起間屋子當(dāng)倉房。 地基嘛,比之前挖深了三尺,確實像榴花說的那樣挖到了醬紫色巖土,老師傅也有一個,不是本村的,姓徐,聽說前年已經(jīng)不在了。 蓋屋子時,榴花跟現(xiàn)在的陶天寶一樣大,常領(lǐng)著弟弟去那玩,至于老師傅有沒有跟榴花說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方兒歇了會,眼睛在堂屋內(nèi)四處打量,滿心嫌棄,見陶有貴還在啰啰嗦嗦地問七問八,頓時不耐煩起來,“我說這位大叔,我們請你家姑娘去又不是白干活,活兒干完之后,我家主子少不得會有重禮答謝,絕對讓你們吃不了虧就是?!?/br> 完了,又一指金寶道:“工地上有這個傻大個在,誰還能欺負(fù)了你閨女去?你有何不放心的。” 金寶長得高壯,人又憨實,在他眼里就成了傻大個。 他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就是:你家閨女又沒長成,也算不得漂亮,誰會去打她的主意。 陶有貴聽完這話,心動了。 今兒人家?guī)淼亩Y就不少,不管閨女有沒有替人把事做成都不虧,但有一點得事先講明。 眼睛骨碌一打轉(zhuǎn),陶有貴將條件提了出來:是你們來求我家閨女去的,屋子蓋好后,倘若出了問題,自家可不擔(dān)責(zé)任。 楊老四頓覺面前這個看起來畏畏縮縮的鄉(xiāng)下漢子,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老實巴交,精明著吶! 方兒也暗罵陶有貴老刁滑,好處要拿,責(zé)任全是別人的,本想拂袖而去,可想到主子的交待,忍了下來,“你放心吧,讓你姑娘去只是幫忙瞧一瞧,最終的事自有我家主子來拿主意,將來出了事也不會尋你家的麻煩?!?/br> 陶有貴放心了,正了正身子,端起爹的架子來對榴花道:“閨女,人既然請了你去幫忙,是瞧得起咱們,你做事一定要盡心盡力,不可敷衍了事,給我們老陶家丟人,記住了嗎?” “知道了,爹。”榴花答得爽脆。 挖礦的知識用來挖地基,專業(yè)是不對口,但學(xué)到的知識總算派上了點用場,她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事情辦妥,楊老四和方兒讓金寶留下明天再和榴花一道去工地,他倆先行告辭了。 金寶見他倆都走了也要回家,臨走告訴榴花,明早自己過來喊她。 曹氏端著才泡好的茶水來堂屋,看見人全沒了,呆呆地問道:“這人才來一會怎么就走了?” 陶有貴顧自沉思沒答腔。 榴花嘻笑著道:“不走做什么?咱家的飯菜,人家又看不上?!?/br> 曹氏橫榴花一眼,“我又沒說要留他們吃飯,我是在可惜這茶水,二錢銀子一斤的茶葉,老娘自己過年都沒舍得喝?!?/br> “二錢銀子一斤的舍不得喝,那這二兩銀子的喝不喝?”榴花拿起其中一包禮品晃了晃。 其實她也不確定這茶葉的價格,只覺得那位什么公子既然不是一般的富,那么送禮的東西肯定不會便宜。 “不喝?!辈苁厦Ψ畔率稚系牟杷歼^去把那包茶葉奪了過來,“留著過年待客用?!?/br> 榴花癟癟嘴,瞅著那包茶上頭的“綠雪”二字道:“這是綠茶,放久了就喝不成了?!?/br> “喲,茶葉還有這些講究吶?”曹吃把那包茶拿在手上翻來掉去的瞧,原以為所有茶葉都跟自家買的茶葉沫子是一樣的。 榴花也懶做解釋,撿看起其他的東西來。 禮品共有茶葉兩包,陳年花雕酒兩壇,白霜糖兩斤,糕點數(shù)包,再加上好的細(xì)棉布兩匹。 布一匹是水紅色,一匹是天藍(lán)色,送禮的人把男女都照顧到了。 曹氏放下茶葉,拿起那匹水紅色的布在榴花身上比了比,馬上決定了兩匹布的去處,“這紅的給你裁兩身衣裳,藍(lán)的給你爹和天寶?!?/br> 榴花淡淡地道,“我不要,你自己做了穿吧?!?/br> 她的衣裳不是紅的,就是帶紅色花朵的,俗氣的要死,搞不懂曹氏為什么要這樣打扮閨女。 曹氏又把布往自己身上一比,“嘖嘖嘖,要是老娘我年輕十歲,這顏色還能穿得出去。如今人老珠黃,穿這顏色的衣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br> 陶有貴瞧了曹氏一眼,拿起一壇酒、一斤霜糖、兩包糕點,說去滿田家一趟就走了。 曹氏和榴花都沒在意,東西多,拿些給關(guān)系好的人家也是常理。 母女二人把東西拿進屋,曹氏單留了包茶葉在外頭。 “把這個給隔壁院送去吧,她喜歡的?!贝窕◤奈堇锍鰜?,曹氏把茶葉塞到榴花手中。 榴花想起陶氏說的話,思忖了一下,問道:“娘,我聽姑說過,你們從前可好了,為何你不自己送去呢?” 曹氏一瞪眼,“讓你送,你就送,大人的事你少管。” “哦?!绷窕ň镒欤闷鸩枞~走了。 她感覺這倆人之間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陶氏看見榴花拿來的茶葉,忙問是哪來的,這茶葉是綠茶中的珍品,價格可不便宜。 榴花便把明天要去鎮(zhèn)上的事說了。 陶氏聽后,感覺也有些看不透榴花了,但她并未多說什么,只囑咐榴花要照顧好自己。 送完茶葉,榴花也不多呆,工地上的事一天兩天完不了,她總得收拾收拾。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帶兩件換洗的衣裳,鎮(zhèn)上也不是太遠(yuǎn),來回容易。 次一日早上,金寶來喊榴花。 榴花背著個小包袱走出院門,曹氏心里突然有些難受,家里如今就剩一個閨女在身邊,長這么大還從沒離開過身邊半天。 她趕忙跟了上去。 “娘,你來做什么?”榴花發(fā)現(xiàn)曹氏跟在后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曹氏忍住心頭酸澀,強顏笑道:“娘送送你。” 榴花看見曹氏微紅的眼眶,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曹氏是舍不得她,在心里搖頭:真是個可愛又倔強的女人啊! 金寶似乎也懂得了曹氏的心思,嘿嘿笑著打趣:“嬸兒,反正鎮(zhèn)上又不遠(yuǎn),你不放心榴花,就天天過去瞧一眼再回來唄?!?/br> 曹氏瞪眼,“你小子存心拿嬸兒開涮是不,我閑得,天天往鎮(zhèn)上跑。” 金寶忙賠笑道:“嬸兒你放心吧,工地上有我,還有我爹和兩個哥哥在,我們不會讓人欺負(fù)榴花的。” 曹氏仍不放心,又囑咐榴花若有事,就去找杏花和許平昌。 榴花應(yīng)下,和金寶揮別曹氏,出村往鎮(zhèn)上而去。 這一回榴花身上充滿了力量,一口氣爬上山坡也不覺的累了,金寶問她要不要歇歇腿,她也搖頭。 金寶疑惑,榴花什么時候體力變得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