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0年代當(dāng)配音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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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你不要太護著他,你不曉得他今天在賓客面前多丟人……”閻習(xí)憤憤地叫道。 “是你叫我去彈琴的,我跟你說了那個舞曲我不熟了,你非我要彈,現(xiàn)在又來怪我!”有祖父在,邵晨的嗓門也亮了起來。 “你……我提前兩天就跟你說過要你彈這支曲子的!你為什么不提前練琴?馬上要考十級考試了,你這個都彈不好,你還有什么希望?!”閻習(xí)尖叫道。 邵晨也叫起來:“你當(dāng)我很想考?。磕憔褪窍朐趧e人面前顯擺!看到?jīng)]顯擺起來就拿我出氣!” “好哇!你還有理了!老先生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這就是你的好孫子!都是你們平時慣著他,慣到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閻習(xí)想打人,但邵晨躲在老先生身后,她不敢動手,只能對著邵老先生直嚷嚷。 邵征冷眼看著面前這女人,皺眉說:“春生呢?” 閻習(xí)愣了一下,她還沒從對兒子的暴怒中回過神來,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問搞得懵住了。 “邵春生呢?讓他到樓上來找我?!鄙壅髡f完轉(zhuǎn)身上樓,剛走了一個臺階,忽然停下,回頭說:“晨晨跟我上樓?!?/br> 邵晨聞言頓時面露喜色,應(yīng)聲跟在祖父身后上樓,末了還回頭得意的瞪了他媽一眼。 閻習(xí)氣得牙癢,但是又沒辦法,這個家說到底還是邵征老爺子做主,她能在丈夫兒子面前發(fā)橫,但是,在老爺子面前,還是只能收斂的。 * 邵征帶著孫子回到主臥房,關(guān)上門。 沉默地脫了外套,坐進單人沙發(fā)里,也不招呼孫子,自顧自從按壓式熱水壺里接水泡茶葉,慢慢嘬了起來。 邵晨沒想到上樓來,卻也沒有得到爺爺?shù)陌参浚D時有些失望,但老先生不開口讓他坐,他也是不敢坐的,就這么站在那兒發(fā)愣。 過了十來分鐘,邵春生才姍姍來遲,叩門進來后,一臉訕笑著叫:“爸!我剛剛在整理東西……怎么了……這是?” 邵征指了指孫子:“你們是打算培養(yǎng)他當(dāng)鋼琴家嗎?” 邵春生一愣,笑說:“倒不至于是當(dāng)鋼琴家,主要是現(xiàn)在的小孩都要有一技之長,再說,晨晨從小就學(xué)鋼琴……” 邵征打斷他說:“既然不是打算培養(yǎng)他當(dāng)鋼琴家,你們這是干什么?他一個小孩子,一周就這么一天休息,還要給你們一群大人彈琴?彈得不好還要發(fā)脾氣?什么意思?拿我邵征的孫子當(dāng)戲子嗎?她閻家好大的臉吶!”老先生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宏亮。 邵春生低頭,不敢說話。 邵征看著唯唯諾諾的兒子,再看一眼滿臉得意的孫子,心里更來氣,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拿捏得跟奴才一樣,邵家的家風(fēng)敗盡了! “當(dāng)初同意讓晨晨學(xué)鋼琴,是為了提升一點藝術(shù)修養(yǎng),這種當(dāng)不了正職的行當(dāng),我原本就說點到為止,你們卻非要逼著他學(xué),還要考什么十級,好,考十級就考十級,現(xiàn)在是怎么意思????你那些個狐朋狗友算什么東西?也配讓邵晨專門彈琴給他們聽?搞搞清楚,那些人能跟你親生兒子比嗎?!” 老爺子從一早就憋著的一股子氣,這會兒都噴發(fā)出來,“你在工廠好好上班工作,搞這些勞命傷財?shù)臇|西干什么?不要滿腦子資本家的享樂主義思想行不行?她家里是小商人家庭,以前是吃慣香的辣的,可你看看他們家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有什么好羨慕的?腳踏實地干活不行嗎?!” 邵春生不敢頂嘴,支吾著點頭應(yīng)承。 邵晨看著父親的模樣,心里得快意,就聽祖父又叫了自己的名字…… “邵晨,你mama罵你,你為什么要頂嘴?長幼尊卑分不清的嗎?她說的對不對,有沒有道理是她的事,你是兒子,就不許回嘴!你看我和你奶奶說你爸爸,他敢不敢回嘴?你平時受的家教都到哪里去了?”邵征冷眼看向?qū)O子。 “做不到的事,從一開始就不要答應(yīng),答應(yīng)了就好好做,你mama讓你當(dāng)眾表演固然是不尊重你,你本也應(yīng)該拒絕的,但是,你答應(yīng)了,那就應(yīng)該有契約精神,說到做到!” 邵晨被說得滿臉漲紅,也低了頭不敢再得意了。 邵征看著眼前的父子倆,想到大房的那個女人,心煩。 當(dāng)初長女和小兒子都先后下鄉(xiāng),只有大兒子留在身邊,妻子心疼得不行,什么事都順著他,后來他看上一個破落資本家的女兒,老兩口其實是都不滿意的,但是妻子寵慣了長子,即便是看不上這個滿身精明的女人,也還是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可事實上,就如他們預(yù)料的一樣,兒子根本好降不住這女人。 從嫁進邵家,閻習(xí)就牢牢的把邵春生掌握在手中。邵征倒也接受了現(xiàn)實,只要不是太過火,便也隨便長子這一家子去折騰了,自己頂多是不聞不問,但汪老太是受不了的,免不了要跟媳婦別一下苗頭,因此閻習(xí)跟二老的關(guān)系也只是維持著面子上的禮貌而已。 這次要不是為了邵晨彈琴的事,邵征本來也是由著邵春生折騰那些個沙龍,茶會的,但是現(xiàn)在,老爺子火氣上來了,閻習(xí)在樓下聽著老先生訓(xùn)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心知犯了老先生的大忌了,也不敢再吱聲了。 而邵曦則早早躲回自己的房間里,默默吃著瓜,煩惱著——太吵了,她都不好做配音練習(xí)了…… 另外,從爺爺剛才的訓(xùn)話中,邵曦品出了另一件事,邵老先生的思想還封建著呢,極度看不起藝術(shù)表演者,也就是他口中的戲子…… 這可是個大難題啊…… 第16章 假唱風(fēng)波 邵征的這一通脾氣發(fā)完,邵春生一家安靜了幾天。 過了幾天,閻習(xí)說自己父親高血壓犯了,要回去照顧,于是便回了娘家。邵春生要哄老婆,也跟著去了閻家,留了邵晨一個人在邵家。 邵曦對于邵春生一家的這些事并不怎么在意,生活中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每天上學(xué)的時候,她得跟邵晨一起走路了。 不過也不能算是什么大變化,邵晨根本不理她,她也沒興趣跟邵晨說話,兩人走在馬路上就跟陌生人一樣。 只除了一種情況—— 自行車鈴聲響起,曾奕輝又來了。 * “邵晨!你今天怎么還是自己走路上學(xué)啊?”曾奕輝單手把著車,拍邵晨的肩說。 邵晨橫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他mama已經(jīng)去外公外婆家兩天了,爸爸也跟去了,雖說兩個管他的人都走了,生活自由了許多,但是,還是有些不習(xí)慣,而且老婆回娘家這種事,通常代表著夫妻吵架,甚至可能會離婚的后續(xù),他心里擔(dān)著心,但是卻沒有人能訴說。 現(xiàn)在曾奕輝哪壺不開提哪壺,邵晨根本不想理他。 “怎么不說話?邵曦,你哥怎么啦?”曾奕輝忽然揚聲去問走在側(cè)后方的邵曦。 邵曦一皺眉,并不想搭理,但是大馬路上被點了名,曾奕輝又高又大還騎得少見的山地車,實在太顯眼,順帶著也有不少目光投向了這邊。 “我不知道?!彼卮鹆艘痪?,加快了腳步。 但是她的兩條腿卻是比不上人家兩個輪子的,曾奕輝腳一蹬,輕松追上她:“我?guī)惆??!?/br> “不要!” “你干嘛老是拒絕我???我又不吃人!”曾奕輝笑得陽光無比,語氣卻透著一點點失落。 邵曦太知道他的這副嘴臉,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討人憐愛,然而她卻清楚的記得,這分明是一頭黑心腸的狼! 邵曦避開他,繼續(xù)快步往前走。 曾奕輝這次沒有追,而是有些莫名地問邵晨:“你妹怎么了?我沒有得罪她吧?” 邵晨皺眉,沒好氣的說:“你剛剛的樣子好像小流|氓!” 曾奕輝頓時變了臉色:“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邵晨嚇得一哆嗦,哼了一聲,也加快了腳步,跑開了。 曾奕輝咬著牙,這些有錢人都是這樣狗眼看人低!邵晨跟那些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這么想著,猛地一蹬車踏板,飛快的越過兩人,往學(xué)校沖去。 * 邵曦走進教室,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太對,所有的人在看到她的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她有些莫名的左右看看,然后默默走到教室后面自己的座位坐下,因為她個子高,視力也還不錯,所以坐在最后一排,其他人想要看她,都得回頭,這樣就更顯眼了…… “怎么了?”邵曦忍不住問坐在一旁的男生。 那男生本來也在偷偷看她,忽然被問頓時不好意思地晃了晃頭,假裝看向別處,再回過頭來悄聲說:“他們說上次匯演的時候,張媗是假唱,其實是你替唱的,是不是?” 邵曦一聽,下意識抬頭,發(fā)現(xiàn)張媗的座位上雖然桌肚里放著書包,人卻不在,頓時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問道:“誰說的?張媗呢?” 那男生說:“話劇社的人說的,肯定不假吧!” 邵曦皺眉,話劇社的人挺多,這次并不是所有人都上場了,張媗才高一,被選做了女主角,肯定惹人嫉妒了才會傳出這些話,否則話劇社里可是人人都知道,配音這件事是經(jīng)過了大家包括指導(dǎo)老師的同意地進行的! 邵曦沒想到自己一時好心幫忙的事,竟然給張媗帶來這么大的麻煩,頓時內(nèi)疚不已,立刻再問:“那張媗人呢?” 男生搖搖頭,說:“不知道,剛剛周艷芬他們圍著她問,她哭著跑出去了,哎!你去哪兒???要上課了!” 邵曦懶得再理他,轉(zhuǎn)身從后門溜了出去。 * 剛出教室門,就聽到預(yù)備鈴響了起來,邵曦猶豫了一秒,還是轉(zhuǎn)身到了樓梯口,避開了前門來上課的老師的視線。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到處跑,怕被趕著去上課的老師們發(fā)現(xiàn),只能悄悄注意教室門口,看張媗有沒有回來,直到早自習(xí)的鈴聲響起,張媗還是沒有回來,邵曦皺眉,想了想去了衛(wèi)生間,如果她要找個地方哭,首選衛(wèi)生間吧…… 然而衛(wèi)生間里并沒有人。 邵曦想來想去,決定去話劇社平時排練的音樂室去看看。 果然,上到三樓,就隱約聽到歌聲,張媗的嗓子恢復(fù)了。 邵曦走到音樂室門口,歌聲更清晰了,唱詞哽咽,張媗居然一邊哭一邊唱,嗓子還有些大病初愈后的微微沙啞。 邵曦輕輕叩門,小小聲叫了句:“張媗?” 里面的歌聲停了,過了一小會兒,哭聲突然爆發(fā)出來,張媗在里面哭著說:“你來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都是你!現(xiàn)在他們都說我是假唱!我明明……我明明可以……可以唱的!嗚——” 邵曦啞然,誰又能想得到會有人以這樣的惡意去臆測一個女孩子呢?邵曦嘆氣,自己總感嘆后來的人心險惡,可其實,不論哪個時代,人心從來有良善也不管險惡,是她自己掉以輕心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但是我是真心想幫你的!”邵曦隔著門,認真地說,“你當(dāng)時需要幫助啊!如果你上不了臺,整個節(jié)目就要被放棄了,那樣不是更可惜嗎?你不要聽他們說的那些!” 張媗沒有說話,嗚嗚地哭著。 邵曦繼續(xù)說:“假唱是歌手有能力唱而不去唱,那是騙人沒錯,可是你的情況不同啊,你生病失聲了呀!這完全不是你的錯!而且劇組也沒有把我排除在外呀,謝幕的時候我上臺了,你們承認了我的付出?。±蠋熞仓?,這件事說到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那里去,咱們也不理虧呀!你為什么要哭?為什么要為你沒有犯的過錯后悔難過?” 門里平靜了片刻,一聲輕響,門開了,張媗眼睛鼻子都紅紅的,可憐兮兮地看著邵曦,委委屈屈地說:“你……你……你說話好像我mama……” 邵曦一噎,回想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頓時感覺腳趾摳緊——媽耶?。?!這種居委會大媽的口吻是怎么一回事?! “咳!我……我這不是為了勸你嗎?好了,別難過了!”邵曦掏出手帕遞給張媗。 小姑娘接過手帕,抹了一下眼睛,然后看著手里的帕子,愣住,然后抽噎著嘀咕:“真絲的?!你就這么拿來用???” 邵曦也愣了一下:“啊?不然呢?!” 張媗剛要再開口,突聽一旁傳來一個聲音:“哎!你們兩個!哪個班的?怎么還不進教室?!” 邵曦跟張媗對看一眼,邵曦拉起張媗的手就往樓梯口跑,下了樓,張媗想直接進教室,卻又被邵曦拖進衛(wèi)生間。 “哎?!” “洗把臉再進去!他們越想看你哭,你就越要抬起頭來藐視他們!”邵曦拿手帕浸了自來水,捏了個半干,敷在張媗眼睛上,過了一小會兒,看著不那么紅了,才點點頭說:“來,抬起頭!以后咱們就用鼻孔看他們!” 張媗眨巴著眼,看著邵曦昂起頭,眼睛幾乎要望上天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走!回教室去!” * 然而…… 因為遲到而被班主任老師趕到教室外罰站的難姐難妹互相對看一眼,忍不住還是笑了。 下課鈴一響,老師抱著課本走了,兩人才并肩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