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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 這胡鴨子也是兩千多年的狐貍精了, 他畫出來的傳送陣怎么會這么不靠譜? 小胡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尖, 有點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 道歉說:“小貓咪,你別生氣啦。我干爺爺年紀(jì)大了,毛都掉了一半,施法好像也沒以前那么利索了?!?/br> 畢竟是他自己先在沈千帆面前把老祖宗吹得神乎其神的,可現(xiàn)在倒好,沈千帆的問題還沒解決,老臉倒是先丟了個干凈。 沈千帆搖搖頭:“我沒生氣?!?/br> 作為百年小妖,沈千帆自然深知修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術(shù)法的修煉,更是難上加難。 現(xiàn)代社會是文明法治的社會,如果妖怪們動不動就可以使出魔法大亂斗,那世界秩序可不就亂套了。 像沈千帆這樣百年修為的小妖物只會最簡單的化形,三百年修為以上的妖可以使出像治療術(shù)、隔空取物之類的小法術(shù)。而傳送陣這樣的高級法術(shù),得八百年修為的妖才能使用。 “這也是我第一次用傳送陣,”沈千帆說,“謝謝老爺子,讓我們開了眼界了?!?/br> 于是乎,小胡又挺起了胸膛,為他家的老祖宗驕傲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還是先去找找他老人家吧?!鄙蚯Хf。 狐貍老祖宗用妖力把他們傳送了過來,但是他自己卻跑沒影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被傳送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過只要沒有出現(xiàn)在楚行洲的辦公桌底下,都好說。 沈千帆生怕老祖宗那邊又出什么問題,想拉跟小胡去找他。但是小胡忽然拽住了他,表情顯得有點緊張。 他神情猶豫,似乎有什么想說卻又不想說的話:“小貓咪,你之前說的那個’朋友’該不會真的就是楚總吧?” “是啊?!?/br> 聽見沈千帆這么爽快地就承認了,小胡的神情比剛才還不淡定了,尾巴一甩一甩的,似乎有點焦慮。 沈千帆覺得他有點反常,說:“對啊,怎么了?” 小胡抬手扶著腦袋,似乎有點頭疼。他遲疑道:“剛才看到他,我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br> “什么事?” 反正這個話題的頭都已經(jīng)開了,小胡像是索性豁出去了,神情嚴(yán)肅地說:“小貓咪,楚行洲我怕惹不起,但是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惹不起我也得惹——你要小心著點,楚行洲這個人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br> 沈千帆一頭霧水:“哪樣?” 小胡嚴(yán)肅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陪著他來我們會所喝酒?!?/br> “記得?!鄙蚯Хc頭。 “那天我明明沒喝多,但是第二天醒來以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毙『酒鹈济?,“剛才看到楚總,我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沈千帆有點緊張地說:“到底怎么了?” 小胡神神秘秘的,連帶著他也急得快要冒汗了,好像馬上就要挖掘到楚行洲的什么大秘密了。 “我說了你別害怕。”小胡說。 沈千帆聽完脖子一涼,什么事應(yīng)該害怕? 小胡繼續(xù)安慰他說:“其實他們有錢人很多都這樣,表面上人模狗樣,背地里不是個東西。這樣的人我也遇到過不少,之前喝酒的時候還有老男人想摸人家屁股呢,你別往心里去……” 沈千帆沉默片刻:“到底怎么了?” “我上回好像看到,楚行洲趁你喝醉了占你便宜?!毙『裆衩孛氐卣f。 沈千帆:“……” 沈千帆:“怎么可能?” 小胡撓了撓頭說:“其實我隱隱約約記得,那天好像還發(fā)生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本來想要告訴你的,但是我第二天就全都忘了,只能想起來楚總好像占你便宜了?!?/br> 小胡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他一年到頭都在陪客人喝酒,酒量相當(dāng)不錯。那天晚上他也沒喝多少,遠遠沒到他的上限,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醉到腦袋短路。 就連這印象中的“占便宜”是怎么個占法,小胡也記不清楚了,就好像腦袋里被人拿勺子挖去了一塊記憶,那一部分記憶完全是空白缺失的。 沈千帆垂下眼眸,低聲說:“不會的,楚總說那天他也喝醉了。” “怎么可能。小貓咪啊小貓咪,你這么單純真不怕被人吃干抹凈——你倒是想想那天你喝了幾杯,他又喝了幾杯?”小胡連連搖頭。 聽他這么一說,沈千帆回想了一下,那天好像確實是自己喝的比較多。 作為小助理,沈千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職責(zé)所在,盡職盡責(zé)的幫楚行洲擋酒。到最后楚行洲沒喝多少,幾乎全是被沈千帆給喝了。 “酒量不錯,反正肯定比你個小貓咪好?!?/br> 小胡光著一只腳從洗手臺上跳了下來:“楚行洲以前就來過好幾次,從來不點人陪他,我還以為他和那些好色的壞男人不一樣呢?!?/br> “……”沈千帆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狐貍精居然說別人好色,是誰看見帥哥就流口水,小胡居然還反將一軍說是楚行洲好色。 在小貓咪看來,楚行洲才不是什么壞男人,無論是作為老板,還是作為主人,他都無可挑剔。 但是話說回來,老板真的會對他這么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助理感興趣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沈千帆就心臟狂跳,老臉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