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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說完這句,沈千帆就沒聲了。 他昨晚跟著小胡進山,連乘了三個小時的車,山路顛簸,一整晚都沒睡覺,剛才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哈欠。 小貓咪現(xiàn)在又想打哈欠了,但是眼下這個時間點未免太不合時宜。 他只好抿著嘴強忍著,把那個哈欠憋了回去,憋得淚眼汪汪的。等他再抬頭去看楚行洲的時候,就是一副眼眶微微泛紅的模樣,看上去相當可憐。 楚行洲盯著他看,目光觸及到他發(fā)紅的眼尾,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哭了。 沈千帆害臊地別過頭去,這讓男人更確信他真的是哭了,連忙伸手扳著他的下巴,讓他把臉抬起來。 “哭什么?!背偤孟窈鲆灿悬c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態(tài)度軟化了許多,“我沒欺負你?!?/br> 沈千帆:“……qaq” 什么,我沒有哭?。?/br> 楚行洲看他緊張的樣子,嘆了口氣:“開個玩笑,我嚇著你了?” 沈千帆搖搖頭。他不是嚇著了,他只是尬住了。 “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欺負你。乖,別哭了好不好?”楚行洲溫聲哄他。 俗話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沈千帆不是男人,他只是一只小貓咪。 小貓咪將錯就錯,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老板。 小貓咪玩弄人心,絕不僅僅是憑著可愛,當然還有獨特的綠茶小技巧。 比如在自己干了壞事以后,委屈耍賴,反將一軍讓主人覺得是自己欺負人了。 沈千帆表面上委屈巴巴,實則心里喜滋滋的,還讓老板摸著他的臉幫他擦了半天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我在找一只狐貍?!鄙蚯Хf。 “狐貍?”楚行洲挑眉說,“哪里有狐貍?!?/br> 原本就是老狐貍害的他,沈千帆決心要把這個鍋甩還給狐貍。但口說無憑,沈千帆也不知道那兩只狐貍現(xiàn)在在哪里。 茶水間里的那股狐貍味越來越重,很快連咖啡味都掩蓋不住了。 沈千帆覺得有點不對勁,一抬頭,眼前一黑,從天而降一只什么東西掉到他懷里。 “?”沈千帆看著忽然掉下來的小狐貍精,大喜過望,一把將懵逼的小胡拎了起來。 “找到了,我這就去給動物保護組織打電話。”說著,他就要拎著小胡往外走。 小胡:“?” 等一下,發(fā)生了什么。 楚行洲也顯得有點詫異。好端端的怎么公司里還真的有狐貍,莫非真的錯怪沈千帆了。 沈千帆抱著那只漂亮的小紅狐貍,像是一刻也不想待在他面前了,撒腿就想跑。 “等一下。”楚行洲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湊近了去看沈千帆抱在懷里的那只狐貍,瞇起眼睛冷聲道,“我看這只狐貍怎么有點眼熟?!?/br> 沈千帆尷尬地笑笑:“啊……是嗎楚總,可是狐貍不都長得差不多嗎?!?/br> 小狐貍也跟著眨眨眼睛,似乎是在贊同他的意見。 “我不覺得?!背兄迯娬{(diào)說,“狐貍和狐貍之間,也是不一樣的。你說對吧,小狐貍?” 小狐貍精縮在沈千帆懷里,被他的眼神一盯,莫名打了個寒噤。 楚行洲眼睜睜地看著沈千帆懷抱著那只妖艷的小狐貍,興高采烈地跑出去。 他好像有點不爽。 半晌,楚行洲才收回視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似乎在回味剛才摸到的那點滑膩柔軟的溫熱。 第48章 四十八條小魚干 沈千帆假惺惺地說要給動物保護組織打電話, 實際上轉頭就拎著小胡一溜煙地跑走了。他沒有把小狐貍上交給國家,而是帶著他躲進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里。 洗手間里靜悄悄的。 平時整個十九樓里加上保潔阿姨也很少超過五個人,楚行洲的辦公室旁有單獨的洗手間和休息室, 章魚小王又不太需要放水, 這邊的衛(wèi)生間平時基本上除了沈千帆之外就沒有別人會來了。 沈千帆回手關上了門,把懷里的小狐貍精放到了洗手臺上。 “怎么回事, 你躲在茶水間里干什么?”沈千帆問。 “冤枉?。 毙『偵硇问嬲?,轉變回了人形坐在了洗手臺上。 他腳上的鞋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一只,現(xiàn)在光著一只腳丫也很委屈:“這又不是我自己選的啊, 是干爺爺?shù)膫魉完嚢盐宜偷搅四莻€鬼地方!” 好巧不巧, 傳送陣的出口還開在了天花板上, 害得他從半空中直接摔了下來。 “看, 我的鞋都在半路上丟了?!毙『傉麖埿∧樜桨櫝闪艘粓F,晃著腳丫給沈千帆看。 沈千帆低頭看了一眼,略有一點同情:“辦公室里應該有備用拖鞋,我等會兒去給你找一雙。” 小胡看著自己不翼而飛的鞋襪, 也很后悔。 老祖宗這個傳送陣竟然還能把他的鞋給落下了, 要是萬一下次落下的不是鞋,他會不會變得缺胳膊少腿?更可怕的是,萬一下回落下的是他的腦袋該怎么辦? 光是想想,小胡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小狐貍對高級法術的好奇心一掃而空, 他暗自發(fā)誓再也不用干爺爺?shù)膫魉头嚵恕?/br> 沈千帆看了眼一臉倒霉相的小胡,就猜到他遇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情況。 沈千帆安慰他說:“其實從茶水間里掉出來也不算很糟糕?!?/br> ——至少比出現(xiàn)在老板的辦公桌底下要好許多。小狐貍丟的是鞋子, 他沈千帆丟的可是面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