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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忙完了秋收,稻谷也曬著了,他們這段規(guī)律的生活暫時結(jié)束。 在這三天內(nèi),趙明雅從第一天第一頓飯的試一試,到第二頓飯的我再試一試,進(jìn)而到第三頓飯的算了算了不掙扎了直接吃吧,僅僅經(jīng)歷了一天。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飯菜,也實在是太好吃了吧! 趙明雅完全不敢照鏡子了,她怕自己又胖了。當(dāng)天晚上,她沉痛地跟阮玲玲說,“明天我必須開始減肥了,你可得看住我?!?/br> 阮玲玲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看住你的。” 剛睡下沒多久,忽然有人來敲門。 是竹笙。 她悄聲問道,“今晚我種的竹蓀要開了,你們要來一起挖嗎?挖到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喝竹蓀湯了?!?/br> 是的,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九月,經(jīng)過這樣漫長的時期,山上種下的竹蓀終于要成熟了。 被美食喂了三四天的四位藝人,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好喝的竹蓀湯了,而且是去挖竹蓀,親自看著他們開! 這聽著也太有趣了吧? 打著手電筒,竹笙走在最前面,石厚跟在最后面,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傍晚的竹溪村看著和白天又不大一樣,充滿了靜謐。 趙明雅本來有點害怕,不知道竹笙是不是看出來了,在一旁說道,“其實這會兒山里面很多小動物的。我們剛剛路過的地方跑過兩只竹鼠,那邊,看見那個洞了嗎?里面住著一只狐貍……” 既然竹笙在山上養(yǎng)雞,吸引到狐貍似乎是一件難免的事情。 四人都知道竹笙的養(yǎng)雞場也在山上,白沐生緊張地問,“那狐貍是不是回去偷雞吃?” 竹笙含糊地說,“有員工看守?!?/br> 大家放心了,以為竹笙說的是人。 實際上,竹笙想的還是雞,就是第一批的戰(zhàn)斗雞。有他們在,那只狐貍還挺可憐的,一次都沒能成功吃到過。 “到了!” 來到竹林旁,幾人輕手輕腳地進(jìn)去了。 白天散養(yǎng)在竹林間的雞這會兒都在雞舍內(nèi)睡覺,張大年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他們了,房間里的燈也開著。 竹蓀這種菌菇,時常是凌晨開傘,必須要在它開的時候趕快采下,隨開隨采,不然無法保留太久,很快就會腐爛,鮮味流失。 石厚觀察了好幾天,今天差不多就是該破蕾開傘的時候。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竹籃,里面墊有白紙,還分到了一把小刀。 原先在竹林旁劃分出來種竹蓀的地方,無數(shù)竹蓀已經(jīng)長到有著長長的傘柄,褐色的傘蓋,傘蓋下方邊緣處露出一點白色裙擺的模樣。 竹笙帶著他們在一叢竹蓀旁蹲下,指著其中一顆裙擺最長,“瞧,這個馬上就要開完了?!?/br> 那一叢就長在竹子下方,足足七八個,長在一起,但是每個長的方向不同,向著不同地方伸展出菌柄。 竹笙指著的,是最靠邊上,最大的那個。幾乎是rou眼可見的,褐色傘蓋下,白色的傘裙從一點白邊越長越長,漸漸成了一條長裙,籠罩住大半菌柄。待到傘裙完全長出,這顆竹蓀看著就像是身穿白紗裙的小姑娘。 竹笙拿出小刀,一手托在上方,一手從菌托底部割下,這一整顆竹蓀輕輕一歪便落入手中,她將菌帽、菌托依次去掉,只留菌柄和菌裙,裝進(jìn)旁邊提著的竹籃中。 趙明雅幾人看得連喘氣都不敢,生怕打擾到竹笙的節(jié)奏,讓這顆珍貴的竹蓀有什么破損。 等竹笙采摘好了,他們才圍到那竹籃邊,對著里面是鮮竹蓀看了又看,“原來就是這樣采摘的??!” 看著竹笙采集了好幾顆,他們也在石厚的指導(dǎo)下動起手來。找到已經(jīng)完全開傘,或者即將完全開傘的竹蓀,輕輕按住菌柄,一手從菌托下割斷…… 竹林的夜晚點著燈,但不算太亮,更多還是得靠身邊的手電筒。 幾個人興致勃勃,順著這片地采摘過去。低頭久了時不時抬一下頭,就能看到滿天星子的天空,還有無數(shù)星光相伴。 深夜的竹林,即使是在這秋老虎還沒過去的也算不上熱。 來回走動時,鞋底和竹葉摩擦發(fā)出沙沙聲響,身邊的籃子越裝越多,忙活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完成了采摘。 大部分都放在山上這塊兒了,竹蓀一旦采下,鮮味兒就會慢慢開始流失,需要盡快處理。 張大年、石厚都留在了山上,竹笙帶著一籃采好的,帶眾人下去了,先回到床上補覺。 第二天早上,他們便是在一陣鮮香的味道中醒來。 是蔡嬸在蒸竹蓀! 新鮮竹蓀可以做湯也可以炒菜,但還是上鍋蒸才能保留鮮味。 昨晚熬了一會兒夜,大家早上起來時都十點了。不過吃美食也無須死扣那中午吃飯的時間,在那張大大的木桌前坐下,大家嚴(yán)陣以待,蔡嬸呼喚著,“竹蓀來嘍!” 一盤蒸好的竹蓀便端了上來。 經(jīng)過蒸熟,竹蓀已經(jīng)變成幾乎透明的顏色,但是形狀依舊還保留著,用手都能撕開,此時也經(jīng)過了涼水冷卻。 趙明雅迫不及待地夾起來一個,放進(jìn)嘴里。 過涼水之后,并不會很燙了,上面也沒有撒任何調(diào)料,咬在嘴里就是純?nèi)坏孽r味和菌子本身的香甜脆爽,柔軟中帶有韌性的菌子被咬開,它緊緊包裹住的鮮便在口中濺出,瞬間盈滿口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