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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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丞言定定看了兩秒,才緩慢地收回目光。 那眼神喻平熟悉極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從浴室走出來的女友時,就他媽是這個眼神! 幾秒鐘后,喻平面色古怪地坐在了兩人對面。 怎么這么久?安庭抬頭問,看見對面人的表情后愣了愣,你怎么了? 喻平看向秦丞言,秦學(xué)長連眼皮都沒抬。 沒什么。喻平僵硬地低頭吃飯,他喜歡口味兒刺激的食物。心情復(fù)雜地吃了一口辣子雞,感覺有些驚奇。 小安,喻平立刻想夾一塊放到安庭餐盤里去,你快嘗嘗這個雞,味道也不錯啊! 雞rou劃出一道直線,隨即被攔停在半空。 秦丞言面無表情將辣子雞夾到自己餐盤里,聲線低沉,他不吃辣。 是,安庭有些抱歉地看著喻平說,我對辛辣的氣味有點過敏,不僅吃不了,偶爾聞見特別嗆鼻的,還會起紅疹。 喻平愣了一下,啊。 跟安庭同學(xué)四年,他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默默把餐盤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喻平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個想法。 那個川菜口的阿姨,的確是在叫秦學(xué)長,沒錯吧? 三人吃完飯出了食堂,距離下午的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安庭打算回宿舍瞇一會,喻平跟他一起。 道別時,秦丞言放了樣?xùn)|西進(jìn)安庭的口袋才走。 拿出一看,是兩顆檸檬軟糖。 回去的路上,喻平實在憋不住,猶猶豫豫地開口,那個......沒想到秦學(xué)長表面上看起來冷冷淡淡的,背地里居然是個會隨身揣著可愛糖果的暖男。小安,你倆認(rèn)識多久了? 安庭剝開一顆放進(jìn)嘴里,將另一顆遞給他,很多年了,他是我爸的學(xué)生,所以拿我當(dāng)?shù)艿芤粯影伞?/br> 不,我感覺不是。 喻平看著面前橙黃色的鮮艷包裝,長長嘆了一口氣。 下午的理論課在實驗室上,安庭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喻平還在睡。 他倆不是一個導(dǎo)師,課程時間不一樣。 夏季的午后高溫悶熱,雖然一路上有林蔭遮擋,但安庭還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些汗。 手部的傷口接觸到粘膩的潮濕,開始有隱隱做痛的趨勢。 安庭有些后悔,早知道應(yīng)該把學(xué)長送的兔子風(fēng)扇帶著。 他順著樓梯向上,這個時間處在使用的實驗室很少,大部分都空著。走廊里安安靜靜,能隱約聽見幾道熟悉的聲音。 安庭的腳步頓了頓,他認(rèn)出來其中一個正是傅然。 好巧不巧,他跟傅然雖然分手,可還是在同一個導(dǎo)師門下。 安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緩步朝上課的那間實驗室走去。 誰料手剛搭在門把上,便聽見里面?zhèn)鞒鲆粋€人的說話聲,語調(diào)猥瑣,帶著點戲謔。 我說傅然,那安庭平時看上去挺清高的,搞起來怎么樣?爽么? 第7章 我 門把手的觸感微涼,安庭站在門邊沒有動。 里面的人還在說,聲音清晰地透過木板傳了出來。 啥感覺啊傅然?你倆到哪一步了?。坑H沒親,那啥沒那啥?跟男人那啥到底啥感覺?爽不爽? 這聲音很陌生,安庭不認(rèn)識,但下一道聲音卻熟悉的很。 傅然像是吸了口煙,嘴里有些含混地說,滾你大爺?shù)?!你真?dāng)老子同性戀? 對面那個人嘿嘿jian笑兩聲,我這不也是好奇么?你跟安庭居然在一起兩年,兩年啊然哥,你就啥也沒干? 滾滾滾!傅然像是來了火,語調(diào)都拔高了些,帖子里說啥你信啥?你忘了當(dāng)初我為啥去追的安庭?要不是看他父親占著個院士的名頭,以后對我有點用處,他也配跟我在一起?媽的傻逼同性戀惡心死了好么?每次牽手我都想吐。 而且他現(xiàn)在就是個廢物,因為車禍?zhǔn)謧赡菢?,連筆都握不住,還能干點啥?實驗實驗做不了,比賽比賽也不行,到哪兒哪兒嫌,帶著他就是個累贅,老子還想好好參加iGEM拿個獎牌然后簽個外企呢,甩開他正好。 傅然說話沒遮沒攔,字字都像是尖銳的刺。 夏季的午后高溫燥人,安庭眨眨眼,放下握住門把的手。 他跟傅然在一起兩年,在此之前安庭沒有談過戀愛。他不知道談戀愛的時候大家是不是跟他倆一樣,很少出去吃飯,很少出去約會,相見的地點大部分時間都在圖書館。偶爾牽手,更深層次的東西并沒做過。 只是那時候傅然很喜歡說一些情話,每次聽,都像含了顆過于粘膩的糖。雖然不是很喜歡,但安庭覺得,那大概就是戀愛的時候該有的樣子。為了維護(hù)傅然的自尊心,他從沒當(dāng)面表現(xiàn)出過不耐。 但現(xiàn)在,此時此刻,安庭忽然感謝起曾經(jīng)過于遲鈍的時光,讓他沒覺得自己太臟。 ........可一想到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兩年,依舊覺得惡心。 安庭低著頭后退兩步,想起一樓大廳里有個自助售賣機(jī)。他打算去買瓶水喝,壓一壓不斷反上來的酸水。 樓外的日頭很足,空氣中漫著熱氣。 安庭轉(zhuǎn)身,卻不小心撞進(jìn)了一個陌生的胸膛。他捂著鼻子慌里慌張?zhí)ь^,看見一張冷峻的臉。 因為身高的原因,秦丞言低頭看向他。 走廊沒開燈,只有窗戶散進(jìn)來光。兩人剛巧站在兩扇窗之間的位置,陰影像層半透明的墨一樣劈頭蓋臉地灑了下來。 秦丞言半張臉籠在陰影里,薄唇緊緊抿著,因為過于用力,連脖頸處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安庭怔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秦丞言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肌膚相貼的瞬間,安庭又聽見實驗室里傳出些聲響。但由于聽力受阻,他并沒有聽清那些更加令人羞憤的污言穢語,只是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學(xué)長。 印象中秦學(xué)長一直是個嚴(yán)肅冷淡的人,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從沒聽說他有什么過分親近的朋友,也很少在他臉上看見別的什么表情波動。 而現(xiàn)在,秦丞言垂眼看他,半闔的眸底涌動著鮮明又濃烈的憤怒,像深海之下即將爆發(fā)的活火山,看的安庭瞳孔微微一縮。 學(xué)長在生氣。 這很正常,他跟秦丞言認(rèn)識五六年,關(guān)系還算好,可學(xué)長為什么這么生氣? 接著,秦丞言忽然俯下身,低聲說了一句話。 什么? 安庭沒太聽清,茫然地看著他。 他們倆距離極近,近到安庭感覺他稍微傾一下身,就能親到秦丞言的下巴。 耳朵被捂住,其他感官變得愈發(fā)敏銳。安庭能感覺到guntang的高溫灼燒皮膚,使他臉頰發(fā)熱。心臟的跳動隨著骨傳導(dǎo)直接震進(jìn)腦海,一下一下,聽上去很吵,吵得連呼吸都亂了。 他看見學(xué)長的視線從自己眼睛的位置往下掃了掃,隨后直起身,松開了他。 空曠的走廊上吹過一道風(fēng),安庭感覺重新恢復(fù)聽力的剎那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那幾秒鐘,他只能看見秦丞言幽深的瞳孔、滾動的喉結(jié)和抽離的薄而干凈的掌心。 喝么? 秦丞言遞過來一瓶水,是剛從自助販賣機(jī)里掉下來的,瓶身上還沾著冷氣,有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的指骨流了下來。 安庭感覺嗓子的確有點干,接過說了聲謝謝。 礦泉水解渴,連帶著燥熱都減了些。 他剛被秦丞言帶離實驗室,此時正站在一樓大廳里,敞開的玻璃門外傳來蟲鳴鳥叫的聲音。 安庭握著水瓶,很想問一問幾分鐘前在實驗室門口,學(xué)長說的那句話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最好別問。 好在秦丞言打破尷尬,先開了口。 你準(zhǔn)備怎么做? 他喝的是綠茶,說話時帶著股清香,安庭站在幾步之外的位置好像還能聞見。 什么? 安庭思緒有點飄,沒反應(yīng)過來。 秦丞言察覺了他的不在狀態(tài),走了過來,站在對面,手指輕輕敲了敲綠茶瓶又問了一遍,傅然,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安庭明白了,學(xué)長是問傅然剛剛做的事情,他打算怎么處理。 其實也不怪秦丞言擔(dān)心,安庭性子很淡,跟誰說話都是一副溫溫的樣子,連語調(diào)都柔,看上去特別沒有脾氣。 尤其他還跟傅然在一起兩年,秦丞言很怕安庭會因此一蹶不振,或是對渣男心懷留戀自我折磨。 但又有誰是真的沒脾氣呢? 安庭一開始只是不想搞的太難看,他不太習(xí)慣把自己的私事拿出來跟別人分享??筛等幌袷窃诟邏壕€上來回蹦噠的螞蚱,一次兩次都在挑戰(zhàn)他的耐心。 安庭把水瓶擰緊,眉眼垂了下來。 當(dāng)然是讓他認(rèn)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廢物。 一周后,A大迎來了浩浩蕩蕩的iGEM報名日。 iGEM是以校為單位,組成參賽團(tuán)隊,前去美國參加比賽。比賽中所涵蓋的范圍非常廣,包括生物學(xué)、醫(yī)學(xué)、數(shù)學(xué)、統(tǒng)計學(xué)計算機(jī)等等,所以最后前去美國的的這支隊伍人數(shù)也不會少。 但如何挑選出參賽隊員,A大有一套自成體系,那就是校內(nèi)海選賽。 先在校內(nèi)讓本科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生自由組隊,自由選題。最后完成實驗時,不僅要交一份團(tuán)隊研究報告,每個人還必須交一份個人研究報告。最后經(jīng)過綜合評定,選出最終校隊的隊員。 所以有一個高水準(zhǔn)的團(tuán)隊,就顯得尤為必要,沒人會想要隊伍里出現(xiàn)一個咸魚或是拖油瓶。 烈日炎炎,A大在大cao場設(shè)立報名處。 幾個巨大的白色遮陽傘立在前頭,一疊一疊的報名表摞在桌角,幾名研博生頭吆喝著維持秩序、發(fā)放報名表,其中大部分都是已經(jīng)拿到校內(nèi)賽參賽資格的種子選手。 傅然頭戴棒球帽,懶洋洋地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看上去并沒有受到帖子的什么影響。而且他四下看了看,余尾鴛也沒來。 算她實相。傅然啐了一聲,要不老子罵死她。 話音剛落,排隊的隊伍往前挪了挪,新來的一個人站到了他面前。 拿著,按上面說的寫。 傅然壓根兒沒抬頭,隨手拿了一張報名表扔了過去。 飄飄薄紙被一雙疤痕遍布的手接住,再往上,卻是干凈細(xì)白的腕子。 傅然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隨后嘴角露出譏諷地笑。 我說,做人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撞車把腦子也撞壞了?來參加這個? 安庭捏著紙走到桌子另一邊,表情淡然,直接無視了他。 排在前面的人有不少都聽見了傅然的話,此時抻直了脖子往這里看。 傅然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在學(xué)弟學(xué)妹面前很掉面子。于是他加大了音量,附身上前敲了敲安庭的桌面說,喂,你沒聽見我的話么?看看你自己的手,還拿得住筆么?就你這樣的,哪有隊伍肯要你?別異想天開了,你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乖乖回家找你爸哭去吧。 話音一轉(zhuǎn),傅然又壓低了聲音,猥瑣一笑,不過你這么想?yún)⒓樱蝗缜笄笪??求求我,我可能會說服隊友給你一個位置哦!別忘了,我可是在種子三號組,比別的垃圾隊強多了。 說完,傅然想要伸出手,去抓安庭的手腕。 誰料剛到半空,就被另一只手按在了桌上。 那手比安庭的黑一些,露出小臂肌rou線條很漂亮,看上去很有力量。 傅然吃痛,剛想抬頭罵人,話到嘴邊卻噎住了。 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導(dǎo)師的唯一助手,秦丞言。 秦學(xué)長從后排過來,側(cè)身擋在安庭前,寬大的身影隔絕掉了落在安庭身上的視線。 他直視著傅然,語調(diào)涼涼地說,走開,你還不配。 傅然差點直接炸開,但他強行穩(wěn)了下來,因為他還不想得罪秦丞言,也不想在一幫人面前發(fā)火,太掉價兒。 所以他皮笑rou不笑地看向兩人,問,我是種子三號組的,我不配?還有誰配?還有誰肯要他個累贅? 秦丞言從安庭手里拿過報名表和筆,垂下眼,冰冷地開口說, 我。 第8章 朋友 你? 傅然呆了一下,抬手拽住報名表,你憑什么參加?你又不是學(xué)生。 他當(dāng)然是。 安庭從秦丞言背后探出來,拿回報名表,學(xué)長是以A大研究生的身份赴澳留學(xué)的,為期三年,現(xiàn)在還剩半年的時間,為什么不能參加? 傅然噎了一下,沒法反駁。 秦丞言只要一天沒簽工作,就一天都有資格參賽,這是iGEM的規(guī)定。 安庭將報名表放在桌上,一共兩張。為了防止被風(fēng)吹走,他把兩張交疊放著,邊邊相互壓緊。接著拿起黑色的碳素筆,準(zhǔn)備填寫自己的那一張。 誰知手剛放上去,就被另一個人抽走。 我自己來吧哥。 報名表上涉及了很多私人信息,出生日期、學(xué)生證號之類的,安庭覺得自己寫方便一點。 秦丞言垂著眼,長睫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你傷還沒好。 他握住筆,先填了安庭那一張。 安庭一直在旁邊看著,打算學(xué)長問起的時候告訴他。 可隨著秦丞言落筆,安庭的的眼睛越睜越大 除了身份證號以外,學(xué)長居然每一項都知道。 哥,安庭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大學(xué)時候?qū)I(yè)課的平均分? 秦丞言筆尖一頓,語氣淡淡,我是倪教授的助手。 研究生時期,教授想查看學(xué)生的大學(xué)成績,這很正常。 那......我的幾篇SCI論文的題目...... 一共三篇,每篇題目長達(dá)十幾二十個字,秦丞言一字不落,甚至連發(fā)表日期都知道。 老師說的。 秦丞言毫不猶豫,面色鎮(zhèn)定,搞的安庭自己都恍惚了一下,忘記有沒有告訴爸爸這些事了。 秦丞言快速填寫完報名表,拿起一旁準(zhǔn)備好的訂書器,認(rèn)真將兩個人的名字釘在了一起。 傅然在旁邊看著他倆肩抵著肩,影子相融,不知怎么的,忽然泛起了酸,出言譏諷道,我說秦學(xué)長,你有沒有問過你其他組員,看人家想不想要他這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