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quán)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18節(jié)
風(fēng)景竟然就在自己身邊?顏芝儀很驚訝的回頭,“潯陽江碼頭夜晚也是這樣繁華嗎?” “這個……”楊媽頓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那倒沒有?!标憰r寒接過話茬,很耐心為她答疑解惑,“潯陽江碼頭主要是運送茶葉和景德鎮(zhèn)瓷器去京城乃至全國各地,工人一般都在白日上貨搬運,少有拖到夜里才忙完的,而黃石港則是商道樞紐,各地來往商船皆經(jīng)過于此補(bǔ)給休息,便有商人此處設(shè)立中轉(zhuǎn)倉庫,也常會在港口進(jìn)行交易。這類中轉(zhuǎn)港口,商家上貨可以選擇白日,但時常有商船半夜靠岸需得點燈卸貨,久而久之這里夜晚也燈火通明了?!?/br> “原來如此?!甭犼憰r寒的介紹,雖然江州的碼頭風(fēng)景與黃石港有很大不同,她沒看到還是有些可惜,不由轉(zhuǎn)頭問百葉,“所以你們都在老家瞧過了?” 百葉點頭,顏芝儀嘆氣:“我過去是錯過了多少風(fēng)景啊。” 陸時寒輕輕攬上她的肩頭,寬慰道:“無妨,從今日起,咱們再不會錯過身邊的風(fēng)景?!?/br> 顏芝儀深以為然,是的,人生還是要往前看! 便摸著肚子期待起來:“既然黃石港燈火通明,想來茶樓飯館也還開著,咱們下船就能吃到熱干面了!” 他們今天在船上的兩頓都是茶水就干糧,顏芝儀能理解趕路不易,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但也不妨礙她覺得難吃所以晚上只塞了兩口填肚子,誰能想到這么快就能上岸了。 現(xiàn)在一想到好幾年沒吃過的熱干面,哪怕上輩子只覺得它味道還行一般,她也決定要干掉一大碗熱干面! 看她這樣興致勃勃,陸時寒神情有些猶豫的問:“你在書中看到的熱干面,確定能在黃石港吃到?” 他怕她現(xiàn)在這樣期待,萬一上岸卻發(fā)現(xiàn)沒有,會倍受打擊。 顏芝儀信心滿滿,“肯定能的!” 既然黃石港就在武昌府管轄之內(nèi),全國人民都知道熱干面這里怎么可能沒有? 她都這么斬釘截鐵了,陸時寒也只能勉強(qiáng)信了,看著船只一點點靠岸,身邊的人越來越神采奕奕,再不見兩刻鐘前的倦意,他也忍不住感慨:“早知儀兒你如此適應(yīng)坐船,或許水路從潤州到江都、最后再去京城會是更合適的路線。” 顏芝儀之前沒聽說過這茬,還在心里嘀咕來著,既然他說有一直走水路到京城的,為什么還要到黃石港來找鏢局跟團(tuán)? “沒有選水路竟是為了我嗎?” “是也不是?!标憰r寒輕笑,“儀兒你未曾坐過船,很多人乘船久一些便會嘔吐眩暈,輕則無甚大礙,重則元氣大傷甚至傷及性命,若是貿(mào)然選擇水路,中途也這般反應(yīng)可如何是好?如此還是陸路安全些。” “這是其一,其二則是途中或許需要數(shù)次更換船只,咱們所帶行李太多,搬上搬下也委實麻煩了些,不如跟著鏢局走官道,行李都放在車上,即便是住店投宿,鏢局也會輪流著人看書財物行囊,咱們也不必搬上搬下?!?/br> 雖然原因有兩個,顏芝儀還是很為他首先為她考慮而感動的,不由朝他甜甜一笑,“這下寒哥可以安心了,以后贊美出行直接走水路?!?/br> 陸時寒也含笑點頭:“儀兒說的極是?!?/br> 兩人交談間,船也終于靠岸了。 因為這趟價格給的豐厚,甚至連船上燒爐子的炭錢都單獨付了,船家父子很高興,熱情主動的幫秦海幾人搬行李,如此一來幾個大包袱一趟便從船上卸下來了。 顏芝儀和陸時寒幾乎是剛上岸,便有勤快機(jī)靈的腳夫拖著木板車過來吆喝,“公子夫人要去哪,行囊如此之多,不如小人用車送你們?nèi)ィ俊?/br> 由于顏芝儀婚后規(guī)規(guī)矩矩梳著發(fā)髻,即便她長得再年輕貌美、宛若閨閣女子,被不知情者錯叫小姐的事情也永遠(yuǎn)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陸時寒彬彬有禮的點頭:“勞駕了,我們要去悅來客棧?!?/br> 前一回進(jìn)京他也是跟著同窗們住的悅來客棧,客??诒诲e,東家當(dāng)日得知他們是從白鹿書院進(jìn)京趕考的舉子,在客棧歇腳一日,更是熱情招待、幾乎不肯收他們的房費,后來見他們堅持還是收了,卻非得請了他們一頓酒菜。 僅此一事,陸時寒對悅來客棧和東家印象很不錯,今日也算是故地重游,遂想也不想決定還住這家。 顏芝儀第一次出遠(yuǎn)門,自然不會發(fā)表意見,見腳夫很是熟稔順著陸時寒的話夸悅來客棧如何好,她便興沖沖的問:“那你可知附近哪家熱干面最好吃?” 腳夫滿臉聞所未聞的茫然:“那是什么面?” 顏芝儀:…… 第二十七章 男主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腳夫一臉“你在說什么天書”的茫然深深刺痛了顏芝儀脆弱的心靈,她不死心的在碼頭打聽了一圈,結(jié)果本地腳夫們都對這個名字表示聞所未聞。 這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穿了個假書。 顏芝儀清晰記得,原著雖是架空歷史,作者在設(shè)定上仍是參考了古代歷史,甚至是將各個朝代的東西簡單粗暴糅雜在一起,號稱取各家之所長。 因此這個架空的大齊朝仍有著她熟悉的那些常識風(fēng)俗,穿來的五年多里,她從來沒在日常生活上感到過違和感。 結(jié)果第一次出遠(yuǎn)門,上輩子那么如雷貫耳的熱干面在武昌府竟然找不到蹤跡,怎會如此? 顏芝儀倍受打擊,并不是因為吃不到美食而引起的悲傷過度,而是她現(xiàn)在也跟被問懵的腳夫一樣茫然無知,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或者說這么明顯的bug,讓她很難不擔(dān)心是否跟自己這只小蝴蝶有關(guān)。 熱干面被蝴蝶也就算了,她不吃又餓不死,但是跟她牽扯最深的男主要是也扛不住她的蝴蝶翅膀就糟糕了,她可是已經(jīng)做好了當(dāng)權(quán)臣夫人的準(zhǔn)備。 越想越覺得要遭的顏芝儀完全沒想過是自己的問題,上輩子被網(wǎng)上的營銷洗腦洗傻了,聽說熱干面代表著武漢市,就信誓旦旦以為熱干面是從古至今就有的傳統(tǒng)美食! 但凡手邊有臺電腦,她也早查到真相了,人家熱干面從民國時期才出現(xiàn),加上她穿越的這五年,流傳歷史都不到一百年,她能在古代吃上熱干面就有鬼了。 因為沒有電腦和網(wǎng)絡(luò)供自己隨時隨地查詢新知識,顏芝儀只能自己嚇自己,一張小臉堪稱風(fēng)云變幻,陸時寒終于看不下去,眼看著他們的行李都被搬上了板車,便走到她身后安慰道:“許是你看的那本書寫錯了細(xì)節(jié),不過京里薈聚海內(nèi)外美食,你想吃的那道面或許名氣不那么大,費些功夫耐心,總歸是能找到的。” 如果書里寫的熱干面真實存在的話。陸時寒在內(nèi)心默默加上這個前提,見她已經(jīng)被打擊到幾乎要垂頭喪氣的地步,也就沒有把自己更差的猜測說出來叫她憂心。 “不是面的關(guān)系?!?/br> 陸時寒神情更加關(guān)切,“那儀兒為何這般心事重重?” 顏芝儀當(dāng)然不能說自己在擔(dān)心蝴蝶效應(yīng),想了想,便有了更適合說出口的理由,“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江州,到了陌生的地方,本想吃一頓這里的特色美食作為紀(jì)念和慶祝,卻原來此地并無我在書上看到的熱干面,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 雖然隱藏了一部分實情,但這的確是顏芝儀惦記熱干面的初衷。 她上輩子真沒多愛吃,只是覺得熱干面名氣最大,又是武漢的特產(chǎn),到了武漢附近不吃上一頓,就覺得這一趟失去了靈魂。 最重要的是她以后還要跟男主走遍全國各地、嘗盡人間美味,熱干面被她視為一個完美的開端,現(xiàn)在這個完美破壞了,顏芝儀突然覺得人生目標(biāo)也好像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陸時寒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強(qiáng)迫癥,也就無法理解她這糾結(jié)的心態(tài),但他試著努力去接受,代入她的邏輯思考了片刻后輕笑:“原來如此,我倒是知道一種當(dāng)?shù)孛朗?,且更適合作為消夜,不如早些去客棧安頓下來,就帶你去嘗一嘗?” “是什么?”顏芝儀確實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畢竟她有沒有造成重大蝴蝶效應(yīng),只通過一兩件事也無法輕易下定論,還需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望,只有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觀察和思考嘛。 陸時寒看她重新打起了精神,不由勾了勾唇,故意賣了關(guān)子,“待會就知道了,我想這道菜應(yīng)該不會叫你失望?!?/br> “真的嗎?”顏芝儀這下是真的好奇了,但是看他笑而不語,也知道問不出名堂,索性催促道,“那我們快去客棧呀。” 早點辦完入住早點去吃夜宵! 話剛落音,腳已經(jīng)迫不及待邁出去了。 今日出行,顏芝儀為了表示鄭重穿了茜色交窬裙,廣袖長裾款式完美將腰襯得盈盈一握般纖細(xì)的同時,也襯得她憑添了一份讓人輕易不敢怠慢的貴氣。 用清晨來碼頭相送他們的長輩的話來說,她已然有了官太太的派頭。 只是盛裝打扮的排面有了,也要忍受它的副作用,比如說交窬裙的款式太繁復(fù)、裙擺過長,幾乎拖地不說,制成需要數(shù)米之長的面料,導(dǎo)致它的份量也不輕。 穿上這樣一身“戰(zhàn)袍”,顏芝儀行動基本告別昂首闊步,為了不被自己的裙擺絆倒在地,她只能像正宗的大家閨秀那般蓮步輕移。 不過也只是麻煩了些,運動量大了些,只要顏芝儀想,邁著小碎步依然跑得飛快,就像現(xiàn)代職場女性踩著恨天高依然可以走出炸公司的氣勢。 陸時寒只是一個錯眼,還在身側(cè)的人已經(jīng)離自己幾米開外了,他嚇了一跳,連忙大步上前叫住她,“為何不等等我,第一次來黃石港,儀兒可知道路在何方?” 顏芝儀指了指前面,“通往碼頭就這一條路,難道還能走丟?” 陸時寒:“……” 她反應(yīng)這么快,他委實沒有料到,還以為而初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少會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緒,就像楊媽和百葉,現(xiàn)在都緊緊跟著秦海不敢離開半步。 不曾想,她們中年齡最小、也因為身子原因最少出門的走動儀兒,下船后竟是最最自在的一個,她簡直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輕松隨意。 只是陸時寒此時對她這般與眾不同的表現(xiàn),再不是全然的驕傲欣慰,他的心里喜憂參半,喜的是她聰慧機(jī)敏又不認(rèn)生,再不必?fù)?dān)心她會無法適應(yīng)京師生活,她恐怕只會更加如魚得水、樂不思蜀;憂的也是她膽子太大,對陌生的人和地都沒有半點敬畏之心,他難免擔(dān)心她因此受到苦頭。 想到某些事情輕忽不得,陸時寒到底狠心將眼底最后一絲笑意壓了下去,看著她的目光雖不嚴(yán)厲卻極為認(rèn)真,緩聲告誡道,“即便如此,儀兒也不該在這般人多的碼頭亂走,若是不慎走散,叫我們?nèi)绾问呛???/br> 顏芝儀被他目光看得一愣,旋即誠懇認(rèn)錯:“寒哥哥對不起,我又讓你擔(dān)心了?!?/br> 她知道他都是出于對她的關(guān)心,而且被他這么一說,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上輩子他們一家去外地旅游,爸媽也要耳提面命叮囑她時刻跟在他們身邊,何況這輩子還是她第一次出遠(yuǎn)門,古代又不像現(xiàn)代通信發(fā)達(dá)找人方便,一旦走失少不了興師動眾滿街尋找,為了節(jié)省幾分鐘最后搞得這么麻煩,實在沒必要。 認(rèn)識到錯誤的顏芝儀再不敢亂跑,想了想又伸手抓住陸時寒的衣袖,緊緊攥在手心,仰頭朝他一笑:“這樣就不會走散了?!?/br> 陸時寒被她笑得心頭一軟,再多的火氣也該煙消云散了,但他卻毫不猶豫抽出了被攥著的袖子,在她開口前,又動作自然而熟稔握住了她的手。 顏芝儀驚訝抬頭,這可是外地,還是人來人往的碼頭港口,他就這樣跟她牽小手,是不是過于光明正大了些? 總覺得結(jié)婚以后,陸大人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越來越隨心所欲了,他以前可是從不閱盡、認(rèn)識的人都夸好的端方君子! 面對她充滿好奇的目光,陸時寒沒說什么,甚至別開了目光,沉聲道:“那我們稍等片刻,讓楊媽他們跟上再出發(fā)。” 顏芝儀這下覺得他是真生氣了,道歉也哄不好的那種,可能她剛才的舉止確實有點太不見外、驚呆了土生土長的男主,加上認(rèn)錯太快,他心里說不定還覺得她沒有真正認(rèn)識到錯誤,所以要用這種方式讓她進(jìn)行更深刻的自我反省。 畢竟理虧的是自己,也不能指責(zé)他為什么不信任她的認(rèn)錯,顏芝儀甚至不敢觸他霉頭,從來沒有這么乖巧懂事的在他身旁等人,甚至都不敢回頭朝后張望。 但不用她回頭張望,裝好行李的幾人也跟上來了,他們剛才都忙著看行李,連愛cao心的楊媽都沒注意到兩人間發(fā)生的小插曲,見他們牽著手,姑娘也格外端莊優(yōu)雅的站著,楊媽倍感欣慰,心想他們姑娘在人前還是很撐得起場面,即便到了京城,就這模樣氣度,誰敢嫌棄她家姑娘配不上驚采絕艷的陸狀元? 主仆幾人心思各異,一路還是頗為和諧順利的到了悅來客棧。 這么晚,給陸時寒留下過不錯印象的客棧東家不店里,掌柜卻盡職盡責(zé)的仍在看店,也還記得數(shù)月前曾經(jīng)在自家客棧歇腳過的、那群自白鹿書院來的舉子,東家當(dāng)時還特意叮囑他們招待好這群舉人老爺,而當(dāng)中這位生得龍章鳳姿、氣度不凡的陸公子,更是他們的重點關(guān)照對象。 就算東家不吩咐,掌柜也不會怠慢,此時眼尖瞧見一行人往自家來,他不等人靠近,就急忙擺上笑臉熱情迎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萍水相逢的新朋友。 “陸公子好久不見,風(fēng)儀氣度更甚從前,真真叫老朽自慚形愧。”掌柜這般恭維并非睜眼說瞎話,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陸時寒短短兩個月經(jīng)歷了金榜題名和洞房花燭兩間喜事,即便他仍努力保持低調(diào)謙遜的作風(fēng),眉眼間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也根本遮不住,掌柜的數(shù)十年迎來送往練就了一雙慧眼,只是一個照面便瞧得真真切切。 所以他恭維完陸時寒,緊接著又看向他身后側(cè)的顏芝儀,語氣篤定的問:“想必這位是尊夫人吧?果真是神妃仙子般的人物,與陸公子乃是男才女貌、神仙眷侶吶!” 其實自他們踏進(jìn)客棧大門,陸時寒握著顏芝儀的手便自然松開了,在外頭牽著手乃是情非得已,進(jìn)了客棧再是安全無虞,還這般舉止未免有失體統(tǒng)。 見他松開自己,顏芝儀也不能發(fā)表意見,怕他還沒氣消甚至演起了低眉順眼小媳婦,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側(cè),哪怕對傳說中的客棧再如何新鮮好奇,也沒有四處張望打量,只是垂眸聽著陸時寒和掌柜寒暄,擺出一副千依百順的姿態(tài)。 饒是如此,掌柜的依然沒能忽略她。 且不提她的穿著打扮比一行人包括陸時寒加起來都要富貴,就算她穿得跟楊媽百葉一樣儉樸,憑著這張臉和許多年嬌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掌柜的也絕對不會將她錯認(rèn)成隨行下人。 陸時寒也順著掌柜的話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聲不響又給自己加了幾場戲。 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對掌柜道:“此番拙荊隨在下進(jìn)京,路過此處,掌柜可還有空房?” “有的有的,陸公子肯大駕光臨,讓小店蓬蓽生輝,就算沒房老朽也要給您騰出來的?!贝蟾抛錾獾娜硕嗌儆行┫嗨?,掌柜臉上的笑容讓顏芝儀倍感熟悉親切。 “您客氣?!标憰r寒并沒有因為掌柜姿態(tài)放得低就高高在上,依然客氣有禮,“那請給我們?nèi)g上房?!?/br> 說著從懷里拿出錢袋,很有經(jīng)驗的數(shù)出三間房所需的數(shù)目遞過去,掌柜的見過他們這些讀書人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件事的堅持,沒再客氣推拒,接過錢便笑道,“知道陸公子愛干凈,我叫小二去給您將房間再清掃一遍,換上新的鋪蓋用具?!?/br> 陸時寒想到身后的人在家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如今跟著他趕路已是不易,投宿之地若能更干凈些,哪怕只是一晚,能叫她睡得安心一些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他便將要說出口的婉拒咽下了,“那便有勞掌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