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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果然很快被仇府拋棄了,拎著包袱去找下一個主家。他以為從此自己應(yīng)當(dāng)就對陛下失去了用處,想不到還是得到了召見。 “沒有關(guān)系,”文神皇帝十分寬容,“仇致遠(yuǎn)疑心病很重,當(dāng)然不會輕易信任你們。不過,他不敢用你們,卻也舍不得拋棄你們,咬了餌既無膽吞下,也不愿吐掉,就等著被鐵鉤捅穿下巴罷?!?/br> 周的下一個主人是總角之年的東宮太子。 皇帝說:“太子成人之后,繼承大統(tǒng),有一天仇致遠(yuǎn)會對他的身世提出質(zhì)疑。仇致遠(yuǎn)既然敢說,就有鐵證在手,屆時你身為他安插在東宮的心腹,就順此意思,承認(rèn)你們犯下過偷天換日的罪行。太子落馬當(dāng)天,就是你事成之日。” 周不清楚陛下想做什么,直覺不是他能擔(dān)待的,害怕得胃中痙攣。 皇帝于是許下諾言:“不用擔(dān)心,朕會安排妥當(dāng),事成便將你釋放,不會傷你性命?!睅Z汐團(tuán)隊整理,敬請關(guān)注。 皇帝究竟在忌憚什么,周雖從沒得到過解釋,但他并非真的愚不可及,隱約也有所猜測。那是一股為宮中三位常侍郎所掌握的力量,皇帝窮盡一生,曾不能擺脫。 有時他也會心中暗自揣測,陛下大費(fèi)周折,布置天羅地網(wǎng),究竟要在哪一刻觸發(fā)呢? 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時隔多年他再一次被私下召入禁中?;实坌稳輵K淡,癆病損害了他的身體精魄,看上去已不久于人世,但他還要加快自己的死亡。 “南軍中有朕的心腹,你與他一道去太醫(yī)署取來毒椒之酒,只稱是奉郎中三將命令,要處決軍中罪人。南軍擁有取毒酒之便,醫(yī)官會給你們。” 謀算天機(jī)之人,算千算萬,連自己的死期都要計算。 皇帝咳嗽兩聲,他看上去與當(dāng)年網(wǎng)羅王城少年的年輕帝王判若兩人,周深刻地感受到窒息,仿佛章儀宮就是他織就的一張巨網(wǎng),自己僅是其中一只觸發(fā)機(jī)關(guān)小蟲。 “想不到,最后竟是你這小小太監(jiān),與朕分享了秘密,”皇帝淡淡地說,“我之不死,骨戒不出,我兒不保。” 他露出此生唯一一次笑容:“你可曾見過吾兒?” 季冬佳節(jié),椒酒宴會,皇帝喝下為自己準(zhǔn)備的美酒,迷離的目光望向不遠(yuǎn)處的太子席。周侍立在儲君身后,知道皇帝看的不是太子,而是兒子,盡管他的兒子在他生前都無法出現(xiàn)在金殿之上。 但他死后,三宦就會從川南千軍萬馬中取回骨戒,太子會無法忍受宦官的威脅,那枚骨戒將會引發(fā)王城南軍與川南將士的謀反,如果帝座上是梁玹的親子,他就會在這場勤王事變中兵敗山倒,幸好那只是個替身。再之后,替身與宦官、叛軍一同被清除,真命天子正位。帝星無塵,四海升平。 一切的轉(zhuǎn)機(jī),就在皇帝飲下的椒酒之中。 回到儲宮的這條路,周走過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比他第一次來到時更顯漫長。如果不曾認(rèn)識殿下,他的心中不會積累煎熬。小黃門到來之前,東宮中有宮女照料殿下,將那孩子帶得嬌氣矜貴,在花園里撲蝴蝶。 那小孩兒白白軟軟一團(tuán),還不及周腰高,手里握著一把綢扇,撲不住蝴蝶,反將它越扇越高。 機(jī)靈的小黃門一看,機(jī)會來了,舍身一撲將蝴蝶壓在身下,結(jié)果翻開身來發(fā)現(xiàn),把花仙子壓死了。小殿下撇嘴立馬就要哭。 周在他身邊跪下,輕輕將攏住的兩手打開,里面棲息著一只白蝶。蝴蝶顫動雙翅,從他的手心飛到殿下衣擺。殿下于是飛快地喜歡上了他。 小孩喜歡一個人的表現(xiàn)就是和他分享秘密。小殿下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哦,這把扇子是我從母親那里偷來的,噓!噓!” 周配合地問:“殿下喜歡什么,管皇后娘娘要便是了,哪里談得上偷?!?/br> “母親才不會給我呢,”殿下煞有其事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可不能出賣我哦!” 周說:“殿下知道信任是什么?” 殿下當(dāng)然不知道。周拿起一杯茶水,傾在階下。 “信任是很珍貴的東西,一旦失去就永遠(yuǎn)找不回來了。” 他顯然高估了小孩的心理,并且不明白前一刻還和他講小話的殿下怎么忽然號啕大哭??蘼曇齺韺m女jiejie,一邊哄人一邊責(zé)備他:“讓你陪殿下玩耍,怎么惹殿下傷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很惶恐:“奴才有罪!?!庇忠?。 他心想公侯皇族真是不好伺候,連個小孩兒他都應(yīng)付不了,難道又要找下家了嗎? 小孩兒兩條短腿嘚嘚嘚跑去又給他倒了杯茶,滿滿地端過來,命令道:“你喝!” 周將水喝干了。 “雖然你不要我的第一杯水,但是我會給你第二杯。”小孩掛著淚珠得意洋洋地說,滿臉的“怎么樣我厲害吧”。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叫做周……” “州?” 一切人與事都在光陰的鏡殿中模糊倒轉(zhuǎn),唯有這一刻如閃電般清晰。 信州在這一天得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114章 兩無猜 “先父提拔了他,他卻背叛了我父子二人,”段延祐說,“一個啞巴,又是殘廢,究竟是如何將消息傳遞出去的?” 侍衛(wèi)猶疑地回答:“他只是斷了右手的食拇二指,左手尚屬完好。若是以指寫血書,縱使右掌殘廢,也不是不可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