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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陵接口道:“勢必會影響到我們。” 段相卻囅然一笑:“不,陛下的首選目標(biāo)只會是宮里郎中三將。于我們而言,靜觀其變,以候漁翁之利即可?!?/br> 段相的笑容溫和恭謹(jǐn),他常年掛著這張笑臉上朝議事,使先帝與文武百官都對他信賴有加。段延陵看在眼里,打了個寒噤。 “讓你利用訓(xùn)練臺、閣二衛(wèi)的機(jī)會,安插東宮影衛(wèi),事情辦得如何了?” “我不能讓他有所察覺,因此進(jìn)行得很謹(jǐn)慎,不過已初具雛形。那邊要用人,隨時可供調(diào)遣。” 段相略一點(diǎn)頭,以示嘉獎。 章儀宮,武庫前校場。南軍正在cao練,角落里,是十幾名臺衛(wèi)。 不當(dāng)值的日子里,無人著甲,青壯年們俱是袴褲、短衣,袒露麥色的胸膛與肌rou有力的臂膀。 校場邊插著短戈長矛,并幾把環(huán)首刀,幾張?zhí)倬幎?。臺衛(wèi)們正練一套通背拳,沈育與鄒昉在器具架旁說話,沈育一身官服,玄黑武袍袖口與衣緣暗繡風(fēng)云虎紋,腰懸三尺青鋒,劍柄處是鳳羽腰牌,身姿凜然挺拔,威風(fēng)得很。 “組建臺、閣二衛(wèi),是段左都最先提出。但人都是陛下親自挑選。我與連軫,原本都在服喪期,辭了各自官職,賦閑在家,是陛下親至拜訪,誠心招攬我們。連軫與段左都關(guān)系好,去了閣衛(wèi),右都侯的位置一直空著,無人領(lǐng)頭,我便來了臺衛(wèi),暫時代為管理?!?/br> 連璧與鄒清不得不說是死于先帝之手,梁珩卻與他們的兒子關(guān)系親密,敢提來身邊做近衛(wèi)。如果連軫、鄒昉,任何一人懷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心情,梁珩的腦袋都可能在某個夜晚悄無聲息離開脖子。 但他甚至還敢任用最有理由恨他的沈育。梁珩怕什么?用人不疑,真是做得很好。 “陛下與先帝不一樣,”鄒昉有些傷感,“我也算與陛下竹馬一場,還能不知道他的為人?說句冒犯的話,黨錮之禍,陛下也曾被禁足東宮,遭到刀劍相向?!?/br> “有這事?” 鄒昉說:“你不知道?他為沈公上書爭辯,觸怒天顏?!?/br> 沈育沉默地聽。 臺衛(wèi)練畢拳法,席地而坐聊天,忽然一人朗聲道:“沈右都,上次領(lǐng)教了摔跤的本領(lǐng),不知你器械使得如何,咱們之中也有不少耍槍弄棒的,請您指點(diǎn)指點(diǎn)?” 又是畢威,這小子愛找茬得很。 鄒昉正要出言教訓(xùn),沈育說:“可以,我慣來是使劍的,誰想比劃兩下?” 頓時一群人躍躍欲試。鄒昉一看,大家都很有興致,不免無奈,回身自從架上抽了一把鐵劍:“我來!” 他這是好心,不知沈育深淺,以防臺衛(wèi)故意給他難堪,由自己配合最好。臺衛(wèi)們卻樂見其成,大聲喝彩,原來鄒昉也有兩下子,不算多厲害,但他學(xué)得很刻苦,頗得了一招兩式。 沈育卻不出劍,站著不動示意他來。 鄒昉一個起手式,使劍類刀,一記纏頭式襲向半腰。只見寒光乍現(xiàn),二協(xié)飛出一指寬,鋒刃擋住鐵劍。緊接著鄒昉就被撞得連連后退,差點(diǎn)摔倒。 二協(xié)劍鏗然出鞘,與眾不同的鏤空劍樋如一道狹天,透射出刺眼陽光。一劍揮來,光彩鋪成弧面,燦若星河。 鄒昉使出幾招劍花、撩天式、走地式,令人眼花繚亂,平常與人對練,鮮少有能反應(yīng)過來的。然而沈育切招比他還迅疾,一劍抹過斜切,乒乓兩下鄒昉的劍已飛了,而他連對手動作都沒看清。 長劍歸鞘,劍樋內(nèi)蘊(yùn)的日光金粉似地迸射。 鄒昉知是遇到行家里手了,輸?shù)眯姆诜E_衛(wèi)再沒有人出言挑釁。 以力相君,沈育心中卻沒多少興奮,反而生出無趣與別扭之感。一回頭,看見校場外華蓋遮天,浩浩蕩蕩的隨侍——皇帝出行的陣仗——梁珩無疑是在看他,流露出贊嘆的笑容。 “陛下怎么到校場來了?” “有事找你商量,就來了。方便嗎?” 梁珩身邊跟的仍然是信州,這讓沈育更加確信梁珩如今孤立無援的處境。因著新人他一個都不敢用,盡管舊人一個兩個都與他父子二人有過恩怨糾葛,卻也不得不賴以為繼。 “陛下有召,令臣前去即可,何勞親自前來?!?/br> 沈育又看見為皇帝執(zhí)華蓋的那個小太監(jiān),似乎在金殿外見過,唇紅齒白長相陰柔,時常目光鬼祟,滴溜溜打量,令人十分反感。 毋寧說,除了信州外,梁珩身邊的太監(jiān)幾乎都是這副做派,顯而易見是在監(jiān)視留心皇帝的日常起居言行。 “到天祿閣去?!绷虹裥χ鴣砝蛴?,很親切地搭住他手臂。眾目睽睽之下,沈育沒有拒絕。 鳳闕臺上是一座殿堂,布置有軟榻臥椅,先帝常流連于此。梁珩則極少啟用,鳳闕昏暗幽邃的光景令他憶起父親為頑疾所折磨的悲慘。天祿閣又大為不同,原先是作為存放文獻(xiàn)籍卷之所,先帝本來頭疼,看到滿架滿墻的書便更頭疼,甚少涉足,反倒成了梁珩的清凈地。 梁珩難以抉擇的事,大多有關(guān)人事調(diào)動,退位、貶謫空出來的位置,由相國府選調(diào)官吏,呈上過目。在遞到梁珩手中前,三宦早已看過。 “太可笑了,”梁珩說,“選來選去只有這幾個人,好像大亓人才凋敝,非得任用他們捏在手里的棋子。有幾個重要的位置,無論如何不能被他們掌握,你且看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