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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個設(shè)想,也許兩只魅魔并不認識,也許……”郁辭舟開口道:“另一只并不是魅魔?!?/br> 江淺聞言半晌不語,卻沒法再為放走魅魔的事情責(zé)怪郁辭舟了。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除掉魅魔一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簡單,說不定他真要和獸族聯(lián)手。 眾妖回到郁辭舟的住處之后,郁辭舟便讓江淺歇在了靈樹下。 江淺今日耗費妖力替狀元郎修復(fù)了元氣,郁辭舟那意思讓他汲取些靈氣補一補。 “這卷宗里記著的另一些人不像是魅魔所為?!苯瓬\倚在靈樹下借著燭火翻看大理寺的卷宗,一邊看一邊道:“魅魔給人造夢,從不取人性命,只會吸取精氣令其變成廢人?!?/br> 小八哥這會兒依舊是鳥身,趴在江淺肩頭問道:“另一些人是什么結(jié)果?” “血液盡失,像是被吸干凈了?!苯瓬\開口道。 小八哥聞言不由打了個哆嗦。 郁辭舟翻開一頁,朝江淺指了指,道:“有一個僥幸沒死的,據(jù)他所說,那晚他也做了美夢,夢境與魅魔所造的幾乎一模一樣?!?/br> 換句話說,犯案的另一個東西,雖手法和魅魔不同,卻也是通過造夢,且都是那樣的夢。 這也是郁辭舟會懷疑那東西同樣是魅魔的原因之一,只是這魅魔比他們交過手的這只更為麻煩。 “有妖族被襲擊嗎?”江淺問道。 郁辭舟一怔,開口道:“人族與妖族相互依存,有時候不必分得這么清楚?!?/br> “那就是沒有?”江淺問道。 郁辭舟點了點頭,看著江淺似乎想說些什么。 他素來知道江淺的態(tài)度,對人族毫不關(guān)心,所以他生怕江淺得知那東西對妖族沒有妨害之后,便會選擇袖手旁觀。 卻聞江淺開口道:“沒對妖族下手,應(yīng)該是不敢,或者不能。” 郁辭舟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意識到自己方才揣度錯了江淺的心思。 “為什么不敢對妖族下手?”江淺思忖片刻,開口道:“是害怕,還是有別的忌諱?” 郁辭舟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開口道:“也許妖族的血對他沒用?!?/br> 事情一時陷入僵局,兩妖思來想去都沒有結(jié)論。 或許只有找到另外一只東西之后,才能解開這個謎團。 “你那標記怎么找到魅魔?”江淺朝郁辭舟問道。 郁辭舟將那靈石重新放到靈樹下,便見里頭比先前多了一個光點。 “那標記需要些時間與魅魔融合,咱們且等幾日吧。”郁辭舟道。 江淺聞言沒再說什么,事已至此,只能先依著郁辭舟的計劃行事了。 后半夜,江淺化身白孔雀,與小八哥歇在了郁辭舟院中的靈樹上。 那靈樹靈氣充沛,令兩妖雖身處人族的地盤,卻沒有生出太多的不適應(yīng)。 “江護法,咱們在人族辦事的這段日子,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啊?”小八哥開口問道。 他此前還擔(dān)心江淺認出郁辭舟,但如今看來卻覺得自己完全不必擔(dān)心,郁辭舟這妖很聰明,很會隱藏自己,所以小八哥覺得哪怕朝夕相處,江淺一時半會也認不出對方來。 江淺沉默半晌,淡淡道:“再說吧?!?/br> 接下來這幾日要等郁辭舟那標記與魅魔融合,江淺也沒打算閑著。 他想借機打探一下獸族的蹤跡,說不定能找到那個混蛋獸族的線索。 或許是被魅魔影響了,或許是臨睡覺之前想到了那個混蛋獸族,當(dāng)晚江淺倚在靈樹上休息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夢中夢到了那個幫他解毒的混蛋獸族。 夢境中,江淺身上還染著魅毒,那混蛋獸族在替他解毒。 江淺在夢中很想看清那混蛋獸族的長相,便掙扎著想轉(zhuǎn)身。 對方感受到江淺的掙扎,開口問道:“想看著我?” 江淺又羞又惱,卻隱忍著惱恨啞聲道:“嗯。” 對方輕笑一聲,遂了江淺的愿。江淺這一次終于看清了對方,不過對方面上帶著鶴羽面具,根本看不清長相。 江淺盯著那戴著面具的臉看了半晌,只覺對方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他猶豫了一瞬,抬手便想去摘對方的面具。 然而就在他手指碰到鶴羽面具的剎那,一縷朝陽照在他身上,江淺輕輕睜眼,醒了過來。 “做了什么好夢?”靈樹下一個聲音傳來。 江淺低頭看向那聲音的來處,便見郁辭舟立在晨光里,烏衣墨發(fā),英武不凡,從外表是當(dāng)真是挑不出一絲瑕疵來。 可惜了,是個獸族。 江淺暗道,獸族就沒一個好東西! 不論是郁辭舟,還是那個混蛋…… 第8章 江淺從靈樹上躍下,潔白的雙翼輕輕扇動,攪得周圍靈氣微微起了些波動。 他落地后并未立即化成人形,而是依舊以白孔雀的姿態(tài)四處看了一眼。 江淺平日里那氣質(zhì)便透著生人勿進的疏離感,如今一副孔雀形態(tài)時,顯得越發(fā)慵懶,甚至還隱隱透著一股高階禽族特有的高傲,令人見之便會不由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卻又不敢貿(mào)然打擾。 禽族喜水,尤其是像孔雀這樣的禽類,很喜歡在溪流或湖泊附近生活,哪怕是妖也不例外。江淺從前很喜歡在清晨的時候到湖邊借著晨光梳理羽毛,雖然他的羽毛一直很精致光潔,可他依舊沒有放棄過這種習(xí)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