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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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族修士一個個都神情麻木,身上只穿著僅可蔽體的粗布衣裳,沉重的枷鎖拖曳在地,將他們的手腳磨得血rou模糊,光裸在外的身體上更是有著各式各樣數(shù)不清的的傷痕。 在他身邊,正有一個年輕的修士動作慢了一步,頓時被一旁監(jiān)視的魔族狠狠甩來一鞭,那個修士根本無力閃躲,幾乎是在頃刻間便被掀翻在地,而后遭到變本加厲的折磨。 大團大團的血跡從對方身下暈開,那個修士開始還在地面上掙扎著蠕動,到后來整個人慢慢蜷縮起來,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微弱,眼看著便要被活活打死。 “住手——呃!” 蕭翊慘白著臉色開口驚呼,聲音卻在身體內(nèi)驟然爆發(fā)的劇痛下戛然而止,控制不住地跌跪在地,雙手撐住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冷汗霎時浸透了后背。 他手腕上的魔紋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城主動用了下在他身上的禁制。 “蕭翊,你可是我們這邊的……怎么能同情這些人類奴隸?” 冰冷的五指緊緊扣住蕭翊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幾乎要捏碎他的肩胛骨,城主冷漠的聲音響起,強行逼迫著痛到幾乎站立不穩(wěn)的蕭翊從地上爬起,在他身側(cè)低聲耳語。 “你要記住,弱者不配得到同情。” “在北地,弱rou強食是唯一的法則,弱者永遠只能被強者支配。但只要你不斷往上爬,變得越來越強大,你就能主宰越來越多人的性命,讓他們像狗一樣趴在你的腳下?lián)u尾乞憐……” 在城主極富蠱惑意味的言語間,蕭翊被按著肩膀帶向果林的另一側(cè),在看到眼前的畫面時神色越發(fā)慘然,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向后退去。 果林的這一側(cè),比那一頭更要殘酷血腥百倍。 數(shù)十個人類如同牲畜一般被反綁著吊在樹下,在烈日的暴曬下承受著無休無止的鞭打。 其中數(shù)人早已沒了聲息,失去修為庇護,又遭受這樣殘忍的酷刑,他們就這樣像牲畜一般被活生生地鞭撻至死! 血rou橫飛的場面就在眼前,從慘呼聲不斷到越來越沉寂,血水滲進土壤,順著草叢蜿蜒而下,帶走一條有一條生命。 “弱者膽敢反抗,就是這樣的下場……”城主的聲音輕柔又耐心,就像是一場對小輩的諄諄教誨,但那教導(dǎo)的內(nèi)容卻令人不寒而栗,只覺得冰冷殘酷至極,“這就是北地,你明白了嗎?” 蕭翊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著那些人的哀嚎聲漸漸微弱直至再無聲息,只是短短半炷香時間,數(shù)十人中僅余一人的胸膛仍在微弱地起伏。 這里是真正的煉獄。 十萬山外是人間。 這一刻,蕭翊才真正意識到這句話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 十萬山的另一頭,這個終年被血色天空籠罩的北地。 從來都不是人間。 “放心……蕭翊,你是北地的貴客,不會像他們那樣。” 在他身后,城主輕笑著扣住蕭翊的脖頸,不容許他偏移視線,強迫他看著眼前慘烈的場面,語氣卻是愉悅至極。 “人魔兩族的混血,是放眼整個北地都極為稀少珍貴的血脈,你是我要獻給魔宮的禮物……我可不舍得就這樣弄壞你?!?/br> “你未來的主人,是整個北地至高無上的君主?!?/br> 城主看向身前明明驚懼不忍到極點,卻還是強自鎮(zhèn)定,勉力控制著身體與表情的劍修,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陛下會喜歡你的?!?/br> 一個不過六十余歲的人族,放在北地還是個仍在學(xué)堂讀書的少年,就算在十萬山外是如何了不起的修道天才,在這個壽命普遍比人族長久,守靜境遍地都是的北地,卻也依舊算不得什么。 眼前這個在十萬山外被保護得極好的劍修,擁有最好的天賦和最珍貴的血脈,或許將成為他此生押下的最好的籌碼……他希望這個年輕人能盡快明白自己的處境,在北地殘酷的生存法則下活下去。 “所以你要聽話一點,我會教導(dǎo)你在北地該遵守和學(xué)會的一切……再過段時日,魔宮會來人將你接走?!?/br> “魔宮內(nèi)的刑罰,可要比眼前這些更可怕百倍?!?/br> 在北地,只有活下來,活得越久,才能變得越強大。 而天賦再高,卻境界低微,實力不濟,也只能淪為上位者的附庸,被支配奴役,毫無自由。 這就是北地最真實,也最殘酷的現(xiàn)實。 …… …… “你們在干什么!城主在那里,你想死嗎——啊——” “——有人突破禁止了!快去阻止他!” “轟!” 就在城主用意極深地敲打著蕭翊的同時,方才的果林里忽然爆發(fā)出一陣sao亂。 那些原本安安分分被驅(qū)使著干活的奴隸,竟然不知何時掙脫了禁靈鎖鏈,齊齊向莊園內(nèi)的魔族攻來! 這座莊園內(nèi)的奴隸暴動了! 而那些魔族看守在恢復(fù)了修為的奴隸面前,竟然一時間落了下風(fēng),很快便被奴隸們殺死——上百個人族修士同時出手,莊園的大門就這樣被轟然破開! “他們身上的禁止怎么會被解開?” 城主的面色驟變,先是有些疑惑,而后便是勃然大怒。 “大膽!” 這是在挑釁他的威嚴,若是這些奴隸中有一人成功逃跑,那他就將顏面掃地,從此淪為整個北地的笑柄—— “找死!” 蕭翊被城主推開,勉強靠在樹下站直身體,在身后驟然爆發(fā)的魔壓下,他臉色微白,越發(fā)虛弱無力,卻是毫不猶豫地走近那些被倒吊在樹下的修士,伸手便去解綁住他們的繩索! “啪?!?/br> 那些繩索很快便被解開,數(shù)十個身體墜落在地,發(fā)出沉重的鈍響聲,卻沒有一人能從地上起來。 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 蕭翊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些毫無聲息的身影,仍不死心地想要去探一探那些人的鼻息,下一刻他的身形卻驀地頓住,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有一個人無聲無息靠近他身后,滿是臟污的手鉗制住他的雙臂,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一個人族的叛徒……還在這里裝什么無辜?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做一條魔族的狗,還作出這副虛情假意的樣子給誰看?” 冰冷譏誚的嘲諷在蕭翊身后響起,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不怕你的主人懲罰你嗎?叛徒?” “我沒……呃!” 蕭翊想要低聲辯解,那抵在喉間的力道卻越發(fā)強硬,頓時便讓他眼前一陣發(fā)黑,強烈的窒息感霎時讓他失去了言語的力氣,只能被對方挾持著向外離去。 “你珍貴的禮物可在我的手里——”抓住蕭翊的人族修士高聲向城主的方向喝道,“如果不想讓他成為一具尸體,現(xiàn)在就放他們走!” 那人族修士是要以蕭翊為籌碼,脅迫城主放走其余所有的人族修士! “你竟敢!” 城主一拂袖震開四周圍攻而上的人族修行者,回身往兩人直撲而來,怒不可遏地低吼道:“敢傷害他,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一個叛徒而已,我為什么不敢?” “不過是一條跪在腳下?lián)u尾乞憐的狗,原來……他這么重要?” 那修士聞言輕蔑一笑,手下凝聚起一枚冰錐,在下一刻毫不猶豫直直捅入蕭翊心口——霎時便將他整個人都貫穿,死死釘在一旁的巨木樹干上! “那這個叛徒更要受到懲罰,讓他痛不欲生地死去才是!” “唔——!” “你該死!” 撕裂般的痛楚從心□□發(fā),隨之而來的寒意瞬時侵入他的體內(nèi),如被萬蟻嗜咬的痛苦剎那間降臨,蕭翊幾乎在剎那間便失去了知覺,卻又在下一刻被劇烈的痛楚生生痛醒。 渾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無比,虛弱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那冰錐捅穿了他的心臟。 而蕭翊此時全無修為在身,根本無力護住心脈,此時此刻他仍活著,只不過是因為修行者強悍的身體仍舊延續(xù)著他的生機。 但他的身體卻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咚——咚——咚……” 他的心跳聲越來越微弱。 蕭翊的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陰翳,五官變得越來越遲鈍,身體的痛楚,耳邊譏諷的嘲笑與羞辱,還有城主暴怒的吼聲……一切仿佛都在逐漸遠去。 他就要死了。 但他還不想死。 他還沒有證明自己不是叛徒,他還想要尋到自己的大道。 他向師兄許諾過,要在九天并肩而立,要一同登頂大道……他還沒有完成自己的諾言。 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見到師兄最后一面…… 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死去? 他——不——能——死! “嘩——嘩——嘩——!” 就在這時,蕭翊身體內(nèi)忽然有另一道聲音驀地響起,正變得越來越清晰有力。 那是血脈深處某種被壓制了幾十年的力量,在這具身體本身的靈力受到限制,主人的意志瀕臨消弭之際,終于再無任何桎梏與阻礙,霎時便沖破重重封鎖,降臨在這具身體之內(nèi)! “轟!” 可怖的力量洪流沖刷過血脈與肌骨,將它們打碎又重組;心湖天地內(nèi)掀起滔天血海,無聲無息滲入干涸斷裂的大地;不行劍與九逍劍尖嘯著隨之急掠而過,將那道落在山巔心湖的魔紋一擊擊破! 被禁錮的靈力得到釋放,卻再無法阻止那道深紅如潮水般的力量,原本將要爆發(fā)的血脈爭鋒卻在身體主人瀕死的情況下無聲無息湮滅,兩道力量彼此交織纏繞,最終融合到一起,一點一滴改變著蕭翊的身體。 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成為了一個人、魔兩族的混血。 而蕭翊從此刻起,也將再也無法回歸人族,從此都將踏上另一條前所未有的大道。 他再也回不去那個人間了。 魔族莊園內(nèi),警惕守在蕭翊身邊的人族修士和正要攻向那人族的城主同時一震,于下一刻不約而同向外疾退。 他們驚疑不定地望向被釘在樹上昏迷不醒的劍修,不由自主露出了戒備的姿態(tài)。 一道磅礴可怕的氣息自蕭翊身上驟然爆發(fā),霎時便打破了籠罩在整座莊園外部的陣法,令九轉(zhuǎn)境以下者皆被壓制,無法動彈。 那道氣息中充斥著暴戾森然的殺意與飄渺不定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