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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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著一身近乎于白的淺金王袍,膚色極白,眉眼極淡,卻韻味極深,神情一片安然沉靜,明明身在喧鬧大殿,卻仿佛置身高山雪線之上,渾身都是清冷疏離意味。 極美,又極遠。 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他身后披著件厚實的斗篷,似是極為畏寒,細看時臉色也很蒼白,行走時雖輕緩從容,腳步卻不可避免有些虛浮,全然一副久病不愈,纏綿病榻的無力模樣。 美人病弱,更顯驚心動魄。 尤其當(dāng)這個美人身份高貴,正是東璜王朝千年來唯一的皇族后裔,當(dāng)今圣上親弟——崇親王蕭崇琰。 朝鳳殿內(nèi)一時極靜。 大多數(shù)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崇親王,過去只在傳聞中聽得一言半語,只知這位小殿下身體病弱,一直以來深居簡出,在海外養(yǎng)病,深得女帝寵愛。 但今日一見,卻更覺得蕭崇琰美貌驚人勝過一切,任憑如何搜腸刮肚,似乎也難以用言語描述。 美人風(fēng)骨,仙人風(fēng)姿,便像是深深刻在這個少年骨子里,與生俱來的風(fēng)華絕代。 他的存在,便是無雙風(fēng)華,無人可及。 …… …… “琰兒來了,快入座吧?!?/br> 不等蕭崇琰走至皇座下行禮,女帝便揚聲開口,滿面含笑吩咐,看起來對蕭崇琰姍姍來遲這樣久的失禮行為,半點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而蕭崇琰輕輕“嗯”了一聲,竟然也沒有半點請罪的意思,就這樣施施然落座,一言不發(fā)。 大殿內(nèi),朝臣面面相覷,各個內(nèi)心震驚不已,心道只知崇親王受寵,卻沒想到竟然受寵至此。 皇座右側(cè)下首,只見神色蒼白的少年親王靠坐在案后,以手支額一副漫不經(jīng)心模樣,看向場間歌舞的目光尤帶一分笑意,舉手投足間,端是如畫景致,美不可言。 凡看向蕭崇琰者,均在這番美景下呼吸微滯,而后不自覺屏息凝神,像是生怕驚擾了那端坐高臺的少年,滿心只剩下一個念頭—— 如小殿下這般鐘靈毓秀,美麗至極也脆弱至極的美人……確實該將他捧在掌心萬般呵護,容不得他受到半點傷害。 秦柯然冷然注視著場間一切,看著那些朝臣對蕭崇琰的態(tài)度從質(zhì)疑不屑到驚艷可惜,再到如今的疼惜憐愛……種種變化如走馬燈般閃過,不過短短時間,蕭崇琰便輕而易舉贏得了大半朝臣的好感。 秦柯然在心底嘲諷一笑,看向蕭崇琰的目光卻有些憐憫。 蕭崇琰此人,若非立場相對,確實招人喜歡。 但如他那般人物,如若有朝一日從云端跌落,落入泥潭—— 那便是越美麗,越讓人想摧毀。 不知今夜過后,王朝易主,眾臣皆叛,失卻女帝庇護的蕭崇琰……即便他是小師叔傳人,一身劍術(shù)高絕超然無人可及,但拖著這副病弱不堪的身體,又能撐到幾時? 秦柯然望向那個神情懨懨坐在對面,仍舊對自己命運一無所知的少年,暢快飲下杯中酒,滿心期待。 他亦很想看看,當(dāng)這個高高在上的少年從九天跌落,滿身泥濘,一無所有時—— 會是怎樣得痛苦掙扎,絕望不甘。 — 朝鳳殿內(nèi)曲聲高妙,美姬郎君如云,已到了最后也是最精彩的一場歌舞。 在歌舞進行到最高潮時,穹頂上空有萬千流火驀地騰空而起,化作絢爛煙花綻放,形成一道鳳凰虛影,游走于朝鳳殿內(nèi),抬首唳鳴。 紛紛揚揚朱紅流光隨之落下,化為純正靈力落入每位朝臣體內(nèi),頓時有清正之氣通體而生,引來眾臣拜服,口呼萬歲謝恩。 秦柯然卻只是冷淡坐于原地,身形紋絲不動,指尖纏繞著一縷朱紅流光,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那縷朱紅流光,是自漫天流光間翩躚而來的一道靈訊。 來自宮外,只有寥寥數(shù)字。 “流光散盡,逼宮將始?!?/br> 他忽而抬首望向上首女帝,正對上女帝沉默看來目光,兩人于漫天流光間對視良久,女帝神情漸漸默然,眼中浮起嘆息之色。 而秦柯然卻是勾唇一笑,目光變得極盡侵略而強勢,于滿室流光消散,眾臣盡歸其位后,倏爾站起身,朗聲開口。 “陛下,臣有一事相詢。” 他眉目間森然冷凝,一派赫赫威勢,毫不避諱直視女帝,可謂極其不敬。 殿內(nèi)已有陣陣sao動,眾人看著與平日里在女帝面前相比,姿態(tài)截然不同的秦柯然,漸漸開始覺出不對勁來。 然而還未等有人出聲,秦柯然便已經(jīng)接著說了下去:“敢問陛下,為何河?xùn)|四十萬百姓命喪鬼物之手,卻至今仍未有援軍相助?” “您沖擊神無境失敗,可是因修鬼道而致鬼化?” “如今的東璜王朝,可是姓蕭——還是姓鬼?” 接連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更駭人聽聞,更居心叵測,更殺人于無形。 朝鳳殿內(nèi)一片嘩然。 秦柯然此番話用上了靈力,殿內(nèi)殿外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人人皆不可置信,紛紛痛斥出聲。 “秦柯然!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對圣上不敬,一派胡言,難道你是想要造反嗎?!” “休得胡言亂語!秦柯然,你這是大不敬!” …… …… 女帝在位近千年,威望如日中天,一手掌控整個東璜王朝,除了近百年來對秦柯然愈發(fā)放縱寵愛,引發(fā)諫官頻頻上奏以外,幾乎從無錯漏之處。 是以秦柯然此話落下最初,并無人相信。 但當(dāng)群情憤慨的眾臣痛斥出聲,卻驟然發(fā)覺朝堂上威望最深幾名重臣,如首輔與六閣尚書,還有幾位武將皆未開口,而只是沉默不語后,殿內(nèi)氣氛頓時沉悶下來。 未開口的那幾位重臣,皆是朝中肱骨之臣,亦是跟隨女帝多年的老臣。 ——卻也是近百年來,與東郡王秦柯然愈走愈近,漸漸交好的那些人。 “河?xùn)|邊境確實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边@時有將領(lǐng)上前一步,開口道,“河?xùn)|郡外有天地結(jié)界形成,內(nèi)里情形已不可考,此番手段是有亞圣有意施為,我等難以分辨。” “我亦是才收到消息。” 秦柯然揚手將一塊留影石拋出,于半空顯現(xiàn)出短短片刻影像,正是河?xùn)|郡外鬼物圍城,遍地尸橫景象。 其間慘狀,令人只看過一眼便愴然動容,不忍再看。 “河?xùn)|被圍已有月余,外界卻一無所知,連我亦無法感知天機?!鼻乜氯惶淄蚺郏渎晢柕?,“在東璜境內(nèi)能有如此手段者,除了陛下您之外——又能有誰?” “若不是您出手隔絕河?xùn)|天地,何至于整整一個月過去,河?xùn)|百姓死傷至此——卻依舊無人知曉!” 朝鳳殿內(nèi)一片死寂。 秦柯然這番話擲地有聲,字字句句皆極其用力,且一針見血,讓人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東璜女帝于世間十二位亞圣中,亦是境界極其高深者,同等境界的秦柯然比之遠遠不如。在女帝坐鎮(zhèn)下,東璜境內(nèi)應(yīng)當(dāng)無事可逃過她的眼睛—— 那河?xùn)|此次慘劇,如若不是女帝親手導(dǎo)致……緣何至今都無人知曉? 一時間人人不敢再開口,俱是惴惴不安望向上首對峙兩人,都知今夜秦柯然驟然發(fā)難,必然早有準(zhǔn)備,或許今夜過后,東璜王朝便是天翻地覆,再不復(fù)從前。 但在同時,他們的心底亦有些疑惑。 女帝從不是綿軟好拿捏的性格,為何今夜自秦柯然出聲后便未曾開口,既無被冒犯的不悅之色流露,亦無被揭穿后的怒意,只是沉默居于高臺之上,冷眼看著底下鬧劇,一副全無所謂模樣? 秦柯然與女帝之間關(guān)系,在東璜王朝上層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秦柯然的野心亦是路人皆知但從無人想得到,這個野心勃勃的東郡王竟然會有如此舉動—— 在女帝千秋節(jié)上驟然反水,公然質(zhì)問,已經(jīng)形同逼宮。不論河?xùn)|一事是真是假,他此番作為,已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背叛。 面對最親近信任之人的背叛……女帝為何還能這般無動于衷? 今夜這場逼宮……還會有怎樣的變化? …… …… “秦柯然,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br> 一片安靜間,女帝的聲音冷冷響起。 高居皇座的帝王從秦柯然發(fā)難后便一直沉默至今,此時終于開口,卻絲毫未有回應(yīng)那些質(zhì)問的意思,只是深深看著下首秦柯然的眼睛,神情莫測。 “你背叛朕,是早就想好了今日?你怎敢如此……就不怕朕殺了你嗎?” 秦柯然灑然一笑:“陛下能殺了我一人,難道還能殺盡這殿中所有人不成?” “更何況陛下您直至如今還不殺我,恐怕不是不屑動手……而是根本動不了手吧?” 秦柯然負手而立,笑意朗朗,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您沖擊神無不成,早已墮境,又因鬼化之故,根本無法出手?!?/br> 在女帝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他張開手,微笑說道。 “以您如今境界,恐怕無法將我一擊擊殺,而若要全力出手,則靈力內(nèi)的鬼道氣息便再難隱藏……所以才一直隱忍至今,不是嗎?陛下?” 女帝嘲諷地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在秦柯然眼中,這自然意味著女帝的修為境界確實大不如從前,體內(nèi)的那道毒素壓制不住,已在爆發(fā)邊緣,此時此刻恰如他所言,并無一戰(zhàn)之力。 換言之,女帝已是強弩之末,百口莫辯,再難扭轉(zhuǎn)今夜朝鳳殿結(jié)局。而宮外軍隊亦已集結(jié)完畢,正向皇宮而來—— 事事皆如計劃那般順利,逼宮一事,已然盡在掌握。 秦柯然想到這里,微微笑起來,不再看向女帝,而是轉(zhuǎn)身面向殿內(nèi)眾臣,神情鄭重開口:“蕭氏與鬼族暗通款曲,背叛人族,罪不可恕,但畢竟是我東璜皇族,茲事體大——” “本王認為,可將蕭氏囚于朝鳳殿內(nèi),設(shè)陣法將其封印,對外只稱女帝閉關(guān),意欲退位禪讓……”他似笑非笑開口,問道,“諸位大臣認為本王這般提議……如何?” 殿內(nèi)一片安靜,無人開口,卻有目光紛紛投注而來,落在秦柯然身后。 秦柯然微微皺眉,這時才忽然記起,似乎今夜朝鳳殿內(nèi)蕭氏族人……并非只有女帝一人。 今夜千秋節(jié)大典上橫生變故,亦有人從頭至尾始終沉默不語,漠然旁觀至今,幾乎令人忘卻他的存在。 但于情于理,無論如何,卻絕不能將此人遺忘。 而那人此時此刻正在秦柯然身后,身負王印,是如今東璜王朝唯二的蕭氏皇族之一。 “秦柯然,你的膽子確實很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