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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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很暖,仿佛初春的陽光,融融的照在身上,烘去體內(nèi)的涼意。漸漸,這金光又似有神力,給她徐徐渡入力量,被蛟精燒傷后的痛楚,盡數(shù)消散。 她緩緩起身,看向四周,金光以外的區(qū)域,卻是望不見盡頭的黑暗。 “啊!”她喊一聲,無人回應(yīng)。 左瞧右看,黑漆漆的一片,著實陰森。 她惶惶不明,難道還在夢里? “魔尊照顧這只兔子,幾日未曾闔眼,還要與大將軍處理公事,可真是辛苦?!笔虖穆纷右暗穆曇敉蝗粋鱽?。 仿佛隔著幾道門,略帶悠遠(yuǎn)的回音,并不清晰,但也足夠她聽懂。 初意狐疑的環(huán)看四周,卻不知聲音從哪里傳來的,也不知他在何處。 “小兔子乖乖,快快醒來,可別讓魔尊這么cao心了。”這會兒是井里深在說話,離她近了許多。像在耳旁,但也似隔著什么,朦朧不清。 她站在原地,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二人斷續(xù)念叨幾句,將整理屋子完畢,便離開。 初意漸漸意識到,自己的魂魄并未與兔身融合,反倒困在了兔子體內(nèi)? *** 廳堂,蒙丘與陸逢生覲見魔尊。 二人行過禮后,蒙丘即報:“南部將士傳來飛信,昨日有三位仙官在邊界逗留,行徑可疑。沙魔問他們前來何事,他們說要見主上,沙魔斷然將他們阻隔在外。但有一人性子急,叫嚷大罵幾回,差些與沙魔斗起來。屬下已傳飛信,叫沙魔嚴(yán)守南部,等魔尊旨意。” 九夜清問道:“可問及仙官的姓名?” 蒙丘搖頭:“沙魔問過,但他們不予回應(yīng),只說要見主上?!?/br> 一旁的陸逢生尋思道:“會不會是仙界聽聞了什么消息,派人來探聽?” 九夜清道:“我重返魔域之事,如今只有你們幾個知曉,除非有人暗地里將消息傳出去?!?/br> 二人一聽,連忙表忠心,“屬下若背叛主上,擅自將消息傳出去,天打雷劈!” 九夜清自然明白他們忠心不二,忖量少刻,吩咐蒙丘:“你帶三千將士過去,嚴(yán)守南部,并問出來者何人?!?/br> “是!”蒙丘領(lǐng)命。 陸逢生正要與蒙丘一道離開,忽想到一事,又轉(zhuǎn)回身,與魔尊道:“屬下曾在地府當(dāng)過差。地府的鬼差有勾魂的法器,此法器對魂魄并無傷害,輕輕一勾,魂就出來了。主上要不去一趟地府,問閻王幫個忙?” 他也是昨日聽苦渡海提及初意尚未蘇醒一事,便多嘴問明情況。 苦渡海說:如若要確定她安然無恙,最好是將她的魂魄引出來,但生拔魂魄過于痛苦,且會傷及魂魄,主上應(yīng)當(dāng)是不愿再施引魂術(shù)。 他這才想起地府有勾魂的法器。 九夜清聽言,眉宇豁然一展,與陸逢生交代兩句,即刻回屋。 他將兔子一把抱在懷中,火速出門。 *** 冥界,地府。 這日,地府仿似遭到外敵入侵,竟直接出動六千陰兵,守在閻王殿外。 個個神情嚴(yán)峻,也忐忑不安。 “魔尊與閻王素?zé)o來往,怎么突然跑來?” “誰知道呢!準(zhǔn)沒好事?!?/br> “才與仙界打完,不會來打冥界吧?” 帶頭的聽見大家交頭接耳,喊道:“好好守著,提起精神,別給閻王掉威風(fēng)!” 眾兵齊刷刷站正,再不敢出聲。 * 殿內(nèi)。 閻王面色慘淡,卻不得不沖下方的魔尊干扯著和氣的笑。 他還以為地府究竟哪里招惹了魔尊,正心驚,就聽魔尊把只兔子從懷里抱出來,說:“煩請閻王幫忙將里頭的魂魄勾出來?!?/br> 勾一只兔子的魂魄? 就這點小事? 閻王總覺得事情遠(yuǎn)沒這么簡單,狐疑的看向他懷中。也不曉得這是只什么兔子,竟要魔尊親自出馬勾魂。 九夜清見他猶豫,問道:“閻王是不愿幫這個忙?” 分明是詢問,閻王卻聽出幾分威脅。似他不答應(yīng),這閻王殿就別想安生。 他謹(jǐn)慎些確認(rèn):“只是勾這只兔子的魂?” 九夜清道:“它體內(nèi)藏著另一個魂魄,閻王只需幫忙將她勾出來,我即刻帶她離開。” 閻王不好細(xì)問,終是傳一名鬼差入殿。 鬼差聽完吩咐,念個咒法,變出勾魂的棒槌。等魔尊將兔子放在桌上,他便手持勾魂槌往兔子眉心一點。 而蹲在黑洞洞空間里的初意,早已聽見他們的對話,正暗戳戳等著鬼差來勾魂。 忽而,她感覺有什么輕輕敲在身上,周身似遭白霧暈染,須臾蔓延開來,將黑暗一層層吞沒。 四周頓時閃過亮光,她下意識閉眼。直到察覺身子被什么牽了起來,她緩緩睜眼,抬頭望去——前方是大魔頭,左邊是鬼差,右邊站著閻王。 “初意?!”閻王認(rèn)得她,驚詫的喊道。 初意蹭的爬起身,沖向閻王。腳步一拐,躲在他身后,扯住他官袍:“閻王救我!” 閻王不由一愣。 初意是佑圣真君的弟子,何時與魔尊有牽扯?他又疑惑的看向魔尊。 九夜清的視線落在閻王身后那嬌小的身子上,叫道:“過來。” 初意哼一聲,不搭理。既然已逃出來,就沒有過去的道理! “不隨我回去?”他問。 “我住仙界,我要回的也是鶴山!”仗著有閻王撐勢,她語氣都不自覺兇了幾分。 閻王和鬼差面面相覷,不知其中什么情況。 九夜清忽冷笑:“你已與我成婚,自然要回魔域,怎么總想著回娘家?” 閻王和鬼差目瞪口呆,好一個勁爆的信息! 初意萬萬沒料到他竟扯這事,登時氣得牙癢癢。 她狠狠將他瞪著,豁出去了! “你這大魔頭又是脫衣服又是下藥的,變著花樣勾引我,恨不能把身子貼我臉上,求我娶你。我與你成婚也不過權(quán)宜之計,為的是逃出你的魔爪,誆你而已!” “我心里根本沒你!” “勸!你!死!心!” 閻王與鬼差呆若木雞,這話里的信息量巨大,一時難以消化。 再扭頭一看,嚯!魔尊目光冽冽,直往外迸出殺人的刀子。 初意將閻王視作救星,以為躲在他身后便能刀槍不入,哪里會怕大魔頭眼里的冰刀子。 她扯過閻王袖口,嗚咽一聲,哽咽道:“他可是魔頭,閻王莫要信他的話。我不愿從他,被他囚了整整一個月,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他好生險惡,將我困在兔子體內(nèi),以防我逃走?!?/br> 說著,抽泣兩聲,可憐兮兮望著閻王:“如今我好不容易脫離魔爪,閻王可千萬要救我?。 ?/br> 這一頓痛哭哀戚之狀,便將閻王唬住。 他與佑圣真君有些交情,也與初意見過兩回,知他們師徒二人品性端正,斷不可能與魔為伍。聽她哭訴,便以為她當(dāng)真被魔尊折磨,死里逃生。 閻王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如今來到地府,且安心,我為你主持公道?!?/br> 他只見著初意傷心的樣子,早忘記魔尊的眼色。再轉(zhuǎn)回身,心頭猝然一驚,前方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正射出鋪天蓋地的冰錐子,欲將他扎個千瘡百孔。 “閻王想如何主持公道?”九夜清問道。 閻王的底氣瞬間泄去半截,可這是冥界的地盤,自己是地府的老大,怎能讓別人給滅了氣勢。 他將初意護(hù)在身后,有商有量的說:“莫不然這樣,我派判官去一趟鶴山,將佑圣真君喊來。初意畢竟是真君的弟子,她的去留也該過問真君的意思。” 初意聽言,忙不迭附和:“對的對的,速速叫師父來!” 只要師父來了,加之有閻王撐場,地府又有上萬陰兵,魔尊斷不敢在這里放肆。 但她高估了閻王的實力,也低估了魔尊的能力。 魔尊能以一己之力單挑玄天上尊、武德星君和四方戰(zhàn)神,雖敗在他們設(shè)下的殺陣,但也重創(chuàng)玄天上尊,且逃了出來,又豈會因地府的陰兵而生怯。 “我若說不呢?”九夜清語氣幾分威脅。 閻王沉著臉,沒接話。 魔尊要帶人走,誰也攔不住??v然他同情初意,可也不敢拿地府的陰兵冒險。但若不幫,佑圣真君定會怪罪他。 他暗暗一嘆,屬實難辦。 九夜清目光陡然一低,立刻鎖住躲在閻王身后的初意。 “即便是你師父來了,結(jié)局也一樣。興許有些不同,會見血。誰的血,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br> 初意低著頭,艱難的抓著閻王的衣袖。她深知大魔頭決計會做出令她后悔不及的事,可她實不愿回去魔宮。 那里是她的牢籠,好不容易脫身出來,怎可能心甘情愿回去籠里。 “你不希望我殺他。”他仿佛能讀心,一而再的戳中她的軟肋。 初意緩緩抬頭,望著他,眼里交織著不服、憤怒。九夜清將她的情緒看在眼里,只能視若無睹。 他只要結(jié)果——她走過來,隨他一同回去。 初意的視線陡然一移,看向他身后,吃驚的瞪大眼:“師父?!” 閻王和鬼差聞言,不約而同看向門口。 只等九夜清也扭頭看去,初意撒腿就往大殿后方?jīng)_去。 門口哪里有師父,是她騙人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