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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31節(jié)

    “假夫妻?!毕袷腔卮鹚脑挘窒駴]頭沒尾隨口說道。

    “怎么假?”他駁道:“不是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堂堂正正的辦了婚禮?!?/br>
    “呵!”初意一聲冷笑,學(xué)著他的語調(diào),道:“不是說戀慕我,為何又忍不住那事,背叛我?”

    她終是問出來,既然是夢,就沒太多顧忌。

    十辰倒是沒料到會被她反問,看著她雙目緊閉的樣子,若沒出聲,還以為她已睡過去。

    既然她誤認(rèn)為是夢,他也無所顧忌,如實回答:“為了奪回我的東西?!?/br>
    初意聽言,被熱感烘得昏沉的腦袋更暈了,問道:“什么東西?”

    “你身上的東西?!彼氐?,在她疑惑的工夫,又添一句:“你的身體。”

    初意想了想,最后徹底想歪了,又羞又惱的哼了一聲。

    以至于再度失去意識前,嗔罵一句:“渣男!”

    嘴里說著想要她的身體,兩只手卻又忍不住去抓別的女人,不是渣男是什么!

    被罵的十辰愣在當(dāng)下,原以為她還有話未盡,等了半晌,也不見半點動靜。

    他上前晃她肩膀,又輕拍她的臉。

    初意早已睡死過去,沒有半點反應(yīng)。

    ***

    不多時,苦渡海將驅(qū)蠱的藥拿來。藥到蠱滅,不到一個時辰,初意的體溫便恢復(fù)正常。

    確認(rèn)她已無恙,十辰才返回骨巖峰,淮舟緊跟其側(cè)。

    路上安安靜靜,誰也不曾開口。

    一個正在苦苦思索某個費解的問題。一個正在琢磨自家主子如此關(guān)心那位女仙,到底算不算情竇初開?

    二人正行至懸崖邊上的懸廊,十辰驀地問道:“渣男是何意?”

    淮舟不由一呆,側(cè)身看向他。他始終目視前方,熹微日光落在他干凈的臉龐,于眼梢流瀉半縷水色。

    面上這般淡然,似乎只是隨口問的話。

    “主上怎么突然問這個?”淮舟好奇。

    十辰道:“曾在凡界聽過這個詞,突然想起,不懂具體含義。”

    “哦……”淮舟半信半疑的笑了笑,解釋道:“渣字取自渣滓,特指渣滓一般的男人,具體應(yīng)當(dāng)是形容對伴侶不忠誠,轉(zhuǎn)而與其他女人貪享風(fēng)月的男子?!?/br>
    十辰默默聽著,眉頭越蹙越深。

    淮舟見狀,暗暗揣度:莫不是被那女仙給罵了?

    他斟酌一番,冒死補(bǔ)兩句:“譬如主上前幾天對她的所作所為,就是妥妥的渣男?!?/br>
    十辰突然側(cè)過身,目光凌厲的將他懾?。骸澳峭淼囊磺须y道不是你的安排?”

    樓百尺和驚天人皆由淮舟親自安排,他們的計劃就是要設(shè)計激怒初意。他原以為做做樣子,適可而止,但沒料到樓百尺得到的指令是拉扯彼此的衣裳。

    他正要制止樓百尺的行為,初意恰時聞聲闖進(jìn)來。

    他下意識想起身,忽想到此次計劃,便將那曖昧的一幕維持在初意的視線中。

    為了順利進(jìn)入骨巖峰,只能任她誤會。

    但方才從她口中聽到這句‘渣男’,驀覺刺耳。此刻聽到解釋,心里格外不適,像有什么堵著。

    好似...…委屈?

    十辰被這猜測驚得氣息一亂,蹭的轉(zhuǎn)回身,大步往骨巖峰的山洞走去。

    留在懸廊上的淮舟,不知所云的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

    “主上是在生我的氣?”

    ***

    初意被炙蠱所傷,在床上足足躺了兩日。醒來后,又食藥三日補(bǔ)足氣血,方才痊愈。

    等她記得骨巖峰還關(guān)著個人時,受罰的時間已逾五日,統(tǒng)共受罰十一日。

    祭司曾說,若遭噬靈珠吸食半個月,就得筋脈斷裂。十辰非時常練武之人,筋骨不如蒙丘那般硬朗,十一日只怕筋脈早已斷裂。

    她連忙飛去骨巖峰,見祭司守在洞外,問道:“他還在里頭?”

    箬無回道:“未得主上準(zhǔn)許,不敢擅自放出來?!?/br>
    “你!”初意不由生惱:“既然當(dāng)初說罰六日,時日一到你就該將他帶出來,怎能將他留在里頭長達(dá)十余日?!?/br>
    箬無低頭:“主上教訓(xùn)的是?!?/br>
    眼下多說也無意義,初意急著去救人,抬步要沖進(jìn)去。

    箬無連忙擋在她面前:“噬靈珠會傷及主上,我去將他帶出來。”

    初意下意識滯了一步,可心里著急,忙吩咐:“速速帶出來!”

    少時,看到祭司扶著面色慘白、口吐鮮血的男人走出來,初意心臟沒由來發(fā)緊。她連忙上前,將他接在懷中,讓他靠在自己肩膀。

    見他兩眼緊閉,已然不省人事,她不由憂心:“怎么會這樣?”

    箬無道:“看來已傷及心脈?!?/br>
    聽言,初意急急將他抱起,御風(fēng)往醫(yī)殿火速飛去。

    途中,正‘昏迷’的十辰聽見耳畔呼呼的風(fēng)聲,想來她速度極快。

    他悄悄掀開眼皮,往上瞅去,能看見她緊繃的下頜,還有因焦急而緊抿的雙唇。

    他復(fù)閉上眼,佯裝夢囈般喚道:“尊上...”

    初意見他并未轉(zhuǎn)醒,許是在做夢,便沒理會。

    “尊上...”他又虛弱的喚了聲。

    初意低頭再看,這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似因太過虛弱,眼皮半掀,毫無神光。

    他呆滯的將她望著,也不知此時是清醒的,還是昏沉的?

    “先別說話,很快就到了?!毖z仍時不時從他口中泱出,初意只能先安撫他,免得動了心氣,越發(fā)嚴(yán)重。

    十辰雙睫忽而一顫,竟落下兩滴淚。淚珠漫過眼梢,墜在她臂彎。

    瞧這悶聲垂淚的模樣,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回見他落淚,還是二人初次見面那晚,她說再不要他為自己撫琴,一晃竟快半年。

    不論何時,她都不懂怎么安撫一個流淚的男人……

    初意試著問道:“很痛?”她以為是受傷所致。

    他搖搖頭,薄唇微咬,合著嘴里的血,在唇上咬出血印子,頗有些令人憐惜的凄楚羸弱狀。

    “尊上,我并非不認(rèn)錯。”他語帶自責(zé):“只是我、我...”

    囁嚅半晌,還沒續(xù)上半句話,他張口噗的,鮮血噴在初意胸前。

    初意登時嚇一跳,聲音不自覺嚴(yán)厲幾分:“先閉嘴!傷好了再說!”

    她話里雖發(fā)怒,眼中卻掩不住擔(dān)憂。十辰心安理得的靠在她懷中,佯裝睡過去。

    而垂落在她后背的手,正悄悄凝聚一團(tuán)黑霧。黑霧化作一只黑鳥,振翅往淮舟的殊平殿飛去。

    他的確受了傷,倒不是表面這等嚴(yán)重,是因短時間內(nèi)強(qiáng)行吸納骨靈珠所致。

    骨靈珠蘊(yùn)藏的力量渾厚磅礴,倘若用他自己的rou身,也需六七天才能全部吸盡。十辰的rou身最多只能承受一半的力量,所以他不得不先分離身魂,以魂魄先吸收力量,再與十辰的rou身重新融合。

    如此,身子才不會因為力量過強(qiáng)而崩壞。但若要得心應(yīng)手的使出力量,仍有些勉強(qiáng),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不能完全消化魂魄內(nèi)的全部力量。

    方才那口血,便是因為魂魄吸取的力量過于強(qiáng)大,不斷沖擊十辰的心脈,導(dǎo)致氣血崩泄。

    他本可將這口心血化解,想了想,還是順勢吐出來,正好將重傷的狀態(tài)演得以假亂真。

    ***

    醫(yī)殿。

    見到主上將滿身是血的十辰抱進(jìn)來,苦渡海著實錯愕。

    這夫妻兩是有難同當(dāng)嗎?一方受傷才治愈,另一方就這副恨不得要同受罪的慘狀。

    “怎么受的傷?”苦渡海一邊診斷,一邊問道。

    十辰被罰一事并不光彩,初意并沒言明,只稱他前些日惹她生氣,她一怒之下將他扔去骨巖峰,在洞窟罰了幾日。

    “被噬靈珠吸食靈力后,便成了這樣?!?/br>
    “噬靈珠?”苦渡海尋思,骨巖峰有這么個東西嗎?還能吸取靈力?

    初意不知他的困惑,又不想他繼續(xù)追問,急切的問:“他的傷勢如何?可能恢復(fù)?”

    片刻,苦渡海疑惑不已:“奇怪……”左右診看,他的身子并無大礙,可看著確實像受了重傷。

    到底哪里有問題?

    苦渡海垂眸看向床上面色慘白的男人,分明就像是快要斷氣,脈象卻強(qiáng)健有力,絲毫不像重傷后的虛弱。

    他禁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把脈有偏差,便換手繼續(xù)診斷,可兩邊診斷的結(jié)果一致。

    見他半晌沒下文,初意忍不住問:“情況很不妙?”

    苦渡海撤手,搖搖頭:“臣今日許是沒吃葷,診個脈都診得發(fā)昏,把個重傷的脈象診成了強(qiáng)脈。主上在此稍等,臣去喊兩位徒弟過來重新診查?!?/br>
    他起身就要離開,剛轉(zhuǎn)過身,就見淮舟踏入屋內(nèi)。

    迎面相見,淮舟闊步向前,高聲喊道:“苦老??!”

    要哭似的音調(diào)喊得苦渡海雞皮疙瘩滿身爬,他抖抖身,道:“有話就說,陰陽怪腔。”

    淮舟與前方的初意行禮,道:“屬下有些隱疾需苦老診看,主上....”

    “去吧?!背跻饣氐馈7凑喽珊R兴茏觼碓\斷,倒不耽誤她的事。

    得到準(zhǔn)許,淮舟一拉二拖的將苦渡海拽出了門。

    直到外頭連廊,苦渡海將他推開,疑惑的打量他。軍師平日身子健朗得很,雖說上次大戰(zhàn)后受了重傷,但身體早已恢復(fù),何來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