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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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茶杯遞過去,莞爾一笑:“離霧?!?/br> “離霧……”初意又問:“分明是個好名字,為何要用十辰的名?!?/br> 離霧默了會兒,卻反問:“魔尊可想過納妾?” 初意眉梢一揚,他問得過于突兀又大膽,像十辰一樣大膽。 她輕笑:“為何要納妾?心中只許一人不可?” 離霧道:“妻妾成群,君王一向如此。” 初意一邊顛著茶杯,譏誚道:“他們要么是想要更多子嗣替自己穩(wěn)固江山,要么……根本不懂情是何物吧?” 怎料離霧突然握住她的手,媚態(tài)畢顯,語調(diào)嬌軟。 “小的想服侍尊上,即便不做妾,哪怕只是個侍從,也毫無怨言?!?/br> 初意冷冷將他瞪著,不覺半點感動。 “他雖有陰柔之美,卻也有陽剛之魄。你學(xué)了他三分姿態(tài),盡是矯揉造作,無他半分攝人心魂的魅惑?!?/br> 說罷,她甩手將他推開,起身朝門口走。 未走幾步,她腦子一陣眩暈,踉蹌兩步,跌跪在案幾旁。 “尊上!”離霧上前扶住她。 初意怒不可遏的掐住他脖子:“你膽子不小,竟敢對我下藥!” 離霧看著她,忽而勾著嘴角,笑意幾分瘆人。 “只要能與尊上良宵之際縱歡一次,離霧死而無憾?!?/br> 初意雙目大瞠,罵道:“真是個瘋子!” 她抬掌猛的打在他腹部,將他振飛。離霧未防備,后背撞在墻上,呲牙咧嘴爬不起來。 初意撐住案幾站起來,搖搖晃晃快步離開。 *** 是夜,雀凄扶著初意回到魔宮,不期撞見正來蝕天殿的淮舟。 淮舟見狀,忙詢問情況,雀凄便將前情大概說明。 等雀凄送初意回屋后,淮舟想了想,腳步一轉(zhuǎn),去往骨巖峰。 * 洞窟內(nèi)。 “主上...”淮舟看著前方正盤腿斂息的十辰,小心翼翼開口。 十辰未動:“說。” 淮舟道:“那位女仙在城里遭人下了藥。” 十辰緩緩睜開眼,原本漆黑的瞳孔,因方才吸納靈力而泛著淡淡水藍色。 “什么藥?”他問。 淮舟摸著下巴,思索道:“她面頰通紅,渾身發(fā)熱,該是什么藥呢?” 十辰眼波一動,不自覺泄出幾分厲色。 第二十四章 她的速度就是這么快,快到…… 初意躺在床上, 渾身上下每寸肌膚都在不斷泌出熱汗,是她施法將體內(nèi)毒素強行逼出所致。 起初只是腦袋眩暈、四肢無力,并無其他不適。以往在凡界捉拿雞精時,她曾中過雞精噴灑的迷藥, 癥狀便似這般, 是以她認為離霧用的也是迷藥。 倘或如此, 只需施法借由毛孔把迷藥迅速排出體外,再休息一日, 便能完全恢復(fù)。 離開奉樂坊時,她已及時排汗,暈眩感的確減輕不少, 雙手也能使力, 誤以為恢復(fù)正常。 怎料,與雀凄返回魔宮的途中, 眩暈感再度襲來,且比先前更嚴重,兩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再不久, 腹內(nèi)仿佛生起一團火,這火越燒越旺,猶如縱身火海, 肌膚處處都像被熨過一樣滾熱。 情況顯然超出她所料。 她不知自己究竟中的什么毒, 只能在苦渡海到來之前,不斷施法排汗,設(shè)法用汗液帶出毒素。 以至于大汗淋漓,衣裳早已濕透。后背的汗水浸透布料,打濕被褥。仿佛躺在水缸里,渾身濕漉漉的, 著實難受。 她想脫去衣裳,奈何使不出半點力氣。 “魔尊稍稍忍耐,苦老就快來了?!笔虖脑诖策叞矒岬馈?/br> 他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打來水,幫她擦汗緩解不適。 不知多久,她渾渾噩噩的聽見侍從激動的喊:“苦老來了!” 而后便聽腳步聲臨近,有人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再觀察她的舌苔和瞳孔。 正是被雀凄叫來的苦渡海。 她尚且能聽見他說話:“面紅體熱,看起來像中了媚藥,可主上腎器并無燥熱之感,根脈也未見突挺,這毒屬實怪異?!?/br> 初意掀動眼皮,朦朧的視線只能瞧見他的輪廓,看不太清面容。 她喘了口熱氣,問道:“苦老能解這毒?” 苦渡海道:“臣慚愧,從未見過這種毒,只能先去煎一副退熱的藥,幫主上降下內(nèi)熱。倘若熱度反復(fù),說明毒性難除,還是得找投毒之人問明白,才能對癥下藥?!?/br> “離霧?!背跻獾莱鲞@個名字。 苦渡海不知她說的什么,看向雀凄。雀凄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離霧所指為何。 初意想起那人的別稱,道:“小十公子?!?/br> 雀凄聽言,面具上的雙目倏然迸出怒色:“果真是他下的毒,我去將他抓來!” 她剛離開,苦渡海叫來侍從,吩咐道:“你快去煮一碗冬參白果湯,時不時給主上喂幾口,我去煎兩副退熱的藥?!?/br> 再吩咐另一侍從:“打一盆溫水,不斷擦拭主上的后頸和手心。” 兩位侍從立刻依言出去。 初意欲叫住侍從取來衣裳,給她換下。但她腦袋發(fā)沉,昏昏欲睡,便想著先睡會兒,實在困乏。 可她腦子想著要歇一歇,體內(nèi)卻燙得像開了個爐灶,甚至還在不斷的添柴加火,燒得她口干舌燥,喉嚨冒煙。 睡也睡不著,醒著又分外難受,恨不能有誰來給自己腦門來一拳,暈過去才好。 不多時,侍從打來溫水,幫她擦拭后頸和掌心,以此舒緩她的不適。但這對于渾身似被火烤的初意而言,真是杯水車薪。 尤其喉嚨,灼燒一樣,開始犯疼。 “水...”嗓子像干涸的河床,發(fā)出的聲音嘶啞不堪。 “魔尊再忍忍,井里深已經(jīng)去煮白果湯了,很快就好?!边@是侍從路子野的聲音。 初意只好暫且忍著。又渾渾噩噩過了片刻,實在忍不住,又叫:“水...” 侍從卻沒再回應(yīng)。 初意隱約聽到有幾人在說話,辨認不清,心頭煩躁,再催促:“水...” 不一會兒,有人在她唇邊喂了勺東西,不知何物,清涼潤口,瞬間舒緩喉嚨的干燥感。 初意舔了舔,有股淡淡的果香,回味甘甜,可僅此一勺還不足以解渴驅(qū)燥。 她以為是侍從,眼也未睜,虛弱的說:“還要?!?/br> 那人又喂了兩勺,初意口里的灼熱方才緩解不少。 但遍布百骸的火勢沒褪,不久又是口干舌燥,再喚:“水...” 那人復(fù)喂兩勺,并順勢將手掌貼在她額頭,試試她的溫度。 明顯的溫差令初意誤以為貼來的是冷巾,舒服的喟嘆出聲:“就這樣貼著,別移開。” 那本要撤離的手,猶豫了一剎,又壓回她額頭。 初意自始至終沒睜眼,便不知侍從早已換了人,已是從骨巖峰趕來的十辰。 見她雙頰通紅,他起初也以為是媚藥所致,可方才聽侍從轉(zhuǎn)述苦渡海的診斷,又試過她額頭的溫度,guntang無比,的確不像中了媚藥。 倒更像是感染風寒,致使她高燒不退。 “溫水來了?!被粗蹖Q好的水盆端在十辰身旁。 十辰抽手要去擰毛巾,初意不滿的嘟噥一聲:“叫你別移開!” 淮舟聽言忍俊不禁,在他耳邊壓著聲音調(diào)侃:“難得見主上撒嬌生氣的樣子?!?/br> 他指的是初意如今用的是魔尊的rou身,因中毒而有些迷糊,不自覺嬌氣許多。 十辰?jīng)]應(yīng)話,一張臉繃得嚴肅。 他低身幫她擦拭頸部,再擦過雙掌手臂,往復(fù)數(shù)次。等她喊渴時,又端來白果湯,喂食幾勺。 許是流汗過多,加之熱度耗費精力,初意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 十辰手中未停,仍在用溫巾幫她擦拭。 淮舟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耐心照料她的樣子。 瞧他擦拭脖子時,小心翼翼的,生怕力道太重弄疼了人。還有喂送湯水時,一勺都得勻開幾次,以防嗆到她。 淮舟跟隨魔尊萬余載,何時見過他對旁人如此體貼細心,委實稀奇。 越瞧,他嘴角咧得越開,心里忍不住盤算他們兩的好事。 十辰正回身叫淮舟去換水,便看見他臉上浮現(xiàn)那怪異的笑。 “把些不該有的心思收回肚子里!”他冷斥,吩咐道:“換水。” 淮舟即刻抿唇,卻是憋著笑,端起盆就走。忽想到個事,側(cè)過身問:“雀凄回城去抓拿下毒的人,屆時是交給刑牢由宋景和審問,還是主上親自提審?” “讓他問出解藥和下毒的動機,再殺?!笔?jīng)]有猶豫,一個殺字說的堅決又輕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