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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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殿中。 眾人躬身向御座上的皇帝行禮。 杜琢跪地請罪:“皇上,臣有罪,臣管束不當(dāng)釀成大禍,還請皇上責(zé)罰?!?/br> 皇帝一夜沒睡,眼睛中滿是紅絲,再加上氣色不佳,面頰上的傷疤看起來比往日更加猙獰。 皇帝站起身走到杜琢面前,伸手將杜琢攙扶起來:“你三弟現(xiàn)在如何?” 杜琢道:“受了傷,又嗆了水,一直病著?!?/br> 說完這話杜琢語調(diào)一轉(zhuǎn):“我杜家世代戍邊,不想?yún)s養(yǎng)出這樣一個……現(xiàn)如今這般模樣也是他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來龍去脈朕都知曉了,”皇帝伸手拍了拍杜琢的手臂,轉(zhuǎn)頭看向宋羨,“朕下令著刑部、大理寺,連同兵部一起查明此事,不會讓你們蒙冤?!?/br> 皇帝說完重新回到御座前坐下:“當(dāng)年前朝余孽聯(lián)手遼人一起攻打廣陽王屬地,朕當(dāng)時為了穩(wěn)住內(nèi)政沒有及時出兵營救,廣陽王為了保護大齊百姓,一家戰(zhàn)死沙場。 朕始終對廣陽王一脈心懷愧疚,對嘉慧郡主多有照拂,盼著將來她能延續(xù)廣陽王一脈,沒想到嘉慧郡主膽大包天,竟然做出這等事?!?/br> 皇帝說到這里微微一頓,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仿佛是在躊躇該不該重罰嘉慧郡主。 “皇上,”宋羨上前一步道,“微臣求皇上恩典,請皇上看在廣陽王爺滿門忠烈的份上……從重處置嘉慧郡主?!?/br> 皇帝聽到這話,眼睛中一閃驚訝,聽宋羨前半句還當(dāng)是要為嘉慧郡主求情:“怎么說?” 宋羨道:“廣陽王爺跟隨皇上四處征戰(zhàn),最終又戰(zhàn)死屬地,乃是三軍之榜樣,廣陽王的功績,斷不能因為一個旁支族人而有半點的損傷。 若是這樣,著實對廣陽王爺不公?!?/br>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心一意 春和堂外。 李佑站在玉階上,聽著殿內(nèi)的動靜,雖然辨不出內(nèi)容,但能確定是宋羨在說話。 他就知道宋羨能抓住時機,雖然第一次面圣,該做什么卻清清楚楚,半點不含糊,杜琢雖然老練也精明,與宋羨比起來也要落于下乘。 他與恩師一直有書信往來,鎮(zhèn)州的事他也清楚幾分,他曾打探過恩師,要不要輔佐宋羨。 恩師說,不必要。 他也有些驚訝,宋羨年紀(jì)輕輕,居然用不著旁人點撥?到了這樣的地步? 李佑握著腰間的劍柄,威視著周圍,一雙肅穆的眼睛中一閃柔和,想到宋羨就不難思量到陳家村。 他雖然知曉陳家村的變化,但心中總有些掛念,想要親眼去看看。 這次的事,看起來是宋羨和杜琢發(fā)現(xiàn)了蹊蹺,仔細想想就知道,這其中還有一個陳家村。 如果不是陳家村與杜繹周旋,穩(wěn)住了嘉慧郡主,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事。 陳家村那個小姑娘謝良辰,極為聰明的,他那個小師弟不知道長多高了,又學(xué)到了些什么? 李佑在外面思量,大殿里依舊回蕩著宋羨的聲音。 宋羨道:“若廣陽王在世,定然不會允許有人借著他的名號任意妄為,否則宋旻和杜三爺都該無罪?!?/br> 還從來沒有人在皇帝面前這樣提及廣陽王,廣陽王勞苦功高,當(dāng)年先皇和皇帝征戰(zhàn)時,多虧有廣陽王籌措糧草,大齊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到現(xiàn)在依舊經(jīng)常提及那些事。 先皇也稱贊廣陽王乃是當(dāng)世“人杰”,沒想到這樣一個人,最終落得戰(zhàn)死的結(jié)果,滿門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著實太過慘烈。 皇上讓人尋到廣陽王族中人封賞的時候,也算獲得了一絲慰藉。 廣陽王的牌位供奉在宗廟外,靜靜地陪著先皇,每年皇上都要去燒一炷香,讓人祭奠一番。 皇上對廣陽王如此,眼下這案子涉及到了廣陽王唯一的后人,就連旁邊的杜琢都沒料到宋羨會如此直言不諱。 宋羨接著道:“嘉慧郡主極其父親不過就是廣陽王族中旁支,若是能配得上廣陽王爺?shù)牡滦幸簿土T了,卻不想她心狠手辣,怎好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強行令廣陽王爺蒙羞? 所以微臣覺得這不合適?!?/br> 宋羨說完,該輪到杜琢接話,杜琢卻一時愣住了,縱他肚子里有千般謀算,但著實宋羨將這話茬抬得太高,他就算踮腳也夠不太著。 本想著乘船慢慢渡河,沒想到被宋羨一桿子捅進江河中,只能奮力掙扎求生。 不能與這人一同征戰(zhàn),否則定然兇險至極,杜琢心中罵了一句,硬著頭皮道:“皇上,宋指揮使所說也是微臣所想?!?/br> 宋羨接著道:“嘉慧郡主真心想要八州百姓脫離前朝人掌控,可以明著稟奏皇上,大齊之前北疆戰(zhàn)亂,沒有更多的兵力和軍備,朝廷暫時沒有用兵,并非舍棄了八州子民。 嘉慧郡主暗中培養(yǎng)死士,離間戍邊將領(lǐng),是想要借此達到什么目的?是不信任大齊朝廷,還是想要影響朝廷和皇上的決策? 嘉慧郡主難不成將八州之地當(dāng)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培養(yǎng)眼線行刺殺之事,一心算計旁人實乃jian佞行徑,不聲不響中不知要掀起多大風(fēng)雨。” 杜琢也道:“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尚能讓人看清楚,背地里的暗箭著實難防,微臣現(xiàn)在想想仍覺后怕,若是嘉慧郡主此次安然無恙,微臣無論去哪里都要多帶家將,免得被人算計?!?/br> 皇帝聽到這里終于抬起眼睛道:“兩位愛卿所言甚有道理,朕也是私心作祟,不愿廣陽王一脈如此凄涼?!?/br> “皇上,”宋羨道,“微臣等知曉皇上與廣陽王爺?shù)木记榱x,若是有真正的廣陽王血脈在,又能擔(dān)得起廣陽王爺?shù)拿?,微臣愿歸在其麾下,一心一意助她奪回丟失的八州,哪怕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杜琢躬身:“微臣如是?!?/br> 杜琢說完不禁思量,宋羨這話是在為日后出兵前朝余孽做打算,不過,杜琢依舊覺得有些奇怪,宋羨為何要說“一心一意”? 仿佛在表忠心。 幸好真正的廣陽王血脈早就不在了,說一說也沒有大礙,否則他還要信守承諾。 現(xiàn)在看來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皇上會任命他和宋羨,一西一東分別出兵。 皇帝望著宋羨和杜琢,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刑部、大理寺徹查此事,確定一切是嘉慧所為,朕會奪了她郡主之位,絕不姑息?!?/br> 宋羨和杜琢跪地謝恩。 皇帝看向兵部尚書、刑部尚書等人,吩咐他們先行退下,只留下宋羨和杜琢二人說話。 大殿中沒有了旁人,皇帝起身慢慢踱步,地面上的金磚映著他的挺拔的身影,終于他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香爐上方的裊裊青煙。 皇帝緩緩開口:“你們覺得該什么時候出兵攻打前朝余孽?” 杜琢沒有說話,宋羨道:“微臣以為,越快越好?!?/br> 皇帝目光微深:“前朝余孽被困在八州,日益衰落,不是應(yīng)該等一等對我們更加有利嗎?” 宋羨道:“此事之前微臣也這樣想,但發(fā)生了這樁事,微臣才覺得不宜再拖。如今八州混亂,不光有前朝余孽把持,遼人以及那些背地里有所算計之人也想以此生事。 一旦有變故,大齊的西北都會陷入戰(zhàn)火之中。 更何況八州百姓可能會別人算計、利用,這次派來刺殺的死士,就是出自八州之地。” 杜琢道:“每年朝廷花在戍邊上的人力物力都不少,若是奪回八州之地,至少東、西關(guān)卡可以撤出大部分兵力,西北安定了,遼人也不敢輕易犯我大齊?!?/br> 皇帝慢慢搓動手里的一串紫檀珠,不知思量什么,半晌才道:“朕與兩位愛卿說的這些話,不要告知旁人?!?/br> 杜琢和宋羨應(yīng)聲。 皇帝道:“你們一路勞苦,回去歇著吧,明日朕再傳你們。” 宋羨和杜琢躬身退下。 走出大殿之后,被風(fēng)一吹,杜琢才察覺自己不知何時出了一身冷汗。 兩個人向殿外的李佑行禮,李佑微微點頭,然后又看了宋羨一眼,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等出了宮,他自會讓人知會宋羨前來一敘。 宋羨與杜琢一起出了宮。 走到宮門外,杜琢才壓低聲音道:“你沒與我說要在圣前如此?!辈患诱谘冢犊毖?。 宋羨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定不能讓嘉慧郡主逃脫嗎?” 杜琢一怔,聽起來好似也沒錯。 宋羨翻身上馬,剛要驅(qū)馬前行,想起什么看向杜琢:“杜節(jié)度使可要與我同行?” 杜琢道:“你準(zhǔn)備去做什么?” 宋羨道:“好不容易來京師,四處走動走動?!?/br> 旁邊常安立即想到西北的羊毛,大爺這是要帶杜節(jié)度使去看看線穗,讓杜節(jié)度使看看陳家村的線穗? 才惦記完別人的兵馬,又惦記上別人的銀錢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炫耀 杜琢跟著宋羨在京城街面上轉(zhuǎn)了一圈,心中不禁感嘆,要么他是被杜繹氣得腦子不好用了,要么就是將多年的睿智放在綏州沒帶出來,他怎么就能答應(yīng)跟宋羨一起出門? 他還以為宋羨會走動一些衙門,或者拜訪幾個相熟的人。 答應(yīng)宋羨之后,他火燒眉毛了似的回到住處,讓小廝拿了幾套衣服,仔仔細細地選了套老成持重的寶藍色。 跟在宋羨身后走在京城街道上時,他心里還在琢磨,一會兒見了那些人,他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xiàn)?宋羨的同盟?宋羨的摯交?還是一個不遠不近的同僚?那些畢竟都是宋家的關(guān)系,杜家從前與宋家沒有來往,眼下不得不思量周全些,畢竟可能不久之后他與宋羨就要一同抗敵…… 杜琢想到這里的時候,宋羨走進了一處針線鋪子,杜琢一時沒有覺察,前后腳地走了進去。 直到宋羨向掌柜要線穗時,杜琢才回過神,宋羨是在逛鋪子,之前那些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宋羨握著線穗:“京城也又賣的了,不過一等貨多,你摸一摸覺得如何?” 宋羨不笑的時候,眉目清冷,就像是在衙署談?wù)?wù),而且說話的語氣理所應(yīng)當(dāng),手里舉著線穗就這樣遞過來。 杜琢不想被宋羨牽著向前走,那他會覺得自己是一頭蒙瞎驢。 但此時此刻要么轉(zhuǎn)頭離開,要么…… 杜琢將線穗握在了手里。 “搓一搓這線,就那般握著是感覺不出好處的,”宋羨指點杜琢,“從前還沒見過這樣的羊毛線穗?!?/br> 杜琢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要命地捻了捻。 鋪子掌柜笑著道:“從前肯定沒有,這是今年才有的貨,這么軟的內(nèi)毛紡的線,京中富貴人家都喜歡?!?/br> 宋羨道:“也不知是誰想出的法子,賣這樣的線穗子?” 杜琢瞪大眼睛看向宋羨,他好像第一次認識這位宋指揮使。 宋指揮使臉皮竟然這般厚,誰想出的法子他不知道?這樣問掌柜,還不是要聽人家說陳家村的好話? 就因為陳家村在他治下的鎮(zhèn)州,他就這般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