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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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看來,你母親沒看錯人。” 謝良辰試圖在腦海中翻出有關父親、母親的一切,可得到的卻是一片空。 知曉了這些,謝良辰心里卻涌出更多的疑問,既然母親逃出來了,還與父親成親生了她,又是什么事讓他們離開了鎮(zhèn)州,她真的是被人伢子拐走的嗎?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希望就在前方 謝良辰的疑問,陳老太太很快就給了些解答。 陳老太太道:“你沒有被人伢子帶走。” “當時你母親和父親要對付一個人,恐怕你有危險,于是先將你藏了起來,人不能平白無故就不見了,所以對外只說你被人伢子帶走了?!?/br> 陳子庚畢竟年紀小,突然知曉姑姑的父親是廣陽王,阿姐也不是人伢子帶走的,整個人都愣在那里。 謝良辰看到陳子庚的模樣,心頭滿是愧疚和不安。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外祖母過世之前是不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子庚?子庚長大之后乘船出海會不會與父母的事有關? 子庚當年也就這樣的年紀,要面對外祖母過世,陳家村死了那么多人,又要守著這樣的秘密,眼睜睜地看著阿姐嫁入蘇家…… 無論哪個都不是好承受的,前世卻一股腦地全都丟給了子庚。 怪不得子庚要科舉,還有經商,一次次跑去蘇家說要將她接出來。 子庚那般聰明,最終卻被季遠殺了,尸身都受盡凌辱。 她的阿弟…… 外祖母病重之時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滿是牽掛和不舍,死都不能安心。 還有那些陳家村的人。 謝良辰漸漸喘不過氣來,她又想到了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義父母”,還有家中的下人……乃至余姚、越州因時疫過世的無辜百姓。 她知曉自己不能繼續(xù)想下去,會讓自己陷入一種極端的情緒里,這對她和往后該去做的事沒有任何好處。 謝良辰道:“養(yǎng)育我長大的人,是不是我父親、母親?” “不是,”陳老太太斬釘截鐵地道,“你父親、母親在元平九年不見了,你被托付給了廣陽王身邊的親信,我會知曉這些,是因為在元平十年,我收到了有人送來信函,信函中告知了一切,為了你的安全,信函中沒提及你在何處。 我想知曉一些內情,然而送信的人只管遞送東西,并不與我說話,也不愿意替我送回信。” 陳老太太長嘆一口氣:“你母親雖非我親生,但這些年她一心將我視為長輩,我也早就將她當成親骨rou,可那時候焦急也沒辦法,只能照信函上說的去做,對外承認你被人伢子帶走,你父親、母親為了尋你死在了海上。 我還是四處打聽你消息,一來這樣做合乎情理,二來也抱著一絲希望,或許能知曉你在哪兒。” 謝良辰感覺到手被拉住,她轉過頭看到了陳子庚。 陳子庚眼睛比往常眨動的更快些,但他還佯裝鎮(zhèn)定,試圖安慰她。 謝良辰努力向阿弟笑了笑。 陳老太太接著道:“自從那次之后,我再沒得到任何有關你的消息,直到前年冬天我才又收到信函,說可能會將你送回來,如果你回到謝家,讓我不要將你接回陳家村,陳家村興許不安全。” 謝良辰明白了,所以前世外祖母并沒有立即將她從謝家接走。 陳老太太接著道:“我思量著,那些人可能是察覺到了危險,若是他們出了事,才會讓人回到謝家。 而那些人曾送信來陳家村,不讓我接你回來,是怕被人順藤摸瓜找到這里,連累了你?!?/br> 謝良辰道:“外祖母那時候沒料到我醒來之后,打定主意與蘇家解除婚約,不再在謝家逗留。” 陳老太太道:“照我的思量,怎么也得等過了年之后再做打算,如果那些人沒找上門,八成就安全了,我就可以與謝紹山撕破臉,沒想到你比我脾性還要急。 經過這件事,我也將謝紹山和蘇大太太看了清楚,包括謝氏的族長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恐怕也容不得你。 不去想你的身份,你就是我的外孫女,我們娘仨寧可死在一處,也不能讓你在謝家受罪。 更何況你一心想要與我這個外祖母相依為命,真的將你留下,你這心里該有多難過? 哪怕過苦日子,哪怕有危險,總好過心中不舒坦。” 謝良辰鼻子發(fā)酸,可這時候她卻只想笑不想哭。 陳老太太拿起帕子給謝良辰擦淚水,她的眼睛一樣發(fā)紅,氣息略有些不穩(wěn):“你父親、母親在外都做些什么,不與我仔細說,我也只是個農婦,眼光短淺,但將你接回陳家村我不后悔。 你心里對這些事是不是早有疑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整日里看你那么奔忙,怕你肩膀上承擔太多,也怕你知曉了真去打聽,會引來危險。 你母親就是放不下你外祖父廣陽王的死,這才……唉……我不是不讓你查,我就是擔心你?!?/br> 謝良辰知曉這個道理:“但是我不去尋他們,他們也要找過來?!?/br> “是這個道理,”陳老太太道,“我也想通了,與其瞞著你,倒不如說清楚,你反而能有所準備。” 謝良辰思量著:“外祖母說父親、母親要對付一個人,他們要對付的是誰?” 陳老太太搖頭:“那些事他們不告訴我,但我也隱約知曉一切,元平七年的時候,你父親一直在外面走動,說是做些小買賣,其實是在打聽消息,你父親沒有去南方,只是在易州、雄州一帶。 那時候我們正與遼人征戰(zhàn),你父親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贊鎮(zhèn)國大將軍宋啟正,說這北方的將領真正能與遼人對抗的也就是宋將軍,橫海節(jié)度使和那姓趙的都不行,那一戰(zhàn)之后,聽說姓趙的被遼人抓了,我還夸贊你父親有眼光,你父親卻說不一定是被抓,是早就投靠了遼人也不一定。 除此之外,你父親在我面前失言說,可惜姓趙的沒有死。” 謝良辰聽到“姓趙的”這幾個字,立即想起趙興宗,趙興宗在元平七年被遼人抓走,后來改名叫蕭興宗。 難不成父親、母親要對付的那個人是蕭興宗?所以義父義母一直在抓遼人jian細,甚至可能暗中審問蕭熾。 他們覺得當年廣陽王的死與蕭興宗有關? 陳老太太道:“這次陳家村出事也跟遼人jian細有關,總之以后我們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對那些遼人?!?/br> 他們始終避開了一件事,因為這件事都觸動著他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謝良辰道:“外祖母,你覺得我父親、母親還在世嗎?” 陳老太太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還抱著一線希望,或許他們被人抓了起來,或許他們不方便露面,但我不希望你這樣想?!?/br> 心懷希望,就有可能會失望嗎? 這個道理謝良辰懂得。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謝良辰的情緒逐漸恢復平靜。 陳老太太望著外孫女:“那日后你準備……”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謝良辰道,“我還是您的外孫女,子庚、黑蛋他們的阿姐,陳家村的辰丫頭?!?/br> 這些不會變,她的想法也不會變,不過多了許多希望,也有了許多想做的事,該去做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送暖 陳老太太將自己知曉的一切說的差不多了。 陳子庚站起身跑去給陳老太太和謝良辰倒了一碗水。 看著忙碌的陳子庚,謝良辰向著阿弟一笑。 陳子庚聲音清脆:“阿姐別急,那些遼人沒什么可怕,不但被將軍阿哥打去了拒馬河外,而且他們派來的人,一個個都落入府衙手中,等北方強盛了,他們便更沒有了機會,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設法去探聽消息,找到姑姑和姑父的下落?!?/br> 謝良辰拉住陳子庚:“阿弟說的對,眼下阿弟只要好好讀書,照顧好外祖母和陳家村,那些事我們慢慢來。” 陳老太太的神情一如既往,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和孫兒。 謝良辰對外祖母卻有了另一番思量,外祖母說不知曉外面發(fā)生的那些事,那是因為外祖母從廣陽王屬地到鎮(zhèn)州,見到了太多,也經歷了太多,但如果外祖母自己不說,誰又能相信她的這些過往? 外祖母心中如明鏡,讓自己做一個農婦,何嘗不是在保護陳家村和身邊的一切,如果在父親、母親失蹤時,外祖母就露出端倪,哪里還有之后種種。 謝良辰道:“舅舅過世也是因為去尋找父親和母親嗎?” 陳老太太搖頭:“你父親、母親不見了,我們怎么可能不著急,但除了陳家村之外,你母親幾乎帶走了所有身邊可用之人。 我與你舅舅懷疑,那些人是看到了你父親的相貌,但不知曉他的身份,你母親十四歲離家,這些年相貌雖有些不同,但遇到熟悉廣陽王一家的人,難免會引起猜疑。 所以你父親、母親才會一起離開,只要他們不出現(xiàn)在鎮(zhèn)州,那些人就無從下手,過些年風平浪靜了,他們再回來就是,我們亂了陣腳,到處去尋人反而會壞事。 最穩(wěn)妥的法子,就是留在村中靜等消息。” 陳老太太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仿佛感受到了當時的心情:“誰知后來得到信函說,你父親、母親不見了,我和你舅舅可真是心急如焚,可又能怎么樣?你母親身邊的人若是都尋不到她,我們不知曉內情,想要找也沒有任何頭緒。 那會兒遼人攻打北方城池,戰(zhàn)事始終不停歇,衙署到處征兵,陳家村自然也不能幸免,你舅舅帶著村里的人去軍營,也是情勢所迫,不過你舅舅也確然存了心思,想借機探聽些消息。 說到底你舅舅和陳家村人的死,都是戰(zhàn)事害人?!?/br> 謝良辰知曉外祖母沒有騙她,但這話語里也有安撫她的意思。 謝良辰也不想陳老太太擔憂,點點頭道:“孫女知曉了?!?/br>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陳老太太站起身:“今日也是想到哪里說到哪里,定然還有一些細節(jié),日后我們再提?!?/br> 謝良辰應聲。 陳老太太道:“我看這里還有許多事要忙,你不要累著自己?!?/br> 說著話三人走出了屋子。 陳老太太放下了心事,這才能背著手看看這里,瞧瞧那邊,官藥局可真是大,來來往往不少醫(yī)工。 陳老太太問謝良辰:“那些醫(yī)工真是太醫(yī)院來的?” 謝良辰笑道:“是,雖然不是太醫(yī),卻對藥材格外熟悉,有的還會針法?!?/br> “都是吃官家飯的,”陳老太太喃喃地道,“在咱們鎮(zhèn)州吃官家飯的也不容易?!币皇怯兴瘟w鎮(zhèn)著,恐怕早就散伙了。 陳老太太見過不少官員、將軍,除了廣陽王這個老主家之外,在她老人家心里,宋將軍最是年輕有為。 謝良辰被許汀真叫去看成藥,陳老太太和陳子庚就自己出了官藥局。 剛走出官藥局大門,陳老太太就見到了剛剛才在心里贊賞過的宋將軍。 宋羨正在與身邊人說話,發(fā)現(xiàn)陳老太太和陳子庚迎上前:“您這就要回去了?” 陳老太太向宋羨行禮,卻被宋羨先一步扶起,陳老太太被這樣禮遇,難免受之有愧,說到底她與宋家的交情,無非是陪著宋老太太說了幾句話而已。 “是啊,”陳老太太笑著道,“官藥局忙的厲害,我們就不留下添亂了?!?/br> 常安乜了一眼大爺手里被攥皺的公文,大爺立在這里的架勢,儼然快成了廟里供奉的泥塑。 這來來往往的官員和醫(yī)工都不停地抹汗,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