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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眼的一板白色藥粒,他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原本擔(dān)憂的心情在看到上面的功用時突然變得錯愕了,像是怕自己看錯了似的他又看了一遍,他的世界瞬間變了色。他從沒想過楚煜會瞞著他服藥,此刻,眼前的一切給了他最好的證明,她在偷偷吃著避孕藥…… 在他剛好端著杯子放在玻璃矮幾上時楚煜處理好一切出來,他指了指冒著熱氣的杯子,溫和道:“等一會兒再喝?!?/br> “哦?!彼咧辽嘲l(fā)邊坐了下來,單手揉著自己的肚子,看了眼矮幾上的杯子后又抬頭望向他,“干嘛那么看著我?” 他笑得溫和,可眼底卻失了溫度,“怎么提前了?” 楚煜捧著杯子,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將杯子湊至自己的頰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一直不規(guī)律?!?/br> “要去看醫(yī)生嗎?” 楚煜突然睜開了眼睛,奇怪地打量著他,半晌后才道:“這個不需要看醫(yī)生吧?又不是什么大病?!?/br> 他沒說話,看著她又閉上眼睛后雙拳不自覺地緊握了,翕動著唇瓣卻未吐露出一個字來。 “要走了嗎?”楚煜喝了點(diǎn)兒熱水,向他挑眉問道。 “不急,再休息一會兒。”說罷他走至她身旁,在她的注視下緩緩拿出了她包里的東西,攤開在掌心送至她面前,“是不是吃藥的緣故,所以不規(guī)律了?” 楚煜突然愣住了,原本就失了血色的臉上變得更加慘白,驚慌、無措齊齊涌向她,收拾好心情后她撐著沙發(fā)起身與他對視著,在兩人視線交匯處似有什么東西破裂了,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哀痛而他也看出了她眼底的……平靜。 他看著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復(fù)雜,因?yàn)橹懒四欠N失去的疼痛所以他沒有滿腔的怒火,內(nèi)心深處很簡單地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一個口口聲聲說不能生的女人卻偷偷服著藥! “聽說吃藥很傷身體,如果是避孕的話,你不用如此?!彼穆曇艉艿?,言語間透著關(guān)切??伤酉聛淼脑捒蓞s像針一樣刺在她的心頭?!俺?,當(dāng)初你跟我說你不能生了,我相信了,現(xiàn)在我卻要質(zhì)疑了,為什么你總是不肯跟我說實(shí)話?要是哪一天再有一個孩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告訴我它是我的,我應(yīng)該也不會驚訝了?!?/br> 她看著他,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言,靜靜地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一般。 “可是我也知道,不會有那么一天,因?yàn)槟悴幌霂鼇淼竭@個世上。”頓了頓,他的唇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除了藥,你還有別的辦法。一個連自己身體都不愛惜的女人,你還有什么做不出來?” 她的指尖忍不住的顫栗,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抬起了手臂,打開了他一直攤開在她面前的手,避孕藥被她打落在地上,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胸前,開口毫不留情道:“韓墨煜,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我的藥至少是給我自己吃的,可你呢?” 她垂下手臂,往后退了幾步,微昂著頭看著他,被壓制了很久的痛恨涌了出來,“和你那種骯臟卑劣的手段比起來我的又算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會害怕得每次都要吃藥嗎?我不是不能生,我是不敢生了。我不想冒險,所以從一開始就斬斷了麻煩的根基。” 他的心中了然,多日來猜疑還有刻意的忽略,在現(xiàn)在顯得不堪一擊。掀起波瀾的眸底慢慢變得平靜,他靜靜地看著她,突然開口道,“有時候我的手段或許會卑劣,但是,楚煜,我從沒用在你身上?!?/br> ……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下回補(bǔ)上 Chapter 00 一生 韓墨煜跟對手玩兒過心機(jī)、耍過手段、論過陰謀,且無往不利。他是一個心狠的人,可唯獨(dú)對她,他狠不下心來。想到自己飽受的折磨時,他總想讓她也去體會那種難言的痛,可等到她真的痛苦時他又會發(fā)現(xiàn)自己舍不得。不是不愛,而是愛到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的地步,一個人在遇到對的人后便不會再隨便敷衍自己的感情,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既然有了她在身邊的日子會更好,那就不該對她放手。 因?yàn)殚_了空調(diào),間或能聽到空調(diào)運(yùn)作的聲響,嗡嗡的聲音在同時都變得安靜的兩人之間顯得異常突兀,掩蓋了他們輕微的呼吸聲。她僵硬著身軀站著,思維有片刻的遲緩,他可以把她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最后只能向他低頭,這些不都是手段嗎?此刻他說的話在別人聽來或許很神情可在她聽來就像是笑話,一個很拙劣只是為了掩飾自己惡劣行徑的借口! 楚煜有些不識好歹地看著他,眼底滿滿地寫著不信,她唇邊噙著苦笑,彎腰撿起地上的藥,微顫的指尖劃過上面整齊的凹槽,微微使力時能聽到塑料薄膜擠壓的聲音。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收了回來,低垂著眼簾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拿著藥的手顯得很無力,似乎只要一點(diǎn)兒外力就能讓藥從她的指尖滑落。 “四年前的那一次怎么解釋?”她啞聲開口,“你走的每一步都很精準(zhǔn),給了我一杯白蘭地,你在我看不見你的地方看著我傻傻地喝下去,看著我掉進(jìn)了你狩獵的陷阱里,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面前,而且時間剛好?!?/br> 她抬頭看向他,一字一句問道:“這一切不都是一開始就設(shè)計(jì)好的嗎?你想要的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自尊?明明前一刻還恨我入骨的人居然以天神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時候你看到那樣的我是不是很高興,你終于把我踩在腳底下了,讓我毫無尊嚴(yán)地求著你!”隱忍了幾日的情感此刻悉數(shù)爆發(fā),她不顧一切地朝他吼道:“韓墨煜,我玩兒不來你那一套,我想過跟你虛與委蛇,可我做不到,憑什么我要忍受這些對你陪著笑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