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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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去王府四處走走,熟悉熟悉,譚管家如若有空,可以帶帶我。 有空,當(dāng)然是有空!譚福加樂意至極。 好,那譚管家隨我去走兩圈,王爺先回房間休息吧。季王眼睛看不見,跟去會有諸多不便,徐江菡這般道。 我也要去。季王嘴一抿,有些氣呼呼的:你們?yōu)槭裁床粠胰ィ?/br> 徐江菡走到她的身旁,執(zhí)起她的手,耐心地勸道:我們就走兩圈,很快就回來,王爺膝蓋剛傷著,不宜多走動。王爺不是說郊外有秋日好景,過幾日要帶臣妾去么?倘若那時王爺?shù)南ドw沒好,是不能出門的。 季王就像是粘上了徐江菡,不情不愿地道:那那你當(dāng)真會很快回來? 走一圈,走一圈就回來。徐江菡挨不住這軟萌的語氣,將逛府邸的時間減少了一半。 這般,季王才同意了,乖乖地道:那好,你們?nèi)グ伞?/br> 譚福加候在二人身旁,看著她們二人間情愫的流淌,一種甜甜膩膩的感覺將他包圍,他現(xiàn)在終于能體會那門口守衛(wèi)的意思了。 洞房花燭安排,馬上安排!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了! *** 季王被柳漣攙回了房間,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后來所幸起身,坐在寢殿大廳的寬凳上,辨明大門的方向,像一尊望妻石,等待著王妃的歸來。 徐江菡則隨著譚福加慢步在王府中,用心地記下府中的一草一物。季王府大型的建筑她都知曉分布在哪里,這些建筑本就難以移動或更改,大體是不會錯。但一些小處的景觀和路線與前世是不同的,她需要費些心思來記。 行進(jìn)的路線從大門處開始,譚管家盡職盡責(zé),將每一處都介紹得詳詳細(xì)細(xì)。徐江菡并不覺得繁瑣聒噪,重回季王府,她覺得這里的每一棵植物、每一片磚瓦、每一個人都是那么的可愛。 懷念歸懷念,正事不能置之一旁。徐江菡此番提議逛王府可不單純是為了熟悉王府,更主要的是將王府中于季王而言相當(dāng)危險的東西排除掉。 路過一條汀步,徐江菡踏了上去,走了幾步,蹙眉道:譚管家,這兒的汀步間距太大了,且王爺踏著不便,改了吧。 王妃想要如何改呢?譚福加問道。 汀步之間再加石塊,排得緊些,莫要留縫隙。王府中凡是王爺會去的地方,這些汀步都要改掉。 明白。譚福加點頭道,隨即招來一個手下,吩咐他前去購置石塊,安排事宜。 走下汀步,面前是一處假山障景,徐江菡踏上黃泥地,腳底踩到了一個凸起的石塊。她移開自己的腳,喚來譚福加,指著尖尖的石塊道:還有這處,像這樣凸起的石塊,都要去除,要用黃土填平。王爺早上便是被這些凸起的石塊絆倒的,雙膝、手肘都受了傷。 譚福加聽完心一驚,連忙道:這可不能耽擱,我馬上弄,馬上弄! 整座王府的都檢查一下,凡是凸起的尖銳的都弄平,桌角什么的要用軟布包起來,以免磕碰。 是!王妃細(xì)致入微,譚福加絲毫不覺麻煩,連連點頭應(yīng)下。 *** 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等徐江菡粗略地走完一遭,一個時辰半過去了,季王在寢殿里頭等得花兒都謝了。她的整張臉便猶如那蔫掉的花朵,軟塌塌地擱在膝上。 柳漣,你去拐角那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柳漣很想出聲提醒季王,半柱香前她才去看的,答案是沒有。此時前去,答案定然一樣。 可她不能這么說,小殿下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不安分的身子已經(jīng)坐不住了,她稍稍流露出拒絕之意,急躁的小殿下就會自己拿著拐杖,獨自滿王府地尋找王妃。 于是乎,柳漣趕忙放下手頭上的事,出了寢殿大門,伸長脖子張望著。她剛一站定,便見一行人踩著落日余暉走了過來,定睛一看,走在中央的正是小殿下心心念念的王妃。 柳漣的雙眸漸漸發(fā)亮,捏著裙擺,急匆匆地跑回去稟道:回來了,殿下,王妃回來了! 季王蔫掉的臉龐像驟然間吸飽了水,瞬間恢復(fù)了生機。她松開環(huán)抱住膝蓋的手,急著下椅子,去門口接王妃。 殿下可是等急了?徐江菡人未至聲先來。 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季王朝著聲音的來源靠近,而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才停下腳步。 童叟無欺,當(dāng)真只走了一圈,是王府太大了,需要耗費諸多時間。徐江菡笑著道,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著季王,見她衣衫如舊,便問道:殿下未去休息? 我睡不著。季王鼻子動了動,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已經(jīng)到了吃飯的時辰?此時不是還早? 王府都是在日落后吃晚膳的,而日一落,她的世界就會驟然黑暗下來,這個變化十分明顯,她能感受得出來。此時還有一些亮光越過輕薄的白紗溜進(jìn)她的眼里,想來日還未落。 徐江菡解釋道:聽后廚說殿下早膳吃得早,午膳又吃得粗糙,晚上的飯菜我便讓他們準(zhǔn)備得早些。 后廚做飯的時候,徐江菡在旁側(cè)盯了一會兒,往里頭加了幾味明目但是味道淡的藥材。季王灑入眼睛里頭的藥物雖然能裝瞎,但是藥物入眼,會產(chǎn)生余毒,始終對眼睛和身子有傷害。徐江菡如此急迫要入王府,也是急于將這些余毒清除掉。 好香啊。聞到飯菜香,季王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便拉著徐江菡往屋內(nèi)走:那我們?nèi)コ燥埌伞?/br> 好。徐江菡攙著季王往飯桌走去。她們二人走得慢,婢女先一步抵達(dá),將飯菜碗碟卸下。 季王坐在主位上,徐江菡就挨著她坐下。雙目看不見之后,季王就同筷子無緣了。擺在她面前的是一碗清淡的粥、一個小碗和一個勺子。粥放在稍左一些的位置,小碗是用來裝菜的,放在右側(cè),而小勺則是她吃飯的主要工具。 晚膳的開始,徐江菡先給季王盛了一碗湯。她將她面前的小碗和粥往后移了移,將湯擺在季王的面前。 飯前先喝一碗湯。徐江菡拉著季王握住勺的手,欲將勺放入湯內(nèi),卻得到了一些輕微的反抗。這些反抗在徐江菡的意料之中。 為什么飯前要喝湯?季王不大喜歡喝湯,此時她餓得饑腸轆轆,她想先吃兩口實在的米飯墊墊肚子,所以不大情愿地問道。 湯易涼,要趁熱喝。 這個回答不足以消除季王心中的不情愿。她的腦袋低了下來,鼻子挨到碗沿,嗅了兩下,覺得這湯聞起來怪怪的,便皺著眉問道:這湯是什么做的? 有種拐來拐去就是不愿意喝的意味。 徐江菡將她看得明明白白,也將她拿捏得明明白白的,徑直拿出了殺手锏:這湯是我做的。 王妃親手做的?季王的語調(diào)揚了起來。 是啊,王爺不是問臣妾為何去了那么久嗎,后頭的時間,臣妾便是呆在后廚做這碗湯。 王妃親手做的東西,這個意味就變得不一樣了。 季王一手抱著碗沿,一手將小勺伸入湯水里,舀起一勺,吹了吹,往嘴里送去。 湯里加了一些藥材,有愈傷止疼的功效,益于膝上的傷,王爺要多喝些。這碗喝完了,晚上就不用抹那種發(fā)疼的藥了。 此言一出,季王喝湯喝得更起勁,更甘愿了。徐江菡嘴角勾著滿意的笑容,看著她將一大碗湯都喝了進(jìn)去。 *** 就在二人吃著飯食的時候,譚福加領(lǐng)著一隊的人,輕手輕腳地抱了一些東西進(jìn)來。 譚管家,這是作何?徐江菡從飯桌上抬頭,眸子掃過有些賊兮兮的一行人,帶著淺笑問道。 王妃新入府,要擺些喜慶之物沖喜才是,這些東西一早就備好了。但不知王妃何日來就一直候著,今日啊也該擺上了。王妃與殿下慢慢吃著晚膳,我們手腳慢些,絕對不打擾你們。譚福加臉上堆滿了笑臉。 掃了一眼下人們抱著的紅被單、紅窗紙,徐江菡心下了然,無反對之意,應(yīng)了聲好啊,你們?nèi)Q吧。后便低下了頭。她替季王夾了一塊糖醋rou放在小碗里。 譚管家在做什么?季王跟一塊有嚼勁的rou較勁了一會兒,只顧著撕著扯著rou,沒太聽清楚二人的對話,一頭霧水,待她抬起頭想要聽一兩耳時,二人的話又說完了。 她的嘴角沾了糖醋汁,正伸著舌尖舔著唇沿,臉朝著徐江菡的方向,一臉單純。徐江菡笑著搖了搖頭,有意遮掩道:譚管家只是去里頭看看,巡查巡查,很快就出來。 譚管家做事一向靠譜。季王毫不吝嗇地夸贊道,又舀起下一塊糖醋rou,往嘴里送去。 徐江菡笑意漸濃,附和道:是啊,有譚管家在,我都不用cao那么多的心。 二人說話間,譚福加已經(jīng)帶著下人進(jìn)入了內(nèi)殿,著急地排布道:來來來,你們幾個去擺棗生桂子,你們幾個啊去換紅被單,你們你們把喜字貼在窗上,天已經(jīng)黑了,大家動作都快點,咱們可不能耽擱王爺與王妃的時間!快快快! 明白! 明白! 下人們收到了指令,手腳麻利地開始了。由于進(jìn)寢殿之前便將事情交代清楚而且分工明確,十?dāng)?shù)個人一齊上陣,不出兩炷香的功夫,便將內(nèi)殿布置得喜慶十足。 大紅的喜字窗紙貼滿了窗戶,紅燈籠、紅蠟燭在黑夜中綻放著紅火的光芒,紅被褥、紅床單整整齊齊地鋪在床榻上,就連素色的紗帳也被撤去,換成了朦朧又帶著曖昧旖旎之色的輕紗。 譚福加布置完畢之后便領(lǐng)著下人從側(cè)門撤退,身影略過飯廳前的時候徐江菡抬眸瞥了一眼,又權(quán)當(dāng)做是沒看見很快低下了頭。 眼上蒙著白紗今晚跟糖醋rou較勁上了的季王對著一切渾然不覺。 *** 晚膳吃得很飽很滿足,得知那碗湯是徐江菡親手做的之后,季王飯后又飲了小半碗,待胃被填滿之后才停下勺來。 慢慢走。飯后消食必不可少,季王拄著拐杖在寢殿四處走動,徐江菡一邊叮囑她,一邊吩咐丫鬟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收拾干凈。 待她交代丫鬟之后,一抬眸,目光回到先前的位置時,季王不見了。徐江菡顧不得更多,趕緊前去找她。 王爺怎一聲不吭地走到這兒了?徐江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掩藏不住的焦急。 季王聽出來了,彎了彎唇角,寬慰她道:這兒是我的寢殿,我居住多年,再熟悉不過了,王妃莫要擔(dān)心。 她同自己說得意洋洋,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自己走來,卻沒看見腳下那個高高的門檻。只見季王右腳一絆,整個身子都傾倒了下來。 徐江菡呼吸一滯,趕緊三步并做兩步,上前去扶住她。扶到倒是沒扶到剛好的地方,千鈞一發(fā)之時,徐江菡兜住了季王的身子,將她攬在懷中。 相擁的兩人站定之后皆是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江菡往后移了半步,讓二人纏繞的身子站得更為舒適些。季王也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往左側(cè)移了一些,松掉了拐杖,使二人維持正常的擁抱姿勢。 季王在徐江菡的發(fā)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腦袋埋了埋,心里被一股軟流充盈。這是她的王妃。歷經(jīng)兩世卻有幸與同一人相伴,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 殿下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走路要尤為小心。方才若摔了,估計門牙都要摔掉兩顆。徐江菡眼睜睜地見著季王在自己面前摔倒,有些后怕,不由得摟緊了她。 只是一個意外。季王說得輕巧。 下次要小心,慢慢走,別著急。 我知道的。 這是她們重生后的第一個擁抱,二人都不大愿意放手,特別是對徐江菡來說。 這場闊別,于季王來說,不過是四個月而已,對她來說卻是十年,整整的十年。在這十年內(nèi)之中,她不斷找到希望,而現(xiàn)實又不斷將自己的希望打破。 這一世已經(jīng)有一個季王了,她不是非要等到這個有前世記憶的人來了才能成為季王妃,但自己這心里總是不甘。 這一世的季王千般好萬般好,一樣的單純、一樣的善良,可徐江菡舍不得那些共度風(fēng)雨的記憶,舍不得那個愿犧牲自己來保全她的人。 還好,在她要成為季王妃的最后期限里,她真正想要的王爺回來了。 徐江菡依偎在季王肩頭,眼睛浮上了些許濕潤之意。 這門檻太高,不好,明日就找人拆了。緩和了心中翻涌的情愫,徐江菡盯著眼前的門檻,有些惱怒。 這門檻不好拆吧。府邸的門檻在建造的時候便與建筑連成了一體,現(xiàn)在要拆除,怕是要費上好多功夫。 不大好拆也要拆。不容更改的語氣徐江菡嘴里冒了出來。季王寢殿里頭的門檻尤其的多,她又常在里頭晃蕩,總有自己看不到的時候,不拆自己怎么能放心。 二人相依偎,在對方耳旁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誰也不愿先放手。 柳漣識趣地退下了,還帶走了一眾丫鬟,現(xiàn)在偌大的寢殿里頭只剩下她們二人。無外人打攪,心里頭藏著的事也可以慢慢地搬到明面上來。 打了許久的腹稿,季王決定將自己最為憂心的事情挑明。她清了清嗓子,用著極為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語氣道:王妃,有一事我必須要同你說。 何事?徐江菡倚在季王肩上,感覺面前這人的心跳與呼吸都驟然間加快了。 我不喜男女之事。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季王的氣勢驟然弱了下來,帶著絲絲愧疚:我們怕是不能圓房。但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真的很喜歡,不騙你 季王很矛盾也很自責(zé),若要做一個有責(zé)任心的人,她必定要在話后頭加上一句如若你介意,我便上書父皇,取消這門親事。 可這話她不敢說,它存在風(fēng)險,她真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她。 撫了撫那顫抖的小腦袋,徐江菡笑了,笑容中摻了萬分柔情也摻了萬分無奈。她知道季王說這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苦澀的女兒身。 可她很想告訴她,自己并不介意。但前提是,季王要主動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再不濟,就算是試探也行,她會順著季王的試探將自己的心意說得明明白白。 但季王將此事藏得緊緊的,稍有逾越,便緊張得不行,這正是徐江菡無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