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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俠裴繼歡之神劍王孫錄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一章 圍困

第三十一章 圍困

    他的手還沒抓到喀麗絲的頭頂,兩股大力已然左右攻來,原來是紅拂女和大空上人這兩位當(dāng)世無雙的武學(xué)大師不約而同一齊出手。值此之際,霍山老人要把喀麗絲抓到手中之心太切,忘了他身在紅拂女和大空上人之間,見兩掌襲到,手臂一攤,左掌接大空上人,右掌接紅拂女,只聽砰砰兩聲悶雷似的響聲,霍山老人倒退三步,紅拂女與大空上人身形不穩(wěn),左右分開,裴繼歡已趁機搶上,把喀麗絲抱了回去,交到了風(fēng)棲梧手上。風(fēng)棲梧一探喀麗絲的鼻息,吃了一驚道:“沒有氣息了!”公冶越正在她身邊,上前一摸脈象,道:“別急,她沒事?!钡珒扇硕纪瑫r感到了喀麗絲身上冰冷一片,公冶越剛受過腐骨神掌的寒毒,多虧了裴繼歡以無上大力,將他體內(nèi)寒毒大部驅(qū)除,所以他感覺更是明顯。若非公冶越是西域著名的武學(xué)大師,這句話換了其他的人來說,風(fēng)棲梧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公冶越道:“可惜我能為有限,這女子的確沒有大礙,但我的能力,卻無法使她馬上醒來!”風(fēng)棲梧道:“是怎么回事?”公冶越道:“我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過她全身冰冷,應(yīng)該是受了她那魔頭父親的毒害了!我想除非有人能給她打通奇經(jīng)八脈,也許她會醒過來也不一定?!碧嫒舜蛲ㄆ娼?jīng)八脈,大耗內(nèi)力,眼下無人能對喀麗絲施救。風(fēng)棲梧只好道:“那就先把她送到里面去吧!免得她落到她那魔頭父親的手里,起碼這個女孩子的心是好的,不像她的父親和meimei那樣歹毒。”公冶越道:“最好請一兩位武功高強的人看著她。”風(fēng)棲梧道:“那只好我和紫鳶去了!”風(fēng)棲梧的武功,僅在紅拂女和少林寺兩位上人之下,當(dāng)然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兩人都是女子,照顧起來,也方便得多。公冶越道:“你不嫌棄的話,我跟你們一道回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風(fēng)棲梧望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道:“你早該如此了,好吧!來,你背著這女孩子?!逼鋵嵧馊瞬恢痹绞菍λ缬泻酶?、發(fā)誓非她不娶的了;但風(fēng)棲梧就是不喜歡他的高傲自大,對他若即若離,讓公冶越無可奈何。兩人都是高傲之極的性子,誰也不愿遷就誰,一直拖到此際兩人一個已過了五十歲,風(fēng)棲梧自己也已四十八歲,早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jì),兩人依然毫無結(jié)果。但剛才公冶越明知自己無法克制腐骨神掌,為了他和雷震子的交情而憤然出手,風(fēng)棲梧其實非常喜歡他這個性格和脾氣的。此刻,“高傲”的公冶越居然低下了頭,為了一件小事來征求她的“同意”,風(fēng)棲梧當(dāng)然借坡下驢樂而受之,以前的種種不快,自然也就拋諸腦后了。

    不過后面發(fā)生的一切,裴繼歡都沒看到。他也沒看到他臨急出手救喀麗絲一命時,霍紫鳶正以復(fù)雜的眼光看著他,當(dāng)他替下師父紅拂女和大空上人擋住霍山老人時,霍紫鳶和風(fēng)棲梧公冶越已經(jīng)帶著喀麗絲回到上陽宮去了,霍紫鳶回了好幾次頭,始終沒見裴繼歡再回頭來看她一眼。

    紅拂女和大空上人各自接了霍山老人的一掌,只覺一股寒意直透心頭,遍體冰涼。不過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霍山老人一人敵二,分散了掌力,饒是如此,兩人雖然立刻運起玄功體內(nèi)一轉(zhuǎn),便消除了侵入體內(nèi)的寒毒,還是不約而同地感到暗暗心驚。符一疑真人飛身一掠,伸手架開了裴繼歡的長劍和霍山老人的手掌,喝道:“霍山,你一人能殺掉這山頭所有的人嗎?若是不能,請你回去,咱們的比武,繼續(xù)進(jìn)行,不分勝敗,決不收兵!”

    一開始符一疑就接了霍山老人試探的一掌,霍山老人知道這位老道的武功似乎還在紅拂女和大空上人之上,他若全力以出,自己勝算不過只有六成,當(dāng)下只好暫時放棄了奪回女兒的心思,嘿嘿干笑了幾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女兒喀麗絲雖然落在了敵人的手里,但小女兒卡麗絲卻替他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西域三十三家宗主公冶越,不論如何,這個面子算是沒丟,同來的三位唐廷高手,也都看在了眼里。至少卡麗絲施展腐骨神掌,確是無人能敵,擊敗了公冶越,面子總算保住了。

    而這時他的身后,走出了青海白教的法王。這也正是霍山老人求之不得的。吐蕃三教的首領(lǐng),都希望自己能迎回《戒日神功》,不過紅黃兩教的活佛教主對此持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中庸態(tài)度,因失勢被迫客居青海的白教法王可不這么認(rèn)為。他希望練成腐骨神掌和其他的兩門邪派神功,率領(lǐng)白教信徒殺回吐蕃,取回白教在吐蕃的合法地位,所以他名氣甚大卻利欲熏心,接受了霍山老人的邀請和腐骨神掌前四重的內(nèi)功心法,為霍山老人和皇帝征服武林充當(dāng)了馬前卒的可恥角色。他步出人群,朗聲道:“老衲有心領(lǐng)教中原武林的至高絕學(xué),不知哪位有興趣下場指教?”

    但見他雙掌一搓,掌心火紅,宛似剛出爐的鐵板一般鏗鏘有聲,一股淡淡的青煙在指掌之間冒出,在場群雄,都不禁暗自駭然,道:“難道他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原來白教大手印的功夫和紅教大不相同,不僅霸道,而且能發(fā)出熾熱的熱氣,被白教大手印打中,全身筋脈都會寸斷,死得痛苦至極。深通此道的,在場正道群雄中包括紅拂女和大空上人、符一疑真人這樣的絕頂高手,都不及青城派掌門李丹丘,一念到此,李丹丘果然越眾而出,微笑道:“山人李丹丘欲向法王請教幾招,請法王不吝賜教。”青城派的劍法自然冠絕武林,但李丹丘出馬,卻沒用寶劍,空手對空手,迎了上去。

    白教法王早知李丹丘之名,今日才親眼得見,想不到他身材瘦小,貌不驚人,宛若田間地頭的老農(nóng)一般,心中暗暗納罕,一個“萬馬齊喑”,雙掌齊出,一掌拍向李丹丘胸口,一掌拍向李丹丘面門,掌法兇狠凌厲。他手掌熾熱,和霍山老人的腐骨神掌正好相反,被他打中,便如同被燒紅的鐵條烙過一般,厲害之極。但見李丹丘輕輕一轉(zhuǎn),避其鋒芒,一招“橫斷云峰”,左掌劈下,右掌交叉,向白教法王的腮邊拍來。白教法王一掌劈空,陡覺腦后風(fēng)生,李丹丘已使出青城派的輕身步法“躡云步”,繞到他的背后,猛地吹出一口罡氣。他這兩下變招換招疾如閃電,白教法王亦非庸手,一覺不妙,立即反手一掌,但還是慢了半拍,李丹丘已然騰空飛起,跳開了三丈多遠(yuǎn),白教法王那一掌自然打了個空,而他的耳朵被李丹丘這口罡氣吹著,登時一陣耳鳴目眩。

    無論白教武功還是江湖中別的門派的橫練氣功,都可以練到全身上下堅硬如鐵,但無論如何,耳朵和眼皮以及肚臍,是三個永遠(yuǎn)也無法練到的弱點,遇到傷害和攻擊,只能想辦法避開。李丹丘少年時曾游歷吐蕃,吐蕃三教的武功他不說全懂,至少是大部分知道的。白教法王功力遠(yuǎn)在他兩個弟子之上,被他這口罡氣突如其來的一吹,身形立刻便遲滯了下來。.

    但白教法王畢竟是吐蕃三教中有數(shù)的高手,李丹丘這一口罡氣只能令他頭昏眼花兩耳轟鳴,到底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兩人四掌“砰!砰!砰!”連擊三次,李丹丘只覺對方掌力忽冷忽熱,一絲陰寒之氣瞬間傳入他的掌心,李丹丘如是修為,也不禁全身一顫。那股冷森森的寒氣電流般循著他的手少陽經(jīng)脈侵入體內(nèi),李丹丘真氣流轉(zhuǎn),不動神色之下,把寒氣散發(fā)出去,但對方掌心的熱力卻忽然加強,他稍不留神,白教法王的手掌從他耳邊擦過,他耳邊的鬢發(fā)立刻發(fā)出絲絲的響聲,被熱得卷了起來,這樣詭異的掌法,以李丹丘身為一派領(lǐng)袖,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但覺白教法王掌法變化奇詭,不禁心頭一凜!

    李丹丘熟悉吐蕃三教的武功,白教法王對青城派的掌法劍法,也都有所涉獵和研究,不過他研究出來破解青城派“天遁掌”之法,僅限于皮毛,無法深及,大抵還是因為青城派緣來古老,派中武學(xué)向來秘不示人,白教法王學(xué)問淵博,也無法從表面的招式來推斷對方掌法中的內(nèi)力運使之法。雖然他眼下已經(jīng)練了腐骨神掌和白教大手印相結(jié)合的怪異掌法,但純是靠著第四重腐骨神掌的威力,若單以他大手印的武功而言,要想勝過李丹丘,卻是甚為艱難。他本來可以只用腐骨神掌擊敗李丹丘,但他想窺探天遁掌的奧秘,二來像李丹丘這樣的一流高手,他的手掌若非碰到對方身體絕對難以見效,腐骨神掌的威力難以發(fā)揮,但近身搏擊,白教法王又不敢過于托大,畢竟李丹丘是一代宗師,手掌起處,全身上下,毫無破綻,白教法王虛耗腐骨神掌的劈空掌力,卻無法令李丹丘退后一步。腐骨神掌的威力因人而異,卡麗絲可以使詐擊敗公冶越,白教法王卻放不下這個面子。

    就在白教法王稍一遲疑之時,李丹丘已使出變化極其繁復(fù)而又極其凌厲的掌法,但見掌影飄飄,風(fēng)聲呼嘯,無形內(nèi)力,迎面壓來。這一路“天遁掌”的掌法以穩(wěn)、狠、捷、變聞名,無蹤無跡,令人無法捉摸。但白教法王自練了腐骨神掌之后,短時間內(nèi)內(nèi)力大進(jìn),饒是李丹丘運劍如風(fēng),每一掌似乎都已靠近了白教法王的身體,卻總是差那么半寸一寸沒有打著。到了第十招,李丹丘大喝一聲,果然雙掌齊施,掌似奔雷掣電,雙掌一按一收,生出了一股無形的“漩渦”,白教法王乃是一教首領(lǐng),武功非同凡響,到此也不禁身體前傾,但聽呼地一聲,這一掌貼著白教法王的肩頭飛過,白教法王陡然騰空飛起,竟從李丹丘頭頂飛過,李丹丘急忙轉(zhuǎn)身發(fā)掌,只聽白教法王一聲怪嘯,猛地一掌擊下,“砰”地一聲夾著“嗤”的一響,兩大宗師倏地分開,李丹丘背心露出一個掌印,身軀微微顫抖,白教法王的袈裟被李丹丘撕去了一大截,白教法王神色如常,李丹丘則是面色面色青里帶紅。

    要知青城派的“補天功”乃是天下武林中一等一善于“挨打”的功夫,對方擊打的力氣越大,補天功的反擊之力就越強。白教法王雖然練成了腐骨神掌的第四重,白教大手印的功夫他精煉了五十年,但終究也不過能令李丹丘臟腑稍受震動,卻無法傷他,李丹丘身軀發(fā)抖,倒不是因為中了腐骨神掌的寒氣,而是他受了對方一掌之后急忙運起玄功散發(fā)對方掌力的余威而至。而白教法王臉上沒事,事實上用來拍擊李丹丘背心的左手虎口酥麻,已滲出了血跡,相比之下,白教法王吃的虧比李丹丘要大得多。

    這其中還有一個緣故。那就是白教法王雖然自忖練成了腐骨神掌的第四重,本身大手印的修為在三教之中并無多少敵手,但他不知道的一點,那就是腐骨神掌的掌力可以吞噬其他功夫的內(nèi)力,練得越深,本身功力被吞噬得越多,直到后來,腐骨神掌的陰寒之力占據(jù)全身,走火入魔的危險也就步步逼近了。原本以白教法王的本身功力,應(yīng)當(dāng)和李丹丘不相上下,但自從練腐骨神掌之后,他原本的功力漸漸被腐骨神掌的陰寒內(nèi)力所蠶食,他竟然絲毫未發(fā)現(xiàn)。兩人同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白教法王幾十年極少與人交手,兩門神功在手,全力而出,當(dāng)真是非同小可,但李丹丘抱殘守缺,身形兀立如山,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白教法王攻勢如潮,虛耗四十招以上,卻是勞而無功。兩人斗到六十招上下,但聽李丹丘發(fā)出一聲長嘯,左手向外一拂,啪地一聲輕響,白教法王如中雷擊,蹬蹬蹬,連退三步。正派眾人,頓時歡聲雷動。

    眾人歡聲雷動,不知李丹丘雖是神色不變,心中卻是暗暗叫苦。原來兩人雙掌一觸,白教法王剛猛無儔的大手印掌力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第四重修腐骨神掌的掌力陡然繼之而來,李丹丘瞬間只覺掌心冷得無法形容,腐骨神掌的陰寒之氣也就在這瞬間,侵入了他的體內(nèi)。

    白教法王精通三教武學(xué),在吐蕃三教中已是絕無僅有的絕頂高手,他原來的武學(xué)就十分深厚,但同使兩種截然不同一冷一熱的武功,兩種武功竟能隨意轉(zhuǎn)換,饒是李丹丘如是修為,也禁不住心頭一震,這須臾之間,他已是元氣受傷。他腳還未站穩(wěn),白教法王雙掌一錯,但聽陰風(fēng)呼嘯,寒氣逼人,白教法王已是三掌連發(fā),李丹丘白眉一豎,沉聲喝道:“法王苦苦相迫,我老頭子這幾根骨頭就交給你罷!”四掌相交,聲如郁雷,白教法王正自暗自得意,忽覺對方掌心生出一股極為強烈的吸力,運氣急振,竟然擺脫不開!但見李丹丘頭頂上冒出熱騰騰的白氣,白教法王的臉色由黝黑變成血紅,全身功力傾瀉而出,李丹丘頭頂?shù)陌讱庠絹碓綕?,體內(nèi)的純陽之氣,消耗得越來越快,白教法王腐骨神掌的陰寒冷氣和大手印的灼熱掌力同時侵入李丹丘體內(nèi),李丹丘諸處要害大xue都被他冷熱交攻的煞氣打開,白教法王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此消彼長,李丹丘頓時險象環(huán)生!

    但現(xiàn)在暗暗叫苦的不是李丹丘,而換成了白教法王。李丹丘內(nèi)力的深厚,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白教法王的估計,他兩種內(nèi)功同使,雖明顯感到李丹丘的內(nèi)力正在漸漸減弱,但藕斷絲連氣若游絲卻遠(yuǎn)未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掌心仍是一片溫暖。紅拂女和符一疑暗叫不好,正要兩人齊出將白教法王和李丹丘分開,只聽轟地一聲,沙飛石走,白教法王飛出三丈多遠(yuǎn),李丹丘臉色灰敗,雙足深陷地下,宛若石像,矗立不動!在場的人越來越感到呼吸緊張,眼睛不敢稍瞬,場上安靜得連一根繡花針落地都能聽得見聲響!但見李丹丘仰天發(fā)出三聲大笑,宛若一截斷裂的木樁,猛地倒了下來!紅拂女和符一疑雙雙搶上,但見李丹丘面如金紙,氣若游絲,而白教法王也是口吐鮮血,委頓不起!

    只聽霍山老人縱聲長嘯,聲動山谷,山下忽然傳來連珠炮響,十八盤兩邊的山路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大批一大批的官兵,領(lǐng)頭一人長劍一指,官兵宛若潮水一般,蜂擁而上,一時間,羽箭如蝗,飛射上來!上清宮前,登時亂成了一團(tuán)糟!

    只見京兆尹衙門的統(tǒng)領(lǐng)指揮司空霸大聲喝道:“放下手中兵器,束手待擒,如有違命,格殺勿論!”紅拂女又驚又怒,喝道:“霍山老人,你勾結(jié)官府來害我們!”霍山老人面帶微笑,道:“豈不聞‘兵行詭道’?”司空霸道:“張紅拂,我奉晉王之命前來請你到京師一述,你是愿意老老實實跟我走,還是我親自下手來捉你?”紅拂女勃然大怒,喝道:“司空霸你這狗奴才,就憑你能捉得住我?”司空霸冷冷笑道:“沒錯,你號稱‘天下第一劍客’,司空霸自忖無此能為,煩你看看四周!”

    上清宮乃是泰山絕頂,山林茂密,紅拂女又驚又疑,但見密林之中,不知什么時候藏滿了身穿甲胄的軍士,這些軍士一個個張弓搭箭虎視眈眈,只要司空霸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場上的正道英雄,就要死傷慘重!紅拂女怒道:“無恥卑鄙的小人,原來是你暗中埋好伏兵!”司空霸桀桀怪笑道:“這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紅拂女倏地縱身而前,雙掌一錯,五指如鉤,向司空霸抓下,喝道:“在我面前玩小把戲,我看你是瞎了你的狗眼!”她身法奇快,紅影一閃,已到了司空霸面前,司空霸沒想到她來得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道:“紅拂女,你敢殺官拒捕???放箭,給我放箭!”

    他一聲令下,樹林中的士兵果然箭如雨下,場上眾人逃走不迭,轉(zhuǎn)眼之間,好幾人中箭倒下,忽然林中人影一閃,一人閃電般來到,喝道:“都給我滾下去!”寒光電閃,十幾名士兵,反倒從居高臨下的樹叢中倒跌下來,跌個半死,但見那人在樹林中穿來穿去,手起劍落,又將十多名弓箭手砍倒,叫道:“快進(jìn)宮去,快進(jìn)宮去!”裴繼歡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宇文沖!他轉(zhuǎn)眼一望,但見紅拂女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和霍山老人斗得正烈,他急忙沖過人群,先將幾名沖到宮前的士兵震倒,雙掌一推,喝聲:“看掌!”雙掌連環(huán),向霍山老人拍到?;羯嚼先艘婚W,裴繼歡拉著紅拂女疾步后退,錚地一聲,紫霞劍拔了出來,身形一閃,欺身而進(jìn),說時遲,那時快,陡然間只見寒光電射,裴繼歡拔劍、進(jìn)招、出劍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難以形容,直刺霍山老人!紫霞劍其薄如紙,鋒利異常,霍山老人陡見寒光萬道,劍氣森森,也不覺心頭一震!只聽得“錚”的聲響,霍山老人使出腐骨神掌的指力,一指彈中紫霞劍的劍脊,裴繼歡雖然練了大部分的禹王神劍,功力到底與霍山老人相去尚遠(yuǎn),心頭一震,胸口如受萬斤重物所壓,氣悶非常。幸而他抽身及早,霍山老人這一指并未出盡全力,否則裴繼歡受這一指,足以令臟腑受傷!

    雙方出招解招都快如電光石火,裴繼歡借著一彈之力騰空飛起,一道寒光儼似長虹經(jīng)空直撲下來,使的都是禹王神劍中的殺手絕招,劍勢神妙無方,霍山老人萬萬沒料到如此危機之時裴繼歡還能使出如此神妙的劍法,躲閃不及,下頜的長須,被裴繼歡削了一大把,變得半邊有,半邊無,難看之極!霍山老人勃然大怒,猛發(fā)三掌,裴繼歡在背后掩護(hù)眾人退入上清宮,不及回身招架,大吼一聲,宛若平底起了一個悶雷,霍山老人接連三掌,掌掌命中,但覺手掌去處,宛若碰著金鐵,裴繼歡的后心變得宛若堅硬的石板一般,只是朝前猛沖兩步,并未受傷!原來他早就練成了金剛不壞的橫練硬功,這三掌打下,裴繼歡只不過有些寒氣入體,心頭煩悶,急忙運氣三轉(zhuǎn),再將胸中的濁氣呼出來,就在這剎那,霍山老人已落后數(shù)丈開外,一只手抓,倏地抓到了霍紫鳶的身后!

    裴繼歡見他猛抓霍紫鳶,無瑕思索,紫霞劍帶著嗚嗚的破空之聲,向他反卷過去,霍山老人一聲冷笑,長袖一揮,想把他的紫霞劍卷脫出手,豈知紫霞劍鋒利無比,裴繼歡功力早已大進(jìn),雖不能勝他,霍山老人想奪裴繼歡的劍,也絕不容易!但聞裴繼歡一聲大喝,劍光倏閃,霍山老人的袖子已被他削了一幅。裴繼歡一招“玄鳥劃沙”,紫霞劍往外一圈,寒光湛然,陡覺寒風(fēng)撲面,冷氣侵膚,眼睛一痛,手中一松,紫霞劍已被霍山老人劈手奪去。原來霍山老人趁裴繼歡關(guān)注霍紫鳶的空檔,倏地彈出一指,寒風(fēng)直襲,裴繼歡登時睜不開眼來,他的功力雖然并不輸給霍山老人許多,卻在兩招之內(nèi),卻給霍山老人彈飛了他的寶劍。但裴繼歡眼睛受創(chuàng),耳力驚人,猛地雙腳一旋,也是疾發(fā)三掌,霍山老人呢但覺一股巨力猛地撞來,心中微微一驚,腳步一滑,倒掠而出,裴繼歡一拉霍紫鳶,兩人幾個起落,最后一對兒,跑進(jìn)了上清宮中。

    兩人一進(jìn)門,上清宮門立刻關(guān)上,司空霸帶來的官兵雖多,卻沒帶攻城器械,又見上清宮門的門墻上,正道中人不斷發(fā)射暗器,有毒無毒,無人敢以靠近,只好暫時退下,將上清宮牢牢的圍了起來。

    紅拂女和符一疑等人登上門墻,但見門外甲士如墻,滴水不漏,眾人并不怕對方的人多,但也已是隱隱感到一場更大的暴風(fēng)雨即將降臨了,天色也漸漸昏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