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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紀(jì)箋午飯也沒吃,頭暈,上樓休息去了。 談之醅幾個小時里在臥室里陪著她,邊陪邊工作,順便約人下午看房子。 他想盡快重新安個家,讓她有點歸屬感,不然回充州后更加空落落了,覺得錫城沒有家了,可能到時還得哭一場。 到下午兩點,談之醅做了頓過了時的午飯喊她起來吃。 紀(jì)箋精神還不太好,吃完飯他自己出門去看房子,她繼續(xù)休息。 紀(jì)箋一個人在院子里呆坐著,心里依然空落落的,不過比起早上要好點,特別是想到談之醅去做什么后,感覺就好像,至少她還有個家的,家里有個這一生都不會離開她的人。 談之醅還是挺喜歡那個位于錫南大學(xué)附近的院子的,出門前和紀(jì)箋確認(rèn)了她想不想要,等她點頭了,他就先去看了那房子。 去時路過了錫南大學(xué),這是本市最好的學(xué)校,和充州理工并駕齊驅(qū),如果紀(jì)箋換學(xué)校,這里是首選。 談之醅尋思著,計劃趕不上變化,可能他家箋箋最晚明年還是得調(diào)到錫南來教學(xué),這工作他得安排進去。 穿過學(xué)校再往前開一段,郊外的一片私人建筑群中,就有了那棟談之醅給紀(jì)箋看過照片的建筑。 邵禹在,拿了密碼開門跟談之醅進院子瞧,說主人一會兒人過來。 談之醅不在意,看個房子而已,主人在不在不要緊。 邵禹抽著煙,在他身側(cè)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人可能認(rèn)識你,專門來的?!?/br> 談之醅路過院中的水池,盯著那日光下還蠻漂亮的太湖石,問:“什么?”他記起來那人在國外,“不是在國外?” “人去休假。這不國慶了嗎,這邊也休假,就回來應(yīng)酬應(yīng)酬。” “那怎么認(rèn)識我?多少歲的人?!彼白?,不是很在意,熟人也行,他上個房子不是還經(jīng)他三叔手的。 邵禹走在他身后,說:“這人在洛杉磯住,和你三叔是鄰居,同一輩人?!?/br> 談之醅腳步剎住,回眸看邵禹。 大概他眼神蓄著太明顯的意外,里面微涼的光即使在這灼灼日光下也抵擋不住,對這結(jié)果似乎不是很滿意。 邵禹不懂地問:“怎么了?你跟你三叔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他們認(rèn)識的?” “哦,這不是我之前聽說你要一個房子后,就找了這個人,我知道他這院子有要轉(zhuǎn)手的想法,但是我當(dāng)時問了,人家反問我你是哪里人,說不要外地。我說他也不算外地,就隔壁充州的,老婆是錫城人,然后人問我做什么的,他這里不便宜,我說買的人不差錢,人叫談之醅,做生意呢,談氏你肯定聽過。” “然后呢?” “然后他就說,談氏現(xiàn)任最大的老板,是談之醅嗎?和談慎履有親戚那個?我說是,那是他三叔。他就笑說那可以,他和你三叔是鄰居?!?/br> 談之醅盯著他沒說話。 邵禹被他盯得發(fā)毛,可是理來理去都覺得這對話沒什么不行的啊:“你怎么了?” 談之醅幾不可察地嘆口氣,原地掃了掃院子四處,猶豫著要不要:“我這事,不想我三叔知道了。” “什么意思???買個房子而已,你之前不也和你三叔打過房子的交道?!?/br> 談之醅隨口幾句,把準(zhǔn)備挪動事業(yè)中心到錫城以及美國的想法說出來。這下子輪到邵禹說不出話了,整整三分鐘站在那一動不動。 談之醅進了客氣轉(zhuǎn)一圈,出來問邵禹:“那人叫什么?專門過來就因為我三叔和我的關(guān)系?” “大概吧,反正人現(xiàn)在在國內(nèi),既然知道是熟人那不來一趟說不過去,回頭也和你三叔有點談資不是?” 話音落地,邵禹又被談之醅看得有些心虛,不過想了想,他跟談之醅解釋:“其實我覺得,你三叔知道,就是說,這個人知道你要在錫城動手腳,未必不是好事,錫城昔日的主要人物,雖然退休了,余威猶在?!?/br> 談之醅接過他遞來的煙,咬住,又拿了打火機點上,腦海里過了一遍錫城主要人員的名字,那應(yīng)該姓萬。 淡淡的日光下,打火機的火苗有些不顯眼,淡淡的一縷拂過煙,騰空起一縷薄薄的煙霧。 談之醅甩上火,站在門口廊下瞧著院子里那處小湖里的流水迢迢,覺得紀(jì)箋應(yīng)該會喜歡這小風(fēng)景。 邵禹接過打火機丟回口袋,說:“真的,你三叔和你家里走得不近,向來和你家老爺子就意見不合,他不至于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最多睜眼看著不幫忙罷了?!?/br> 談之醅吐了個煙圈,視線在院子里來來回回看,屋內(nèi)中規(guī)中矩,倒是這個院子他一直覺得紀(jì)箋會喜歡,她喜歡在院里吹風(fēng),說很舒服。 她現(xiàn)在很喜歡安逸的生活,那陣子家里出事后,原本就恬淡的性子更是被磨平了,現(xiàn)在格外安靜,就想這樣歲月靜好地過一輩子。 奈何這房子主人和他三叔那關(guān)系,他主要是擔(dān)心這消息傳來傳去,傳到談家人耳朵去了。 邵禹說著說著外面就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接著一輛車子停在了大門口,挨著談之醅那輛。 談之醅沒看出去,還在抽煙。邵禹迎了出去,笑聲爽朗地喊人:“萬伯父。” 談之醅站在一根柱子后,那兒陽光不大,這天氣雖然不熱了,但是三四點的陽光最是濃,有幾分鐘還是比較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