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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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怨氣的黑煙從貧瘠土壤中升起,觸碰到的每一根雜草都像是被吸干生命力,成為怨氣的養(yǎng)分。 它遠比厲鬼恐怖,是恐怖本身,是洞察人心的存在。 它宛若來自地獄源源不斷,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沖到四樓高度并繼續(xù)上升,在教室窗外變換扭轉(zhuǎn)。 陳俊杰凝眸觀察片刻,對著江浮月耳語:有花玲玲的怨氣,和剛剛那個男人的氣息一樣。 為什么會有她的怨氣? 可能是某種秘術(shù)?陳俊杰了解得也不多,厲鬼多靠怨氣害人,如果怨氣被剝離的話,她很可能還沒害人就被路過的道士收拾了。 談話間,黑煙逐漸凝實,連月光都無法穿過,在教室內(nèi)印出一個巨大的影子。 第15章 傳說本尊 詭異修長的黑影沐浴在月光下,由原本的一長條緩緩分裂出繩索一樣的四肢在空中飛舞,隨后如種子發(fā)芽一般,凝結(jié)出和教室一般巨大的頭顱。 那碩大的頭顱像皮球一樣圓潤光滑,在過于纖細的脖子上搖搖晃晃,最后垂在肩膀上,于漆黑中睜開猩紅雙眼。 雖不是直視那雙眼睛,但江浮月還是被嚇得心臟驟停,呼吸都不自覺停止。 這眼睛就是當(dāng)初在公車之夜上與他對視的那雙。 不過幸好有花玲玲的提醒,他們提前躲藏好,對于這個比教學(xué)樓還要好大的怪物來說,他們兩人不過是飛蟲一樣的存在,所以它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領(lǐng)地多了兩個外來者。 它像往常一樣,用那雙邪惡的雙眼巡視領(lǐng)地,發(fā)現(xiàn)這里和過去的十年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猩紅的眼里劃過一絲人性化的滿意,漆黑的鬼影抬腿走動。 明明是那么龐大的東西,移動時竟然沒有一點聲響一絲震動,像一陣風(fēng)吹過柳枝條,四肢亂七八糟地飛走。 黑影離開,月光重回教室內(nèi)。 躲藏著的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不安,以及劫后余生的慶幸。 陳俊杰松出一口氣正打算從桌底下鉆出,就看到花玲玲不停朝他搖頭,神色十分慌張,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然而太晚了,他的半個腳尖已經(jīng)伸出黑暗。 就在他藍色球鞋出現(xiàn)在月光下的瞬間,本該消失的黑影陡然出現(xiàn)在窗外,那張恐怖的,碩大的,和人類相似卻又不同的五官緊緊貼在破碎的玻璃上,咧著尖如殘月的可怖笑容,陰森地注視著他。 沒有唇rou包裹的嘴巴露出森森白牙,明明是再健康不過的整齊牙齒,卻因為和人類太過相似引起了恐怖谷效應(yīng),讓桌下兩個大活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江浮月反應(yīng)最快,他見那雙直徑最少兩米的碩大眼球直勾勾盯著球鞋,便快速脫下陳俊杰的鞋子丟到教室中央。 咚咚咚 球鞋滾了幾圈在地磚中間停下。端端正正立著好似擺在貨架上展示。 鬼影:我覺得你在把我當(dāng)傻子。 這一招對鬼影來說沒用,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存在。 它獰笑著散發(fā)黑煙從玻璃縫隙涌入教室,宛若一只只柔軟的觸手向桌椅堆伸去。 江浮月眸色凝重,一把推開頭頂?shù)淖酪螕踝『跓?,拉起陳俊杰向外跑去?/br> 一個模特一個警察,全部經(jīng)過長期鍛煉,奔跑起來像兩只健碩的豹子,唰的一聲就沖下了樓。 本來寂靜的校園中突然響起倉惶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咚,如同怪物劇烈的心跳,回蕩在空蕩的走廊里幾乎要把脆弱的廢棄教學(xué)樓給震塌。 江浮月三步并作兩步飛快下樓,然后單手抓住轉(zhuǎn)角的欄桿奮力一躍,直接跳到下一層。結(jié)實的腿部線條連運動褲都無法遮掩,蘊藏肌rou中的強大力量在危機關(guān)頭爆發(fā)出懾人光彩。 不過二十秒,兩人已經(jīng)跑到了一樓。 然而他們快,鬼影更快。 在踏上土地的一瞬間,鬼影黑煙已經(jīng)將整片區(qū)域籠罩。 四周的景物已完全看不見,陳俊杰的身影也消失無蹤,江浮月停下腳步,抬頭看見絕望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 詭笑的巨臉從天空墜落,一口吞噬陰郁青年。 6.11,00:00,攝影機準(zhǔn)備就緒。 時鐘跳到四個0的瞬間,高三(3)班所有幸存者的手機同時亮起,昵稱為【人偶】的小號發(fā)來消息 陸璐睡眠淺又沒靜音,手機響起的瞬間她就從睡夢中驚醒。揉了揉眼睛解鎖屏幕,她在看清消息內(nèi)容的一剎那被抽干血色,用力把手機扔了出去。 啪! 手機零件嘩啦啦掉了一地,碎得稀巴爛,電池都已經(jīng)飛出去一米遠,但屏幕卻依舊亮著慘白的光。上面的文字隨碎裂的屏幕扭曲,好似形成了一張詭異的笑臉,嘲笑著陸璐的驚恐。 身旁的丈夫陷入死一般的沉睡,無論怎么樣都無法喚醒。陸璐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臉上,感覺孤立無援。 顧不上光腳,她奪門而出。 她知道,報應(yīng)輪到她了,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那件事不是她的錯!她不該死! 美麗的女人身穿單薄睡衣奔跑在馬路上,傲人的曲線被夜風(fēng)勾勒,宛若一道絕美的風(fēng)景,可惜這風(fēng)景無人欣賞,冷寂在黑暗中被邪惡的雙眼窺視。 赤衤果白嫩的腳在瀝青路上磨出了血跡,形成一條斑駁的路線圖。然而陸璐像是收不到疼痛一樣,發(fā)了瘋般向前沖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一定要逃。 身后明明空無一物,卻又好似充滿怪物。 怪物們無形無色,咆哮在夜色當(dāng)中,名為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一天,陸璐的體力飛速流逝。 她精疲力盡摔倒在一成不變的瀝青路上,對著周圍熟悉的景色大聲哭嚎:花玲玲!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現(xiàn)在就殺了我!她聲嘶力竭,聲帶都要被撕裂,充斥著絕望到極致的憤怒。 然而無人回應(yīng),路邊的綠化樹都沒有抖動一絲。 她像個瘋子一樣癱坐在地面謾罵,雙腳鮮血淋漓,面容毫無血色。 只有黑暗,黑暗包圍著她。 在絕望困境當(dāng)中,陸璐竟然生出了困意。 她趴在冰冷的馬路上,看著自己白皙柔嫩的雙手,想到了當(dāng)初,這雙手曾出現(xiàn)在某人的臉上。 是花玲玲嗎? 是那張美麗、單純、稚嫩的臉嗎? 為什么好像不是呢 困意侵襲大腦,黑暗籠罩身軀。 陸璐死死摳住凹凸的地面,陷入死亡前最后的無夢睡眠。 第16章 剝皮去骨 寂靜的夜里,整個城市陷入沉睡,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同一時間集體消失。 在四個小時以前,徐虎就應(yīng)該睡覺的。 上了年紀(jì)的他體力遠不如十年前好,還出現(xiàn)了阿茲海默癥的早期癥狀,記憶障礙。前兩天才發(fā)生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反倒是十多年前的教書時光記憶猶新。 因為近幾年的精神衰弱,他和老伴早就分床而睡。 隔了一堵薄墻仍能聽到老太太的呼嚕聲,他心煩氣躁坐在床上,盯著窗外開始神神叨叨。 明天就要考試了,那幫小兔崽子要是再給我丟臉,就一個都別想好過。不過我都說了有獎勵,他們應(yīng)該能好好考吧。 算算每個人一個漢堡,買最便宜的五塊錢漢堡,也才兩百多,要是考贏了隔壁,我有五百多的獎金 老頭子雙目渾濁,明明才五十多卻和八九十歲的人一樣意識不清。他好像回到十年前,對著一幫單純好騙,稍加引導(dǎo)就能為虎作倀的學(xué)生們頤指氣使。 突然,窗戶上顯現(xiàn)出一道人影。 那是個少年,長相美麗卻不女氣,眉宇間一股陰郁之色好似幽魂。他安靜站在老頭的身后,微微一笑。 徐老師,好久不見。 徐虎如夢初醒,慢悠悠轉(zhuǎn)過頭去驚訝道:你是誰?他絲毫沒有覺得,深夜臥室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人有什么奇怪的。 少年微笑,裝作詫異道:老師不記得我了? 你徐虎盯著男人眼角的淚痣思索片刻才想了起來:你是江晨。說完,他立刻換上一副厭惡的表情,轉(zhuǎn)過頭趕蒼蠅一樣揮揮手:去去去,快滾,別來煩我。 老師,我不是江晨。 少年含笑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和剛才的不同。 徐虎再次轉(zhuǎn)回去,卻見另一個少年正對著自己瞇眼微笑。 徐虎看到他后明顯放松下來:劉偉啊,找老師有事嗎?不是老師說你,你算是班里比較靠前的學(xué)生了,別整天和那些垃圾人玩。 老師,不要對他有那么大偏見嘛。劉偉的身形緩緩縮水,最后變成個美麗的少女,甜甜地笑著。 花玲玲? 接連看到三張不同的面孔,徐虎有些懵了,但他卻莫名接收了這個信息,溫柔地對少女招手:哎喲是花玲玲啊,今天怎么來找老師了,是不是有哪道題不懂?。?/br> 花玲玲甜甜笑道:沒有哦,只是想老師了,老師有想我嗎? 想啊當(dāng)然想,你可是轉(zhuǎn)來我們班的寶貝,我想死你了。 既然老師這么想我,來找我好不好? 花玲玲就站在原地微笑,像一株散發(fā)誘人光彩的捕蠅草,吸引徐虎靠近。 來了來了。 隨著徐虎的腳步逼近,濃重的黑影一點點從花玲玲的背后涌出。 就在徐虎觸碰到校服的瞬間,花玲玲抬起手輕點他的額頭。 怎么了?徐虎低頭,卻看到花玲玲僵硬的臉上笑容詭異,無數(shù)鮮血從她七竅涌出,如同強酸將她柔嫩的臉龐腐蝕到只剩骨頭。 啊啊啊!徐虎被嚇得驚聲尖叫,沉寂許久的記憶也終于蘇醒。 花玲玲,花玲玲十年前就死了! 眼前的這個是鬼!厲鬼! 逃!趕緊逃! 年邁老頭想要逃跑,額頭的手指卻如同釘子一樣將他定在原地,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強酸血液順著手指爬上自己的額頭,再一點點侵蝕皮膚。 皮膚被腐蝕的痛苦如同烈火焚燒,讓他差點昏厥過去。他大聲尖叫企圖喚醒隔壁的老伴,但隔墻的呼嚕聲依舊,完全沒有被他的聲音驚擾。 玲玲,老師錯了!放過老師吧! 玲玲快住手,你是好孩子,你不會害人的對不對? 老師求你了! 花玲玲微笑開口,身后碩大的黑影與她一同出聲,一女一男,一高亢一低沉 老師為什么要針對我? 我做錯了什么? 因為家庭,你就可以完全否定一個人嗎? 老師你知道嗎?花玲玲的死都是因為你。 說話說到最后,女聲已經(jīng)完全消失。 花玲玲的身影也被少年取代。 少年點著徐虎被腐蝕出骨頭的額頭,笑得怨恨而興奮:老師,你享受當(dāng)老師的時光是嗎? 不、不!我不享受!我再也不敢了!! 老師別怕。少年安撫徐虎,像在安撫一只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動物。 血液被黑色怨氣取代,化為尖鑿,順著頭骨與皮rou的縫隙向體內(nèi)鉆去。guntang腥臭的活人鮮血如雨流下,將老人的灰色睡衣染成純黑,緊緊貼在他干癟的身軀上。 黑氣緩慢而果斷地將皮rou剝離骨頭,好似尖刀去骨,伴隨嗤嗤嗤的聲音與老人的嚎叫,完整地剝下整片頭皮。 此刻,徐虎的整個頭皮像帽子一樣往后掀開,僅有后腦一片連著,墜在后頸。沾血的頭頂顱骨暴露在月光下,好似從深淵地獄中浮起的球石,封印著不知名的恐怖怪物。 徐虎寧愿去死! 死亡遠比他現(xiàn)在所受的痛苦要幸福一萬倍! 求你了!求你讓我死吧! 少年微笑,按住對方那顆快速跳動快要爆炸的心臟說道:老師,這才剛剛開始。 之后,心臟被未知的力量鎖定,永遠保持崩潰邊緣的跳動速度,為大腦供血,讓徐虎意識清晰地感受剝皮剔骨的痛楚,看到皮膚脫離身軀的感官刺激。 他尖叫、哀嚎、求饒、謾罵。 無論多聲淚俱下,多不堪入耳,少年都不為所動,驅(qū)使黑氣進行著冷漠而殘忍的剝皮刑罰。 待到一張完美人皮躺在地面,少年終于收回手。 而那顆瘋狂鼓噪的心跳聲,也在他收手的瞬間戛然停止。 咚! 鮮紅軀體砸在地面,跳動的肌rou順著骨頭一點點滑落,短短幾秒,一個之前還鮮活的人類成為了一只剝皮去骨的牲口,躺在地面如同躺在餐盤,等待食客張口享用。 那兩顆充滿怨恨與恐懼的眼球失去了肌rou支撐,從眼眶中滾落,又被神經(jīng)連著吊在兩旁,好像條基因突變的比目魚。 血液順著地板縫隙向外擴散,少年看著那規(guī)整的紅色線條,拍了拍身后的魁梧鬼影,溫柔道:開飯了。 一聲令下,黑影瞬間沖到血rou面前,張開夸張的巨口咔嚓咔嚓咬得開心。 攝影機無聲運作,少年看著窗外月色,一步一步走向人皮。 第17章 正確30% 醒一醒你不能再睡了 江浮月醒來的時候,天依舊漆黑。 他揉了揉冰冷的臉,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一張老舊的課桌上,身邊的花玲玲一臉焦急地呼喚自己。 而陳俊杰不知所蹤。 他下意識想要站起來尋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半身被死死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是怎么回事?陳俊杰呢?江浮月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這破舊教室內(nèi)的桌椅竟然整齊排放,像是正在上課的樣子,不過只有他一人。 鬼影也消失不見,這里安靜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安靜并不代表安全。 不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讓江浮月的精神高度緊張,肌rou也持續(xù)繃緊。 花玲玲倒是可以自由活動,在教室里轉(zhuǎn)了一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只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