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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兩個人坐穩(wěn),司機從后視鏡向后看:“兩位去哪里?” 深川綺禮彎眸:“去渡月橋?!?/br> 司機了然:“晚上去嗎?商業(yè)街燈光打開以后, 那里的風景很漂亮的,很適合情侶去玩?!?/br> 深川綺禮:“我當然知道啦, 畢竟很早就做過攻略了!” 狗卷棘扯了扯她的袖口, 用視線詢問她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情,深川綺禮眨眨眼睛:“……大概是在休息時間。” 咒言師知道她一定是晚上沒有好好睡覺。 深川綺禮擔心他會生氣, 湊過去勾勾他的手指,小聲道歉:“對不起, 以后不會這樣了?!?/br> 司機說渡月橋是嵐山著名的情人橋, 據說只要是共同走過這座橋的情侶,永遠都不會分開。 深川綺禮張開手和晚風相擁:“就是因為這個說法,才要和狗卷君一起來嘛?!?/br> 狗卷棘握著深川綺禮的手, 以防她到處亂跑。 月色灑在水面,冬天夜晚來這里的人并不多,渡月橋最好的觀賞時期其實是秋日,火紅的楓葉和周圍的山色重疊,現(xiàn)在就少了一點熱烈。 深川綺禮好奇的四處觀察,她看著水面,小小的魚群吐著泡泡。 他們沒去商業(yè)街,渡月橋上的情侶都隔著很遠的距離,下方的水流并不湍急,月亮和星星被打碎成流光鋪蓋在水面上。 深川綺禮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好喜歡外面的空氣?!?/br> 狗卷棘對她的過去突然產生了好奇。 深川綺禮在港口黑手黨出生,她透露過自己是孤兒,那么父母很有可能死在了橫濱的任意一場火拼中,擁有異能力,可以自?!酥?,其余的呢? 大概是被溫暖的月色蠱惑,狗卷棘從后環(huán)住她,輕聲問道:“海帶?” “怎么啦?” “鮭魚鮭魚?!?/br> “想要知道關于我的事情……?” 深川綺禮覺得有些癢,少年輕淺的呼吸就落在耳邊:“那、我告訴狗卷君一些關于我的事情,可以讓胖達前輩告訴我關于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狗卷棘猶豫了一瞬,隨后做出了肯定的回復:“鮭魚子?!?/br> 深川綺禮滿足了。 她說自己沒有父母的印象,前任的首領并不是一個合格的人,幸存至今是因為自己擁有異能力——深川綺禮還是把自己的異能力稍稍做了美化。 “橫濱不會對小孩子有優(yōu)待,港口黑手黨的前任首領命令我們替他做事,否則就沒有食物?!鄙畲ň_禮的視線隨著游遠的魚遠去:“住處是在港口黑手黨的地下,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放我們出來,所以我喜歡外面?!?/br> 狗卷棘的呼吸窒了窒。 少年的手摟的更緊了一些,聲音悶悶的:“木魚花?!?/br> 他想說如果可以的話,離開港口黑手黨吧,咒術師的工資足夠高,深川綺禮愿意的話完全可以…… “不可以哦,我暫時沒有辦法離開港口黑手黨?!鄙畲ň_禮仰頭蹭蹭狗卷棘的臉頰,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森先生救過我很多次,我答應要幫他?!?/br> 狗卷棘清楚的知道,深川綺禮輕描淡寫所說的只是冰山一角。 “還有還有,我很少和正常人交流,所以……”深川綺禮轉過頭,眼中的冷被暖色覆蓋:“狗卷君,你可以慢慢教給我嗎?” 他低頭貼貼她的臉頰,手從纖細的腰肢上松開。 深川綺禮順勢吻上他的唇角:“回去吧?” …… 路上相識的咒術師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晚歸的兩位,其中有個人還伸手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感慨了一聲年少有為。 深川綺禮笑意盈盈:“是我把狗卷君追到手的哦!” 狗卷棘送她回自己的房間,少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抬手用手背貼上自己的嘴,白皙的臉在九點走廊的燈光下顯得通紅。 他用冰涼的手背再貼貼自己的臉頰,把熱度降下來一些,轉身打開對面的房間的門扉。 五條悟很貼心的用自己的特權讓他們住在對門,深川綺禮一蹦一跳往室內走。 參加交流會時候穿的衣服隨意地披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深川綺禮撲進被子里,整張臉埋進枕頭。 她很高興。 深川綺禮簡單的沖了個澡,帶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上床,翻出手機點開信息,還是顯示通訊錯誤。 深川綺禮搗鼓了幾秒,她在這方面一竅不通,于是決定給中原中也打了個電話。 對方的通訊無法接通,中原中也估計在出比較重要的任務,深川綺禮留下一句“記得回電話”。 港口黑手黨應該沒人知道自己前不久一下子這么大范圍的用了力量。 深川綺禮擦了擦頭發(fā),想了一會兒還是去把頭發(fā)吹干,最后一盞燈熄滅。 深川綺禮并沒有感覺到,陌生的咒力從披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中緩緩流出,向著深川綺禮的位置攀去。 咒力注入了她的腦海,沒有攻擊性,并未被發(fā)現(xiàn)。 黑暗像是潮水那樣涌上,深川綺禮做了一個夢。 熟悉的、粘稠的黑色淤泥將她淹沒,深川綺禮的面色沉沉,她向著前方唯一一個有光線的地方走去。 她偶爾會想,太宰治是否也會做這樣的夢境?他們的靈魂顏色幾乎完全一致,除了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會在睡夢中被淹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