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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后此時坐在涼亭里,滿心滿眼地都是皇帝,父親至多占據(jù)她一點余光:陛下此時正拉著祁瑯桓這個狐貍精的手,如果父親當場答應,坐在陛下身邊的就該是我了! 想到這里,她興奮之余又有些黯然。 雖然蕭皇后不怎么關(guān)注她爹,但覃靜州的大部分精力卻都落在她身上。 拉上魯王時候,家里的各處的小道消息跟著豐富起來。 大致了解了這些年皇后的經(jīng)歷,再和小說劇情對照過,覃靜州也承認皇后真是可恨又可憐:皇帝和祁貴妃明顯在對蕭皇后情感cao控,說句公道話,憑蕭皇后目前的智商,靠她自己基本沒辦法醒悟并掙脫出來。 真是的,就你皇帝和貴妃會情感cao控? 覃靜州一邊和身邊老伙計閑聊,一邊對皇帝,也就是公認的人群中最閃亮的那顆星,舉了下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又不是你家專利。 魯王說得對,皇帝的確比祁貴妃長得更精致。 皇帝自始至終都在關(guān)注承恩公,此時更是理所當然地把這次舉杯當做若有若無的挑釁。 他在心里瘋狂辱罵:老不死,你給朕等著!等你南下,朕不坑死你姓你的姓! 貴妃就坐在皇帝身邊,對皇帝細微的情緒變化很是敏銳。 大庭廣眾之下,她都能拼命忍住不去關(guān)注她的摯愛靖王,又如何允許皇帝當場失態(tài)?她笑盈盈地舉杯回應承恩公,不忘湊在皇帝耳邊提醒,“珠珠小公主病著呢,讓皇后拿小公主當借口,承恩公總不能拒絕。” 珠珠就是蕭皇后的親生女兒。 皇帝掃了眼保姆抱著的六皇子,有些猶豫,“珠珠染了風寒,帶過來過了病氣給小六怎么辦?” 貴妃笑道:“您擔心什么呢?我不會讓兩個孩子碰得到?!?/br> 皇帝點了點頭,叫來內(nèi)侍囑咐了一通,內(nèi)侍就快步奔向另一邊的皇后。 蕭皇后聽了內(nèi)侍轉(zhuǎn)達的口諭,也掙扎了一下,但終究在皇帝冷熱交織,難以盡述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覃靜州目送蕭皇后匆匆離開,又看著她……牽著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回到宴席上。 小可愛小臉微白,雙眼迷茫,在被皇后囑咐了幾句之后伸著小手,晃晃悠悠奔著覃靜州走了過來。 覃靜州盯住小可愛,就想等著看皇帝和貴妃打算做什么文章,沒想到小可愛撲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袖子,小聲問,“外公?” 所以不是碰瓷? 覃靜州順手把小可愛抱在懷里,這一摸孩子額頭,他冷笑一聲:好家伙,小家伙正低燒呢。 這小可愛應該就是導致蕭皇后怨念難消,最后詛咒整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很多人都不知道覃靜州對可愛的東西沒什么辦法,比如奶喵,奶汪……以及奶娃。 小可愛博采爹媽容貌長處,比她爹更漂亮,又因為感冒發(fā)燒,人有點蔫,就老老實實靠在覃靜州身上,小心地抓著他的領(lǐng)口,“外公?” 覃靜州笑了?!笆俏?。” 小可愛努力抬頭,大眼睛水潤晶亮,拼命擠出一對梨渦,還小聲說,“外公,娘親有話要和你說哦?!?/br> 覃靜州沉默了一下:媽的,心都要化了。 他原本想抱走皇帝尤其是皇后一通,但抱著可可愛愛的外孫女,他忽然覺得:算了,可以回頭再打。 跟周圍幾位老伙計打了聲招呼,他便起身跟著嬤嬤順著假山邊上的長廊,往西北方向走。 覃靜州邊走邊感慨,不忘給外孫女按揉幾處xue位,讓小家伙稍微舒服一點,“我好想稍微能理解蕭皇后一點了。你說,”他問向系統(tǒng),“我把皇帝弄毀容了,蕭皇后還會不會愛他?” 系統(tǒng):“……我覺得您可以嘗試一下。” 話說今天天氣相當好,陽光明媚,溫度適宜,還無風。 所以讓感冒沒好還微微發(fā)燒的小外孫女曬曬太陽,其實挺好的。若是一直憋在坤寧宮里,無人照料,反倒容易越發(fā)嚴重。 話說皇后特地等在長樂宮和小御花園之間的偏殿里,見父親果然抱著女兒珠珠前來,她先是松了口氣,旋即委屈道,“你架子越發(fā)大了,我給你使了那么多眼色,你偏生視而不見!坐在一群王爺們中間,眾星捧月,你滿意了嗎?” 覃靜州揉了揉懷里正昏昏欲睡的外孫女,“你邊哭邊罵,我可能看著更開心一點。” 皇后:…… 蕭皇后真哭了,不過罵倒是沒有,她就是邊哭邊抱怨,“祁瑯桓那狐貍精就在那兒坐著看我笑話,陛下十分失望,你讓我怎么跟皇帝交代?有你這么當?shù)膯??一離家就是好些年,不聞不問,不管我們死活!” 原主有點不負責任,這是真的。 但原主再不負責任,也是對其余兒女稍微差了點,但絕對對得起大女兒:原主遂了你的心愿,讓你嫁給你的如意郎君,現(xiàn)在你婚姻不幸福,掉過頭來指責你爹,明里暗里嫌棄你爹倒貼不夠,才導致你丈夫看不上你…… 覃靜州這種不太走心的空降爹都有點要生氣,白眼狼到這份兒上著實不多見。 要不是懷里還有個小可愛,他真會當場發(fā)作,看向蕭皇后,用盡可能直白的言語問她,因為委婉點蕭皇后可能真聽不懂,“我挺好奇,你這么理直氣壯,我欠你的嗎?” 蕭皇后一噎。 她忽然間有些沒法直面父親,她考慮了一會兒才努力辯解說,“不指望我,國公府早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