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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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變了來得初衷,沒有一味看裴九星的好戲,而是選擇維系某種表面良好關(guān)系。 裴九星和這些長老相處多年,也算是有幾分了解,裴木寒畢竟手上還有一個絕殺殿,倘若他愿意交出來資源,裴家勢必會完全接納他,然后重新培養(yǎng)一個絕殺殿殿主,回到以前的模式。 在此之前,裴木寒的家主之位不會坐得有多穩(wěn)。 裴九星硬生生沉下所有心思,沒有再跟盤天鶴說話,轉(zhuǎn)身回屋子修養(yǎng)。 大長老交代了幾句話,又說了這些激勵的言語,才讓眾人散去。杜圣蘭溜達(dá)到一個角落,重新變回近來斗篷怪的樣子。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離開裴家,以他的修為不可能,不過他也不需要隱藏,大大方方往外走。 顧崖木沒少帶他來裴家的寶庫轉(zhuǎn)悠,現(xiàn)在旁人眼中,他就是新家主重點培養(yǎng)的人手。又因為修為境界看著一般,被旁人自動歸類為靠諂媚上位的小走狗。 路上杜圣蘭回想青臺山的地動,猜測當(dāng)時顧崖木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才引起長老的懷疑。不過這種懷疑肯定不是無中生有,一定存在一個引子,裴家聽到了什么消息,進(jìn)而關(guān)注起細(xì)節(jié)。 “祖師爺……”杜圣蘭嘖了聲:“看來您又耍了什么花招?!?/br> 如今顧崖木的身份坐實了,就該換對方頭疼了,裴家的那些長老各個不是省油的燈,必定會想盡辦法找出這個‘編造謠言’的人。 —— 絕殺殿本就是裴家創(chuàng)立,原絕殺樓也設(shè)在了離裴家距離不算很遙遠(yuǎn)的城市中。 御劍而行,從高空中看到仁義堂的牌匾,杜圣蘭生出一種心安的感覺。他沒有直接回仁義堂,而是飛到了附近的小樹林開始練劍。 天邊微亮?xí)r,林中依舊是劍光連連,杜圣蘭使出的劍招像是有生命的,每一次出劍隱約都能聽見野獸低吼的劍嘯聲。 啪啪啪。 杜圣蘭收起劍,回頭看到一張清麗的面龐。 裴螢笑著拍手:“不愧是劍修,不放棄任何時間練劍?!?/br> 她是笑著的,黛眉卻微微蹙著,似乎有一分糾結(jié)。 杜圣蘭了解裴螢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突然找自己搭話,問:“找我有事?” 裴螢嘆了口氣,說道:“杜北望渡劫時,杜家的藏書閣被洗劫一空?!?/br> 這件事可謂人盡皆知。 “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一個未知還能成事的內(nèi)jian,是心頭大患。” 杜圣蘭:“如今我在世人眼中已經(jīng)死了……” “就是這點才可怕,一個為你搬空藏書閣的人,萬一為你報仇呢?” 報仇? 杜圣蘭好笑,杜北望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可他笑不出來,對方既然提到了這件事,必定是引出了什么后患。 裴螢看著他半晌,緩緩說道:“我收到消息,杜家要處死一個叫趙長寧的人。” 她現(xiàn)在負(fù)責(zé)傭兵轉(zhuǎn)型,自然也管理著情報網(wǎng)。 裴螢家里世代做家奴,熟悉裴家家主的繼任儀式,新家主會進(jìn)入圣壇修煉六到七日,她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這人被安上了家族叛徒的罪名,我猜測可能與你有關(guān)?!?/br> “……消息是昨天收到的,顧崖木不在,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br> 如果通知了,杜圣蘭貿(mào)然去救人,出了意外她心難安。但如果不說,假設(shè)對方真的和杜圣蘭有關(guān)系,日后杜圣蘭知道此人被處死,恐怕也難心安。 杜圣蘭沉默了一下:“說說具體情況?!?/br> “負(fù)責(zé)調(diào)查家族內(nèi)鬼的是杜北望一脈,處死的決定是前天下的,會在四日后執(zhí)行?!?/br> 也就是說他如果要救人,沒剩下多少時間。 杜圣蘭:“怎么會拖這么久?” 依照杜家的處事效率,應(yīng)該會即刻處死。 裴螢深吸一口氣:“殺雞儆猴。據(jù)說杜家要將人帶去兇牙坡,扔進(jìn)魔淵?!?/br> 南域靈氣充裕,兇牙坡就像被遺忘的一片地方。數(shù)千年前,一位邪魔戰(zhàn)將隕落在此,尸骨經(jīng)過千年風(fēng)化,遠(yuǎn)看像是一顆犬牙,由此得名兇牙坡。 受邪魔尸體污染,周圍形成一片沼澤,曾經(jīng)有修士好奇進(jìn)入,想看能不能撈到魔將生前留下的寶物,結(jié)果根本無法從沼澤出來,同伴想盡辦法也拉不出他。這位修士在里面哀嚎了七日,身體一點點被魔氣侵蝕,魂飛魄散。 這片沼澤后來被稱為魔淵,但凡進(jìn)入者,無不是遭受劇烈折磨最終身死道消。 “如果你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绷滔逻@句話,裴螢轉(zhuǎn)身離開,留給他單獨思考的時間。 杜圣蘭一個人站在原地許久,閉了閉眼:“長寧叔?!?/br> 裴螢并不知曉是自己和杜北望做了交易,讓對方去偷藏書閣,但有一點她陰差陽錯說對了,即將被處死的這個人的確和自己有淵源。 趙長寧是杜家的教習(xí),也是唯一對他表露過善意的人,杜圣蘭那時候會親切地稱呼對方為‘長寧叔’。 他凝聚出劍氣的那一年,因為年紀(jì)尚小沒有得到及時的引導(dǎo),出了岔子,是趙長寧及時發(fā)現(xiàn),幫忙梳理真氣。后來因為修煉《幽蘭心法》,需要吞噬大量天材地寶,可當(dāng)時杜圣蘭并不知道,因為在家族不受待見,修煉資源被以各種‘合理’的理由克扣,險些把丹田練廢,趙長寧以為他是走火入魔,送來一瓶絕佳的療傷丹藥。 靈丹妙藥確實起到了緩解作用,再加上強大的意志力,杜圣蘭硬是扛了過來。 按理說,杜圣蘭應(yīng)該對其感恩戴德更加親近,但趙長寧總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幼時說不出原因,稍微大些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 所有人對趙長寧的評價都是憨厚,穩(wěn)重。 可杜圣蘭認(rèn)為不是,他練功出岔子那回,第一個趕來的是趙長寧,趙長寧不會知道,當(dāng)時他雖然瞧著是昏迷狀態(tài),意識卻是清醒的。他聽到有人進(jìn)門,來人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隨后自己在服用丹藥后徹底清醒,對上的卻是一張滿是關(guān)切的臉。 杜圣蘭當(dāng)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好像,在演戲。 故意偽裝成焦急的模樣,否則不會是那樣從容的腳步。 后來拜師斬月山,杜圣蘭便很少再回杜家,和趙長寧之間自然也就淡了聯(lián)系。 無論如何,這些只是懷疑,他欠趙長寧一份恩情,不好不還。對方無親無友,不會有人來搭救,杜家也不會派太多人押送。倘若自己出其不意,偷襲下救個人應(yīng)該不是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于……杜圣蘭瞇了瞇眼,存有疑慮:“長寧叔,是真的要被處決了么?” 那人粗中有細(xì),不該會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才對。 何況趙長寧待他不錯族中人盡皆知,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杜北望一脈按理不會輕易處置落下話柄。 杜圣蘭在林中抱劍靜坐一夜。 翌日過去許久,裴螢見他還沒回仁義堂,連忙來到樹林,只看到石頭上劍痕留下的字跡:去去就回。 …… 從仁義堂到兇牙坡,有多條途徑可以到,水路,獸車等等。逃亡的這些日子里,杜圣蘭改頭換面的本事早就登峰造極,想找到他并不容易。 裴螢考慮要不要找無可為趕去兇牙坡支援時,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杜圣蘭呢?” 裴螢抬頭一看,見到熟悉的青面獠牙面具,驚訝地站起來:“你不是在圣壇?” 顧崖木:“我非裴家人,印記在我身上留不了多久?!?/br> 觀摩石壁令他受益匪淺,對穩(wěn)定身上的傷勢也有好處,可惜圣壇早早將他排斥出來,為了不引起注意,顧崖木撕裂空間回來。 懶得解釋他太多,顧崖木重復(fù)先前的問題:“杜圣蘭在哪里?” 裴螢三言兩語說了事情經(jīng)過。 顧崖木清楚搬空藏書閣的元兇,但也能猜出這個被推出來的人一定和杜圣蘭有著淵源,否則對方不會離開。 裴螢想了想:“我不建議你跟過去?!?/br> 一旦交手,顧崖木的身份隨時會暴露,容易引來更大的危機。 望著似乎突然間變得空蕩蕩的仁義堂,顧崖木沉默半晌,明月高掛時,他有了決定。 …… 清風(fēng),明月,三千里路。 杜圣蘭現(xiàn)在都占齊了。 不久前,他剛剛御劍走完三千里路,正休息恢復(fù)元氣時,傳訊符忽然變得guntang。這上面只留下過顧崖木的傳訊印記,想也知道是那頭龍在找他。 山林里多野獸,有時候一點動靜都能引來狼群。杜圣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激發(fā)了傳訊印記。 一陣低喘虛弱的聲音傳來:“杜圣蘭,是我。” 杜圣蘭一怔,這不是裴螢的聲音? “顧崖木被圣壇提前送出,身份泄露動靜鬧得很大,你快來救他……”裴螢壓低聲音:“我們想逃去金禪寺,需要你的幫助……” “顧崖木重傷,你快回來?!?/br> 仁義堂。 同一輪明月下,顧崖木瞥了眼遠(yuǎn)處練刀的無可為,裴螢補充:“無可為也快不行了?!?/br> 杜圣蘭那么重情義的一個人,讓他在有淵源的人和救自己之間二選一,顧崖木擔(dān)心籌碼還不夠,只能拼一下數(shù)量。蒼白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裴螢看到充當(dāng)燭臺的雪花獅子,無奈胡謅:“兩只雪花獅子妖丹碎了……” 顧崖木瞥了眼屋檐。 裴螢吸了口氣:“還有你之前救下的那窩小妖獸,為了帶著它們逃亡,我也被打吐血了?!?/br> “你在哪里,我們需要你……” 游氏兄弟倆在院中互相比劃,制造出兵器交接的動靜。 傳訊符內(nèi)的聲音引來居住在附近的鐵皮狼,杜圣蘭再次御劍騰空,揉了揉眉心:“真的嗎?” 裴螢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怎么繼續(xù)賣慘,對著顧崖木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盡力了,隨后將傳訊符遞過去。 顧崖木接著說道:“救我,我快死了。” 杜圣蘭:“……” 兩人仿佛隔著無形的空間進(jìn)行一場拉扯對峙,山里的鐵皮狼嗷嗷叫喚,杜圣蘭盤腿坐在劍鞘上,仰頭望著月亮。 良久,顧崖木率先打破冗長的沉默,他那一向平靜沉穩(wěn)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幼崽。 “別去……” 他說,杜圣蘭,別去。 顧崖木可不相信杜青光會任由一個對杜圣蘭好的人,在杜家安穩(wěn)度日這么多年,指不定有什么陰謀。 元氣耗損過度,此刻杜圣蘭如紙的面色上卻浮現(xiàn)出一絲血色。 顧崖木:“我了解你。你不想拖別人下水所以單槍匹馬,但這世上沒有一種關(guān)系是能完全計算清楚的?!?/br> 他冷酷地陳述現(xiàn)實:“你身死,沒人給我療傷,我遲早也得死,鴻蒙源寶會落入杜家人之手,你是有多蠢才會做這樣的買賣?” 杜圣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