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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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幽蘭尊者’,裴九星目中也閃過一抹覬覦之態(tài)。 倘若能得到《幽蘭心法》…… “幽蘭尊者的功法要求任何一個階段都是完美層次,”杜青光窺破他的企圖,淡淡道,“我記得裴兄連完美筑基都不是?!?/br> 裴九星干笑了兩聲。 杜青光:“倘若他真修行了《幽蘭心法》,倒是可以少等幾年了。” 說話間杜青光移開目光,視線透過大門好像穿梭了時間,依稀看到一個小孩負劍吃力前行的畫面—— “父親?!?/br> 那是年幼時的杜圣蘭,第一次取得突破來找告知他的場景。 “大道無情?!绷季茫徘喙忾]了閉眼,緩緩吐出這四個字。 第13章 血月現(xiàn) 絕殺殿殿主分身常待的小院子里。 杜圣蘭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修行著。 院子就這么大,清麗女子能清楚感覺到杜圣蘭的氣息在不斷拔高,又逐漸歸于虛無。這種虛無不是說氣勢不在了,而是證明他已經(jīng)達到收放自如的狀態(tài)。 杜圣蘭睜開眼,看到一道復雜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有事?” 清麗女子:“沒什么?!?/br> 自報仇雪恨后,清麗女子在修煉上也不怎么上心,杜圣蘭連她名字都不清楚,一直以道友互稱。之所以當初找到她,是來自游雙的建議。 游雙說十次暗殺絕殺殿的殺手時,九次都能看到這女子也在干同樣的事情,不過她更擅毒。久而久之,雙方達成了一種默契,共同行動,但又從不說話。 “如果找不到目標,可以考慮和顧崖木一同建設(shè)仁義堂。” “……” 窒息般的沉默間,清麗女子忽然開口:“我曾經(jīng)姓裴,裴螢。” 在杜圣蘭展開更深的疑惑前,她解釋道:“我不是裴家人,因為家里世代都做裴家的家奴,才賜了這么一個姓?!?/br> 杜圣蘭皺眉:“既然如此,為何會和絕殺殿結(jié)仇?” 絕殺殿殿主分明就是裴家人。 “我父親是為分家工作,按規(guī)定,只要攢夠足夠的貢獻點,家奴就可以被賞賜一件寶物,自由選擇是否離開?!迸嵛灺晕⒂衅淌瘢骸拔腋赣H選擇離開,路上卻意外死在絕殺殿手里?!?/br> 現(xiàn)在想來,大約是怕他為家族工作太久,知曉隱秘太多,所以才選擇滅口。 “這裴家還真不是個東西。” 杜圣蘭感嘆的功夫,裴螢說道:“我年幼時,裴家要設(shè)一次大宴。父親臨時被抽調(diào)去主家?guī)兔?,我在那里見到一位風采絕世的女子,是主家人,我總覺得你和她長得有些像?!?/br> 杜圣蘭一怔。 “下人喚她琉焰小姐,可此后我再沒聽說過她的消息?!迸嵛炘掍h一轉(zhuǎn):“父親回到分家不到三個月,就被告知這些年勞苦功高,可以離開?!?/br> 杜圣蘭眉頭一緊,明白她想說什么。 “你懷疑你父母的死,可能和那名琉焰小姐有關(guān)。” 裴螢:“如此美人,不可能這么多年籍籍無名?!?/br> 因為她那句容貌相似,杜圣蘭首先懷疑起自己和這位琉焰小姐的關(guān)系,他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裴家人,其中很多從前都見過,并不覺得自己眉眼和他們有多少相似。 但裴家很喜歡用聯(lián)姻的方式拉攏靠山,招上門女婿的事情也是不少,甚至一旦中途意外隕落,裴家就會立即再招。所以即便是兄弟姐妹,有時候也長得并不像。 暫時斂去疑惑,杜圣蘭抬眼:“如果我母親真是裴家人,你父母的死也許和我有因果。” “冤有頭,債有主?!迸嵛灥溃骸澳隳菚r還未出生,這筆賬自然要向下達命令的人討?!?/br> 何況杜圣蘭如此處境,她猜測和裴家就算有關(guān)系,也是有仇非恩。 兩人正談著話,游雙突然來了,帶來顧崖木找他的消息。 杜圣蘭起身,朝里屋走去。 一進屋,就看到顧崖木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絕殺殿殿主的面具實際是一件特殊法器,可以接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絕殺樓的消息傳遞。倘若不是神識浩瀚者佩戴,很快就會被無盡的信息逼瘋。 不過這些對顧崖木來說不是問題,他游刃有余地從中篩選出有用的消息。 “有件事,你應該很感興趣?!?/br> 杜圣蘭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顧崖木睜開眼,目光冷冽:“幽蘭禁地,要開了?!?/br> 十年前,杜圣蘭獨闖幽蘭禁地后的三個月,禁地忽然自動封閉,時至今日也無法進入。不過沒人把這件事和杜圣蘭聯(lián)系在一起,畢竟他那時只有十歲,別說深入禁地,哪怕是稍微前進百里,大概率都會死在妖獸口中。 杜圣蘭聞言神情微微一凝。 天機道人曾說幽蘭禁地再次開啟時,是自己的最后一絲生機,這次無論如何他也要走一遭。 “什么時候開?” 顧崖木:“封印正在松動,估計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br> 他看了杜圣蘭一眼:“先別高興太早,別忘了有關(guān)幽蘭禁地的傳說。” 傳說血月當空之日,幽蘭禁地將會出土一個天大的機緣,得到這個機緣的人將會實現(xiàn)一切愿望。 顧崖木站起身:“幽蘭禁地神秘封閉又再度開啟,很多人認為這是機緣降世的預兆,眾多禁地中,幽蘭禁地也是唯一一個不對修士作出限制的?!?/br> 大部分禁地是大能者為尋找傳人而設(shè),是以有的限制修為境界,有的限制年齡。 如果杜圣蘭一定要去,將會直面相當大的風險。 杜圣蘭直言道:“我要去看看?!?/br> 顧崖木盯著他看了片刻,淡淡撂下一句:“多做些準備吧。” 對這機緣,顧崖木同樣想見識一下。 …… 有關(guān)禁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就連無可為也對這個虛無縹緲的機緣之說很感興趣。 杜圣蘭聽聞后直白道:“分開行動,我會和顧崖木提前過去?!?/br> 一旦他被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肯定會遭遇無休止的追殺,分開行動對誰都好。 無可為摸著腰間的大刀,點頭算是默認,他的眼睛因為興奮而泛紅,這把刀已經(jīng)有陣子沒見血了。 宜早不宜遲,半個月后,杜圣蘭和顧崖木踏上了前往幽蘭禁地的旅途。 幽蘭禁地地處南域和北域的交接處,是幽蘭尊者飛升前單獨開辟出的一方小世界。因為周圍空間不穩(wěn)定,附近季節(jié)錯亂,即便是盛夏,偶爾也會出現(xiàn)降雪的神奇場景。 老遠處就已經(jīng)能看到各大宗門子弟守在禁地出口,一些大家族也是不甘示弱,幾乎緊挨著宗門。 “金禪寺的五蘊和尚。”人群中,光頭總是比較顯眼的。杜圣蘭眼一瞇說:“我記得前年還說五蘊和尚要閉關(guān)十年?!?/br> 當世七大渡劫期,金禪寺離得最遠,平日基本沒有打過交道。 如今五蘊和尚提前出關(guān),可見金蟬寺對幽蘭禁地的重視。 顧崖木視線一掃:“這些來的,都是宗門的精英弟子,要是全都折損在里面,就有趣了?!?/br> 杜圣蘭低聲道:“別亂來?!?/br> 顧崖木不屑道:“我還不至于自降身份對付一幫后輩,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修煉到一定境界,已經(jīng)能冥冥之中感應到天地間的變化,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人群中最受矚目的無疑還是四大家族的家主,以及竹墨和五蘊和尚,琴宗宗主何長客依舊沒有現(xiàn)身,基本上落實了前些日子修煉出岔子的傳言。 杜圣蘭掃了一圈,視線落到琴宗的帶隊人身上,瞇了瞇眼:“何不鳴……” 有機會的話,可以順便解決一下當日秘境的遺留問題,清算冰焰果的舊賬。 顧崖木知道他在看哪里,在外行走了一段時間,經(jīng)常能聽到有修士在議論杜圣蘭的往事,何不鳴也是其中一位被談及較多的舊人。 “兩位如花美眷在旁,你這朋友艷福不淺?!鳖櫻履靖沉艘谎?,笑容戲謔:“我看他氣息不穩(wěn),怕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寶,最近才提升的境界?!?/br> 杜圣蘭收回目光,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今日人多,杜圣蘭不敢大意,靠近前仔細做了一番偽裝。 “你也小心……” 話沒說完,一回頭,顧崖木不見了。 杜圣蘭躲躲藏藏,還要尋找顧崖木,突然聽到有人喊:“絕殺殿殿主!” 杜圣蘭一怔。 前方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熟悉的青面獠牙面具讓人望而卻步。 “絕殺殿殿主竟也來了?!?/br> “是為了機緣么?” “我感覺是要殺杜圣蘭,幽蘭禁地開,杜圣蘭說不定也會來?!?/br> “當真是怪異至極,絕殺殿殿主竟然沒有隱藏自身,堂而皇之的來了?!?/br> 裴家家主裴九星沒有投去過多的關(guān)注,只是眉頭微微一皺,只覺得這是裴木寒在挑戰(zhàn)裴家的權(quán)威,故意顯露人前。 禁地入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四大家族的人作風霸道,不允許有其他修士此刻御空而行,站在他們頭頂。 落日后,天色黯淡。 夜幕徹底降臨前,有人打坐,有人開始扎營,附近沒有一刻安靜過,時刻有修士在交談。不過大家聲音都比較小,在商量入秘境后的部署。 “快看!” 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還不等眾多修士朝聲源處投去斥責的目光,他們中漸漸有人注意到頭頂天空的異常。 皎潔的月亮不在,尾端出現(xiàn)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