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清炒蒜苗微笑臉,腹誹如果我想的話,現(xiàn)在就能讓你消除。 但他最后說:最多三四天。 國王微嘆了口氣。 病好了,加上收稅季在即,他要見的人也多了起來。 貴族是個很要臉面的人群,這份臉面的其中部分就包括五官。 可以說,但凡貴族里保養(yǎng)得不是那么白,都容易被人在背后詬病。 他這樣的病容,自然是會被人嘲笑。不過,這么長時間都忍了,剩下的這三四天,無論如何也得忍下去。 你治病有功,有沒有想過,要什么獎賞?國王隨口問道。 清炒蒜苗表現(xiàn)得很謙卑:能為國王效力,是我的榮幸,我不敢圖回報。 這種謙遜誰都知道是假的, 但國王就是吃這套。 看到別人膽小甚微的樣子,他的內(nèi)心才有作為上位者的滿足感。 這樣吧,金銀你之前也拿過了。這次我徹底痊愈,就封你個男爵的爵位如何?國王興致勃勃道。 清炒蒜苗愣了愣。 爵位對于平民而言,確實(shí)是個稀罕東西。男爵雖然是最低等的爵位,但旦得到,就相當(dāng)于擺脫了平民身份,步入了貴族階級。 以后,他每年便不必交稅,打死平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實(shí)打?qū)嵉負(fù)碛辛撕芏嗵貦?quán)。只不過,對于清炒蒜苗而言 他要個爵位有什么用? 甚至還不如金銀器呢。 但這份愣忡落在國王的眼里,就變成了不敢置信。 對他的反應(yīng),國王看得很是滿意:正好,去雪原收稅的隊伍里,還空了個位置,不如就你去吧。 清炒蒜苗反應(yīng)過來,唯唯稱是。 醫(yī)生走了,國王長長地舒出口氣。 封個能去亞特蘭斯的貴族,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本來按照國王的想法,是打算讓「漢德薩姆」先生作為騎士領(lǐng)袖,另外再找個貴族和個教會神使出行。 可是雪原那地方實(shí)在是太破了。 其他地方的收稅使的身份,都是被眾人哄搶的。 唯有這個苦差事,輪轉(zhuǎn)了圈,最后居然沒人接。 人數(shù)湊不齊,國王很苦惱。 還多虧了清炒蒜苗入王宮,這次是個大功勞,不賞的話說不過去,可是如果重傷的話,國王又很心疼要送出去的金器。 靈機(jī)閃,他才想到賞個爵位反正爵位又不用花錢,還能解決自己的困難,何樂不為呢? 父親。 清炒蒜苗剛剛出門,曼哈麗就踩著夸張的裙擺,搖曳著腰肢進(jìn)來了。 曼哈麗,你怎么來了?國王露出了笑臉。 自從曼哈麗先后給國王介紹了醫(yī)生和「漢德薩姆」后,她和國王的關(guān)系就緊密了不少,算是如今王宮中最受寵愛的公主了。 曼哈麗的手上端著個漂亮的木盒子,她輕盈地拜了拜,道:親愛的父親,我來為您獻(xiàn)上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珍寶。 順著她的動作,木盒子的蓋子打開,露出了里面整套的玻璃器皿。 這套玻璃器皿是最樸素的透明白色,但國王看到的那剎那,還是震驚地站起了身。 這、這是用琉璃打造的?國王情不自禁走下臺階,目光贊嘆流連地在器皿上凝滯,過了會兒,又搖搖頭,不對,便是最好的琉璃也不曾有這么通透漂亮。 曼哈麗微笑道:這是玻璃。 國王由衷地夸贊道: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曼哈麗:這是從北邊穿過來的稀有物,現(xiàn)在王城里共只有兩套。是漢德薩姆先生高價從商人手中買下來的,套送給了我,套則獻(xiàn)給這個國度最尊敬的人。 稀有 這個詞對于王室和貴族來說,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而且曼哈麗話里話外還順帶吹捧了國王,更是讓他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很好,很好。你很孝順,漢德薩姆也很忠心。 曼哈麗的臉上旋出個小梨渦,嬌俏道:那是自然。 國王心情甚佳,甚至還留她喝了個下午茶。 他們用上了剛到手的玻璃器皿。 在陽光和精致糕點(diǎn)的映襯下,這些玻璃頓時顯得更加精致美麗。 曼哈麗吃著小點(diǎn)心,同國王父親閑話道:其實(shí),這個玻璃還有個很古老的故事。 她把自己從漢德薩姆那里聽來的《灰姑娘》的故事講述了遍。 不過,為了符合營銷定位,漢德薩姆,也就是四季奶青將「灰姑娘的水晶鞋」改成了「灰姑娘的玻璃碗」。 然后把半夜的晚會,改成了灰姑娘在為王子做飯時,用上了這個玻璃碗,從而獲得了王子的青睞,成為王子的第大廚娘 對于貴族們而言,這樣跨越身份的愛情并不討人喜歡,也不切合實(shí)際。所以四季奶青順手也把結(jié)局改了。 這種故事太符合貴族們的口味了。 這前半段有被欺負(fù)的美人,后半段有高大帥氣的王子,而且還表達(dá)了王子對于平民的「仁愛和寬容」,同時滿足了女人和男人的心理需求,還很符合貴族們的文化氛圍他們畢竟直覺得自己對于平民是很仁慈的。 要是這個王子將灰姑娘收成情婦就好了。國王聽得津津有味,直到最后的結(jié)局,才頗為遺憾地感慨了句。 曼哈麗陪著笑臉,內(nèi)心卻不以為然。 作為家里的女主人,反正如果她是王子妃,是絕對不會讓灰姑娘留下的。 清炒蒜苗出了城,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家。 然后在最里面的隔間里,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張熟悉的面孔:咦,萊特,你怎么來了? 萊特正和四季奶青坐在起聊天,看到他,笑呵呵起身:我也是剛到的。聽說王城里的疫病好多了,我就過來看看你,順便幫奶青先生運(yùn)個貨。 清炒蒜苗奇怪地看向合伙人:運(yùn)貨?什么貨? 四季奶青微笑:我來王城之前,告訴商隊幫我留下兩套玻璃器皿。這會兒,曼哈麗應(yīng)該正和國王欣賞呢。 清炒蒜苗敏銳地意識到什么。 四季奶青攤手,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僅送了玻璃,還給它編了個很美妙的故事。 對于貴族們而言,漂亮又稀有的東西,搭配個古老神秘的美麗故事四季奶青陶醉地晃了晃腦袋,故意停頓了秒。 清炒蒜苗第時間,雷達(dá)瘋狂動了起來。 送玻璃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有什么政治目的? 四季奶青慢吞吞地補(bǔ)充道:他們定很愿意花很多錢買下它。 清炒蒜苗: 果然還是為了賺錢。 無聊。他冷漠地吐槽道。 四季奶青笑瞇瞇的,也不生氣,他本來就是故意卡清炒蒜苗的胃口。 你呢?去了趟王宮,有什么成果? 說起這個,清炒蒜苗就來勁了:收獲還真挺大。 男爵的爵位沒啥用,但是讓他帶隊去亞特蘭斯,就很有意思了。 聽完,四季奶青無語地扶額。 萊特比他倆更加心情復(fù)雜:這國王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挑了兩個心腹,兩個都是臥底? 從結(jié)果上來看,是的。四季奶青收斂笑意,說起了正經(jīng)事,不過,隊伍里還有個教會的人,這個人的身份暫時還不知曉。 其實(shí)萊特這次還真的來對了。 他倆都要離開王城,但王城現(xiàn)在的賭場和醫(yī)館(兼諜報組織大本營)都需要有自己人看守,萊特正好過來頂上,繼續(xù)控場。 四季奶青思索了片刻,又轉(zhuǎn)頭對清炒蒜苗說:好在那邊最多派個神使,理論上最多和你的男爵身份平齊,主動權(quán)在我們這邊。 清炒蒜苗鏡片后眸光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說得對。 潛臺詞反正是比你個騎士領(lǐng)袖高。 四季奶青: 呵,幼稚。 讓黑糖牛乳在斯諾城附近提前做好準(zhǔn)備吧。清炒蒜苗得了便宜,表情都明朗了許多,又恢復(fù)了派斯文的樣子。 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可就不是那么斯文了:等神使和另兩個騎士到我們的地盤,就立馬把人捆了,送到礦洞里干活去。 四季奶青他們在暗暗猜測教會的人選,事實(shí)上,教會這里也已經(jīng)為了這件事吵翻了天。 亞特蘭斯沒人愿意去,但貴族和教會相當(dāng)于兩股勢力,對方派人去了,教會就不能無故缺席。 王城的主教廷里,最底層的神使共有十八個。 而其中十七個神使,現(xiàn)在正為了自己不去而在后院,吵得面紅耳赤。 至于剩下的那個 要不然,讓他去吧? 是啊,憑什么我們就得去外面奔波,他就能每天關(guān)在房間里,搞那些有的沒的? 不干活就算了,脾氣還那么大??诳诼暵曊f自己是個技術(shù)工,在搞什么創(chuàng)世紀(jì)的大發(fā)明,搞了這么久,做出來個啥? 十七個人互相對視了眼,默契地達(dá)成了共識。 他們決定,就把那個最宅的神使丟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希爾:啊嚏誰?是誰要把技術(shù)人員打包送上門? 第70章 突然崛起的「盜匪團(tuán)」 神使大人,前面就快要到雪原地界了,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吧。四季奶青湊到馬車邊,問道。 馬車?yán)锇察o了一會兒,然后才傳出一個悶悶的聲音:好。 四季奶青挑了挑眉。 他們在雪原的邊緣地段暫時駐扎。另外那兩位騎士肩并著肩,笑嘻嘻地朝他走來:漢德薩姆 一開口,四季奶青就笑了,從善如流地從懷里拿出一副撲克牌,囑咐道:別玩得太大了。 好嘞。 那兩人勾肩搭背地找了一處避風(fēng)所,打牌去了。 這一路上趕路枯燥無味,四季奶青掏出的撲克牌,幾乎是瞬間俘獲了那兩位騎士的心。 不過等他把同伴教會后,那兩人就再也沒給他下場的機(jī)會 四季奶青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賭技,他倆得多想不開才和這人較勁。 等人走遠(yuǎn)了,四季奶青臉上和煦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夭逯澏担瑳]有回頭:都準(zhǔn)備好了么? 清炒蒜苗的聲音從身后飄過來:好了。 他剛才就是躲在另一架馬車上,通過玩家私信和黑糖牛乳商議這件事。 一直等到黑糖牛乳那邊有了確定的答復(fù),他才下的車。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以防萬一,他倆沒有再多言。 他倆自出發(fā)那會兒,就決定假裝互相不認(rèn)識,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佯裝性格不合,獲得別人的信任。不過,事實(shí)證明,他們倆完全想多了。 前期為了避嫌,兩人私下交流的機(jī)會少之又少,都得靠玩家頻道私聊。 但到了路途的后半段,那兩個騎士同伴,已經(jīng)被四季奶青忽悠得沉迷賭博無法自拔,根本無心考慮其他。 至于那個神使一開始四季奶青倒是挺防備的,不過,這人一路以來都窩在馬車?yán)铮膊恢趽v鼓些什么。 反正從未下馬車,問他什么也都是「好」、「可以」、「聽你的」。 四季奶青伸了個攔腰,感受著久違的凜冽寒風(fēng),身心都暢快得不行。 要是王城里的人都能這么好打發(fā)就好了。 此時,十幾公里之外的地方。 這個峽谷,是一隊收稅者的隊伍,收完稅以后必然會經(jīng)過的關(guān)鍵地方。 而一小支士兵,現(xiàn)在卻穿著白色的迷彩服,提前埋伏在了這里。 報告長官,2隊3隊已經(jīng)埋伏在高地,1隊已經(jīng)設(shè)好陷阱,現(xiàn)在在5公里以外的地方探聽消息,一切安排妥當(dāng)。 一個頭發(fā)上滿是雪花的士兵朝著黑糖牛乳舉手敬禮,匯報。 黑糖牛乳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天:萬事俱備,只差 那個小士兵活潑地接話道:只差即將落網(wǎng)的小肥雞。 精靈族前兩天入城后,養(yǎng)殖場的規(guī)模又?jǐn)U大了許多倍。啃得起雞也逐漸流傳到其他城市,炸雞。這個概念已深入人心。 剛才長官一說話,小士兵頓時就想起了那些好吃的小肥雞。 黑糖牛乳愣了愣,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比喻竟然還很貼切。他把「東風(fēng)」二字咽了回去,認(rèn)可道:確實(shí)很肥。 閑話間,前方偷偷摸摸去探聽的1隊有人回報,說聽到了車輪子的聲音。 黑糖牛乳嚴(yán)肅下來,帶著人躲進(jìn)了深林里。 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蓋住了那些古怪的痕跡。很快,那些靜默地趴在雪地里的士兵身上多了一層薄薄的積雪,但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任由融化的雪水迷了眼睛,也依然一動不動。 嘎吱,嘎吱。 馬車的車輪在地上壓出規(guī)律的聲音,隨遠(yuǎn)即近。 士兵們屏息靜待,空曠的雪地上,似乎連他們的呼吸聲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個車輪的聲音。 一直等到它變得很近很近,近得幾乎響在耳邊的時候,指揮官才發(fā)出了指令。 沖! 隨著這一聲怒吼,雪地里迅速竄起了數(shù)十道人影。 除了像四季奶青他們這種湊數(shù)的,其他的收稅隊伍都是人數(shù)龐大,貴族家會自帶武力裝備。 這些騎士訓(xùn)練有素,幾乎是聽到聲音的同時,就抽出了兵器,警惕地將主家和教會神使保護(hù)在中間。 可是,他們沒想到,這里居然埋伏了這么多人! 今天正好是大雪,那一套套白色迷彩服藏在這樣的氣候下,看得人眼花繚亂的,稍一分心,他們rou眼就分辨不出敵人的動向了。 那群人顯然是很有經(jīng)驗(yàn),騎士們恍惚的功夫,就有幾個人被擄走了